《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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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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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忻嫔今夜要侍寝,因是头一回,会有嬷嬷来引导她,她送走母亲不久,就被太后派来的人带走,香汤沐浴盘发更衣,当隐约听见烟火的轰隆声,边上的嬷嬷们说:“看样子宴席该散了,忻嫔娘娘,皇上若是今晚歇在韶景轩,等会儿就有人来接您,若是皇上亲自来您的寝殿,就请您在这里等候。”

    忻嫔从抽屉里取出金叶子赏给那些嬷嬷,之后就站在窗前听着烟火的轰隆声,直到什么动静都没了,她的心渐渐越跳越快,等待的时间变得那么漫长难熬。不知过了多久,门前终于有人来,可惜她没等到皇帝亲临,只是韶景轩的奴才抬着软轿来,要把她接走。

    宫里头,嫔位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在自己的寝殿与皇帝共度**,自然在紫禁城里,嫔位以上才是一宫主位,有宽敞的殿阁可以侍奉郡王,而贵人、常在等都是随妃嫔散居东西六宫,所住的地方有限,就不能委屈了皇帝。这算是规矩也不算是规矩,只要皇帝喜欢,怎么都成。

    而忻嫔既是太后选的人,红颜和愉妃都没委屈她,给她安排的住处不比任何人狭小,又因无人与她往来,这里很清静,可皇帝还是不愿亲临,非要把她带去韶景轩,韶景轩的龙榻睡过无数女人,这里头恩宠的轻重,谁都看得出来,计较起来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一乘软轿将忻嫔抬往韶景轩,而各宫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红颜对此不以为意,反正是迟早的事,忻嫔那样美丽温柔,皇帝真的喜欢上她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她把得失心放一边,最自在的还是自己。

    红颜让宫人准备了热水,带着佛儿一起洗澡,母女俩闹作一团,最后怕佛儿夜里做梦尿床,才不和她玩耍,拍哄着女儿睡去,红颜自己也累了。

    这一觉睡得安稳,感觉到被人推醒时,迷茫地不知今夕何夕,直到樱桃重复了两遍“娘娘,忻嫔娘娘被送回去了,不知为什么,皇上突然不高兴了,连夜把忻嫔娘娘送走了”,她才清醒过来,问樱桃:“送走了?”

    虽然也有规矩,妃嫔与帝王**后,当夜就会被送回自己的住处,但那大多就是些暖床的官女子的待遇,有头脸的妃嫔,哪怕是贵人常在,也不会是这样的待遇,忻嫔这会子被送回去,不知是已行**之后的“规矩”,还是皇帝真的动怒不高兴把她轰走,大半夜的无处去探寻,唯有等天明了。

    而隔天一早,愉妃就来见红颜,悄声告诉她:“内务府那儿问了,昨晚没做什么事,忻嫔还是完璧之身。”

    红颜心里不安,把手里的粥交给樱桃继续喂女儿吃早膳,与愉妃走到门前避开了孩子,再细细地说了几句,果真是忻嫔惹怒皇帝被半夜送回去。

    愉妃唏嘘:“我在万岁爷身边几十年了,只见过皇上来者不拒,哪里有他会把女人轰走的事。”

    红颜也明白,皇帝骨子里色心重,虽然口口声声南巡途中只是近女色未行**,到底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明白。就是在宫里,有时候白天都会有官女子出入韶景轩或养心殿,堂堂正正又是身体所需,做些什么也不是她们能多嘴的。既然如此,忻嫔这样美好的人放在眼前,皇帝到底为了什么恼怒,是忻嫔说了不该说的话?

    愉妃一语中的:“别是她在皇上面前,为了太后编排你的不是,我看除了这个,皇上可不会为了什么如此生气,甚至不在乎太后。”

    红颜叹道:“皇上也好她也好,犯得着吗,我算什么呢。若真是如此,回头在太后那儿,又是我的不是。”

    凝春堂里,忻嫔跪在殿中央,太后已经问了她半个时辰的话了,她就是垂泪不语,太后渐渐失去了耐心,果然问道:“难道你对皇帝提起了令妃?”

    忻嫔依旧不点头也不摇头,眼看着太后也要动气,门前宫人来禀告:“万岁爷到了。”

    太后朝华嬷嬷示意,华嬷嬷立刻搀扶忻嫔离去,好避开皇帝让他们母子说话。

    嬷嬷走时心里念佛,心想着皇帝又要和太后发生争执,可是意外的,母子俩没吵没闹,皇帝不知在屋子里对母亲说了什么,他离开时步伐轻盈、心情愉悦,等嬷嬷再折回来看太后,只见老太太愣愣地定在那里,好半天才拍了茶几道:“把忻嫔带来。”

    这件事在圆明园里风传开,皇帝也是故意让人知道的,换做旁人或许为了顾全体面,还遮遮掩掩,可这次他却做得很无情,连嘉贵妃在九州清晏听说这样的事,都摇头:“皇上可别回头,把她给逼死了。”

    这样的忧心,红颜也有,可皇帝却兴冲冲地带着乐府乐师来天地一家春,将各色乐器一样一样演奏给女儿看,根本不把忻嫔的事放在心上。

    最后弘历和女儿商量着,一同选了明朝末期才传入中华的扬琴,这扬琴不仅新鲜有趣,琴声灵动悠扬,演奏的姿势更适合佛儿的双手,不必像弹奏弦乐时,让她手指不能分开的残缺暴露在人前。

    小姑娘欢喜极了,红颜却对她立规矩说:“既然你自己要学,就要用心学,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咱们就不学了。”

    偏有皇帝宠溺女儿,潇洒地说:“何必拘束她,喜欢便玩着,不喜欢就撂下,不过是哄她高兴,能哄她高兴朕就心满意足。”

    避开女儿,红颜不得不提醒皇帝:“温惠太妃也疼爱佛儿,可是太妃娘娘说得很明白,女孩子也不是能随便宠的,将来她放不下公主的尊贵,嫁人后的日子就麻烦了,皇上要为孩子的将来考虑。”

    弘历道:“这些规矩,朕不在时你给她做,朕一年能陪她几天?”

    红颜说不过他,只能由着父女俩玩闹,佛儿又要去书房向哥哥们显摆,皇帝竟然也答应了,红颜忍不住说:“书房也是玩闹的吗?皇上这几日做事,越发随性,也不想想……”

    她欲言又止,弘历见吴总管几人簇拥着小公主离去,他回头说:“你今日看朕就是不顺眼啊。”

    红颜一愣,屈膝道:“臣妾不敢。”

    “好没意思。”弘历搀扶她起来,亲热地拉着手进门去,口中道,“朕和你说笑的,何况你真看不顺眼,朕除了哄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红颜见皇帝这般,便也坦率地说:“皇上到底为什么那样待忻嫔,就是暖床的官女子,您也有怜香惜玉的心,忻嫔真的就那么让您生厌。”

    弘历皱眉道:“朕不喜欢,很厌恶。”

    红颜几乎不敢相信,这位爷竟然会有厌恶美人的一天,不想皇帝却说出让她惊讶的话,弘历厌恶地说:“她……哪里像什么大家闺秀,简直就是倚门卖笑的青楼女子,朕看着浑身都不舒服,根本不想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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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7 再也不敢了(还有更新

    乍听这样的话,红颜心中甚为惊异,不敢想象忻嫔到底以何种面目侍君,可心头一转,狐疑的目光却落在皇帝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皇帝难得地读不懂她眼中的意思,红颜更是一笑,转过了身去。

    弘历不禁问:“你笑什么,笑得这样暧昧。”

    红颜道:“大白天的,臣妾与皇上暧昧什么?”她将乐师留下的一些乐谱书籍收起来,可面上还挂着那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转身要走,被皇帝拦下,弘历皱着眉头:“好好的打什么哑谜,朕与你说正经的事,难道你觉得朕故意挑剔忻嫔的不是,来哄你高兴?”

    红颜轻柔地推开皇帝的手,亦是正经神情说:“可是皇上,臣妾从未见过青楼女子,实在想象不出那些女子是什么模样,您说忻嫔像她们,如何个像法?”

    “不就是……”弘历兴起要解释,忽然心头一个激灵,终于和红颜的目光对上了,他又气又好笑,可到底不好意思起来,而红颜已经问,“皇上又是如何知道那烟花女子的模样,万岁爷是亲眼瞧见过的?”

    “越说越起劲,就你聪明?”弘历嘴硬,别过脸去,想要发脾气镇住红颜,却又忍不住想发笑,那些事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荒唐。

    “哦。”红颜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捧着一摞乐谱便要走,皇帝见她真的要走了,纵然只是去放几本书,也心里不踏实,便贴在背后跟着她,两人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大圈,红颜终于忍不住笑。

    面前的大男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捉起来,红颜自知不能闹得太过分,主动贴上他的胸膛,娇然道:“皇上可记下了,再不许去那种地方,再不许了。臣妾可不开玩笑的,若是再有下回……再想要臣妾,就绝不能了。”

    弘历忙道:“朕也不过是见识见识,哪里真有什么事,朕也不过是打个比喻,几时真见过?”

    皇帝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想要掩饰又没有全部否认的底气,红颜不想点穿他,也不敢真叫皇帝难堪,温柔地说:“知道啦,反正往后去哪儿,臣妾都要跟着,看哪个奴才敢勾引皇上去那种地方,诛他九族。”

    “令妃娘娘好魄力。”弘历笑道,“你若愿意跟朕出门,还有别人什么事。”

    “那可不是。”红颜眼波婉转,见皇帝的手不老实了,她抵着弘历的胸膛说,“大白天的,佛儿不知几时就闯进来,咱们正正经经说话。”

    皇帝终于踏实地回明窗下歪着,红颜让樱桃送来暖暖的送子茶,自己在一旁剥栗子给他吃,两人闲闲地说着话,皇帝提到他已经去过凝春堂向太后解释那晚将忻嫔迁回的原因,说道:“这两年里,都是太后授意她母亲如何调教她的,谁知道她都学了些什么,朕之前还见她孤零零彷徨无助的模样,因想起你曾经的模样而有几分怜悯之心,原想着既然到了身边那就怜香惜玉些,谁晓得她露出与平日截然相反的媚俗,叫朕看得心里毛躁得很,哪里还能想那些事。”

    床笫间的事,红颜知道皇帝的喜好,也不晓得是太后授错了意,还是那苏图夫人揣摩错了太后的意思,不过太后若是真的了解皇帝,也不该有母子间貌合神离的事,眼下亲生母子越走越远,红颜为此还曾自责过是不是她的错,到如今是她尽全力也拉不回来了。不仅仅是皇帝不愿回头,太后那儿也压根不想把儿子的心拉回去。一个不愿向母亲低头,一个却偏要儿子服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子?

    “这些话,朕便只与你说了,你可不许当笑话讲出去,如茵也不可以。”弘历道。

    “自然说不得,臣妾也要面子的。”红颜笑着,将剥好的栗子送入皇帝口中,甘甜软糯唇齿留香,只是他再要多吃几颗,红颜低头剥着栗子说,“皇上入秋是该多吃些栗子,这东西最益气补肾,才好让皇上遇见春色时龙马精神。”

    “魏红颜。”弘历幽幽喊了她的名字,红颜一颤,可等不及她剥出手里的栗子,皇帝已经欺身而上,门外头樱桃捧着瓜果来,却听得自家主子在求饶,“不敢了,臣妾再也不说了,再也不敢了……”她连忙捧着瓜果又退下,散给那些随驾而来的小太监吃。

    至于忻嫔,还没有得宠就失了宠,那日皇帝从凝春堂离开,忻嫔被太后叫到跟前,华嬷嬷原以为太后会动怒责骂,可结果太后气得什么也说不出,半晌才撂下一句:“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你一定知道为什么被他嫌弃了,先冷一阵子,等下一次再有机会,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你一定要想清楚,这宫里从来都不缺美人,可皇上一旦厌恶了你,再想要翻身就难了。”

    忻嫔被遣回住处,太后连凝春堂也不要她来了,直到阖宫回紫禁城的日子,众人才在预备出发的队伍中见到她,几个宫女太监将她的细软送上马车,忻嫔还是之前温柔娴静的模样,对上彬彬有礼对下和气可亲,不知她那晚如何开罪了皇帝,但光瞧着这样的人,实在是挑不出不好来,而她又如此美丽,纵然淡雅的衣衫也会闪烁令人瞩目的光芒,皇帝到底哪儿看不顺眼?

    红颜的车架在前头,忻嫔不过是与颖嫔、庆嫔一众同来等候几位娘娘上车时,她才略略见了眼,之后一路被女儿缠着说话,也无心想她的事。待回到紫禁城,各宫分散开,她才在东六宫这边见到忻嫔,忻嫔正站在承乾宫门外,看着宫人们往里搬东西。而红颜也是可以绕到这里来,为安排她的住处来看一眼。

    承乾宫的人上前行礼,红颜客气地说:“往后有缺什么的,只管到前头或后头去找我与愉妃娘娘,东西六宫主子奴才那么多的人,我们时常有顾不过来的地方,你们不说就只能自己委屈着,到头来还是我们的不是。”

    “臣妾不敢,娘娘们终日辛劳,但求臣妾不给您添麻烦,哪里还敢说是娘娘的不是。”忻嫔慌张地屈膝,早有樱桃上前搀扶,恭敬地说,“风凉了,娘娘何必站在这里看他们搬东西,早早进门升座,叫宫女太监给您行礼才是。”

    她说罢退回红颜身边,笑道:“主子,公主不见您该找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红颜颔首,又对忻嫔客气地一笑,便带着樱桃几人离去,她随行不过四五个人,却不知哪里来的贵气,让忻嫔痴痴地看着,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很久,她还在发呆,是身边的人提醒后才缓过神,这才正式进门去,在承乾宫正殿升座,受她手下的宫女太监一拜。

    这承乾宫富丽堂皇,是昔日康熙爷孝懿仁皇后身前的居所,忻嫔不知佟皇后昔日是何种心情住在这里,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只装在笼子里供人赏玩的金丝雀。

    而回到紫禁城,再不见圆明园里的天高海阔,从前红颜会觉得压抑,如今反而觉得有了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好多事办起来容易,她也能少操心。如今,红颜有了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心态,以前她不过是富察皇后身边“当差”的人,但如今,她是把这些事当做自己的事来做,真正为皇帝当着家,虽然宁愿皇后还在,她继续做个当差的,可这份内心的归属,更让她明白了自己的人生,要如何继续下去。

    回来的三五天里,各处都在适应紫禁城里的日子,或添减东西,忙忙碌碌谁也顾不上谁。然而重阳节在即,过节每年都没什么新意,但红颜的生辰就不同,不论是皇帝还是姐妹们,总愿意想出些新花样来庆贺,不过要先看皇帝的意思,倘若皇帝把人霸占去了,其他人就要靠边儿站。

    佛儿是最惦记额娘的人,她也是最有资格闯去养心殿问皇阿玛话的人,这一日在愉妃和舒妃的授意下,小公主毫不顾忌地带着奴才来到养心殿,等着见一见皇阿玛,问她如何给额娘过生辰。

    可养心殿的奴才们都紧绷着脸,一个个神情紧张,吴总管见公主来了,忙迎上来道:“小主子,您怎么这会儿来了?”

    佛儿是聪明的姑娘,猜想养心殿里有要紧的事,便道:“皇阿玛一定在忙了,我去园子里玩会儿,等下子皇阿玛得空了,你来找我。”

    吴总管却道:“皇上也不是在忙政务,是您的几位哥哥在里头,阿哥们正在听皇上的教诲,这回来好些天了,书房里还没个规矩,皇上不大高兴。”

    佛儿点点头,轻声问:“皇阿玛在骂人吗?”

    吴总管眯眼笑道:“公主改天再来,奴才一定告诉皇上,您来了过。”

    佛儿隐隐听见里头的动静,也不知皇阿玛在说什么,想到她永琪哥哥也在里头,便要回去告诉愉妃娘娘,可不忘吩咐吴总管:“我是来问额娘生辰的事,你也要留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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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 不孝的女儿(还有更新

    养心殿里,大如三阿哥永璋,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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