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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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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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皇帝行围,红颜随公主进林子,舍身救下激怒了马匹的和敬,往事历历在目,到如今红颜早已多年不再骑马,怎敢想再坐上马鞍,背后竟是皇帝的怀抱做依靠。当她越来越适应这奔驰的颠簸和耳边呼啸的风,放松了的身体让皇帝也跟着兴奋,马鞭呼啸蹄声急促,一口气就将大部队远远甩开。

    傅恒带着侍卫紧紧跟随,可他今天的注意全不在四周会不会有刺客或野兽,一颗心全系在红颜身上,皇帝这样带着她颠簸,万一摔了万一颠伤了,如何是好。直到终于看见皇帝的马慢下来,他才暗暗舒口气。

    这一边红颜的心跳得极快,她虽未驭马,也是气喘吁吁,风将她的脸吹得通红,发髻上的流苏簪子早已缠在了一起,早有侍卫跟上前来为皇帝牵马,弘历不着急将她放下地,先为她理一理发髻上的凌乱,而后先翻身下马张开怀抱,让红颜跳下来。

    红颜赧然一笑:“皇上,臣妾会下马的。”

    弘历一愣,他忘了,红颜从前骑术甚佳,还英勇地救过和敬。便见红颜矫健地翻身下来,可皇帝到底不放心,在她腰上托了一托,正好众侍卫都跟上来了,红颜慌地将皇帝推开,微微垂下了头。

    “你是朕的女人,堂堂正正的令妃,低着头做什么?”弘历在她耳畔轻语,“把头抬起来,等下指不定就会遇见什么蒙古亲王,朕的皇妃可是天底下最骄傲的女人。”

    红颜并不是胆怯见到这些男人才低下头,是自认妾的身份,而皇后同行,即便此刻不在眼门前也该懂规矩知收敛,可皇帝这句话听来,显然如今的皇后和故去的富察皇后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她们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若是从前富察皇后在,岂会有皇帝单独带她来策马奔腾的事,似乎在他看来,不必顾忌继后,而继后也不会在意。

    可人心是会变的,今日不知明日事,万一皇后有一天突然开始计较这一切,那今日之欢愉,就是红颜来日之罪过。

    “抬起头来。”弘历又道。

    “是。”红颜心里有了分寸,既不愿自己表现的太张扬,也不愿让弘历扫兴,这会儿开始大大方方地抬头看人。

    傅恒带着侍卫上前行礼,皇帝突然想起什么,道:“朕记得,从前让你教和敬骑马,红颜也跟在身边吧。”他又笑着问红颜,“学了不少本事吧。”

    红颜大方地笑着:“可惜这么多年不骑马,都荒废了。”

    傅恒见红颜如此,他便更从容,躬身道:“臣记得令妃娘娘的骑术极好,此番行围若有比试,娘娘必然不会输给那些蒙古福晋。”

    当初谣传红颜与傅恒暧昧,仿佛就是昨日之事,皇帝当时的反应红颜不会忘记,她不怪皇帝小气,但心疼如茵牺牲自己把一池水搅浑,而傅恒更是无辜受连累,不论是与自己的暧昧,还是帝王给他头上戴绿,两口子真真为自己付出了一切。

    今日三人在一起说话,红颜明白心内再如何纠结,也要表现得大方得体,这是她对傅恒的尊重,也是对皇帝的证明。

    而弘历心内怎么会没有心思,那次的事之后,再没有派傅恒去做什么与红颜相关的事,可傅恒到底是他最得力的臂膀,此番离京行围与蒙古诸王会见,少不得要富察家的人前后周全,他身边带着傅恒,心里就踏实了。眼下见傅恒与红颜对话,彼此不亲不疏言笑有礼,不多心地看来是再体面不过,即便是多心地来看,也看不出什么。

    但如今弘历知道这被冤枉的感受,以己度人,红颜若是疑心他与纳兰如茵有染,分明没有的事却百口莫辩,而红颜对自己的真心日月可表,他若疑心,那必然会比太后的一次次欺侮更伤她的心。

    皇帝便道:“这样看来,必然要让她们比试一场才行。”

    傅恒心里一颤,他是没话找话说,才随便提了这件事,皇帝的心也真够大,红颜万一输了万一摔了,他就不心疼?心里便暗暗算计千万不能让皇帝遂愿,不想红颜也没有与人比试的心,更何况她多年不骑马,有自知之明,已经笑道:“皇上可别为难臣妾,回头输了臣妾丢不起这个人,臣妾是跟着出来游山玩水的,皇上就不让臣妾好好受用一会?”

    弘历笑道:“你乐意便好,朕不勉强。”他朝来路远远看了一眼,队伍连个影儿都还没有,少说大半个时辰才能赶过来。

    皇帝便拉了红颜的手说:“刚才骑马过来,看到那里有一湖泊,咱们过去瞧瞧光景。”

    红颜欣然同往,可皇帝却不让她走,让侍卫牵稳马匹,又把红颜抱上马,而后自己拉了缰绳,慢慢地将马带去湖边,傅恒也带着侍卫牵着马跟在后头。

    红颜起初有些紧张,但见皇帝满脸欢喜神情,仿佛早就想做这么一件事似的,她只能把心安下来,与皇帝说着话,时不时相视而笑,到了湖边弘历将她抱下来,择了一块石头让坐下,看着大好风光叹道:“若非赶路,在此垂钓,一定悠闲极了。”

    红颜朝四周看了眼,傅恒已带着侍卫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围着皇帝排开,严密保护他们的周全,她拉了拉弘历的手说:“这样子真的悠闲吗,皇上大概这辈子,都没有悠闲的时刻。”

    弘历苦笑:“朕自小跟着康熙爷行围,再后来跟着先帝出门,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只有做宝亲王那几年算是自由的。你不习惯,你还看得见他们,朕早就看不见了。”

    红颜笑:“那也是皇上心态好,非要耿耿于怀,做皇帝还有什么乐子。”

    弘历问她:“你觉得做皇帝,能有什么乐子?”

    红颜摇头,也自然地靠上了皇帝的肩膀,静静地说:“若现在算是一个乐子,至少臣妾这辈子,是值得的。”

    弘历高兴,不禁朗声大笑,引得背对着他们的傅恒微微皱眉,他不知道皇帝在与红颜说什么,可看得出来,这个对待臣工越来越冷酷的帝王,是真心对红颜好。昔日姐姐对他这么说,傅恒不以为然,可即便此刻亲眼看见有所体会,傅恒对皇帝始终不会有好感。

    当大部队赶来,皇帝就派人将红颜送回车架中,没事儿人似的带着队伍继续前进,蒙古亲王们已恭候在一里地外,并为皇帝搭起了豪华的营帐,而早在皇帝到达巴彦沟前,富察傅清已经限定抵达这里。

    皇后下辇与皇帝并肩接见蒙古亲王与福晋、世子,就看到傅清站在众臣之间,如此一来皇后眼里便再没有第二个人,更露出了连皇帝都有些惊讶的飞扬神采。但因这样才像一个皇后该有的气质,弘历知道那拉氏是聪明人,只当她是自己有分寸。

    可这般神采,在红颜眼中就是隐患,只等她们各自到营帐安顿,大臣带来的妻妾女眷才来向诸位娘娘请安,如茵去见过皇后就立刻跑来找红颜,她刚才在人群后,也看到了皇后不同往日的模样,忧心忡忡:“她真真是一见到我家二爷,就跟活过来似的了。”

    红颜道:“只能让大人提醒二爷,千万躲着皇后些,我这边也会见机行事,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真有什么事,没人看见也罢了,要是被谁撞见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真的会去找二爷?”

    “咱们只管防备着,若是没有这些事,才是好事。”

    皇后这边,被花荣与众宫女簇拥着入了大帐,换了身衣裳扫去旅途疲惫,可她等不及休息,就让花荣打开脂粉匣子为她上妆,照着镜子喜滋滋地说:“一路过来妆都花了,也不知道他方才有没有瞧见。”

    花荣惊得不行,打发宫女们下去,但不等她开口,心情极好的皇后就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可是我实在高兴啊,花荣,我好久好久没见到过他了。”

    话音才落,刚被打发出去的宫女又折进来,花荣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娘娘要歇着了。”

    那宫女却道:“令妃娘娘和舒妃娘娘带着几位蒙古亲王福晋,要来给娘娘请安。”

    皇后意兴阑珊:“罢了,总要见一面。”她起身往大帐中间坐了,一面吩咐花荣,“之后任何人,你都替我挡开,我要陪在皇上身边。”

    同样的话,在众福晋来行礼退下后,皇后亲自对舒妃与红颜道:“皇上宠爱你们,平日里我是不会计较的,但出门在外,总要体面一些,这些日子见外人,我会陪在皇上身边,御帐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红颜静心听着,余光瞥见花荣那焦虑的眼神,也许是她多心,又或者是花荣真的没隐藏,看得出来皇后突然对伴驾感兴趣,只有一个缘故,那就是跟着皇帝,就能看见傅二爷,可以大大方方地对他笑,大大方方地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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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 心诚则灵(三更到

    离开皇后的大帐,舒妃不可思议地问红颜:“皇后娘娘是不是开窍了?之前连我都以为,皇后搬去接秀山房是带发修行呢,这怎么突然又回到红尘里,惦记着要时时刻刻陪伴皇上?”

    红颜唯有道:“这本就是皇后娘娘的责任,身为中宫正室,就该在需要的时候站在皇上的身边,娘娘她心里清楚得很。”

    舒妃却冲红颜笑:“你可小心点了,皇后娘娘既然开了窍,从前不计较的事,现在就会计较,你看来的路上皇上把你带出去骑马,你也不推辞推辞。”

    红颜扬脸道:“若是你,你确定自己推得掉。”

    舒妃幽幽一叹:“何必挖苦我呢,皇上才没这个心思带我去骑马。咱们做他的枕边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皇上对自己几分情几分真,如今我才算明白,当年是我糊涂,其实万岁爷并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自己的心。”

    红颜默默不语,舒妃继续道:“皇上他的付出,是拿捏得很清楚的,是与你一夜欢愉还是一往情深,不过是我们自己看不清罢了。我们的命,享受了荣华富贵,就必然要失去些什么,如今我能和你和如茵,还有愉妃、陆妹妹她们好,往后和和气气过一辈子,上辈子必然也是积德了。”

    红颜抬眼往她,见舒妃眼角晶莹,她不知道舒妃对皇帝情深几许,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但相处久了,了解彼此的脾性喜好,她很自然地就问:“来时路上,在敖包前祝祷,姐姐许了什么愿?”

    舒妃笑着摇头:“不说,说出来就不准了。”

    红颜看到舒妃说这些话时,手不经意地就按在了小腹上,他们这些深宫里的女人,并不是贪得无厌,享尽荣华富贵还非要求什么子嗣,看看愉妃就知道了,有一个孩子,那深宫大院里就有了骨肉相连的亲人,也算是今生不白白与君王夫妻一场。

    “一定会如愿的。”红颜挽着舒妃的胳膊说,“姐姐,心诚则灵。”

    舒妃眼中充满期待,嫌弃地推开红颜道:“什么心诚则灵,倒是要把皇后娘娘刚才说的话再说给你听,你别总霸占着皇上,灵不灵的,且要看皇上……”

    红颜冲她摇摇手指,眯眼笑道:“可别说出来。”

    这一日,皇帝只在御帐中与诸位蒙古亲王会见,因旅途疲惫,夜里未摆宴席,待明日行围捕来猎物再燃起篝火,到时候载歌载舞觥筹交错,会是红颜她们从未见过的光景。

    出发前,红颜去平湖秋月向太妃请安道别,温惠太妃说起昔日康熙爷到草原行围,她进宫晚,虽也随驾几次,都不及康熙三十年的多伦会盟那样隆重盛大,她只听寿祺太妃说过,自己却没赶上。

    可即便不如康熙爷那会儿隆重盛大,从温惠太妃口中听说的场景如今就在眼前,红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夜里站在帐子外,举头就是浩瀚星空,虽然在圆明园也能看到满天繁星,可是这样近这样密,仿佛融入其中的感觉,真真只有这里才有。即便周遭是深不见底的黑夜,也不会感觉到压抑束缚,那吹在脸上的风,带来的是芳草的清香是自由的气息。

    红颜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对身旁的樱桃说:“要不是怕惹麻烦,真想出去走走,真想在太阳底下在草坪上滚一滚,那都是小时候才做过的事了。”

    樱桃却问:“主子会骑马去吗?”

    红颜摇头道:“为了不骑马,我连骑马装都没带不是?”

    樱桃笑:“那又如何,皇上不是照样带着您骑马去。”

    红颜轻轻一叹:“快活是快活,谁知道之后又会怎么样,白天你没瞧见嘉贵妃看我的眼神。”

    樱桃贼兮兮地笑:“真难为她,没把眼珠子瞪歪了。”

    夜风渐凉,主仆俩还是回了帐子里去,而皇帝那边,虽有后妃随驾,今夜却没有召任何人侍寝,御帐里空空的,皇帝忙完政务后便熄了灯。

    反是皇后帐中,虽然灯火早已熄灭,可皇后却裹着被子坐在榻上并未入眠,此时忽然门前有动静,见是花荣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她兴奋地从榻上跳下来,光着脚就扑向花荣。吓得花荣赶紧把主子摁回床上,无奈地说着:“主子,奴才打听到了,的确是几位大人轮流负责关防,明、明晚就是傅二爷。”

    外头有铠甲碰击的声响传来,有稳扎的脚步声一排排过去,皇后抓着花荣的胳膊竖起耳朵仔细听,充满期待地说:“那明晚这个时辰,他们也会走到这里来?”

    花荣跪在了塌下,苦苦哀求:“主子……您千万不能去找傅二爷啊。”

    皇后痴痴地看着她说:“我找他做什么,我就在门前欣赏夜空,就是顺便看见他了而已。”

    花荣竟是哭了,她是怕自己随时都会掉脑袋,更是心疼主子这份没有结果的单恋,然而那一边,明明就把她当瘟神一样躲着。

    皇后躺下了,盖上被子正经说:“你也歇着去吧,我要睡了,明天一早,还要陪皇上接见蒙古大臣,还要去行围打猎。”

    静谧的夜里,还能听见花荣的啜泣声,看似睡着的皇后,终于又说了一句:“你别哭,是高兴的事,我就这一点奔头和乐子了,看到他,并看到他好,心满意足。”

    翌日天气晴好,太阳明晃晃的一晒,夜里的寒冷就荡然无存,女眷们都怕被太阳晒坏了,纷纷躲在棚里,倒是颖贵人不怕晒,被皇帝带着与皇后一同与亲王、福晋们骑马去了。

    红颜也随众人躲着太阳,且她压根儿没带骑马装,女人多的地方,自然是非也多,毕竟宫里出来的虽然有限,可不少大臣得皇帝恩典,带了家眷前来,这些夫人们的嘴,可就碎了。

    如茵与舒妃、红颜坐在一起,看一位蒙古姑娘为她们冲奶茶,这姑娘脸上黑黝黝红扑扑,像是日日晒在太阳底下的,边上就有人说:“颖贵人细皮嫩肉,雪白雪白的肌肤,怎么一点儿不像草原来的。”

    众人便往愉妃看去,愉妃好脾气地笑道:“我们这些在旗的女孩子,等着皇家遴选,长辈都不让在草原上混跑混晒,你们只当我们,见天在草浪里滚的?”

    嘉贵妃冷幽幽道:“可见家里都是费心教导的,怪不得颖贵人好本事,能把万岁爷勾得神魂颠倒。”更顺带嗤笑愉妃,“姐姐必然是输在没有妹妹她们这样的角色姿容,姐姐若再多三分好容颜,加上永琪那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不在贵妃之位,反叫我这样蠢笨的人,高出你一肩?”

    有蒙古亲王的福晋,问起为何不见纯贵妃,她们虽极少入京极少面圣,但作为臣下必然要知道皇家的事,皇帝册封纯贵妃也是昭告天下的,她们即便没见过,也晓得贵妃当另有一位。

    愉妃便顺着这话道:“她不当心,就染了病,也不知几时能再出来逛逛,太医们都说不好不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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