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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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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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美人走远,河边一群答应常在却像插蜡烛似的定在那儿,颖贵人尴尬地站在一旁,陪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姐妹们平日里崇拜的眼神此刻都变了样,一个个含恨看着她,那目光竟比烈日还毒。而颖贵人本就自以为在姐妹里最得皇帝宠爱,平日里趾高气昂,但她们本是一样的,谁又比谁好些,总有看不惯或是看不惯但藏在心里的人,这会子就无所顾忌全露在脸上了。

    颖贵人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气性又高,索性撂下众人扬长而去,这一下子,悄无声息地就将彼此的脸面撕破了。

    这边红颜与如茵回到天地一家春,舒妃一见就嚷嚷:“怎么来得这么迟,不知要不要等你用膳,把我给饿的呀。”

    如茵笑道:“这宫里还有敢饿着你的人?”

    愉妃见跟着红颜出去的人回来的少了,起初没在意,等围坐用膳,热热闹闹说半天话,才忽然有宫人来禀告,说桥那边站着的白常在晕过去了。

    红颜转身见外头阳光浓烈,到底松口:“让她们都回去吧。”

    愉妃问起什么事,才知道红颜竟将一班新人留在太阳底下罚站,唏嘘不已:“真不像是你做的事,不知道传去老太太那边,要怎么念叨你。”

    红颜笑道:“没事儿她也爱念叨,有事儿我才服气呢,不是太后要我们教新人规矩吗?”

    如茵在一旁道:“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提起那件事,只求娘娘下回不必心疼我,她们说得多了,皇上也会恼怒,何必姐姐出手来做恶人?”

    舒妃却还嫌不痛快,恨道:“若是我,就叫她们跪在那里,看她们还敢不敢说。”

    红颜笑:“我可没做什么恶人,恶人难道不是挑事的那一个?”她这样说,众人都明白是红颜单独饶过颖贵人,其他人必然不服气且要恨她,可她们都在一处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也许本是暗着争风吃醋,往后就明着来了。

    但红颜心里却想到大行皇后昔日的作风,她看似不管后宫的死活,但一切又都握在手里,她忍耐嘉贵妃的一切言行无状,就是把她丢在后宫挟制其他妃嫔,别人想要闹想要拔尖儿,先过了嘉贵妃那一关再说。而皇后更不需要栽培一个什么忠心与她的人,只要嘉贵妃忠心她自己的利益便足够了。

    舒妃笑道:“往后她们自己闹腾,咱们在边上看就是了,可方才若是我在,怕就要动手了。”

    红颜笑:“巴不得扇她两巴掌解气呢,可这会儿解气了,后面的事怎么办呢?但再有下一回,就不会饶过任何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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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你高兴就好(还有更新

    舒妃冷笑道:“听说那颖贵人很会狐媚功夫,比当年嘉贵妃还厉害,皇上喜欢得什么似的,都不带藏着掖着了。也不怪她这么厉害,太后和皇上见富察家的人都客客气气,她竟敢公然和如茵过不去。眼下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是从此厌恶了颖贵人呢,还是怪你多管闲事。”

    红颜道:“大不了他撤了我的权,往后我做个闲散人,难道还杀了我不成?”

    愉妃嗔怪:“怎么越说越胡闹了,皇上若是向着你的,岂不是先冤枉了他,你并没有责罚颖贵人,连太后都不能挑你的错。”

    如茵在一旁默默不语,红颜见她这模样,知道她必然是心里愧疚,且不说当初的事,如今日这般,她大可以避开些,何必正面遇上呢。有些话红颜不便在此刻说,当着愉妃和舒妃的面,只能道:“你可千万别愧疚,做错事的人理直气壮,倒是受委屈的还要反省自己吗?你这样子,我可真要和颖贵人对上了。”

    舒妃亦道:“小小一个贵人,我们至于这么在乎吗。”指了如茵道,“下回见了,把腰杆挺起来,你是我的妹妹,不比她们体面吗?也不看看你家傅恒在朝堂什么地位,你是什么品级的诰命。”

    愉妃对如茵道:“我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先帝爷在世时就陪着了,康熙爷那会儿的光景我没瞧见,可大清这么多后妃娘娘里,你姐姐这样大家族出来的千金小姐,却动不动就爱上手打架的,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要是听说也罢了,还是亲眼看见,看我多大的福气。”

    一语把大家逗乐了,这事儿再不值得惦记,饮了雄黄酒吃了端午粽,之后愉妃舒妃各自去歇着,如茵在红颜屋子里说了半天话,算着时辰也不能久留,日落前就离宫了。

    她回到家里时,傅恒正好从兵部衙门归来,而他原是从圆明园去的兵部,见了妻子便问:“我下午走时,听说园子里有娘娘被太阳晒中暑了,听是提到令妃娘娘,你们没事吧。”

    二人回卧房换衣裳,如茵一面把事情说了,抬手给傅恒系扣子,瞧见他虎着脸,四目相对,傅恒便说:“你看看,还不知将来又有谁要这样欺负你,更不知道被怎么添油加醋地传扬出去,都是因为你的冲动。”

    如茵垂下脑袋,微微蠕动嘴唇没出声,傅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不服气么?”

    “怎么又提了,说好不再说我的。”如茵撒开了手,转过身去,“事情就这样了,是她们爱嘴碎,又不是我招惹她们的。”

    “若没有那件事,谁来编排你?”傅恒自己系着扣子,可领子下那两颗盘扣实在太紧,低头又看不见,他便绕过来让如茵帮她,说道,“我不给你敲敲警钟,下回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事,看得出来皇帝这些新人不好对付,回头你为了令妃娘娘又把自己豁出去,到时候我再着急,还有什么用。”

    如茵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见傅恒笨拙地对付那两颗,终于忍不住上手来,嘴里念叨着:“笨得连扣子都系不好,还教训人,是不是从今往后我们家里,我都要矮你一截了,谁当初信誓旦旦说,在家都听我的?”

    傅恒却不让:“你知道就好。”

    如茵急了,把他朝后一推,气得就往门外走,傅恒跟在身后道:“去哪儿?你衣裳还没穿好。”

    如茵又跑去扯了外衣胡乱裹上,开了门就要走,傅恒一把拦住她的腰肢,笑道:“近来脾气可大,说也说不得了?”

    “就是不许你说我,可你现在抓着把柄就不放了,还学得流里流气,你都不是从前的富察傅恒了。”如茵挣扎着要走,可她哪儿逃得出傅恒的手掌心,急了道,“家里宅子那么大,到处都空着,你既然不喜欢我了,就去找别的来。像颖贵人那样嘴巴厉害的,我看见她给她请安叫姐姐。”

    傅恒正经脸色道:“你心里委屈了,她们那样说你,你怎么会真的不在乎呢,是不是?”

    如茵一愣,见傅恒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立时便心软,贴上傅恒的胸膛呜咽了两声:“我怎么知道过去那么久了,还会有人提起来,是她们不好……”

    傅恒搂着她笑道:“还不知道要提多久,岂是你的笑话,都快成了富察家的短处了,你以为这么容易就叫人忘记了?”

    “对不起。”

    “对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你。”傅恒温柔地哄着妻子,指了指自己的扣子让她帮忙,如茵几下就给他扣好了,傅恒却像变戏法似的,往她手碗里滑了一串碧玺石配银珠的手串,说道,“用你的生辰八字测算配的石头和银子,你若喜欢就时常带着,保平安的。”

    如茵有些惊喜,摸着那手串说:“你几时有这样的心思了,你不是不信那些?”

    傅恒笑而不语,看到妻子满面欢喜,他就安心了。其实信不信神佛另说,而是他经常听如茵念叨令妃手腕上那串青金石,说是皇帝与红颜的定情之物,而他们俩见面就是夫妻,一切水到渠成,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都不曾有过,傅恒心想妻子或许对那样的经历有所向往,但如今时间不能倒回去,他能做的,就是满足她一些小小的心思。

    而如茵果真欢喜得什么似的,手串是珍珠玛瑙还是翠玉黄金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丈夫的心意,方才还傲气满满誓不低头的人,这会儿立时化作温柔小娇妻,黏着傅恒说:“我都听你的,反正本来个头就比你矮,矮一截就矮一截吧。”

    傅恒哭笑不得,唯有正经道:“千万不可以再有那样的事,有什么事你和我商量,就像纯贵妃的事,你和我有商量,才能帮上娘娘不是?”

    可如茵这会儿被蜜泡着,飘飘然的,根本没听丈夫说什么,傅恒最终只是一叹:“罢了,你高兴就好。”

    圆明园里,黄昏时弘历从韶景轩往天地一家春来,因遇上五阿哥下学,与他一同在前殿愉妃屋子里坐了坐,之后要传膳了,才往红颜这边来。

    红颜正哄佛儿吃饭,见他来不免道:“既然在愉妃姐姐那里,怎么又过来吃饭,弄得手忙脚乱的。”

    弘历笑道:“永琪今天去骑马累了,朕在那里他有些拘谨,该让他歇歇才好。”

    听说是为了永琪,红颜就不计较了,让皇帝来给小闺女喂饭,自己带了人准备膳食,皇帝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问中午和舒妃她们小聚是否尽兴,红颜站在一旁问:“皇上是真的想问臣妾是否尽兴?”

    弘历笑道:“不然呢?”

    “还以为,皇上来问臣妾,如何把那些常在答应们晒得黑黝黝的。”红颜很直白地说,“臣妾等了您半天了,皇上要问罪,先把佛儿抱走。”

    弘历瞪她一眼,小心翼翼给女儿送进一口饭,一面说:“佛儿,你额娘现在越发厉害了。”

    “厉害!”佛儿学着父亲的话,高高扬起了手,逗得弘历大乐,红颜却道,“好好吃饭,皇上别逗她,回头呛着了。”

    弘历朝女儿比了个嘘声说:“额娘生气了,咱们赶紧把饭都吃了。”

    难得能见帝王这般模样,在女儿面前再不是什么君王,而红颜听皇帝这口气,就知道颖贵人的事不算事,不等彼此说下去,就到外头去了。

    等他们再坐下用膳,弘历才道:“是否要管教她们,你们说了算便是,对朕而言,不过是多了几个解闷的人罢了,朕连捧的心思都没有,你不必放在心上。”

    “臣妾不会故意和她们过不去,是她们做得太过,皇上虽无捧的心思,可她们却先膨胀了。”红颜很正经地与皇帝说着,“屡次三番对愉妃姐姐不敬,今日又羞辱如茵,真得罪了富察家的人,岂不是给皇上添麻烦?”

    弘历连连点头:“朕是懒得管,你乐意管还是朕的福气,怎么都成,不用在乎朕怎么想。”

    红颜猜想,对皇帝来说,就是有了新鲜的小美人,一时尽兴,未必留情,不过她也要有分寸,但凡她们不惹上门来,她也不愿理会。

    而皇帝真是完全不在乎似的,这件事几句话便过去,反是提起红颜的母亲过生辰,说已经让吴总管把贺礼送出去,红颜谢过他的好意,皇帝又道:“你阿玛辞了官职,朕如今就不便再给他什么,等过个三年五载再说,总不能你家的人都无官无爵。”

    “皇上做主便是,臣妾不在乎的。”红颜道。

    “你不能不在乎。”弘历说,“将来还要许你尊位,家里怎好一清二白的。”

    然而这对红颜并不是什么诱惑,唯有顺着皇帝的意思,聊着聊着话题就扯远了,弘历忽然道:“何太医若是将来告诉你什么,你心里有疑惑的话,记得来问朕,别自己瞎琢磨。”

    红颜不明白:“何太医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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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我会做太子吗?(三更到

    “何太医在太医院行走,将来总会知道一些事,不论他会不会对你说,如今朕可以先告诉你一件事,但将来若再有别的什么,你也不要心里存疑惑,不明白的就来问朕。”弘历放下了筷子,对她道,“颖贵人那边,朕已经安排了太医照料她的身体,她永远不会有身孕,自然是因为朕给她服了药。”

    红颜心头一惊,本看着皇帝的双眼,不知不觉避开了。

    弘历道:“朕知道你心善,但颖贵人是蒙古旗,不仅仅是朕个人的喜好,更关乎着朝廷,朕总要有一些取舍,总要做些狠心的事。旁人也罢了,这样的事,朕唯独希望你能理解。”

    红颜垂首道:“皇上有这份心思,臣妾还何必为旁人来计较呢。只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事臣妾不会赞同您,也希望皇上能善待子嗣。”

    弘历道:“这话该是你才会说的,朕若知道你能理解和赞同,也不必费心解释。现在这样更好,便当是彼此的默契,往后该怎么样便怎么样。”

    “是。”红颜答应下,想到今日阳光下娇艳明媚的小贵人,她那神采飞扬的目光里,无不是自负盛宠的得意,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皇帝算计得清清楚楚,红颜自然不会为她难过,但也不见得有什么值得高兴。

    “朕可不会这样算计你。”红颜想心事时,弘历往她碗里夹了菜,说道,“不要胡思乱想,朕若也同样算计你,又何必来告诉你?之前朕答应过你,不再对舒妃做这样的事,这些年朕待她也是尽心了的。”

    红颜笑道:“皇上能掐会算,知道臣妾心里想什么?”

    弘历指了指饭菜让她快吃,自信地反问:“不然呢?”

    虽是听了叫人寒心的事,可红颜犯不着为了别人难过,皇帝更是几句话开解她心中的忧虑,颖贵人的事她大可以放下了。

    夜渐深,皇帝留在天地一家春,是新人进宫以来,头一回不是新人陪在侧。而今天那些常在答应站在日头下几个时辰,都吃了不小的苦,颖贵人没落得好处更从此怕是要遭人排挤,新人们掀起的一股风潮,似乎就要这么淡去了。

    圆明园里的灯火一处处暗下,愉妃寝殿里还亮着几盏蜡烛,今日五阿哥骑马累了,吃了饭倒头就睡,可睡饱一觉醒来,就说要温功课。跟他的乳母怕累着小主子,便让他来问问娘娘是否答应,永琪便跑来母亲的殿阁,却见额娘伏在矮几上睡着了,手里还有没缝好的褂子。

    永琪上前轻轻拿开针线,愉妃被惊醒,儿子心疼地说:“额娘做什么夜里缝衣裳,儿臣有好些衣裳穿,让针线房的宫女做就是了。”

    愉妃没想到自己竟睡过去了,慵懒地揉着额头,见蜡烛烧得只剩下小小的一节,便知夜深,反而问永琪:“你怎么又起来了,赶紧睡去。”

    五阿哥却再三说:“额娘可要答应我,再不能夜里缝衣裳,要把眼睛弄坏了。”

    “是,知道了。”愉妃温柔地笑着,听跟来的乳母说儿子要温书,便与儿子道,“你温书,乳母嬷嬷们都跟着你不能睡,他们虽是奴才,可也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舍得叫她们那样辛苦?平日里你吃了饭温顺,时辰总有限,这会子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儿臣糊涂了。”永琪忙明白过来,回身去吩咐跟他的人,“你们都歇着去,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愉妃也要预备安寝,笑道:“既然过来了,今晚跟额娘睡可好?”

    五阿哥竟有几分腼腆,八岁的孩子已经不爱和母亲亲热了,愉妃如今连想抱抱儿子都难,于是这会儿说了这个话,自己都觉得可笑,道:“回去吧,额娘逗你呢。”

    可永琪是个孝顺孩子,想到母亲深夜为自己缝衣裳,也想能做些什么让额娘高兴,便勉强地爬上了愉妃的卧榻,白梨几人来伺候娘娘洗漱更衣,愉妃同她们笑道:“才这么点儿大,就知道害羞了,可将来搂着福晋睡,一点不会勉强呢。”

    永琪躺在榻上,只听见母亲在笑,不知她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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