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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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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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九月过了大半,重阳节皇帝给太后请了安便算是把节过了,红颜这边小厨房里煮了寿面,弘历私底下提前就给她庆贺了生日,外人看着令妃娘娘的生辰便是微不足道。

    草木摇落露为霜,和敬出了月子,抱着她的小阿哥进园子时,已要裹着厚厚的氅衣来御寒,而走进圆明园,眼中皆是物是人非,她抱着儿子到长春仙馆祭奠母亲,又是哭得伤心欲绝。太后亲自来长春仙馆将孙女和重孙女接去凝春堂,公主从前虽恨太后让母亲有诸多幽怨,可失去过了亲人才更知道珍惜,太后毕竟是和敬嫡亲的祖母,是将她捧在手心宠爱的人。

    弘历散了朝就往凝春堂来,进门就见太后怀抱着重孙女,昔日和敬出生时,熹贵妃也是这样爱不释手地抱着孙女,一晃和敬都有了孩子,而这本该无限美好的岁月,却把皇后带走了。

    凝春堂里四世同堂,虽说皇室里早有五世同堂甚至六世同堂,可嫡亲的一脉能有这光景,已是不易。太后的话,千句万句都是要和敬和皇帝保重身体,许久之后,和敬才抱着孩子要去平湖秋月看望温惠太妃。

    红颜和愉妃、舒妃几人早早等在去平湖秋月的路上,愉妃更是热情地上前将小阿哥抱过去,皇帝因去韶景轩并未与女儿同路,这会儿和敬看到红颜几人身边,皇贵妃也在,立时就没了好脸色。

    皇贵妃并不与红颜几人同往平湖秋月,只是公主来了她少不得来应个景,将送给小阿哥的贺礼由花荣送上来,客气地说:“太后和皇上惦记着公主,公主时常带小阿哥进园子才好。”

    和敬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能体谅父亲不得不立继室的无奈,却无法正视皇贵妃的存在,傲然别过脸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要常常回来,不然有的人就要不自量力,自以为能当家做主了。”

    这话不好听,甚至有些刻薄,莫说皇贵妃尴尬,红颜几人也很不自在,好在皇贵妃的性情不会与和敬计较,她淡淡一笑,又客气了几句便走了。

    愉妃抱着小阿哥,向红颜使了眼色,她与舒妃、陆贵人走在前头,红颜与和敬慢慢跟着,可不等红颜开口,和敬就道:“我晓得你要说什么,皇阿玛该说的也都对我说了,还有我不懂的道理吗?我也不是现在才不喜欢她,从前我就不喜欢任何人,连你也是。”

    红颜问:“你几时不喜欢我了?”

    和敬眼中有泪,继续道:“总该有个人让她明白,她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皇后,她永远也没资格代替我额娘,不要自以为将来旁人一声声皇后娘娘喊着,就忘记自己是谁了。我也要这宫里的人,永远都不能忘记我额娘。”

    红颜挽着她的胳膊说:“皇贵妃只是被选中的人,你针对她,不如针对太后。”

    和敬竟噗嗤一笑:“我说你也是,你和皇祖母这样不和睦,你就一点儿不担心,甚至不怕皇阿玛因为难做而责怪你?”

    红颜道:“若是有所期待,必然会伤心,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既然我一点儿也不盼着和皇太后和睦,又有什么可难过的?皇上若是怨我责怪我,那也是我应该的。”

    和敬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啧啧道:“这么多年,在我眼里的你,就是逆来顺受。可你强硬起来,竟然敢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红颜根本不想议论太后,见周遭的人离得远,到平湖秋月前,对和敬道:“不如想想,七阿哥为什么会染上天花?”

    和敬神情顿时紧绷起来,红颜道:“我别光顾着针对皇贵妃,咱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她们很快就到了平湖秋月,在温惠太妃面前不宜说这些事,红颜自然有时间能与和敬私下商议,和敬出了月子,身体恢复得很好,将来有大把的时间可随时出入圆明园。

    九州清晏这边,其他妃嫔都自知从来都不被公主看得起,也不敢上赶着来巴结,分别准备了礼物,打算随两位贵妃的一起送了就好。此刻抱琴将事先就预备好的贺礼送到门外,有太监宫女一并送去平湖秋月,她回来时见小宫女奉茶,就顺手接过来,往屋子里送。

    却见不知是几时来的脸生的宫女在与纯贵妃说话,她一闪出屏风被纯贵妃见到,主子就皱了眉头让她退下,甚至很不放心地走了出来看抱琴是不是真的走开了,幸好抱琴已经出了门,不然怕是要被纯贵妃怀疑她听壁脚。

    可是抱琴出了门心里就疑惑,喊了门前的宫女问来的是谁,那小宫女也不认得,只道:“姑姑方才去拿东西时,这个人就来了,不知从哪儿来的,来时送的是太医院的药,难道是太医院新来的人?”
………………………………

327 公主府的人不干净

    抱琴有阵子常常去太医院为纯贵妃取药,而那边能伺候到娘娘跟前的人都有限,统共就那几张脸,几时来了生面孔她怎么不知道。打发了小宫女,抱琴躲去一旁,不多久才见那人离开,抱琴在暗处细细地看,果然是没见过的人,指不定兴许就是头一回来圆明园。

    那之后纯贵妃也没找抱琴,等她再去主子面前,只看到纯贵妃乐呵呵地在整理着梳妆台,她要上手帮忙,纯贵妃却道:“还是那家的胭脂水粉我用得惯,往后照旧去那里买,别让人觉得我们心里有鬼躲起来了。”

    “是。”抱琴应着。

    纯贵妃有心抬起头看她,见她还是寻常脸色,问道:“听说令妃身边那个樱桃,这些日子常和你在一处说话?”

    抱琴早就有准备,应道:“主子知道的,就是为了小公主的事,总说令妃娘娘有心让小公主认一认亲娘,就为了这点事儿。”

    纯贵妃冷笑:“等着吧,等她倒了霉,孩子自然要还给我的。”一面说着,拿起圆镜照自己的脸颊,摸着尚细嫩的肌肤说,“还是嘉贵妃有脑子,她晓得要守住那张脸,不能变老不能有褶子,终有一日皇帝要厌倦了魏氏,才知道身边旧人的好。”

    抱琴始终不明白主子今天有什么值得高兴,而那个面生的宫女又到底从哪儿来,但隔天一早,园子里风传的闲话,就给了抱琴答案。

    这日弘历宿在韶景轩,是陆贵人昨夜过来伺候,一早正忙着为皇帝穿戴,凝春堂突然来了人,说太后问皇帝,她能不能把令妃叫去问话。

    皇太后做得这么刻意,显然是要给儿子难堪,弘历奇怪太后要问什么,来的人却一问三不知,大臣们还在正大光明殿等着,弘历便吩咐陆贵人:“你去凝春堂看看。”

    陆贵人那样柔弱的人,怎么敢独自闯去凝春堂,跑来天地一家春求舒妃同往,可舒妃这儿已经听见了闲话,紧张地对她说:“好端端的,一夜之间传那种话,竟说红颜和如茵家的傅恒有染,说什么她奉旨去公主府的几次,和傅恒私下相见还搂搂抱抱,怎样下贱的人才能传出这种污言秽语,真真要命。”

    凝春堂里,太后高坐上首,地上跪了四五个宫女太监,红颜站在其中,这是她要求太后找传话的人来对质,结果就来了这么几个,可每一个人都是“听人说”,仅仅三个字就要送人性命毁人前程,红颜不能服。

    太后知道兹事体大,并非要故意为难红颜,皇帝虽然不让她再管六宫的事,可她终究是这宫里最高的权力者,如今中宫无后,哪一处缺银少炭她能不管,妃嫔霍乱私通,可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太后心里更明白,莫说魏红颜不可能和富察傅恒私通,她若贸然问责这件事,万一惹到了富察氏一族,让大行皇后亡灵不安,儿子同样要找她麻烦。

    红颜同样感觉到,太后今日并非居高临下地为难她,大家就事论事,都想把事情说清楚就好,可找来这些宫女太监,没一个是可靠的,太后对红颜道:“我也有心帮你澄清,可这事儿只怕越描越黑。你且说,你与富察傅恒,有没有过私下相见的时候?”

    红颜见太后一脸正色,不似从前那样张牙舞爪地要置自己于死地,毕竟这种事闹出去,一顶绿帽子扣在皇帝头上,谁也不好过。可面对傅恒,红颜自认无时无刻不守着本分,大概最最不该有的,就是那年被太后灌药后,她拉着如茵的手说羡慕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

    “进园子那天,你一个人去公主府了?好像谁也不知道?”太后问。

    “是,原是皇上的意思,既担心公主又不愿兴师动众,才让臣妾跟着太妃同辇,中途轻车简行去一趟公主府。”红颜镇定地应着,但心里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什么。

    皇太后见她神情有变化,问道:“怎么了?”

    红颜坦荡荡地说:“谣言里说搂搂抱抱,那是真正冤枉臣妾,更要让皇上的股肱之臣寒心的事。但臣妾仅那一次,与富察大人有所接触,离开公主府上马车时马匹受惊,臣妾被甩下了马车,是富察大人接着的,但臣妾与大人很快就分开了。这……这也算吗?”

    太后摇头:“自然不能算了。”说着话,正见皇帝从门前进来,他风风火火好像害怕自己的心上人又被欺侮,这架势就让太后很不高兴。

    但弘历进门见殿内没有剑拔弩张的气势,跪在地上的都是宫女太监,红颜全须全尾地站在那儿,她和太后的神情都很平静,便立刻意识到自己急躁了,而进门时正好听红颜在解释,听到说傅恒曾接住了红颜,但那天回来,红颜什么都没说。

    太后冷冷地说:“皇上这是散朝了,怎么这么急,别叫大臣们笑话了。你的令妃娘娘好着呢,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非要吃了你的人。”

    弘历一脸尴尬,朝母亲行礼后便问红颜:“怎么回事?方才你说傅恒接住你,是怎么回事。”

    红颜又将那天的事重复了一遍,当时很多人看见,公主府更是另套了马车送红颜归来,额驸和公主府的人都能作证,那天之外,红颜每一次与傅恒相见,说的话都能一只手数过来。

    皇帝再问那些宫女太监,得知他们不过是道听途说就给令妃泼脏水,恨得要将他们都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是红颜劝皇帝不要轻易动杀戮,太后则冷面道:“是该先罚我这里的人,让外头的看看传谣言的下场,若是还有堵不住嘴的,捉到一个就乱棍打死,看他们还敢不敢嚼舌头。”

    弘历见母亲这回如此讲道理,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他无话可说,惩处了那些传谣言的宫女太监,便带着红颜离开了凝春堂。弘历说他是撂下朝政不放心红颜而赶来的,所以还要回韶景轩,两人在半路上分开,看着皇帝阔步而去的身影,红颜心里明白,他不高兴了。

    樱桃这会儿心还高高悬着,问红颜:“主子,这事儿算完了吗?”

    红颜颔首:“事情是过去了,可皇上他不高兴,跟了他这么多年,我也了解他。”

    樱桃不解地问:“难道皇上不信您的话?”

    红颜摇头:“一则我总是有麻烦要他来救,他也会累的。二则……是个男人,都不愿遇见这样的事,我不怪他。”

    她领着樱桃回天地一家春,早膳都没用就被太后叫去,可这会让满腹心事哪里还会有胃口,让红颜奇怪的事,传的谣言是指责令妃如今与傅恒有染,而不是说他们有旧情,也就是说制造谣言的人,对过去一无所知,是现在突然捕风捉影地来陷害她。红颜今天说了公主府的事,那也是最近仅有的几次与傅恒避开皇帝的相见,难保不是那天马匹受惊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公主府里的人原先都在宫里当差,昨天公主进园子,今天就传出闲话,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

    “舒妃姐姐替我传话请如茵进园子,我有话对她说。”红颜回到天地一家春,见舒妃和陆贵人来问她好不好,她却急着要见如茵。

    如今皇后没了,如茵虽然还是富察家的福晋,可终究不如从前那样容易能随时出入禁宫,尚可利用的身份便是舒妃的妹妹,好在舒妃也足够体面,不至于和妹妹相见还要看人脸色。但舒妃此刻也有所顾忌,道:“如茵对傅恒那样死心塌地,现下传出这种话,你们急着相见合适吗?”

    红颜道:“我心里坦荡荡,不用对任何人有交代,但必须对如茵说清楚。”

    自然这是应付舒妃的话,红颜要见如茵,是要她去告诉和敬,公主府里有人不干净,她们之间连解释都是多余的。

    如茵来去匆匆,势必要去公主府揪出作恶之人,可她回家时,遇见三夫人从大宅给他们送东西来,没想到这一阵风都吹到她耳边了。

    三夫人一向咋咋呼呼,与她道:“你看看,我早就提醒你不要和令妃多往来,这叫什么事儿呀,我们家傅恒真是倒了霉了,遇上这种事,你还跟她姐姐妹妹的。”

    如茵恼道:“三嫂这话没道理,没有的事儿,连太后和皇上都表明态度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难不成非要傅恒缠上祸事才好?”

    三夫人轻哼:“你也是做人老婆的,这点都不懂吗?这事情有还是没有重要吗,不论真真假假,你让皇上往后如何看待傅恒。照我看,皇上对令妃的宠爱,也算是到头了。男人呐,最忌讳头上戴绿。”

    妯娌二人不欢而散,三夫人的话虽然没道理,还是让如茵心事重重,这日等到傅恒回来,她忍不住问傅恒皇帝有没有怎么样,傅恒犹豫许久才对妻子道:“对皇帝而言,没有了我,还有许许多多大臣能为他当差办事,对我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份差事,日子照旧。可是令妃娘娘……往后就难说了,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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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纳兰家的狐狸精(还有更新

    那一晚,如茵不记得自己是几时睡着的,但记得睡着前傅恒那异于平日的呼吸声,隔天一早傅恒如往常般起身上朝,如茵分明醒了,但感觉到傅恒小心地为她盖上被子,她便闭着双眼没有睁开。

    直到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听见侍女低声与傅恒说话的动静,如茵才悄悄睁开双眼。尚未明朗的晨曦中,傅恒轻手轻脚地穿戴衣衫,甚至怕水声会惊扰如茵,将洗漱挪到了外头去。但如茵没有就此便起身,果然不多久,穿戴齐整的傅恒又折返卧房,到床边再看了看如茵,来去几乎没有脚步声,等如茵听见他说话,傅恒已经在门前了。

    她听见丈夫在吩咐下人:“天冷了,记得将衣衫捂暖了再给福晋穿上,别叫她自己拿身子去捂冰冷的衣衫。”

    如茵拥着被子翻了个身,把手伸进还有几分余温的傅恒的被窝里,不知他这一夜在想什么,可他睁眼醒来能第一个想到自己,如茵满足了。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聪慧能干的女主人,眼底浮起不容外人侵犯的勇敢,她要守着丈夫,守护这个家。

    圆明园中,太后手下的宫人因谣传令妃与富察傅恒暧昧的流言而受到重责,一夜过去,宫里这股风潮的确被压了下去,可堵得了嘴,却管不住心,园子里的气氛很是古怪。昨夜皇帝在韶景轩独自度过,既没有去令妃殿阁中,也无其他妃嫔侍寝,即便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搁在当天发生的一切之下来看,就不寻常了。

    一清早,红颜就在皇贵妃殿阁外候命,愉妃从九州清晏过来,她们俩要向皇贵妃禀告今日要办理的事,得到皇贵妃的指点和吩咐,再逐一去妥善。因时间紧促,愉妃尚未与红颜议论昨日之事,反是一向看似对什么都意兴阑珊的皇贵妃,竟主动问起红颜关于流言的事,但她显然不是关心红颜,而是在乎富察家。

    红颜自然极力否认流言所指,她一面解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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