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我,段离。”男孩冲她扬唇清致一笑,神情满是阳光朝气的明媚光彩,哪里是昨天差点把她逼得报警的变态跟踪少年。
“老师…”班长赵小昭嚅嚅的小声开口,有点害怕这个一来就表露母老虎本性的凶恶老师。
“小昭同学不要误会,老师只是太激动了,没想想到段离同学不仅名字帅,人也俊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啊!”眨眼甜笑,女人咬牙切齿的做作娇音,充满对朝她邪气而笑的俊坏少年的透骨怒意。
一甩肩上的耐克书包,段离斜眸不屑的笑视她,大步走到自己的坐位坐下。
“段离,为什么你老是看老师啊?”同桌的眼镜黑瘦男孩好奇的问。
“因为老师可爱啊!”坐在最后一排的段离,即使离讲台写字的凝空很远,清扬宏亮的声音,仍响彻整间安静无声的教室。
女生们惊讶低呼,诧异这位校草类似于告白的狂放话语。少年优美唇瓣扬起讽刺冷笑,满意看女人握白色粉笔的右手一顿,继续写课题,只是那不停耸动的肩膀,表明她有多生气。
这还没完。
下了课,凝空正在收拾课本笔记,段离在向她笑眯眯招手,秀浅俊容满带蓬勃朝气,“老师,我有个问题不懂,可不可以请教您一下?”
“可以。”皮笑肉不笑,凝空心不甘情不愿的挪步过去。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邪气笑容,女人心中警铃大响,这家伙想干什么?
“老师,是这样的…”指着作业本上的一道题,段离小正太神色天真无邪的瞅着她。
“嗯,我听着呢。”
兴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一个18岁的高二孩子,心思能有多坏?这样安慰着自己,凝空弯身低头看课题,打算给段离讲解。
“我喜欢您,喜欢一天了。”附耳近她,少年状似耳语实则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说。
轰!凝空吓得跌倒在地。周围学生叽叽喳喳议论。
“老师您没事?一定是站太久,腿都麻了。来,坐我这儿,休息一会儿。”双手毫不顾忌的握住凝空的手腕,段离脸色‘温柔’的就要拉她起来。
“不…不要了。”
高二(9班)的段离,对初来乍到处处抛媚眼的女老师一见钟情,并在课间当众向她告白。一个小时后,被叫进校长办公室的凝空,从教导主任口中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让她气愤而又莫名其妙的话。
“霍老师,要注意影响啊!跟学生搞好友好关系也不是要这样啊!太过了,居然让人家段公子喜欢上,要是真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办?”校长恨其不争的语重心长道。
凝空无力呻/吟,懒得辩驳,一并照单全收,“是,我不该抛媚眼,不该跟他说话,不该跟他站在同一个地方。”不该来这里教学。
谁叫人家是校董兼人大代表段延同的宝贝儿子,什么错最后当然都只能她这个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揽。
“瞧霍老师这话说的,我们不是为你名声着想嘛!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只是…”咳嗽一声,校长面色尴尬的对她和蔼可亲的微笑道,“这段公子本性不坏,只是爱玩,要是他有什么事要你帮忙,不要推辞啊!”
“嘎?”凝空一愣。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这么不妙,好像是在说:要是他有什么茬要找你扛,不要拒绝啊!
傍晚放学,凝空刚出学校,看见门口左侧路口那抹青色高大身影,大叫一声“段离你给我站住”,随即追了过去。
少年不闻不问,和两个明显是混混的男孩边吸烟边快步走着。
追了半条街,这小子还是不肯回头停一下,运动神经不发达的凝空,只得提两条乌龟腿艰难跟着追。
“姓段的…老娘叫你…站住,听到…没有?”幸好穿的是运动服,不然不累死也只剩半条命。挡在段离面前,凝空弯身大口喘气的庆幸想。
“哎?我还以为是我耳朵有问题,怎么总是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你。”最左侧的褐色长发瘦高男孩,一碰段离的肩膀坏笑,“没想到,原来真是在叫你啊。”
见段离不搭理,男孩低下头,看着女人宽松粉色七分袖外套配背心,因弯腰掩不住深壑事业线的丰满上身,本能咽了咽口水的笑嘻嘻问,“妹妹,找阿离有什么事啊?”
“妹什么?就是个23岁的老女人。”段离嗤之以鼻的冷哼。
“咦?”他居然知道自己的真实年纪,看来连她身份也肯定晓得。
凝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23岁了啊?打扮粉嫩的熟女,不错不错。”另一个染着黄/色卷发的秀气男孩啧啧出声,“玩起来应该很带感,你们瞧她波多大。”
“姐姐没兴趣陪你们玩。父母把你们养这么大,居然不读书游手好闲,对得起他们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出人头地做对社会有贡献的国家栋梁,才是你们该做的事。”平静了一下呼吸,书呆子霍同学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想将这两个误入歧途的小羔羊往正路上引。
“可是我现在比较想跟姐姐你做/爱做的事,要不咱们到床上再沟通沟通,畅谈一下人生理想?”长发男孩一脸笑嘻嘻。
段离抱胸冷视她,秀润如玉的帅气脸庞满是看戏之意。
呼吸,再呼吸,凝空告诫自己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继续和蔼可亲的轻声劝说,“你们看着也就18岁,应该是好好读书的年纪,怎么早早就辍学在外面到处游荡呢?”
“是啊是啊!姐姐,我们就是一群迷途不知道回来的纯情小羔羊。用你温柔性感的母性身躯来温暖我们。”卷毛男孩嘻皮笑脸,坏气的狼爪就要搭上凝空的肩膀。
她眼疾手快的闪身避开,整张圆润清容满是被人看低的气愤。
这些坏孩子,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凝空感觉对牛弹琴,不再管他们,气呼呼的转身朝附近的公车站走去。
身后,长毛公鸭一般的粗嘎声音清晰传来,“阿离,这妞是谁啊?”
“我们班新来的语文老师,刚来就勾/引我。”嗤笑一声,段离睁眼说瞎话。
凝空怒然,回应他的是突然飞丢向他脸庞的三支粉笔。
回到家,凝空心烦意乱的煮好饭,边想着段离的事,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无趣吃着,手机响起了。一看名字是司徒岩的,她理也不理,任由手机响个不停。
谁知铃音因为没人接听时间到自动挂断,下一秒又再次响起。接着,挂断、响起、挂断,又再次响起。看来电话那头的人,大有不被接听不罢休的死缠烂打之势。
凝空火了,原本就不畅快的心情,顿时怒气冲天。
一把抓起手机,摁下通话键,她直接就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还有玩没玩?”
“小姐…”电话那头,一个低沉好听的陌生男声微微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的平声道,“这里是城南言集街的六号公馆。司徒先生喝醉了,没法付账回家,我们只好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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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在我这儿,就是我的
“司徒山石他大爷…”凝空的低骂,消失在对方一句略带伤感的“司徒先生是我们的常客,以前他喝醉酒都是秦小姐来接他回去,可惜…”
“六号公馆是?我现在就过去。”
“是的,我们等您。”
想到司徒岩借酒消愁,是因为秦茉茉的死,凝空立马穿鞋撒腿跑出去丫。
赶到传说中商界名士聚集,全天候开门的六号公馆时,凝空见到了烂醉如泥的司徒岩,正被一群打扮暴露火辣的女人隔桌窥伺着。
要不是他不时撒酒疯摔杯子,早有女人恶狼一般扑过来了。果然,帅哥面前什么脸皮都可以扔去的。
难怪说有钱出入的高级场所,是这些祈望一朝飞上枝头成凤凰的麻雀女的最好猎艳之处。
多金年轻又帅气,名气还不小的司徒岩,她们当然更喜欢媲。
看见穿着t恤牛仔踩着人字拖,一脸居家好主妇的秀妍女人走进来扶起他,心怀不轨的女人们才知晓他原来已有爱人,识相的各自爱干嘛干嘛去。
“司徒山石,你找抽啊?”一杯红酒是意外,凝空也就忍了。但接二连三往她身上倒,这男人就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喝醉也不行!凝空气急败坏冲他歇斯底里。
司徒岩被她吼得愣神了一下,酒也醒了不少,使劲睁大迷人深目,眼睛一眨再眨,他随即像个做错事试探老师反应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轻声道,“屁股?”
“是我。”凝空哼唧,继而低骂,“你大爷。”
这个难以启齿的称谓他老是到哪叫到哪,看来是一辈子跟定她了。
这熟悉的蛮怨语气,还有那双清澈得几乎能掐出水的明润眸子,真是她了。
“呵呵。”男人低低傻笑,软着身子倚在她的肩膀上,“我饿了。”
“好,我们回去。”回看这个神情孩子气的醉鬼,凝空哄顺一句,然后掏出他的皮夹,看一眼菜单,又开始大吼,“有没有搞错?他才喝了一瓶半红酒,摔碎三个杯子,又没有订包厢,帐居然要三万八?”
“是这样的,小姐。”面容憨善的经理挺着啤酒肚上前微笑解释,“这拉菲红酒虽然是新出的,但是司徒先生总共叫了五瓶,加起来价格也不少了呀!至于酒杯,我们倒是只收了半价。”
凝空挑眉,“如果我眼睛没有瞎了的话,这醉鬼只开了两瓶酒?”
经理平凡而温和的脸庞宠辱不惊,依然挂着老狐狸一般的职业式假笑,“小店的规矩,向来是客人叫了多少酒,不管有没有喝完,都照全数收帐。”
这跟抢钱有什么差别!凝空低骂,拖着被司徒岩狗皮膏药似的死黏的身子去刷卡付账。临走,她不只把三瓶红酒全带走,连开一半的那瓶包括两个空瓶子也一并带走。
万恶的资本家,喝一次酒比她一年生活所需的花费还多。
“屁股,真是你吗?”灼灼酒气几乎要把人薰醉,司徒岩将头抵在往他车内放酒的清灵女人。
“不是我难道是神仙?”凝空没好气的哼唧。刚转过身,男人带着浓厚酒气的薄美双唇,已突如其来的啃咬住她的丰润小嘴。
“唔…”凝空惊讶低呼,双手气急败坏的顶在他滚烫硬健的胸膛,却被他搂抱得更加紧密。
两人一个挣扎,一个纠缠,看在外人眼中就像情不自禁激情热吻的小情侣。
这男人疯了?力气怎么这么大,他不是喝醉了吗?
感觉到一记灼热视线投射过来,凝空下意识转动眼珠子往左边瞄去。
一脸淡漠的于况融,正一声不吭的提着装有日常用品的塑料袋,站在隔壁的超市门口。
凝空瞬间大惊失色,心慌意乱,使足力气推开司徒岩,“那个…”
她想解释,男人却没有给她把话辩驳完的机会,“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我不会再相信你。”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早知道他已经这么看待自己,可是亲耳听到,凝空还是感觉心口像被扎针灌醋一般,酸疼酸疼。
女人委屈咬着被吻肿的潋艳丹唇,杏眸因为不被喜欢的人信任而溢出难过的水雾。
“想跟多少个男人交往是你的事,又没人指责你做错,装委屈哭什么?”冷冷扔下这句,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的上了张喜容开来的车。
连哭也不允许,他以前说过喜欢看她流泪的样子的。
越想越屈闷,边皱鼻抽泣,凝空边瞪坐在地上撒酒疯跑调唱歌的司徒岩,接听北极熊突然打来的电话的声音,也带着忿忿的怒气,“干什么?”
电话那头,北极熊明显被这火气十足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咳嗽一声,他才平声着问,“那个…请问岩哥在吗?方不方便让他接下电话?说好一起去六号公馆喝酒的。”
“他醉了,就在这儿,快把他领回去。”怒气冲天的吼完,凝空挂断电话。
回过头,便见司徒岩尽是酒气的高大又要靠过来。
“你再乱来,老娘灭了你!”一把抹去眼角泪珠,凝空中气十足的吼骂。
被酒醺迷得没了大人魄力的司徒岩,很显然被她极具爆发力的怒骂吓了一跳,孩子气的扁着诱人薄唇,男人失落而受伤的呜呜流泪,“茉茉丢下我,你也不管我了吗?”
凝空怔忡,看着他像被抛弃的孩子一般,茫然无助的嚎啕大哭,鼻子一酸,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
两个老大不小年纪加起来过半百的男女,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相互拥抱哭着。
“我…我伤心才哭,你哭什么啊?”抬起泪痕斑斑却依旧俊气逼人的帅脸,司徒岩神情天真无邪的不解问。
“要…要你管…”凝空捶他的额头一拳。于况融再也不愿意理她了,她伤心难过哭不成?
由北极熊搀扶上了车,两人仍在抽抽噎噎的哭泣着。
“两个笨蛋。”啼笑皆非的低骂一声,北极熊发动车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岩都睡着了。
凝空哭着哭着,整个人也感觉有些累,软着身子往座椅滑下,摸索到坐位底下还剩半瓶的红酒,感觉口渴了,她蹲着咕噜噜往嘴里灌。
她的酒量实在是糟糕,身边又有司徒岩这么一个皮相皎美,供她随意调戏的玉人儿。结果,可想而知。
醒酒醒得差不多的司徒岩,自睡梦中幽幽醒来,看见的便是醉得狼性大发的女人,趴在他赤/裸上身不停这儿摸摸那儿戳戳的香艳情景。
“岩哥…”北极熊满脸通红,因为开车不能及时拉开这个犯恶女人而微感尴尬。
“嘘!”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男人摇头轻语,“不用管她。”
“这…”好奇又往后瞧了两眼,北极熊霎时瞠目结舌难以启齿。
那个醉得迷糊大胆的女人,竟然把手指伸进老大的嘴里,还嘟哝着“这个垃圾桶怎么什么也没装有”。而司徒岩…则顺势含吮她的手指,两手搂抱着她不停乱动的小蛮腰,唇角含笑。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意味,似乎…可称之为…宠溺…?
“岩哥…”顿了顿,北极熊使劲吞咽了下震惊的口水,“你不是真喜欢上这妞了?”
“不可以?”男人挑眉,满足的一拍怀中女人挺翘的臀峰。
些微的疼痛让她蹙起秀淡月眉,抚摸他后背的手下意识一掐,迷惘好奇的目光仍在他身上探索游移着。
“妖精,你喝醉酒就会这样吗?”惩罚似的啃了她醺红得如同三月桃花的清致灵容,男人低笑的沉沉柔语。
“她…她是太子的人啊。”北极熊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早就分手了。她现在在我这儿,就是我的。”志在必得的自信一笑,司徒岩一手抬起凝空的脸,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半是玩笑半是期待的蛊惑引诱道,“屁股,咬这里,很甜的。”
“岩哥,你…”一口唾沫惊得喷出来,北极熊不知道说什么了。
风度啊!影响啊!这是一个帮派掌舵者应该说的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猥琐怪叔叔引诱纯情小萝莉。
犹在飘忽忽醉态中的凝空,茫茫然点了下头,孩子气的呆憨的“哦”了一声,将酒气泛滥的红润小嘴凑了上去。
男人口中含有薄荷味口香糖留下的清香,浅浅的,凉凉的,沁入她身心。
她贪婪而好奇的吸取那股甜韵之味时,整个人也完全松弛下来、情不自禁的…涌吐出胃中翻搅多时的食物,自跟他辗转纠缠的唇舌,流入他始料未及的喉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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