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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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妃太嚣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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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坐定的身子也有点瘫软无力。秦政凌厉的看了郑闻一眼终于开口,低沉的语调说不出的慵懒迷人,“看来是郑将军有所误会,本王的爱妃向来慈悲为怀、为人博爱,同情残缺,保护弱小,从前就算是府里有什么瘸猫死狗,她都要哭上半天,然后替那些牲畜烧香祈福,背颂经文,难过好几日呢”

    秦政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将郑闻气的几乎要呕血,自己是残废的猫狗吗用得着你们可怜,他虽然出身卑贱但为官这么多年,凭着一身傲骨,还不曾向谁服过软。

    但这话听在众人耳里,悲天悯人,颇具大家风范,全都理解为政王妃宅心仁厚,怜悯郑将军地位卑微,容颜尽毁。

    原来,郑闻的母亲本是郑国宰相府中的女婢,名叫柔茜,一直负责照顾宰相陈罡的起居饮食,容貌秀丽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后来不知怎的未出阁竟然大起肚子,随后还产下一个男婴,陈大人看她母子可怜,并没有将他们赶出府邸追究此事,还命人好吃好喝地招待奉养。但陈夫人却不这样想,她料定这个孩子定然与自己的相公有关,否则谁会好心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此时府外也流言飞起,传言郑闻是陈大人与柔茜的孽种,对此陈罡却是付之一笑,并不介意。

    渐渐地郑闻慢慢长大,他也发觉自己与别人身份的不同,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他甚至没有自己的姓氏,这在古时堪称奇耻大辱。他也曾怀疑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是府里的某个下人小厮还是郑国的堂堂宰相答案不得而知。虽然袭衣兼食,生活用度上没有限制,但娘亲是侍女他一出生自然也是奴才出身,所以并不太受别人待见。府中下人们时不时地白眼更让他幼小的心灵蒙上屈辱的阴影。他开始发愤图强,学文习武,告诉自己只有某一天真正强大了,否则父亲是断然不会与他相认的。

    几年前,边境突发战争,陈罡奉命抵御外侵,陈大人便将文武双全的他带着身边,他也却是个要强的孩子,领兵数万偷袭敌军大营,以少胜多赢了这次恶仗,从此扬名立万、威震八方。

    回到故土,衣锦还乡,郑桓王在凯旋将士的庆功酒宴上,挥袖成云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高大英俊的他,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模样和自己年轻时是那么相似,桓王有些意外的挑眉,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余味,那天昭告天下收他为义子,赐国姓为郑,从那时起,他才有了自己的名字,郑国公子郑闻。

    拜候封相,本以为一切都可以这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谁知三个月前的一场变故,差点让他魂归天外。陈大人的长子陈天麟,见到郑闻越发受父亲重用,担心偌大家产旁落他人,就暗中派人种下毒蛊,使他身中剧毒无法保命。

    不久郑闻蛊毒发作,难以保全,全身几乎不能动作,整张俊脸青青肿肿看不出人形,他的挚爱女友尹沐雪也与他诀别嫁给陈天麟。郑闻万念俱灰不想苟活残生,想用一把匕首了断自己青葱的性命。他恨极了自己这张面孔,从前心爱的女子曾不知多少次夸赞他眉清目秀,刀削斧凿,但此时还是这张脸却毁了自己的一段姻缘。成也萧何败萧何,他恨,他用刀划破自己的脸颊,而后就昏死过去,谁知醒来时却意外解除毒素,捡了一条性命,但他从此面容毁尽,性格大变,手段狠戾,无心无情。

    思及往事,郑闻伤心不已,心如刀割,强按捺住胸口翻覆的怒焰,恶狠狠的瞪了秦政一眼,微微勾起唇角冷笑道,“看来政王妃还真是温柔敦厚的善人义士,否则也不会下嫁于政王爷了”

    郑闻这话意思明确,关于秦政的传闻世人皆知,他从前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母亲丢弃南齐,不知道生父是谁,他们俩同样是可怜之人

    两个男子都曾经忍辱负重、唾面自干、委曲求全,时到今日才翻天覆地,重新发迹。二人四目相视,眸光清明高远。

    众人也都听出他俩绵里缠针、夹枪带棒的弦外之音,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正在这时却听到太监总管小德子中气十足的高喊,“秦王陛下驾到,齐王陛下驾到,燕王陛下驾到”

    殿内人闻言脸带虔诚,拜倒在地,深深跪伏,“参加皇帝陛下”只听得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三个傲首天下,睥睨人间的中年男子相扶而入,虽是善气迎人,一团和气,实则是相互算计,心思各异,暗自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他们同是未雨绸缪的一代帝王,各领风骚,伯仲难分。秦忧王仁爱贤德、齐泯王深谋远略、燕惠王英武霸气。

    四十不惑的年纪却人到中年万事休,秦王憔悴多病,齐王尽显老态,燕王更是常年征战,全身伤病,走起路来都不太方便。

    三位国君同时入座,含笑搭肩,十分老友的寒暄着。

    燕王有些昏淡的瞳仁在殿内急切的搜寻,在找到日思夜盼的那个绝美人影时,心满意足地笑了,他的笑单纯而痴情,不带任何杂质,好似海底最纯净的清水,一望无垠,湛蓝一片。

    秦政一直将头深深地埋在脖颈里,不敢抬眸,自从听到燕惠王也将出席文武大会的消息后,他一直都手足发冷,心不在焉,想起从前为了苟活,屈为人脔的悲惨岁月,心仿佛被放入冰水中凉得厉害。他不愿再回忆,他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即便是异日在康庄大道上迎面相逢,自己也只会转弯掉头,假装路人。

    燕丹一直暗中观察了两人一些时候,他嘴角斜斜牵起,一丝冷笑悠然划出。

    几番官方的谈论之后,宴会已然开始,宫女们端着炙凤烹龙,馔玉炊金的美味佳肴川流不息,好一派推杯换盏、热火朝天的欢快景象

    玉盘珍馐,秀色可餐,八珍玉食,其味无穷,可清竹却无心品味这些美食,食不二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地回荡,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正文

    秦政将清竹眼中的忧郁尽收眼底,他虽然气闷但也没有发作。

    秦王用眼角注视秦政夫妻良久,高深莫测的双眸带着些许怒色,“政儿,满桌都是山肴海错,朕却见你夫妻二人一直未动半分,可是浊酒菲肴不合口味,看来御膳房的那几个老厨子也该换换地方了”

    清竹两人听得秦王提及自己身子一抖,正想回话,就听得冯凝香带着冷哼的笑语,“父皇毋忧,政王爷夫妇向来是抹月批风,清高自赏,吃西北风就能饱腹,何须圣上挂心”

    清竹听出这种或暗或明的挑衅有些气愤,刚想还以颜色,身旁人急忙拉住她的衣袖。回眸看到秦政眼中似有的不舍,无奈摇摇头,看来他对她还没有了却情缘,全部放下,自己虽然心善,但并不是绵软好欺,眼前的男人着实情迷深陷,看来自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秦政收拢了身上的华丽衣衫,皱了皱眉,笑答道,“皇嫂说得是玩笑话,宫宴水陆杂陈,五味俱全,口齿留香,我夫妻十分享用。”

    秦王眉间高高耸立的山峰渐渐舒展,“既然不是这淡而无味的宴食惹你们心烦,怎么朕瞧着你闷闷不悦,郁郁寡欢呢莫非是和政王妃闹什么别扭了”

    “父皇,并无此事,我二人向来和睦,不知您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心里七上八下,脸上也露出一丝慌张。

    秦王的目光恐怖又阴森,全身上下透露着不可逆转的威慑力,“政儿且别管朕是从何得来的消息,朕可是听闻政王爷夫妇素来不睦,前几日晚间政王爷夜宿竹园,回来时却腿被刺伤流血不住,此事是真是假”

    腿伤众人闻言也是脸显愕然,心里一阵乱跳。伤害龙子乃是全家杀头的大罪,见他二人躲躲闪闪的窘态,难道果有此事

    秦王垂眸面无表情地道,“恏毐,还不快给政王爷看看伤势”

    意气风发的俊美太监恏毐拎着包扎专用的小药箱,静静地步入殿中,打量着秦政,眸光深远难测,道不明里面的寓意。

    秦政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佳人,她睫毛低垂,几分忐忑,几分楚楚,好不可怜。莫非今日真是厄运将至,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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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竹杖

    更新时间:20130101

    清竹坐在秦政身边,身体似乎有些摇摇欲坠,心像被猫爪子挠过一样,坐立不安。

    恏毐虽是恭敬但还是笑嘻嘻地问道,“政王爷,皇上下的旨意,我们这些奴才不敢违拗,要不您就自己宽衣解带吧”

    秦政僵直的身子有了一些晃动,但还是保持脸上不急不躁的表情,“父皇不必挂念,孩儿并未大恙,而且已经让竹儿包扎消炎过了。”他知道纸包不住火,眼前的形式只要父皇下令恏毐强行检查,自己受伤的事便真相大白,他只有先承认下来,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看来腿伤是真事了”秦王眼色忽阴忽暗,“政儿的伤是如何得来的”

    秦政看到恏毐蠢蠢欲动的眼眸,唇角那一抹懒洋洋的笑容极冷,指着一边靠在桌旁的竹杖道,“说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前几日晚间我到竹园和爱妃相会,爱妃言及爱慕本王的一身武艺,政儿便削断了一根绿竹,以竹为剑练起最近新学的功夫来,谁知所练最后一招并不熟练竟然将竹杖不小心插入腿中,我自知如果让府中其他下人们知道这事,定让人笑掉大牙,孩儿天生就好面子,所以没敢张扬,让竹儿帮我简单包扎一下就算了。”

    恏毐脸上突显一记了然于心的假笑,他拿起那根翠绿的竹茎,仔细观察下面的切口,果然见到一些血迹,“这样奴才就更应该看看了,政王妃不通岐黄之术,真是担心她处置不当,清理不净呢”

    秦政却一笑,如平湖秋波般和暖,将探寻的目光投向秦王,“父王,伤口刚刚愈合,这样再次查看恐怕有碍病体复原。”

    秦王严肃深沉,冷硬无情地搁下一句话,“就是为政儿的身体着想,才必须查看,如果真是竹棒所伤,自然无话可说,但如若是皇儿枕边睡着一条冻僵的毒蛇,朕也绝不姑息养奸。”

    恏毐得了秦王的允许,屈膝下蹲,半跪在床侧,还没请示过秦政,就心急地将他下衣撩起,脱下贴身小裤,大腿上包扎的密密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赫然眼前。

    乳白色的薄纱棉上早已被血色染透,一眼就可以看出伤势不轻。

    “政儿的腿伤得怎样”燕王突兀的焦急说道,脸上担忧之色骤现。

    众人都是一脸懵懂地侧目,看到燕王一往情深的感怀之意,相互传递眼色,而后都是惊异地望着秦政。

    秦政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颊忽而被红晕取而代之,尴尬一笑,“燕王陛下厚爱,如此关怀让政儿受宠若惊。”

    一旁久立的清竹终于难以按捺,心里凛然,朗声道,“恏毐公公,政王爷腿伤严重,臣妾好不容易包裹好,更应该精心调养,您这般贸然打开,不是让他再次受疼吗您为了看一个无足轻重的伤口,忍心置王爷的痛楚于不顾”

    恏毐听了清竹一番说辞,露出奇怪的笑容,“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眼下不好好处理伤口,任人随意处置,那来日伤口清理不当,溃烂发炎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秦政咬牙皱眉,随即释然,“那就快动手吧”

    恏毐小心并迅速地动起手来,不消片刻,血红色的纱布全然褪下,伤口露了出来,

    众人惊呼一声。

    腿上的伤口极不匀整,皮肉外翻,里外血肉模糊一片,露在外面的肉呈现一点白色,显得异常可怕狰狞。

    清竹看得心惊瞻颤,心跳速度明显加快,这一切都让假意审视伤口的太监看着眼里,他故作悚然道,“王爷的腿伤得不轻,当时怎么可以不通知太医呢竹园的这根竹子惹祸不少。”

    清竹在看到可怖的创面后,脸色极为难看,眸光中夹带着几分犀利,细心瞧了一眼那根秦政一直用作手杖的绿竹后,心中已然明了。如果是刀伤伤口势必是长线型的刀口,但眼前的伤处是一个截面为圆形的创口,秦政果真是个狠心的男人,他竟然用竹枝插入伤口,思虑周详,处处为她着想。

    “伤口既然都看了,这位公公精通医术,想来一眼就可以看出,王爷是被竹子所伤不假吧那就请赶快为王爷重新包好,不然还想怎样”清竹厉色道。

    恏毐心生不祥之兆,原本兴奋的妖媚容颜瞬间被失望代替,秦政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以后更要防备忌惮他几分。仔细凑近来看,狐疑地问,“王爷的伤表面看来却是竹子所刺,但一切的结果还要检查里面才能做出定论。”

    清竹听到他的话,被吓了一跳,悚然道,“莫非恏毐公公要扒开伤口,重新检验不成,让好不容易愈合的皮肉再次分离,王爷再疼上一次”

    恏毐却死劲盯着那恐怖的伤口,企图从中找出一点被刀刺伤的痕迹来。但刀口小,竹子大,一个小小的伤口上覆盖了一个更大的伤口,哪里还能看出原貌

    清竹还想发话,这时只见恏毐快速地伸出双手,铁钳一般固定大腿,两手迅猛地掰开已经结痂的伤处。

    “啊”秦政猛地大声哀嚎,额角突突冒出冷汗,脸色比纸还要苍白,两只大手紧紧地攥起,牙齿已经将下唇咬破。

    “你,欺人太甚”清竹突地站起,挥手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恏毐原本白嫩的脸颊登时出现五条耀眼地红痕,但他纹丝未动,脸上还带着冷漠,眼角已经在伤口中如其所愿地寻找到那个自己一直找寻的目标。

    他迅速从自带的药箱中取出铁质的镊子,将伤口里面的残留之物取出,在看清之后,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而后又将不悦小心暗藏,用带着笑音的话语道,“政王妃还真是粗心,这伤口里面还有存留的竹片,难怪王爷会疼痛难忍,还是皇上英明,否则政王爷这条伤腿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就难以保住了”

    恏毐本来满心欢喜地认为里面一定是银针或者暗器,这样面前的傲气女人就难逃秦王的重责,但最后发现居然是竹屑,这个时候一颗欢心立时掉在地上,摔成粉碎的碎屑。

    清竹的眸底全是深不见底的恨意,曼声道,“恏毐公公还不快点为王爷医治,是想让他流血不住,不治身亡吗”

    秦政的胸口不住起伏,喘着粗气,但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再哼出一声。

    恏毐的一双大手很是利落,立即挑好竹刺,敷了金疮药膏,用白纱仔仔细细地包扎。

    一番折腾,将原本就带着伤痛的秦政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冷热交加,难受得直想晕倒。

    经过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事件,旁边的几位女眷肠子都要揉在一起了,膝盖发软,转身就往外跑,一手倚着门柱,一手捂着嘴,“哇”地吐了一地。

    如此一来,秦王只好下令将好好的一场宫宴草草结束,一方面是想让秦政早些修养,另一方面也确实看出众人都已无心用餐。

    晚间,清竹夫妇留宿在摘星阁内,秦政本已经见好的伤处硬生生让人撕裂开来,刀伤没全好,又添了发热症状,入夜的时候病得更加严重了。

    皇子生病,千金之躯,何等尊贵,太医院自然不敢怠慢,连夜又给他处理伤势,熬了一些汤药,清竹也是夜不能寐整个晚上都在为他喂药,擦身,用冷帕子敷头。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日,秦政的烧已经退了,他腿伤实在厉害,竟然连坐起来都勉强了,清竹想他的伤毕竟因自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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