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盯着洛氏兄弟瞧了半天,终于还是想了起来,“你们在酒楼时便一直跟着我们,莫非紫衣人便是燕丹?”听到洛二的话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敢情他们适才的亲密行为都被前男友瞧见了。
“不错,贱人,你和秦政野外媾。合的丑事全被太子看见了,殿下气得恨不得剥了你的皮,识相的就亲手杀了这个杂种,跟我们回燕国跟殿下赔礼谢罪,否则休想看见明天的日头。”洛二很嫌弃地撇撇嘴,恨不得淬她一口唾沫。
本来还对燕丹有些歉意的清竹听了他的一番话后,怒火高涨,斗志昂扬,“回去替我告诉贵国的太子殿下,从他为了江山社稷抛弃一个孤苦女子的时候,吕清竹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与他没有半点瓜葛。还有,秦政不是杂种,他是秦忧王的儿子,秦国未来的帝王,我的夫君,这里是秦国的土地,只要我们愿意在哪里亲热都天经地义!”
“不知廉耻!”洛二本想揶揄她几句,没成想人家毫不在乎,还大言不惭说些不知羞臊的话,“我现在就要了你这个下作女人的命!”当下就要动手,大刀晃出一道白光。
“二弟,不可!”洛大急忙出手制止,“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吗?”
“大哥,不能怪我,她说话太气人,简直恬不知耻!”洛二气得手脚哆嗦。
“吕小姐,”洛大转而对清竹微笑,说话还算彬彬有礼,“我弟弟不懂事,您多多包涵。不过,殿下对姑娘一直念念不忘,不如一会儿随我们兄弟两人一同回去将误会解释清楚,也省得双方埋怨。”
清竹容色悠远,仿佛把过往所有全都看淡,“洛大哥,我已经嫁为人妻,再与殿下见面恐不方便,就不过去了,劳烦您给我带个话,让他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人不能总活在回忆中,好好保重善待自己!”
洛大觉察到清竹眼中的风云不变,暗地里替燕丹叹了一口气,如此豁达聪慧的女子如果能成为燕国的皇后该是百姓的幸事!
“好,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们无意!”话未完,洛二挥舞大刀已然飞身朝清竹而去。
霎时,两人不由分说便接上手,清竹身无长物拼斗中自然略显吃亏。
“不能冲动!”洛大将钉在秦政右肩上的蟠龙枪拨出,横在二人中间,“老二,刚才跟你说的话全都不记得了吗?咱们要紧的是先除掉秦政!”言罢,寒光闪闪的银枪直刺秦政咽喉。
洛二也认为杀了秦政才是关键,不再与清竹纠缠,加入到兄长的战役中。
就在蟠龙枪距离秦政的喉部不到一寸之时,隔空飞来一直木棍,猛烈撞击长枪头部,由于力的作用迫使枪头偏离,只听“当”的一闷响,锋利的刃口擦过秦政的脖颈深深关入木板之中。
风扬脚踏飞叶,凌空翻身,转眼便站在秦政身前,“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不急,来的正好!”秦政笑得明媚,“杀了他们两个就行。”
“是!”风扬抱拳领命,拾起地上的木枝,一阵劲风般奔袭到洛氏兄弟面前。
清竹这才注意到,风扬以棍为枪,他是火凤大陆的极品高手,武艺与郑闻不相上下,功力明显高于二人,树枝所到之处陡然刮起一阵龙卷风,洛家两兄弟明显招架不住。
“别伤了他们的性命!”毕竟燕丹此次是为了自己才来北秦的,清竹不想有人会因为她而丧命,“风侍卫,手下留情!”
秦政虽然老大不愿意但还是附和道,“风扬,留下活口!”
这样风侍卫不敢下死手,于是那两人便趁着空当拼命逃脱,风扬一路狂追,吼声震天,“王爷,属下定要给你捉个活的回来!”
狼烟滚滚,仰俯之间三个人已然隐匿在浓厚的尘烟中。
“秦政,你怎么样?”回魂的女子赶忙跑到男人的身旁,撕开肩头的衣料,里面早就血肉模糊。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长条形的棉布为伤口止住流血,“咱们赶快回王府,让不可给你瞧瞧伤,也不知道那长枪可是淬过毒的。”
女人满脸凝重,扶着虚弱无力的秦政,两人一马匆匆忙忙赶回王府。
政王府,丁香园,来来往往的人流鱼贯穿梭。
宰父包扎好秦政肩头的伤,叹了一口气道,“还好,有惊无险,只是伤了皮肉并没有碰到筋骨,而且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清竹诧异地点点头,“他们兄弟两人是正人君子,有话说在明面不暗中下手。”本以为燕丹那么恨秦政,一定会不择手段,但洛氏兄弟还算光明磊落。
“竹子,别多想早点休息!”宰父见到清竹满面愁容,关切地劝说,“快些回竹园吧!”
清竹还没点头,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突然出声,“不行,竹儿今晚必须留在这里,我需要人照顾。”
“王爷,您只是肩膀受了轻伤,又不是手断脚断,再说就算需要人照料也有下人和侍女,不必劳烦一位妃子吧!”宰父瞧不惯某男装病博同情的老套路,毫不留情的揭发打击。
“我不管,”秦政并没在意,“反正没有竹儿睡不着觉。”
………………………………
第二十一章 梦境
面对某位王爷近期一直厚颜无耻的态度,宰父也没有办法,何况人家现在毕竟有伤,出于人道主义也不能虐待病号。
“不可,你先回去,晚上我留下来陪他,”清竹沉浸在秦政腻死人的甜言蜜语中,“否则我也睡的不踏实。”
即便心酸无奈,宰父还是尽量克制,不让情绪带动表情的变化,别有用意的撂下一句话,“王爷,您身上的创口不能剧烈运动,留心伤口崩裂。”
“本王自有安排。”秦政将宰父的好意提醒直接无视。
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清竹怎能不明白,当下弄个大红脸,低头看脚,纤纤长指抚弄衣襟下摆。
宰父离开丁香园之后,清竹便找了个长凳在秦政的床边坐定。
“到榻上来睡!”秦政不满地命令,这是不愿意与自己亲近吗?
“不行,”她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可刚才不是说了么……”
“原来我的王妃满脑子天天想的都是那些东西,”秦政挑高一条眉毛,“我只说让你陪我同床睡觉,根本没有别的目的。”
“你……随你的便,反正我是不会同你躺在一起的。”一口气没喘上来,清竹憋的小脸通红,“今晚我就在凳子上睡一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旁边睡个大色狼可是最危险的事,半夜还不爬到自己身上?
这是一张长而宽、平正的金丝楠木木凳,凳子正门还雕刻着一些花纹,晚间光线暗视线差,清竹只看清上面全是人形的图形,她也没多想便倒了上去。本就娇小的身躯睡在上面刚刚好,许是太困倦了调整好睡姿便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中,感觉有人轻轻解开自己衣服的盘扣,突然遇冷的身体禁不住抖了一下。
“秦政,你疯了吗?你身上还有伤!”全力推开,可他竟吮。吻的愈加卖力。从这个角度看见男人挺拔的身躯好似大卫雕像一般完美,肩头还缠着白色纱布,因为男人的动作过猛,已然有丝丝血色晕染雪白的布料。
男人终于抬起头,眼中全是激烈的情潮,“谁让你勾引我的?我不管,你引起的火就必须由你负责,要是再推却,我的伤口恐怕流血更多。”
我不管,是口头禅吗?最近他总是反复说这句话!
“我,我何时勾引你了?真的疯了!”委实冤枉,难道以后连休息一下也不行?
“还敢狡辩,自己瞧瞧,你在春凳上面躺着,不就是等着我临幸吗?”秦政用指头敲击长凳,“今晚要是得不到你,我真的会疯!”男人已经被欲望迷了眼,无所顾忌。
滚烫的脸颊香汗涔涔,凝脂般的肌肤每一寸都布满如云的绯红,秦政眉眼弯弯地看着沉沉睡着的清竹,用手指临摹她的五官,她跌宕起伏的娇躯,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一切太过美好,完美的有些不真实,昏晕中的女子双颊保持着红润颜彩,依稀是睡着模样,宛如盛开在冰天雪地间的雪莲,这样好看的美人全天下仅此一人。
秦政还没看够,然而接下来发生的状况,终于将男人郁结在心底的疑问再次揪起。
这是一个瑰丽奇怪的梦,梦中有一袭红衣,头戴喜帕的俏丽女子倚着床头呆呆静立,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莹儿,怎么样?”红衣女子焦急问道。
莹儿没有立时接话,半晌过后,支支吾吾,“小姐,丹太子他,他已然将大小姐接上了花轿!”
红衣女子良久没有声响,“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单独待会。”
“是。”莹儿强忍泪花,低头退了出去。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仿若所有都毫无生气。
她扯下头上鲜艳的盖头,露出绝世美妙的容颜。
她,她竟然是吕清竹,真真正正的吕清竹。
从枕下取出一个金色的小方盒,轻轻开启,一颗鹅蛋大小的明珠发出五光十色的光彩,将宝珠缓缓含。入口中,站起身来登上一只圆凳,素手飞舞,一条系好的白色长绫悬挂于房梁之上。面含微笑,将长颈放入其中,只听嘣的声响,木凳倾覆,两只绣着百合花的红色绣鞋不停地来回摇晃。
轰,眼前一片红色的光芒,那是血液的颜色。
“不要,不要死!”躺在秦政身边的清竹闭着眼无力哭喊着,“别来找我,是我不对,鸠占鹊巢,我知道现在的一切本应属于你,是我取代了你的位置,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所有都是身不由己!请原谅我!”
红光中飘来红衣女子,她的笑容恬淡而清丽,“夏姑娘,你别怕,我不是来索命的,我来是感谢你的,谢谢你为父兄做的一切,对他们你比我更好!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姑娘,我和魂珠在你身体里经历三百六十五天的修炼,已然合二为一,只等你将魂珠吐出那一刻便可脱离苦海。你刚刚进入这身子的时候,身躯还是我的体质,但今晚你流下神女泪之后,这身子便是你的身躯了,跟随你的体质了。从此以后,你便是吕清竹,吕清竹便是你!夏姑娘,往后日子艰辛,多多珍重!”
“我不明白,别走!”一下从梦中惊醒,两手空中乱舞,仿佛堕海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绳索一般孤立无助。
而秦政将她的梦呓听得真切,一双眸子喷火,差点没扭断她的脖子,莫非她真的不是丑丫头?
“竹儿,你怎么了?”秦政明知故问,“鸠占鹊巢是什么意思?”
清竹痛苦地瞠大双瞳,双臂死死搂抱男人的脖子,勒得他透不过气来,“她来了,索命来了,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不想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政故作惊讶道,“竹儿缘何这样惊慌?”
“我……”清竹急着解释,却听房门口传来“咔”的声响。
“谁?”秦政大吼一声,刚才一直沉溺在两人世界中,全然没有察觉到房外一直有人,而且从轻功来讲绝对是高手。
“别走,我怕!”女人如八爪鱼一般牢牢黏在他怀中,苍白的小脸写满恐惧,无论如何也不肯下来。
“好,我不走!”他一把抱住她,而她在他怀中又晕了过去。
“王爷,出了什么事?”风扬及时赶回。
“你回来了,风扬,”秦政惊喜道,“方才有人在窗下偷听,你去将他给我捉回来!”这是第二次有人监视他了,那人到底是何目的?若不是自己一丝不挂,非要将他抓住大刑伺候逼问原委。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绞尽脑汁想破脑袋都没找出答案。
………………………………
第二十二章 过敏
朝霞飞升,彩云环绕,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秦政昨夜心事重重,时而望望窗外的皓月,时而看看怀中的女人,小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依靠他宽阔的胸膛。
许是被吓出了毛病,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总是低低呓语,声音很低很小,任秦政再认真也听不清楚,最后只能死死环抱她,将自己的温暖过度给单薄的女子,紧紧的搂抱,完全不顾她的挣扎和求饶,只一迳用宽慰的语调说道,“有我在,竹儿什么也不用怕。”直到他也累了倦了,缓缓睡去。
清晨,清竹费力睁开大眼,眼前是秦政优雅的睡姿,这个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风度翩翩、气质超群,即便脱光光,什么也不穿也是一样的迷人。
突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皮肤瘙痒、发红水肿,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伸手挠了挠因为奇痒难耐而紧绷的皮肤,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恶性循环,结果整张脸全部肿了起来。
不消片刻,已然头疼头晕、心慌胸闷、呼吸急迫,恶心呕吐,口舌及四肢发麻,状况愈演愈烈。
因为她搔痒的动作幅度较大,硬是将睡熟的男子从梦中吵醒,秦政先是迷糊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惊叫道,“竹儿,你怎么了?”
对面的女人面红如肿,口。唇肿胀,一身的小红疙瘩,如果不是一直在他身边躺着,恐怕秦政还真认不出来她!
“不知道,我难受的紧!”清竹虚弱的回答。
“无妨,我让宰父过来给你瞧病。”秦政起身穿上中衣,推开门大刺刺地离去。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宰父拿着药箱一路小跑赶到丁香园,秦政紧跟其后,清竹穿戴完毕,正要找个镜子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竹子,你怎么了?”宰父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又请了脉案,回头对站在一旁傻呆呆的秦政道,“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过敏。应该是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例如海鲜、辛辣的之物等。”
“昨日她吃过清水大虾。”秦政忽然想起昨日在酒楼“扒虾”的一幕。
“那就对了,竹子是海鲜过敏,以后不能食用任何海里的食物,否则都要复发。”宰父接着道,“我给你开几副药,吃几日便能见好。这种汤药有嗜睡和困倦的副作用,竹子莫怕,停药便会消失。”
秦政同宰父一并出了院子门口,秦政忧郁的眼眸晕染阴森的冷光,“师兄,海鲜过敏是终身病症吗?患病之人可否食用鱼类?”
“师弟问这些做什么?”宰父颇为疑惑,转念一想定是秦政关心竹子的身体,于是沉声道,“这种过敏由人的体质引起,终身不能治愈。由于天生敏感,这类人鱼虾都是吃不得的。”
宰父走后,秦政一个人负手而立,想起大约一年前,他和丑丫头在山洞中同食一碗鱼汤的经历,心潮澎湃,难以平静。吕清竹,最终还是骗了我,你真的不是丑丫头!
丁香园的厢房中,清竹也困惑无助,自己前世却有海鲜过敏的毛病,不过自从上。了吕清竹的身之后体质发生改变,一直没有复发,可为什么现在突然再次发作?难道昨晚那个梦是真的?以后这具身体便跟随我的体质,那么真正的吕家二小姐与魂珠合为一体又是怎么一回事?考虑再三也弄不明白,只能徒添烦恼。
“娘娘,”秦政的贴身侍女莲儿进屋时见到清竹发愣,貌似恭敬,小声唤她,“王爷命奴婢莲儿送您回竹园静养。”
“他人呢?”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
“朝中有急事,王爷上朝批折子去了。”莲儿如是回禀。
“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行。”清竹对莲儿印象不佳,被这个一贯憎恨自己的下人送走,无异于撵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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