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连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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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纵连横-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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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怡听到苏秦这句话,已经特别满足了,她幸福地向苏秦靠过来,突然之间又在苏秦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伸手又去解开苏秦的袍带,将自己的身子钻进苏秦的怀里。

    苏秦再次被嬴怡的温存感染了起来,他一方面骂着自己没有定力,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地拥抱着嬴怡公主热情似火的的身体。

    苏秦想:“世人皆传齐国有个柳下惠,能做到坐怀不乱,那得多强的意志力啊,自己怎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呢。”

    在内心的矛盾挣扎中,苏秦和嬴怡再次缠绵悱恻、温情款款,两人之中一人出身商人世家,一人出身于宫廷之内,都是少拘束的人,所以沉浸在彼此的情爱里,不管外面世界是何变化。

    过了很久很久,苏秦从情爱中挣脱出来,他汲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要亲眼盯着嬴怡,劝她收拾停当,让抓紧时间回去,以免拖得太晚而越发引人注目。

    嬴怡公主当然一万个不愿意。苏秦吓唬她说:“你若如此任性,今晚闲言碎语就传遍整个秦营,你哥哥很快就知道,还不定怎么阻拦或惩罚我们呢。那又是何苦呢,我们放弃朝朝暮暮,却能得到长长久久,何乐而不为。”

    嬴怡听到“长长久久”,心内欢喜,勉强挣扎着起床,穿上衣服,在苏秦唇上深吻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我俩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总能在一起了吧,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秦点点头,答应道:“没问题,只要我们在平时注意着点分寸,私下里继续我们的欢乐,那我苏秦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了安慰嬴怡,苏秦也回吻了嬴怡一下,然后,嬴怡带着满足离开了毡包。

    当天晚上,趁着四下无人,嬴怡又来与苏秦相会,两人从此就暗中打成一片,只有高胜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又因为畏惧公主的威势,不敢乱说。

    苏秦等人随着大部队向陇关进发,此时已经是深秋十分,塞外秋风萧瑟,枯草连天,寒意逼人。

    大部队行进了一路,几百里的路上,没见到一个人。苏秦偶然看到有十来只无主的牛羊,在草原上躲避着狼群的追袭。

    他看到这一幕,明白义渠人经过一场大劫,纵使有人未去王庭凑热闹,一定也吓破了胆,为了躲开了秦军的奔袭,逃亡到了更远的地方。

    苏秦心想:“从此,秦国解除了西北边境几百年的危险,这种大胜利只有在春秋秦穆公称霸的时候才出现过,如今又重现了,而且这一次更加彻底干净。”

    大部队经过五天的行军,才到达了距离咸阳城五十多里的地方。这时正值上午,日高三竿,只见由三十多名骑士组成的一个方队,策马奔驰到魏卬的车舆前,他们勒马停住。

    为首的一个军官拖长了声音,大声喊道:“奉君上急报,我君已经在咸阳城北门外三十里处,亲自迎接魏卬将军凯旋归来。”

    魏卬在车内听到来人的声音,命令车夫勒住了马匹,他掀开了车帘,稳稳当当地下了车。刚才喊话的军官也连忙下了马,身后一群骑士都随即跳下坐骑。

    魏卬见骑士们头上戴着厚重的铜盔,盔上插着三尺长的雕翎,身上的铠甲在日光下,亮晃晃地,很是威武,从装束上看,就知道是国君的禁卫军。这些人往往都是些贵胄子弟,打扮得倒是齐整,中看不中用,魏卬作战可从来不敢重用这种人。

    然而,人家毕竟是国君身边的军人,传达国君的旨意,魏卬尽管不喜欢他们,也不得不摆出在意的样子,他冲着那个军官抱了一下拳。

    那个军官见到魏卬,十分恭敬,他竟然带着甲胄,身体十分不便,也深深地躬下身子,给魏卬行了一个重礼。

    那人口中说道:“末将右更樗里疾,拜见魏卬将军,请恕我甲胄在身,不能行跪拜大礼。将军辛苦啦。我奉哥哥的命令,前来通禀将军,君上亲自在咸阳城三十里外迎接将军大驾。”

    魏卬听他报上姓名,心头一惊,原来这个英姿飒爽的军官,正是人们号称为“智囊”的樗里疾,他是秦孝公的庶出子,是秦君嬴驷的幼弟。因为魏卬平时拒绝与秦国宗室扯上关系,所以也没亲眼见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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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人生辉煌顶峰

    魏卬今日方得见到樗里疾本人,他看这个年轻人很有礼貌,眉宇间又有一股子精明之气,心里对他生出几分的好感。

    因而,魏卬也放下了架子,他走向前紧赶两步,亲切地说道:“樗里疾将军贵为宗室公子,给我魏卬行此大礼,我深恐受不起啊,快快免礼。”

    樗里疾却依然虔诚地说道:“魏卬将军劳苦功高,为我秦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不仅解除了秦国百年大患;又为我嬴琪姑姑报了血海深仇。我秦国宗室上下,那个不对您感恩戴德。别说是小小的一个礼节,即使是让我长跪您三天三夜,我也心甘情愿。”

    魏卬听罢樗里疾之言,不由得又对他刮目相看,心说:“他真是秦国宗室里难得的礼贤下士的公子,如果真的像人们传说的那样足智多谋,此子的前程不可限量。”

    樗里疾谦虚一番,魏卬也不好拿着捏着的,他上显露出热情满怀的样子,回道:“公子莫要折煞老夫,老夫可受不起你的跪拜,来来来,我们一起上路吧,免得君上在郊外等候太久了。”

    说罢,他们相互作手势请对方先行,最后还是魏卬在樗里疾的谦让下,先行归驾。樗里疾上马作先导,他们一起向着咸阳城的北门驱驰而去。

    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前面探马来报,说是已经看见了国君的舆驾,就在前方不到百丈之远的地方,魏卬不禁心惊不已,他没料到秦君嬴驷如此地重视,相迎出这么远的距离。

    魏卬岂敢怠慢,他赶紧命令车夫加快马车行进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接近了秦君嬴驷的仪仗队列。

    魏卬命车夫将车舆停了下来,他自己从车上下来,步行前去参见国君。他刚刚下了马车,远远地就看见秦君嬴驷快步向着自己走来,后面跟着满朝的文武百官。

    魏卬不由得惊诧万分,心想:“原来嬴驷竟然先于自己下车,大概望见自己的车舆,就下车快步来迎接自己。他岂不是行了太重的礼节对自己了。”

    魏卬哪里还好意思磨蹭,他也快步迎向秦君嬴驷。两人相遇,魏卬因为身穿甲胄,跪不下来,所以躬身要行礼,却见那嬴驷早已伸手来搀扶他。

    嬴驷口中热情地说道:“魏老将军快快免礼,如果我不是一国之君,倒是我应该给您老人家行礼才是。”

    魏卬听到从国君的嘴里说出“老将军”称呼,而且又说要给自己主动行礼,他感觉国君嬴驷这次是真心诚意地感激自己。不过,这也显得太亲热了些。

    “老臣何德何能,让君上亲自率文武百官出迎三十里,都羞死老臣我啦。”魏卬自谦起来,以示不敢专功。

    嬴驷点头微笑,一副谦恭神态,说道:“老将军何出此言,你这次可是为我们秦国办了件大好事,我和百官来迎接你,是我的心意,也是秦国老百姓的心愿。你的功劳足以当此大礼啦。”

    魏卬苦笑了一下,他从心里并不愿意嬴驷如此隆重地迎接,自己这次也是被他软磨硬泡才答应指挥对义渠的战役,本来就想着此战结束后,卸甲归田的,何必再兴师动众一番。

    可嬴驷为了表示对魏卬的尊重,相见之后,又特意要魏卬与自己同乘一辆辇车回咸阳城。魏卬听后,受宠若惊,国君的辇车,岂是臣子随便乘坐的。因此他一再推辞不上辇车,但嬴驷就是不允。万般无奈之下,魏卬只好勉强着答应下来。

    魏卬随着国君嬴驷上了辇驾,他发觉尽管国君的辇车特别地宽大,足以坐下十来个人,但他僭越礼制,与国君同坐在辇车,仍然十分别扭。

    魏卬本身就是个清心寡欲之人,不习惯被人追捧,上了辇驾的一刻,他特别后悔答应嬴驷请求,其实真不如坐自己的车得劲儿。

    在车上,嬴驷又盛赞魏卬消除了秦国西北隐患,从此秦国可以专心一意地对付东方的诸侯强国,又说魏卬帮助嬴姓报了羞辱之仇,所以他从个人角度也要恩谢于他。

    魏卬想起了队伍出发前嬴驷的承诺,他说道:“如果老臣没有记错,君上答应我此役结束,我就可以卸甲归田,不知您说话究竟算不算数。”

    魏卬深恐嬴驷反悔,提心吊胆,所以第一时间将这件事说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嬴驷听后,沉吟不语,魏卬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继续说道:“老臣有心报国,无奈年事已高,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君上总不至于让老臣死在战场上吧。”

    为了能够达到让嬴驷放自己一马,魏卬可真是动了感情地说,言语句句都情真意切。

    嬴驷其实本来以为自己以国礼相待魏卬,魏卬怎么着也会有点飘飘然,自己趁势劝说他一番,让他打消卸甲的念头。不料魏卬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嬴驷心想:“看来魏卬是铁了心不干了,多劝恐怕再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想到这里,嬴驷终于吐了口,拉着魏卬的手,说道:“寡人答应老将军的话,怎会说忘就忘呢。将军放心,您的心愿我一定满足。我已经命人在咸阳城近郊买下了五百亩良田,赐给您做告老还乡之所。”

    魏卬听到嬴驷松了口,如释重负,开心地笑了起来,连声感谢道:“那叫老臣如何敢当,老臣能就此卸甲足矣,良田五百亩,还请君上收回吧。”

    嬴驷不答应,他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我还是一国之君呢。魏老将军就别再推辞了。”

    魏卬见嬴驷诚心实意,也没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嬴驷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尽管魏老将军卸了甲,可是朝廷仍然可能有军事要向您请教,请您千万不要推辞。您就当作是帮我私人一个忙吧。”

    魏卬说道:“口舌之事,老臣还是能办到的,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您千万别怪我说错话,出错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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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参议秘密军机

    其实魏卬本心是根本再不参与朝廷的任何军机,可是,耐不住嬴驷的盛情和厚礼,只得答应下参议军机之事。

    他想:“反正就是动一动嘴皮子而已,不用实质地参与军事,而且有言在先,特别地强调可能说错了话,请国君别怪罪自己。”

    “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吧?”魏卬心中有点忐忑,但很快就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让自己踏实下来。秦君百般尊崇之下,魏卬哪里还会想到可能的不利因素。

    嬴驷说道:“老将军放心,我不会责怪于你的。只是您戎马一生,积累了宝贵的经验,现在仍然是我秦国的一大财富,浪费了岂不可惜。”

    魏卬脸上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国君过奖了自己。

    嬴驷观察着魏卬的表情,见他含着笑意,心情不错,于是决定向他请教一个眼下面临的难题。

    嬴驷说道:“唉,寡人目前正面临着一个选择,想向老将军求教,老将军千万莫怪我太急切,还没来得及为您庆功,就再次打扰您。”

    魏卬看嬴驷的神情,感觉他确实遇到了困难,出于好心,说道:“君上有什么难题尽管开口便是,老臣能帮上什么忙尽力而为,只要不是再次披甲上阵就行。”

    嬴驷满脸忧愁地说:“就在老将军率军出击义渠的那段时间,在朝廷上发生了一场大争论。公孙衍建议出兵攻打魏国,继续扩大去年取得的战果,而寡人的弟弟樗里疾却主张兵出武关,灭一灭楚国近年来的嚣张气焰。他说,如果任由楚威王兵势发展,中原诸侯都会折服于他,我们秦国限于被动之中。”

    魏卬一听,又是军机大事,有些不快,可是自己话已经说出去了,要知无不言,所以也不得不帮着嬴驷想主意。

    魏卬觉得这两者之间确实都各有利弊:如果击魏,可以趁魏国元气未复,扩大战果,夺取更多的地盘;如果击楚,则能消除楚威王的威胁,树立秦国在诸侯中的威信。

    以秦国目前的实力,两线作战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二者只能取其一。

    魏卬毕竟是魏国的宗室公子出身,而且历经磨难,与一双儿女团聚,当年对魏王的怨恨已经烟消云散。从感情上来说,他可不愿意秦国攻打魏国。那么,就只能选择击楚了。

    魏卬想清楚后,就对嬴驷说:“君上的问题确实难住了老臣,这二者还真难取舍。以老臣之见,从紧急程度上衡量,当下出兵攻楚可能更有利一些,因为楚国近年来势头太猛,不断扩张领土。如果放任不管,韩、魏两家恐怕只有向楚国俯首称臣了。”

    嬴驷听后,觉得魏卬的分析十分有道理,颔首赞许。

    秦君的仪仗队和辇车,不知不觉就到了咸阳城的北门,后面紧跟着成片成片的威风凛凛的秦军。

    进到城中,秦君嬴驷携着魏卬的手,出了马车,他们站在车帐前,向咸阳城里的老百姓挥手致意。

    魏卬出来后才发现,咸阳城的两侧街道早已是人山人海,老百姓全家老少都倾巢而出,拥挤在马路边上,迎接秦国大军的凯旋归来。他们不断地欢呼“万岁”,声音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秦国的兵士们也都兴高采烈,纷纷挥手应和,整个咸阳城变成了一个欢乐的海洋。

    秦君嬴驷和魏卬奔咸阳宫而来,一路上辇车因为要从人群中穿过,加之秦君嬴驷也想多显一会儿威风,所以行进特别缓慢,一直用了近两个多时辰才到达宫前。

    还未进入宫门,魏卬就看到由宫外到宫内,由南向北的直道两旁站着两排威风八面的御林军,他们人人手执画戟,表情庄严肃穆,英姿勃发。

    这种大场面在咸阳城内很少看到,每年国君举行祭天大典的时候,才可能出现。现在,用在了魏卬身上,嬴驷用心不可谓不诚。

    嬴驷还拉着魏卬的手从咸阳宫的正门进入,魏卬坚决不从,因为那里只有国君和国君夫人,以及太后才能通过,其他人从正门过,按律当斩。

    因此魏卬哪能破坏规矩,他停下了脚步,转而从大臣进宫的侧门进宫,嬴驷哪里肯从。他一把将魏卬拉住,说道:“寡人正想让老将军检阅一下仪仗队,你躲得个什么劲儿,来吧,寡人可不怪你僭越。”

    魏卬挣扎着执意要走侧门,他说道:“老臣立了点小功,哪敢当此大礼。况且即便有功劳,也不能坏了国家的规矩。”

    嬴驷可不那么想,他回道:“国家的规矩是君主制定的,寡人要改,别人也管不着,老将军就别推辞啦。”说着,他强挽着魏卬,将他扯到正门口,拉着他的手一同往前走。

    两侧肃立的御林军士兵们看到国君竟然携手魏卬,让他走正门,无人不觉得魏卬实在是荣宠至极,无以复加了。

    不过,也有那些考虑事情较深入的士兵认为这件事毕竟有些不妥,因为魏卬既然都能走咸阳宫正门了,那不正意味着他功高震主了吗?此事非同小可,魏卬其实应该谦虚一些才对。

    可是他们不知道,实情是魏卬根本拗不过嬴驷,也是被迫无奈才这样做的,他的内心何尝不是惴惴不安的。

    秦君挽着魏卬的手直入咸阳宫的正殿,魏卬到了那里,发现已经摆好了近百个坐席,席上设了几案,上面又摆上了酒菜。一口硕大的铜樽,放在大殿中央,里面灌满了酒,香气四溢。铜樽的后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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