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大的,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可以说长安城内有点名头的世家子弟,或者是一些出了名的二世祖,纨绔子弟,又或是富二代们全都来给蔡琰美女捧场来了。这些人中很多人都觉得自己没希望,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来了,没准要是运气好,蔡府的前进看上了呢?
这蔡邕也是够能耐、面子大竟然请来了马日磾在府门前做迎宾的执事,其旁边还有一个人董守业并不认识。
只见马日磾这尊大神往那门口一站,原本比较喧嚣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不少。今日来参加招亲的二世祖,官二代们其父辈都是常年混迹于官场,都与马日磾相识,所以这些子弟中很多人都认识马日磾,见到马日磾站在府门前都不敢造次,一个个老老实实地与马日磾打招呼,听从马日磾的安排。
这蔡邕之所以请马日磾来作为迎宾的执事,倒不是因为蔡邕的能耐大,而是因为二者是至交好友,尤其在文学方面更是相互敬佩,相互推崇。这马日磾听说蔡邕的千金,奇女子蔡琰竟然要在府上招亲,感觉非常意外,非常新奇,便主动要求来帮忙的。
汉朝人虽然推崇儒学,但在总体上还是比较开放进取的,所以想马日磾这种天下大儒对于很多新奇事物都是持着比较赞同的态度,不像后来儒学发展的有点畸形,太过压抑和保守。
董守业领着典韦走到蔡府门前,朝着马日磾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守业见过马太尉!”
马日磾见着董守业前来,面色明显一怔,心中暗道:“这个小魔王怎么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顿时心中有点担忧,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上前扶着董守业说道:“守业公子客气了,里面请!”
董守业却没有立刻进取,却指着马日磾旁边的那位文士问道:“不知这位是?”
马日磾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呵呵地对着董守业说道:“来来来,守业,老夫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孔家后人,天下知名的大儒孔融。”
董守业一惊,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后世天下知名的让梨兄,二十一世的教科书上董守业还学习过孔融让梨的故事,那是一个道德典范,咱们中国人学习了几千年啊!出于好奇,又或是其他的原因,董守业赶紧上前施了一礼,口中说道:“董白董守业见过孔先生!”
马日磾见状,赶紧对孔融说:“文举,这位便是当朝太师之子!”
那孔融却是“哼”了一声,口中说道:“倒是个不错的人才,算得上是后起之秀了,在年轻人中也算是翘楚,可惜没有托生在好人家。”
董守业闻言顿时大怒,什么叫做没有托生在好人家,孔融这不是指桑骂槐,变着法子辱骂自己的父亲董卓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立刻捋起膀子,当即就要跟孔融进行一番肢体语言方面的交流。
马日磾见状大惊,暗中叫苦道:“这两位祖宗怎么撕逼起来了,孔文举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干嘛要去招惹这位小魔王呢?”赶紧上前拉住董守业,说道:“守业公子见谅,这孔文举一向如此,请守业公子见谅。”
董守业在这公共场合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殴打孔融,马日磾一拉架,董守业也算是有个台阶下了,便对孔融说道:“阁下倒是生了个好人家,余荫托庇近千年!”
孔融一愣,顿时恼怒不已,正要开口反击,随即一愣,开口笑了起来,对董守业说道:“阁下倒是生了满口的伶牙俐齿,董仲颖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有趣有趣!”顿了一顿,朝着董守业施了一礼,唱了个诺道:“今日是孔某失言了,倒是你这娃娃着实有趣!”
董守业也听说过孔融的臭脾气,当下也不多说什么,打个招呼之后,便往府内走去。
旁边的马日磾见着局面急转直下,顿时感觉一颗小心脏差点就承受不住了,庆幸的是双方并没有打起来。
见着董守业已经离开,便朝着孔融抱怨道:“文举,今日你怎么招惹他作甚?”
这孔融倒是也洒脱,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马日磾看到孔融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迎接宾客。
孔融沉寂了一会儿,却突然说道:“翁叔,今日蔡伯楷府上千金的招亲,你看好哪一位?”
马日磾想了想,说道:“老夫见过卫家的那个卫仲道,此人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很符合老夫的胃口,老夫以为此人多半会抱得美人归。”
孔融笑了笑,说道:“以我之见,这个董公子怕是此次招亲的最大变数,你我不妨拭目以待!”
马日磾闻言,叹了一口,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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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再遇卫仲道
董守业进入蔡府之后,在蔡府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蔡府的客厅。
抬眼一看,里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时,身后蔡府的小厮唱诺道:“当朝太师之子,破虏将军董白董公子到。”
这小厮唱完之后,董守业只感觉刷刷的一道道目光朝着自己看过来。
董守业常年领兵在外麾下曾聚集过五六万的兵马,又岂会在意这些人的目光,此时此刻不过是小场面而已,对比数万大军聚集在一起的场面,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昂首阔步地走入大厅之内,抬眼望去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其中一个人,董守业对其印象尤其深刻,那便是卫仲道,董守业在这东汉末年的第一个朋友。
董守业也不管他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卫仲道所在的案几面前,朝着卫仲道施了一礼,说道:“仲道兄,久违了。”
那卫仲道见状,苦笑一声,从案几旁边站了起来,还了一礼,口中说道:“不知是该称呼你梁公子还是董公子呢?倒是嘴角严实,瞒得仲道好苦。”
董守业闻言,略显歉意地说道:“一切皆是守业的不是,请仲道兄见谅。如若当日守业不隐瞒身份,你我二人又岂能共谋一醉。”
卫仲道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其实守业兄早在名号中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之时仲道鲁钝,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是当初董守业在第一次见到卫仲道、时,说的姓名是梁西,字幼栋。这梁西倒过来说就是西凉,这幼栋倒过来说就是董幼,连在一起说就是西凉董幼,翻译过来就是西凉董氏幼子。当今之世,敢自称西凉董氏的可不就是董卓一家吗。
其实,卫仲道在当日酒醉离开之后,第二日醒来就曾怀疑过“梁西”的身份,并且隐隐猜测“梁西”很有可能便是董卓之子,原因无他,就是梁西的护卫太显眼了,太丑了。董守业到长安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长安城内的世家公子之中也经常会议论董守业。对于经常跟随董守业身边的大保镖典韦也有所了解。
坊间传言,董守业的贴身护卫典韦武艺高强,但是相貌极丑,擅长使用一对双提大戟,重达八十斤,董守业为了保住自己小命,还曾下令让典韦随时随地都要将双提大戟带在身上。卫仲道自然也知道这条消息,所以看到董守业身边的丑鬼典韦之后,便有所怀疑。但是一直不敢确定,甚至于后来推翻自己的推测。原因是那天典韦身上并没有携带双提大戟,而是背上背着一把长刀。
其实,关于那日董守业让典韦背着长刀倒是其无心之举,主要是觉得出门逛街还带着个八十斤的双提大戟有点太显眼了,谁知道这一来二去,竟然是阴差阳错了。
董守业又与卫仲道客套了几句,便将自己的坐席选择在卫仲道的旁边,也好与其说说话什么的。
落座之后,董守业对卫仲道说道:“仲道兄,前几日守业便想到蔡府寻你,与兄长再次谋求一醉,可惜诸事烦身,被耽搁了,今日再次见面,我心甚慰。”
卫仲道笑了笑,说道:“守业兄,当日你我畅谈之后,仲道也觉得守业兄可谓仲道的知己。只是那日仲道不胜酒力,醉的不省人事,这才无法询问守业兄的地址,如若不然,定当登门拜访。”
董守业看到卫仲道听到自己的父亲是董卓之后,便没有露出什么厌恶的神色,反而是平平常常,神态依旧,和那日初见时一模一样,心下也是十分地高兴,感觉这个“朋友”真的是自己的朋友,非常不错。
其实董守业也挺悲哀的,由于其身为董卓之子,身份特殊,一般人都不愿与之结交,唯恐避之而不及,又怎么会与其结为朋友,谈天说地,就连其麾下的贾诩等人。甚至就连徐晃、张辽这两个结义兄弟平时都非常主意保持一定的恭敬,恪守身份,不敢言语放肆,痛痛快快地与董守业说笑。
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这时候董守业得了些许空当,用眼睛扫了扫大厅内的其他人。
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大厅内什么货色都有,竟然能还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顿时大奇,向卫仲道问道:“仲道兄,此次蔡府招亲怎么连一些小孩子都来参加啊?”
卫仲道一听,问道:“守业兄说的是谁?”
董守业便顺手指着一个人。只见那人约莫十三四岁年纪,长得颇为神俊。俊秀朗目,神采飞扬,只是尚未及冠,一副孩童模样(男子成年之后会行冠礼,也叫及冠,一般男子及冠大多在二十岁以前,有的人甚至十六岁左右便提前及冠)。
卫仲道顺着董守业所指一看,说道:“那人是仲道的师弟,家师的关门弟子,名叫王粲,字仲宣,今年一十五岁,尚未及冠。”
董守业一听吃了一惊,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了,那可是历史上出名的大才子啊!当然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太惹人怀疑了,便装作好奇地问道:“仲道兄,不知这王粲是什么来头,竟然被蔡中郎收为关门弟子。”
卫仲道笑了笑,说道:“这位小师弟出身名门,其曾祖父王龚在孝顺皇帝时任太尉,其祖父王畅在孝灵皇帝是任司空,父子二人皆为三公,俱是海内名士,天下知名。其父王谦曾任大将军何进之长史。家师遇见王粲之后,便以为其乃是天下奇才,有一日王粲前来蔡府拜见家师,家师匆忙出门相迎,不及着履。家师曾言‘王粲之才,老夫自愧不如,愿以家中诗书文章相赠’。仲道与这位小同窗也是相处多日,多见其思维灵敏,常人难以企及,即便是仲道本人,也是自愧不如,不过今日这王粲年纪太小,只是过来凑凑热闹,不会真正参与招亲。”
董守业一听,原来如此,没想到这王粲不仅有神童之名,而且与蔡邕还有这么一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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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君子之约
此时卫仲道看着董守业却是莫名其妙地笑了笑。
董守业看到卫仲道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上面有没有长出什么花儿来。摸了好久却发现脸上空无一物,倒是洗得白白净净的,还挺细皮嫩肉的,摸起来手感极好,便忍不住问道:“仲道兄如此看着守业所为何事?”
卫仲道依旧是笑了笑,说道:“守业兄,此次蔡府招亲可是文斗,没有武斗,守业兄一个破虏将军纵横沙场自然是手到擒来,今日风闻守业兄在洛阳附近大显神威,击败风头正劲的豫州刺史孙坚,可以说是天下闻名,堪称新一代的大汉名将。可仲道却不知守业兄在诗书文章上是否也有纵横沙场的那般手段?”
董守业闻言,暗道一声:“戏肉来了。”便开口大声道:“高祖皇帝定鼎天下之后,以为《诗》、《书》无用,陆贾以‘马上得天下,安能马上治天下’对之。高祖皇帝以为善,乃兼修文武,以治天下。由此观之,我辈后人亦应该兼修文武,方能振兴大汉。守业不才,早年跟随家师九宫真人也曾学过些许诗书文章,现如今又拜天下大儒郑公(郑泰)为师,研习儒学经义,自忖略有所得,故而今日方干斗胆前来一会。”
卫仲道闻言倒是一愣,原本他就是想取笑董守业一番,没想到董守业却是动真格的了。之前卫仲道一直以为董守业是个纵横驰骋的将军,在诗书文章方面应该是其短板。今日蔡府招亲,长安城内的公子哥都会来凑凑热闹,要知道这长安城内的公子哥不少,但真的有机会夺得美人归的区并不多,相必这董守业也不例外,也是个打酱油的货色,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奔着蔡琰来的。
不过,这卫仲道生性洒脱,倒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看到情敌出现,并没有马上显示出一种敌对的状态,反而慨然一笑,说道:“没想到守业兄不仅马上的手段厉害,在诗书文章方面也有几把刷子,之前倒是仲道孟浪了,言语之中稍有得罪,还望见谅。”
董守业见状也没有什么脸色异常的情况吧出现,反而笑吟吟地对卫仲道说道:“仲道兄,如今情敌出现?兄台安能放宽心否?”其实董守业此言也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在董守业目前所见识到得人物里面,也就是这卫仲道是个劲敌,堪为自己的敌手,至于其他人倒是不足为虑。
卫仲道笑了笑说道:“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妹她天姿国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守业兄心生爱慕倒也实属正常,反而守业兄要是不动心,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守业兄所说情敌二字倒也是贴切无比,非常适合你我二人现在所处的关系。”
董守业听罢,笑了笑说道:“仲道兄果然是洒脱豪迈,痛快痛快。眼下美酒列陈在面前,你我二人何不先满饮一樽,为你我分属情敌而庆祝一番。”
卫仲道闻言大喜,大声说道:“守业兄此举正合我意,固所愿,不敢辞尔。”
说完之后,这俩二货各自端起面前的酒樽,咕噜咕噜了干了一樽酒。
这俩人喝完酒之后,愈加感觉心里痛快无比。
酒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二两黄汤下肚,本来沉默的人也会健谈起来,本来敌对的双方也有可能成为朋友。喝酒讲究的是一个畅快淋漓,就像乔帮主那样一口气喝上个几十斤,那感觉才叫一个爽。再者就是喝酒要喝对人,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遇到意气相投的人一起喝酒,那才能喝处感觉,喝出感情来。要是跟着自己不待见的人喝酒,那真是件扫兴的事儿,还不如不喝呢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呢?
董守业又说道:“不久之后,你我二人便要开始争斗一番。此番争斗也算是君子交锋,正大光明。无论谁胜谁败,之后亦是朋友。不知仲道兄以为如何?”
卫仲道拍手叫好,道:“守业兄所言极是,你我今日便在此立下一个君子之约。”
说完之后,这俩货又旁若无人地端起案几上的酒樽,咕噜咕噜地再喝了一樽。
这俩货只顾着自己爽了,全然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旁边其他的公子哥看到这两人基情四射的样子,感觉非常地鄙视,这蔡琰大美女还没出场呢,你俩就在这傻不拉几地喝起来了,若是蔡琰看到这番醉酒狂妄的姿态,定会心生不喜,甚至是厌恶,到时候,招亲还没开始,这俩货与蔡琰的未来就已经结束了。
当然,这些个公子哥儿也不会好心到上前去提醒二位注意仪表,巴不得对手越少越好呢?还有些相熟的公子哥儿忍不住对董守业与卫仲道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