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中带着一点的疑惑,一点的不解。容芷不让任何情绪外泄出去,很好的将疑惑不解敛藏住。
两两对视无语,他好像看的痴了又痴,突然他向她伸出大掌,容芷更是难懂,但此时腿儿已经因为久久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僵硬发麻,顾不了许多,她把嫩白小手放入他的掌中。
大掌包住小手,微一使力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手心有些微的茧子,甫一握紧,容芷就感受到了。不等她站稳脚跟就被他紧紧箍住纤细的柳腰往怀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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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发问
淡淡的龙诞香味铺天盖地而来,容芷只觉得鼻腔和周围全是他身上摄人冷香,一丝不漏,完完全全的把她包围在其中。
直到腰肢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容芷方定住心绪,艰难伸出双手就要用力往他精壮的胸膛推拒而去……
“你叫什么?”
容芷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怔,手上动作嘎然而止,不动声色将手拢回袖中,扬起头费力迎视着他幽深的眸光,启唇回道:“回皇上,嫔妾容芷。”
“容芷……”还没有哪个嫔妃有这样的胆子,敢直视于他,指腹磨娑着容芷的脸,沿着柔软的线条一路下划到那诱人的红唇,来回刮蹭着,力道不大却使得容芷唇部微微发痒。
像羽毛轻轻掠过,这感觉又舒服又难耐,心湖也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容芷抖着唇瓣欲哭无泪。
这个男人不仅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更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她总不能拍开他作孽的手指,坚定告诉他:皇上请自重吧?
她可没有那种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豪迈。
“年岁几何?”他的目光彻底染上了凉薄的笑意,唇角挑起,弧度却是锐利的,就连这句话也好似带着冰渣子,寒彻肌骨。
指尖蓦然用力压住她的唇,唇齿紧紧相碰,容芷呼吸一顿,温热的鼻息轻轻扑在他如玉的手背上。
是热的,温润的,还活着的,手指力道倏地一松,他的笑容深不可测。
“回皇上,嫔妾年……”容芷就在他松开力道的那一瞬正打算回话,不料却正好将云景的手指含进口中。
“……”怎么回事?怎么滑进口中来的?容芷瞪大了美眸,她居然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心里不由就是一阵翻腾,头猛一后仰,忙不迭将他的手指吐出来。
云景眸色一片幽深,看不到的暗潮在眼中层层叠叠涌动,指尖因沾了她的口水而泛起晶莹的亮光,尚且残余她的温暖。当檀口含住自己手指的那一刻,他的瞳孔微微一缩,有些惊讶,有些欢喜,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突然眷恋那样的触感,云景又将手指向前一探,就在要碰上容芷红唇之时,容芷的头快速一偏,堪堪躲了过去。
他的漂亮修长的手指就这么停在半空中,也不收回去。容芷猛然一窒,皇上原来有喜欢把手指放入别人口中含着的特殊癖好?方才他的手还要过来的时候,她差点忍不住要扬手拍下去,幸而最后忍了下来。
皇上,就算你的手美得如同雕刻精致的极品美玉,但她是也不喜欢用嘴巴含着啊。
自己躲开了他,他竟是缓缓勾唇,眼眸好像更黑了,犹如深渊一般。被这样的眼睛吸进去,是不是就会彻底沉沦再也出不来?
明明他在笑,却让自己觉得如同身处无边的冷漠里。
他骨子里其实就是那么冰冷的吧?
“嫔妾年十四……”帝王心如针,容芷不再多想,轻轻启唇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完全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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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呵……爱妃还是个孩子呢。”他突然笑出了声,邪魅面容如妖,指尖微顿停在距容芷红唇中央不远之处,白的指,红的唇,诡异妖娆。
困锁在他怀里的姿势,再加上他的动作,处处透着暧昧。既然说她是个孩子,那就赶紧松开手别搂着她的腰!
容芷被这情况搞得脊背发冷,有一种他为砧板,我为鱼肉的可怕之感。
生杀予夺的无力感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但她却无法反抗,只能尽力维持面色平静自然。
“嫔妾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容芷努力忽视那近在眼前的手指,方才躲了一次,这一次却不敢再躲了,只说话间微不可查的将脸稍稍撇了一下,动作很小,但至少他的指偏离了唇中央。
“但问无妨。”他当作没有看到容芷的小动作,手指轻轻一移又对上了她的红唇。
容芷见他这样,索性不再躲了,“皇上之前可有净手?”
望向他的眼睛如秋日晴空一般明净澄澈,仿佛有一泓清泉在盈盈流动。
“大胆的猴儿。”手上动作停住,他的唇角勾起了似是促狭的笑容,“朕方才刚批阅完奏折,挂念猴儿没来得及净手便来了。”
容芷听罢腹中一阵倒腾,但很快便把所有异样强压下去,皮笑肉不笑娇羞道:“皇上待嫔妾真好。”
好到这么脏的手都往她嘴里伸。
“爱妃是嫌弃朕吗?”云景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眸中酝酿着冰冷,偏偏他说话语气还是那样温润如玉。
“嫔妾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皇上多虑了!”容芷神色一正,娓娓说道。
“是吗……欢喜吗?”云景望着她喃喃重复着,薄唇一开一合的,实在诱惑人。
容芷见到这幅画面眼神也迷蒙起来,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太美太美了,但越是美丽的东西毒性就越强,越危险。
指尖复又在容芷唇瓣上流连不去,“张嘴。”
容芷满头黑线,只得依着他的话微微启唇,玉白的手指一下子探了进去,抚弄着她的贝齿,而后又更深的伸入内部,灵活的在里面搅动着。
若不是时机不对,小命要紧,容芷真想嘴巴一合狠狠咬下去。
更让她欲哭无泪的还在后面,云景又伸了一根手指进来!
冰冷的手指一下子横闯直入。
口中的异物感使得容芷忍不住用舌头顶了一下,这下他更是得寸进尺触碰着她的软滑香舌,几番挑逗,几番缱绻。
是温暖的……云景眸中七分冰冷,三分漠然。
好不容易等他玩够了,把手指退了出去,容芷才艰难无比的咽了一口口水。
差点要干呕出声,天知道她有多想把口水吐出来!
“皇上……”你到底要如何?这句话才吐出两个字便消融在喉咙深处。
他吻了她!
吻了她!
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
晴天一个霹雳,容芷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夺了去,只能木讷的翻着死鱼眼,良久才缓慢转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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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他
云景闭着眼,那又黑又长的睫毛贴着紧闭的眼睛,画下了两道漆黑的弧线,神色安然美好,精致的眼尾都好像带着享受。眉毛修长入鬓,眼梢动人地向后扬起,射出一种摄人心神的晶莹光彩。
近在眼前的脸美的让人惊心动魄,容芷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活、色生香!
他的手温柔的捧着她的脸,好似自己是他呵护疼宠的爱人一般,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这样的帝王,这样温情的对待,谁能不动心?容芷出神的想着。
趁着这空当,云景软滑的舌头长驱直入,开始一寸一寸的攻城掠地。
那样的清甜美好,馨香溢满整个口腔,不够,还不够!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他将容芷彻底带进自己编织的柔情蜜意之中。
咬还是不咬?尽管浑身酥麻,甚至还微微腿软站不稳只能依偎在他怀里,靠他支撑,但她是容芷,双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竭力让自己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最终她还是咬了下去。
云景吃痛离开了她甜美唇瓣,两人唇上都沾染了红得刺目的鲜血。
分不清是谁的血,斑驳得有些异样的凄美。
云景深如寒潭的眼睛危险眯起,似乎也没料到她竟敢咬了他一口,帝王宠爱,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冷酷勾唇一笑,妩媚天成,“你可知道后果?”
容芷扑通跪下,坦然与他对视,而后俯身磕头于地板上,“嫔妾该死。”
她再如何也是有自己的骄傲,她是容芷,不是任何人的代替,他方才分明将她当成了别人,就算再温柔也不是自己的,哪怕她从不想要帝王的温柔浓情对待,她也不想当别人的影子!
帝王本就薄情,有什么好求的?
云景带着那独有的靡靡华丽声线笑出了声,“爱妃方才生气了?也是,爱妃年纪尚幼,未曾体验过这些的。”
这皇帝的大脑构造与常人就是不一样!
“嫔妾不敢,嫔妾该死,请皇上降罪。”容芷垂着头告罪道,她生气?生哪门子的气?
藏在阴影里面的脸却是无甚诚意,低头认错也不过是忌殚他会突然变了脸,要了自己的小命。
云景微微舔了下唇上的血,这举动由他做来,更是撩人,一双墨眸讳莫如深的看着跪地的女子。不消一会儿,神色蓦然温和了起来,连眼底也泛着如玉般的温润,就像被清水濯洗过一样。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朕如何舍得降爱妃的罪呢?”
容芷诧异抬头,差点溺在他如水的温柔里。
这云景诡谲多变,时而魅惑如妖,时而冰冷残酷,时而温润如玉,就像戴了一张百变的面具,叫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他。
也许全部都是他,因为他本就是矛盾复杂的,这么多重性格揉在一起,他非但运用自如,还融入了骨髓般,这样的人,是天底下才可怕之人。
你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上一刻宠你上天,下一刻便能狠心让你香销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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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拂袖离去
“爱妃好好歇息罢。”云景的最后一个字似在叹息,隐隐有些无奈,但很快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容芷一怔,莫名觉得他的话染上了不易察觉的怅然,这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人,也会有那样的情绪吗?
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恭送皇上。”
珠帘轻摇晃动,闻得脆响,那明黄清隽的身影伴着他独有的冷香渐行渐远,独留一室的寂寥。
“皇上起驾――”厅外传来清晰可闻的高喊。
容芷呆呆保持着跪地的姿势,望着帝王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纤指抚摸着自己的唇瓣,仿佛上面还有他的遗温,那样的婉转缱绻,却是让她的心湖动荡不安,如此对待,实在非比寻常,不知是福是祸……眸中波光瞬息之间变幻几下,然后抬起衣袖毫不留恋的往唇上狠狠擦去。
君心难测!
以后自当小心应付才是,再不能似刚刚那般乱了方寸,也倍感无能为力,危机四伏,心墙设起了防备,哪怕不如铜墙铁壁,也绝不允许它轻易坍塌。
缓缓一笑,正要起身,知书知礼和满宝掀帘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见容芷跪在地板上,不由更是焦虑,知书知礼忙过去一把将容芷搀了起来。
“小主……”
知书正欲开口发问,就被满宝抢先一步截了话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主可是惹皇上生气了?”
刚刚皇上在小主寝室呆了不久便独自一人出了来,他们哪敢直视天颜瞧皇上的脸色。一般来说,皇上翻了哪个嫔妃的牌子,就会在哪个嫔妃那儿就寝的,就算不就寝,也断不会那么快离开的!
皇上方才只对万德禄道了一句,“回宫。”便冷着脸不再开口。
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听不出有任何的生气之处。
但他心里就是一个咯噔,除了作帝王生气之想已无其他。
这才刚封了位,就被皇上这般对待,宫里到处都是捧高踩低的人,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连带着他们这些奴才也会受人冷眼!
他如何能不担忧?
惹他生气?咬了他算不算?云景的深沉堪比大海,她猜不透,也不愿意去揣测,这种男人危险无比,若是随意招惹,怕是哪天死了也不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容芷苦笑,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生气,不过却是亲身体会到了那种致命的危险与彻骨的寒冷。
怕吗?
怕的。
但是怕也没有用,所以她不会去想太多。自己的心很小,装不了那么多琐碎的东西,于她而言只需保住在后宫的一席之位便可,其他的由着去吧。
知书知礼也是知道自家小主什么性子的,见她神色如常,刚进来时的焦虑也消去了不少。
怕也是只怕小主受身体上的惩罚,还好,小主安然无恙。
满宝听了这不算回答的回答,却当即哭丧着脸跟死了爹娘似的,就差没落泪了。
我的姑奶奶啊,皇上生没生气你都不知道的?到底有没有像其他嫔妃一样,下足十二万分的心神去侍奉圣上啊?
您的心眼儿长哪里去了?
容芷被满宝愁得像包子一样的脸逗乐了,细皮嫩肉又白净的胖圆脸做出这种表情滑稽的很。
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终是淡淡出声安抚道:“皇上许是没有生气的,你不用太过忧心如焚。”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
满宝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担忧还不是为了小主?他这会简直是欲哭无泪,小主这语气哪里有半点的在意了?平静得就像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小主啊,皇上拂袖而去,你就不会如其他嫔妃那样,各种担心惶恐吗?再不济你脸上也好歹带些担忧吧?就是蹙一下眉什么的也行啊!
满宝此时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容芷可不知满宝的九曲百转心思,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费心去在意多少,天色更晚,困意席卷而来,抬手捂住红唇浅浅打了一个哈欠,摆了摆另一只手,“我累了,你们且退下吧。”
“是。”
满宝只得无奈应了一声,三人行礼退下。
如今容芷的寝室不需要知书知礼两人守夜睡在蹋上,不过作她的大宫女,她们的住处离容芷最近,若有什么事,稍稍扬声一喊,她们就能赶来。
待她们欠身离开后,容芷这才眸光渐变,云景今夜的离去,明日她必定也会成为其他嫔妃的谈资和舆论的重点。
这样很好,不会轻易入了别人的眼,也能免去诸多麻烦,要知道,刚入宫便越过了其他位份高的几个嫔得了皇上的青睐,旁人不知会怎样想。
她虽无心去与她们争斗什么,但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指不定有什么人因了嫉妒她而在背后下手,那时她又得费些脑筋想些应对之策,麻烦得紧。
麻烦越少当然就越好,自然的生命也不会有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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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失色
竖日。
清晨早起,今日对刚入宫的新人而言可谓重中之重,册封的嫔妃要去给皇后行三叩九拜的大礼,说白了就是一群妾去给正妻训戒训戒。
洗漱完毕,用罢早膳。
容芷便规矩的按品级着装,选了一身颇为顺眼的水墨绿色宫装,发髻上斜插了两支玉簪和一枚镂金红蕊菱花流苏钗。
身为五品的宫妃,不能太过高调,也不能太过低调,过于艳丽了,旁人会觉得你嚣张跋扈,对你心生不满。过于朴素了,旁人则会觉得你心机城府深,对你更加防备。
她这样穿着打扮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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