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心里动容,可是主公的命令不得不从。
朱璺看见她回来笑着上前拉住她道:“朗月,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朗月忍住心里的凄然,笑道:“姑娘,姑娘对朗月一片真心,朗月真得很感动。”
虽然五公主拨她们来这院子不足三月,但她与姑娘与众姐妹都建立了深深的感情。
“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就出去了?小心留下伤疤。”朱璺心疼地拉住她的胳膊叫她俯下身子躺在榻上。
这时结香也拿了药瓶过来道:“这是华椒院拿来的,听说治棒伤最灵,丁夫人听说了这件事事,还提起朗月呢,说朗月这丫头很聪明,赏了两瓶药。”
朱璺接过药亲自替朗月敷伤。
朗月感动道:“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遇上姑娘。姑娘还是让结香敷吧,姑娘早点休息,姑娘这样关心朗月,朗月只会更惭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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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完璧
想起主公的交待,明天的即将发生的事,姑娘越对她好,她心里越煎熬。
朱璺更为心疼道:“朗月今天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种碧道:“姑娘待谁都好,朗月慢慢习惯。”
为了明天姑娘的事,朗月一夜不曾安稳入睡。
次日一早,王府的大门被拍得震天响,管家开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门前指指点点,李管家一看,脸大陡然一变,撕下那张联纸,脚步匆匆的赶到灵苔院。
老夫人正在喝早茶,身旁孙女围在左右,郭夫人和丁夫人各坐一边,畅谈着。
每次李管家大清早过来总没好事,老夫人一看到他进来,眉毛微蹙,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夫人!这是从外面大门上发现的,你看。”李步面色凝重地把那张纸传给老夫人的心腹赵大娘。
“这是什么,让你慌慌张张的?”老夫人看了一眼那纸,责怪道。
众人也望着那张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夫人还笑道:“李管家,你这几日越发糊涂了,做事慌里慌张的。”
李步揖道:“夫人,这事关系到王府的名声,还请老夫人和各位夫人看仔细了。”
李步这么说,引起了在座人的狐疑。
老夫人淡淡道:“丁夫人你识字,念一念。”
丁夫人笑着接过来,只看了一眼,面色一沉,惊诧地望着朱璧,朱璧潜意识里觉得丁夫人的眼神不怀好意,淡淡道:“丁夫人不要故弄玄虚,念吧。我们都听着呢。”说着她端起茶饶有兴致地喝上一口,表示对她手里的字纸不感兴趣,念完了,她还要继续喝早茶。
丁夫人故意道:“老夫人,正像李管家说的,牵涉到府里的名声还是不要念了吧。”
“糊说!我让你念就念,哪来的叽叽歪歪。”老夫人砰地放下茶杯,杯里的水晃动着,洒在桌上。
丁夫人这才扯了嗓子道:“既然老夫人非要让媳妇念出来,媳妇不得不念,嫂嫂、长乐,你们可听好了。”
丁夫人独独指名她两个,令她二人心里一怔,下意识地放下茶杯,看着丁夫人手里的字纸,有种不祥的感觉。
丁夫人缓缓道:“老夫人这是一首歌谣。”
老夫人点点头,闭目听着。
丁夫人笑笑,扯开嗓子对着那字纸念道:“和氏璧,朱氏璧,真假碧玉难分辨,偷娘子,盗汉子,此璧非完璧。”
念完之后,众人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
朱璧面色变绿了,谁把她写得这么难听?
她不禁走至老夫人前面,跪道:“祖母,有人给孙女泼脏水。”
丁夫人冷笑:“为什么别人单泼你脏水,不拨别人呢?”
老夫人重重地把佛珠拍在桌上,大怒道:“谁贴的?”
唬得众人不敢说话。
李步畏惧道:“老夫人,这是外面传的歌谣,不知谁写下来,贴在府门上。老妈思量半日,还是要拿过来,禀报老夫人。”
郭夫人一惊,“李管家,这是外面传的?”
她显然不敢相信,外面人会传长乐的嫌话,府里丫头的口风一向很紧的呀,怎么会有人传到外面去?
李步面露难色道:“是啊,夫人,还是上次的事,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外面传开了。”
郭夫人又是一惊。
“老夫人这传得太难听了,什么偷娘子,盗汉子。”
丁夫人又将重点念出来,还没念到“此璧非完璧”时,老夫人呵住她道:“住口,姑娘都在,你糊说什么?”
丁夫人看了一眼仿若未闻的朱璺,自知悔言,忙笑道:“是啊,肯定是外面人乱说一通的。”
老夫人转过头对朱璺道:“你先出去玩,祖母一会再叫赵大娘叫你来。”
“是。”朱璺应了一声退出去。
她知道,老夫人是怕她尴尬,叫她出去。
老夫人为防人说碎语,又命无关紧要的人都退出去,只留下她的心腹和郭夫人、丁夫人及朱璧。
李管家也在场。
灵苔院院门一关,里面铺天盖地的斥责声响起。
老夫人呵道:“我们王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朱璧一懵一懵的,伏在地上哭道:“祖母,您知道长乐一直是冤枉的呀。长乐是被人陷害的。”
郭夫人也上前跪道:“老夫人,这事已经封了口,现在竟然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出来糊说,老夫人一定要查清那个可恶的人啊。”
说着眼睛瞪向丁夫人。
郭夫人心里明白这事是丁夫人所为。
小玉儿被刺杀后,她对丁夫人就留意了。
丁夫人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分明是在向她示威。
从郭夫人故意借朱璺之手致她流产的一箭双雕之计后,丁夫人就着手准备报复郭夫人,也让她尝尝丧子之痛。
老夫人骂道:“住口,你们口口声声说冤枉,事实摆在眼前,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现在纸包不住火,整个街上的人都在议论我们家,你让王爷的颜面何在,你让朱室的颜面何存!”老夫人从没有过的动怒。
话语份量之重,朱璧已吓得瘫倒在地,爬不起来,只能哭道:“老夫人,孙女是冤枉的,您是知道的呀。”
老夫人被火上浇油了,刚刚还在让她们住嘴,朱璧竟然胆敢公然违背她的意思,还在一味狡辩。
郭夫人到了现在,脑子里急速着转着,想着办法。
可是怎么想都无法洗清长乐身上的污点。
难道要承认只是设计陷害朱璺吗?
如果承认了,老夫人或许就会相信这只是一场计谋,长乐与人并无私通?
她在想要不要赌?
如果说出来,她又会有什么损失。
顶多,老夫人更心疼那个庶女,而她的管事权,已经被剥夺了,再无可以损失的东西,老夫人绝不会为了一个庶女牺牲她的嫡母位置。
想到这里,郭夫人心一横,叩道:“老夫人,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长乐无关。请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不禁蹙眉,只要跟大媳妇挂上钩的事,准和朱璺有关。
这些年无中生有,有的没的地害那个庶女,她已经看得麻木了。
所幸那庶女命大,活到现在是庶女的运气。
老夫人还是想听听她做了什么,压抑住怒火,淡淡地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郭夫人未语先泪,像一个受了委屈的人。
丁夫人最见不得她一副虚伪的模样,冷哼一声,听着她接下来要说的笑话。
郭夫人伏地,仍然是结巴,不知从何说起。
老夫人深锁眉头,也厌烦起大媳妇这种装可怜的模样,淡淡道:“你若再不说,一切都将交给王爷按家法处治。”
言下之意,朱璧的小命是没了,按照家法,与寒门男子私通,是装猪笼的。
朱璧大惊,哆嗦着正要说冤枉之语,又迎上老夫人不怒而威的目光,唬得闭嘴不言,瑟缩着伏在地上。
郭夫人终于放声大哭,指天拍地,又捶打自己道:“是儿媳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只因那一日宜安服侍不周,顶撞了我――”
“郭夫人,你这话说的,我瞧着宜安服侍你,服侍得挺周到的呀,只是你自己处处看她不顺眼,何必又把罪过推到可怜的七姑娘身上?
我昨天还听说,她刚回府,你就不分是非打了她的婢女二十个板子呢。”
丁夫人打断郭夫人的话,白了她一眼,噼里啪啦把事相说出来。
这些老夫人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无伤大碍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郭夫人面色一阵白一阵红,没想到酝酿已久的话被丁夫人呛回。
这一下子又显得自己气短,对老夫人哭诉道:“老夫人,是媳妇身体不适,心情不好,她难免不懂我的心思,做的事情让人不顺心,那一日,我只想惩治惩治她,故意吓唬她,就让她住别的房子里,又,又找了个读书种子故意的放在屋里,只不过是想吓她,那屋里薰了迷香,两个人自然都无法醒过来的,更不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媳妇想吓唬吓唬她,没有别的意思。可是长乐阴错阳差住进去,才发生了这种事,请老夫人明察,这件事是媳妇一手酿制的,长乐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遭人陷害稀里糊涂当了宜安的替罪羊。”
郭夫人说到这里,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老夫人面色。
杜老太妃淡淡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正是没有变化,才让郭夫人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更是忐忑。
丁夫人笑道:“夫人,你为长乐真是豁出了自己的声名啊。把脏水都泼到自己身上,那个男人分明是从床上跌下来的,夫人竟然说那个男人是你安排在长乐身边的,谁会信一个母亲要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郭夫人眼冒火光,怒道:“我说了,是我要陷害宜安,长乐是不小心误入了宜安的圈套。那个男人本来就被我下了迷药,昏迷不醒,又怎么能私通?”
丁夫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喝口茶,摇摇头:“这事太奇了,如果是夫人故意要陷害宜安,证据呢?”
丁夫人看了老夫人一眼,咬了咬牙道:“是我一手策划的,我先用迷药让那男人不醒人事,然后又在屋里燃了薰香,屋里的人也会昏睡过去,实际上,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早上看到的只是表相。求老夫人相信媳妇的话。”
丁夫人放下杯子,冷笑道:“说起薰香,我就想起,老夫人未出世的孙子就叫薰香害死的,郭夫人竟然有薰香,真不得不怀疑,郭夫人做过多少丧天害理的事!”
一语提醒了老夫人,郭夫人听得一愣。
是啊,薰香,她一时说漏嘴,竟然提起薰香!
这时只得补救道:“老夫人我并不知道具体香名,它是一种令人沉睡的香,长乐你当时是不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
朱璧像听戏一般听到现在,忽然母亲叫她。
她突然想起来,那一日刚进屋里,确实就有些昏昏沉沉的,现在才明白原因她,头忙像捣蒜一样道:“是啊,母亲,我当时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困倦。”
郭夫人又拜向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宜安无意间顶撞了我,我一时糊涂,出此下策吓唬她,没想到让长乐身陷其害,也是我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长乐是清白的,还请老夫人相信儿媳的话。”
老夫人手捻佛珠,听着她说到现在,心里十分气恼,然面上淡淡的,她又何曾没有怀疑过是郭夫人所为。
只是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地步,是有人存心要报复郭夫人
希望她这个儿媳不至于太糊涂,继续犯这种错误。
但老夫人有一个困惑,是谁在报复呢?
宜安?不可能,没这个实力。
那又会是呢,她不由得望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丁夫人。
郭夫人见老夫人始终没开口,又哭道:“儿媳说的句句属实,求老夫人明察,长乐是清白的。”
丁夫人看了一眼老夫人,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替老夫人接话道:“夫人,你陷害宜安清白的事,暂不追究,你说长乐清白,谁信呢,众口烁金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假的,外人以讹伟讹,不知道后面还要传成什么样子,咱们沛王府的面子迟早要被你的长乐毁掉啊。”
郭夫人面色一白,不理丁夫人,上前一步又求老夫人道:“老夫人,长乐可是您唯一的亲嫡孙女,出生时又是吉兆,长乐是府里的吉星,求老夫人保全长乐。”
郭夫人已顾不得许多,这时又拜了一下。
老夫人捻着珠子,这时停了下来,微微抬眼瞧了郭夫人一眼,又瞧瞧伏在地上的长乐,淡淡道:“你不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拖累了整个沛王府,害了纬儿的清明,你可知罪?”
郭夫人话语带着颤音:“媳妇知罪,只求老夫人能保全长乐。”
朱璧这时也叩道:“老夫人保佑长乐。”
老夫人叹口气,道:“长乐你的母亲不配做个好母亲,你在你母亲那儿学不到好啊,原本你心地善良,因为你那个善妒嫉恨的母亲,连带你也变了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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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求情
老夫人从没有这么当面说过郭夫人。
老夫人突然这么说,而且语气里不带有一丝感情,郭夫人如五雷轰顶,这时泪水打转:“老夫人,儿媳,知错了。”
朱璧看着母亲伤心难却,也伤心地再次叩道:“老夫人,饶了母亲这回吧,母亲虽然是想修理宜安,可是最终也没成功,清白受冤的长乐,长乐希望老夫人原谅母亲一时糊涂犯的错。”
丁夫人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冷眼旁观着,明知道老夫人拿郭夫人没辙,审时度势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夫人,长乐既然不在意自身的清白,也不在意亲生母亲陷害她的清白,外人又敢再说什么,长乐不重视自己的清白,老夫人还是成全她,饶了郭夫人。”
一席话令众人一愕,朱璧怔住,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重视自己的清白了。
她辩道:“丁姨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姑娘的清白和生命一样重要,你怎么能说我不重视?”
丁夫人淡淡道:“我的好长乐,你也知道姑娘的清白和生命一样重要,你的亲生母亲刚刚认罪说要毁掉你妹妹的清白,照这么说,不是置你妹妹死地么?这等于是杀人未遂,岂能轻易饶过,你说呢?”
朱璧脸色微微一红,郭夫人面色苍白。
她不管丁夫人在一旁怎么煽风点火,她只看着老夫人面色,只要老夫人松口,愿意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就过去了。
此时的老夫人捻珠闭目,众人都等着老夫人发话。
一时房子里寂静下来,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压顶般令人喘不过气。
“老夫人,郭夫人在等您原谅她的罪过。”丁夫人轻轻一旁提醒着。
郭夫人和朱璧面色难堪地瞪了丁夫人一眼。
老夫人半晌睁开眼,望向郭夫人,道:“你想怎么罚?”
啊?
郭夫人怔住,老夫人问她怎么罚,她总不能说不罚。
可是她又不想损失什么,管事权被丁夫人夺后,再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老夫人,儿媳这次真得错了,而且错得离谱,所以上天已经老夫人罚了儿媳,长乐被污蔑造谣成这样,都是儿媳的罪孽。”说着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老夫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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