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才好让她不在外头乱说,给自己惹麻烦。
简玉凝回到了内间,躺在软榻上,问道:“芷娘,你说我对紫星是不是太狠了,毕竟她也是为了自己的老子娘才来陷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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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人出手了
芷娘给简玉凝盖好了被子,柔声道:“比起后宫的那些人,小主一点都不狠心,小主只是拔了她的舌头,若是换做了旁人,只怕紫星的命就不保了呢!”
简玉凝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好像有些害怕了,毕竟这是第一次下令拔了人的舌头,杀鸡儆猴,灭紫星给那些澜月宫中蠢蠢欲动的人看。
这时候一个身着青色宫装的窈窕女子走了进来,笑道:“简妹妹这么早就睡了吗?姐姐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听声音就知道是兰贵人了,简玉凝连眼皮都没有抬,淡淡道:“确实不是时候,刚才让人把紫星送去慎刑司。”
兰贵人在简玉凝床榻边坐下,浅笑道:“我竟不知道你居然如此脆弱,不过是处决了一个奴婢罢了,干嘛这么疲倦。”
简玉凝睁开了眼睛,问道:“兰馨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兰贵人让人拿上了补品,道:“你身子弱,要吃些补品才好,要不然生产的时候也没有力气,万一难产了怎么办?”
简玉凝撇了撇嘴,兰馨就是这副性子,听风就是雨,还没有挨过三个月呢就想着生产时候的事情了。
“你想的未免也太远了些,我这还没到一个月呢!你就想到十个月后的事情。”简玉凝吐槽道。
兰馨微微一笑,笑得很妩媚,道:“你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在哪儿再找这么一个可靠而且又不压榨我的靠山啊?所以,这不单单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
简玉凝无奈地笑了笑,也许就是因为兰馨的性格,自己才会跟她成为朋友吧,成为了没有利益真正交心的朋友。
简玉凝伸手接过补品,里面是一只人参,简玉凝闻了闻味道,瞳孔瞬间放大了,看着兰馨说道:“这真的是你送给我的?为什么上面会有堕胎药?”
兰馨“呀”了一声,看起来十分惊讶,伸手接过人参,皱着眉头嘟囔道:“不应该堕胎药啊,这是皇后娘娘给我的补品啊,我又没有怀孕,皇后娘娘给我下堕胎药干什么?”
简玉凝送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她要害自己,毕竟兰馨是自己到了古代之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简玉凝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兰贵人的眼睛眯了起来,素手微微握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她长孙丽娘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吧!”
简玉凝半坐了起来,拿过人参,微微一笑,道:“既然长孙皇后送了这么一份大礼给我们,我们不给点回礼怎么好呢?”
兰贵人兴奋起来了,问道:“你想怎么做?”
简玉凝笑道:“任何人尝过了权利的味道之后,肯定都不会想轻易放手,等到长孙皇后生下孩子之后想要拿回凤印的时候,熙妃怎么会轻易交出去呢?到时候只要我们微微推波助澜,皇后和惠妃的争斗就彻底打响了。”
兰贵人笑道:“若清,我真的觉得你越来越坏了!”
“谢谢夸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七个月之后,长孙丽娘,你再想要一人管理六宫,怕是不太可能了。
而长孙皇后听到简玉凝怀孕了,而且还被加封为从五品容华的时候心里有些酸酸的,自嘲一笑,自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他的王妃了,可那时候年少不懂事,闹了许多别扭,当初他迎娶惠妃的时候自己故意为难惠妃,不喝惠妃的敬的茶,接着又有几位妹妹进门,自己也都一一刁难了,后来,等王爷登基的时候自己好像就已经习惯了吧,装作一副大度贤良的模样,可是他还是对自己日渐冷淡,虽然相敬如宾,但是却缺少了普通夫妻的一些温情和信任,好像自从惠妃进门,自己刁难她,两人的感情就出现了一丝裂痕,之后的事情,怕是让他彻底产生隔阂了吧。
长孙皇后自嘲一笑,闭上了眼睛,一颗泪珠滚落下来,呢喃道:“纵然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纵然相敬如宾,到底没有情。”
长孙皇后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珠,眼底里依旧有着抹不去的哀伤,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一些为人母的喜悦。
长孙皇后并未如表面一般贤良,这件事惠妃、淑妃、熙妃,甚至是魏嫔都知道,贤良不过是她拉拢无情帝王的工具罢了,也是拉拢人心的一个工具,亦是她周旋于各个妃子中的假面具。
“是本宫错了,”长孙皇后死哑着嗓子说道,“本宫从一开始就错了,本宫不该为难她们,本宫应该做一个好妻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让自己失了皇上的宠爱,还连累皇儿不受皇上重视,本宫错了,本宫真的错了。”
如娅站在长孙皇后身边,漆黑的眼珠依然没有一丝波动,手轻柔地拍着长孙皇后的肩,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母后,母后!”娇俏的女声传来。
长孙皇后连忙擦去脸上的泪珠,展开笑颜,看向小跑进来身着粉红色公主服的娇俏少女,笑着教训道:“盈儿,母后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吗?以后不可这么没规矩。”
君盈盈只当长孙皇后的话是耳旁风,笑道:“母后,刚才我听人说了,今晚父皇要来看您呢!”
长孙皇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悦地教训道:“盈儿,你堂堂正宫公主,怎么能学别人听墙根儿呢?以后千万不可这样了。”
君盈盈低下了头,委屈地嘟囔道:“盈儿也是为了母后好嘛,而且盈儿又没有让人发现,没规矩也只是在母后面前。”
毕竟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长孙皇后也软下了心,道:“盈儿,你是公主,你是我天启国唯一的嫡公主,以后千万不可再做这么没规矩的事情了,人前人后都要一个样,才能养成习惯,若是太过轻佻了,会被人家看不起的!”
君盈盈嘟了嘟嘴,端庄地做好。
君盈盈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也继承了母亲的雍容,但是毕竟还小,而且长孙皇后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所以还保留着平常女儿家的娇俏,不似君姝,年纪小小城府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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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雪冷人心
果然晚上的时候君清就来到了凤仪宫。
长孙皇后给君清夹了几样他平日里喜欢吃的东西,君清一愣,随后笑道:“难为皇后还记得朕爱吃什么。”
长孙皇后莞尔一笑,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君清好像很喜欢吃翡翠豆腐,欲要伸手去夹的时候被长孙皇后拦住了,长孙皇后浅笑道:“皇上,您若是再夹,只怕这道菜得有十天半月不上桌了。”
君清筷子一转,夹了旁边的糖醋鱼,道:“要不是皇后提醒朕,朕还真忘了。”
长孙皇后浅笑道:“老祖宗定下这规矩就是怕别人掌握了皇上的喜好,再在皇上喜欢吃的菜里下毒,不过也是在提醒皇上要雨露均沾。”
君清拿帕子擦了擦手,道:“皇后说的对,是朕的不是,近日来忽略皇后了。”
长孙皇后苦涩一笑,难不成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善妒的人吗?“臣妾并不是在向皇上抱怨,只是最近皇上偏宠新进宫的那些妹妹,宫里的老人都有些不大高兴了,淑妃妹妹和熙妃妹妹那儿您已经许久没有去过了。”
君清笑道:“皇后贤德,是在乃朕之大幸。”
长孙皇后浅笑道:“那还请皇上移步景阳宫,去看看淑妃妹妹也好,去看看周婕妤也好,最好安抚安抚原先在王府的姐妹。”
君清笑道:“皇后贤德,朕就去看看周婕妤吧,有好些时候没有过去看看她了。”
“恭送皇上。”长孙皇后行礼道。
君盈盈在屏风内听到了事情的经过,很是不解,跑出来问道:“母后为什么把父皇推到别的母妃宫里去啊?每次盈儿见父皇去别的母妃寝宫的时候您都黯然神伤,可是现在怎么把父皇往外推啊?”
长孙皇后浅笑着把君盈盈拉到自己的怀里,笑道:“盈儿,你还小,不知道母后的用意,不过你也是时候该知道了,你父皇不待见母后,不就是因为母后善妒,现在母后当然要做出贤良的模样,好修复母后与你父皇的隔阂。”
君盈盈大概懂得了,点了点头,只觉得好复杂,但是她也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心就只想着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对于母后的举动是十分佩服的。
简玉凝眯着眼睛透过琉璃窗,看向窗外朦胧的景色,院中好像有一点点白色,池塘一片碧绿的浮萍上也落下了白白的雪球,透过琉璃窗看去好像一块绿色的地毯上绣着白色的花朵。
“下雪了啊。”简玉凝低喃了一声。
不知怎的,简玉凝就想起了前世看见的雪景,跑到书桌前,展开宣旨,挽起宽大的袖子,研墨提笔,画下了大雪纷飞中傲然绽放的梅花,吟出了一句诗:“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芷娘赞道:“小主好才情,不如把刚才小姐吟的那句诗提在这幅画上吧,要不然奴婢总觉得这幅画缺了什么。”
简玉凝点了点头,提笔写下了这一首雪梅,写了题目,却没把作者的名字写上去,这个朝代根本没有卢梅坡这个人,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吧。
简玉凝披上了厚厚的红色披风,撑着一把伞搭着芷娘的手就到了院子里,雪花从天上飞落,简玉凝伸手接住了一朵,很快雪花就融化在手掌心,带来的是一片凉意,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
之后简玉凝好像喜欢上了接雪,然后紧紧地把手握起来,感受着手里的凉意,而且对此乐此不疲。
芷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简玉凝再次伸出去的手拉了回来,塞了一个汤婆子在简玉凝手中,拿了帕子将简玉凝的手擦干,责备道:“小主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子,小心生病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爽快。”
简玉凝碰到了暖融融的汤婆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有多么冷,好像一块冰一样,手渐渐的暖了起来,可是心中却越发的冰冷,好像自己的心从来没有热起来过吧,简玉凝这么想着。
吸了吸鼻子,简玉凝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着凉了,立马回到了屋里,脱下披风窝在了暖融融的被窝里,惬意地眯上了眼睛,好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儿。
芷娘见简玉凝睡着了,才出来,关上了门,把寒气隔绝在屋外,小声问道:“周福宁,小主这个月的炭内务府送来了没有?”
周福宁笑得满脸都是褶子,道:“芷姑姑放心,已经送来了,而且还是管理内务府的徐公公亲自送来的呢!而且在小主的份例上还添了些。”
芷娘舒展了眉头,笑道:“那就好,内务府的人个个都是人精,都会做人,知道小主现在有孕受不得冷。”
周福宁有些生气内务府那群家伙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忿忿道:“他们也是群跟红顶白的奴才,对着江美人可不这样了,炭的份额可扣了不少呢!而且迟迟都送去,还是江美人身边的掌事宫女亲自去讨得,本来江美人身子就不好,现在肯定又是雪上加霜了。”
芷娘也是微微一叹,随后又惆怅地说道:“不过现在我们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照顾江美人呢?最近想要陷害小主的人可多了去了,我看小主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周福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皱起了眉头,随后又叹道:“帝王的恩宠就是一把双刃剑,带给你无尽的荣华富贵的同时又招来别人的对你的嫉恨,小主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了,惠妃皇后都不是什么善茬,表面上温婉贤淑的,背地里下阴招比谁都厉害,尤其是皇后,当年芳贵嫔的事情不就是有她的手笔么?”
芷娘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斥道:“好了,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好好管住你这张嘴,小心给小主招来了麻烦,也给你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周福宁闻言立刻就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命令太监们去扫院子的雪,免得到时候简玉凝出来散步的时候滑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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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冠如玉发如墨
大雪过后,暖洋洋的阳光把地上的积雪融化,变得更难以清理,这也是宫中打扫的宫女太监们最痛恨的事情。
简玉凝才不管这些,在澜月宫的花园里寻了一个没有积水的地方,让人搬来一把椅子,就开始吹起萧。
箫声婉转缠绵,并无风修华琵琶声中的愁苦,有的只是对未来生活的迷惘和一点点忧伤,但是更多的还是喜悦。
宽大的袖子已经被灌满了风,鼓了起来,裙摆的白色布条随风飞舞,袖子上的白绸被风吹起,环绕在简玉凝的身侧,佳人微微阖上眼,专心致志地吹着手中的玉箫,根本没有发觉自己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美好的风景。
安宁王君宁被箫声吸引,来到了此处,又透过半遮半掩的宫门看见如此美好的风景,一时间竟然挪不开脚步。
曲终,简玉凝敏锐地感觉到了门外有人,放下手中的玉箫,问道:“是谁站在那里?”
君宁被简玉凝一喝回过神来,带着温润儒雅的笑容走上前去,浅笑着说道:“小王见过简容华。”
简玉凝连忙还礼,道:“嫔妾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君宁笑得人畜无害,使人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备心,可是简玉凝却直觉这个男人不简单,甚至有些危险,遂不看他能蛊惑人心的笑容,低垂着头,往后又退了几步。
君宁笑道:“难不成小王是洪水猛兽么?让简容华退避三尺,小王还真有些伤心了。”
简玉凝浅笑道:“王爷俊美非常,宛若天神,自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过王爷是王爷,嫔妾是皇上的妃子,若是靠得太近,于理不合。”
君宁笑了笑,转过身走了,留下一句话:“小王先走了,希望有机会还能目睹容华美貌,还能倾听容华的箫声。”
简玉凝低垂着头,欠了欠身,道:“嫔妾恭送王爷。”
瑾月来到简玉凝身边,把简玉凝搀了起来,不悦地蹙紧黛眉,问道:“小主,这是哪家王爷,竟这么没有礼数,在后宫横冲直撞的。”
简玉凝抬起了头,看向原处月牙白只有一点的身影,淡淡道:“这应该是皇上唯一的胞弟,安宁王,也是闻名六国的十公子之一,公子宁,除了他还有谁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呢?”
六国分别就是天启国、凤阑国、月谦国、龙吟国以及以女为尊的梦柳国。
十公子有四位出自天启国,分别是安宁王公子宁,承阳侯公子安,清冷神医公子月,还有皇上公子清。
瑾月捂着嘴惊呼道:“就是那个面冠如玉发如墨,红颜知己遍天下的公子宁?!不过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看嘛,我瞧着皇上比他好看多多了!”
简玉凝闻言莞尔一笑,道:“碎嘴的小蹄子,仔细着别安宁王听去了,以后报复你呢!”
瑾月扶着简玉凝回到了屋内,依然还在回想着君宁,兴致冲冲地拉着瑾芷说道:“瑾芷,那个公子宁还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温润儒雅呢!”
瑾芷笑道:“你不是才说人家长的不好看,皇上比他英俊的多了吗?”
瑾月俏脸一红,道:“我只是说他气质儒雅而已,又没有说他长得好看。”
瑾芷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对这个号称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