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他会用生命保护她,就像他父亲用生命保护族长一样。而他这次使用的禁术就是同归于尽。
绯火死在了他的手里,他也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失。止水在他身边哭的很凄凉。她觉得愧疚,她甚至都说出了让他活着和她成亲的话。可是止水,他想告诉她:我不需要你的怜惜,也不需要你再次的谎言,欺骗很可怕。我出生就是个错误,于是如今这个错误结束了,我笑的很开心,因为我解脱了,只是今生唯一信过的却是骗过我的。
最后他对哭泣的止水说:“对不起。忘了我吧。”
忘了他。因为他没爱过。忘了他,因为她也没爱过他。他们只是在错误时间遇见的两个错误的人,而这次是结束错误的时候。
只是他没想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止水是爱上了他。他也没想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心里却爱上了的别的女子。族长为了救他而死。止水的母亲因为让止水修水学会独立而将毕生的修为都给了止水,止水长大了也学会独立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了。
止水哭着问他,她说:“如今我什么都没了,逸墨你会不会嫌弃我。”
她等了我一百年,他怎么能告诉她如今我心里有别的女子。他原来以为我装的若无其事便会很好,可是他习惯了幼年和余生练剑的时候,便听余生讲她母亲种的茶叶是如何的好。也不由自主的习惯学习种茶。他原本以为我就会和止水成亲后安稳的过完余下寂寞的日子,可是他错了。
他错的彻底。
一日,一年,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他都没有忘记掉那个对他说愿意信他愿意等他的余生。
而他现在现在才懂 ,原来一个人可以想一个想到 ,没有情绪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生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子在这些年以来,一日不如一日,他甚至有些害怕,他害怕见到余生,又怕他见不到她,自己矛盾不堪。
而他以为他自己伪装的很好,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可是止水终究还是捅破了这层伪装的面具,她跟他说了可以让他见到余生,只是他以后只能生活在三重天的封印里,且永不能轮回。他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他还跟止水说了谢谢。因为止水已经有了他们的儿女,她不会再寂寞。可是余生却让他千年来都放心不下,当时他没想到止水却哭的凄凉,她悲痛欲绝的掉落下金色的鲛珠,她问我:“夏逸墨,你的心,我住在那里?”
他的心,是有多狠,竟将她伤至如此。
一切都如他所愿的的一样,等三重封印开始的时候,他就来了这个地方。
以前是余生等他,而现在是他等余生。
那个叫夜龙姬的前辈,终于在他面前打开了画卷,而等了一刻钟后,白色烟雾从画卷里出来了,终于汇成余生的样子。
他那个时候其实想说:一千年了,余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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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三人之孽尾(1)
他说:你就那么相信我?
她回答:嗯。
他笑:若是我消失了,你又要怎么办?
然后想了后,她继续补充了一句:我就在你消失的地方等到你回来为止。
其实那个时候,别人都喜欢说她是傻子,可是傻子这个名号对她来说,她是不介意的,而她的母亲却是非常的在乎这个称呼,似乎周围的人这么说,真的可以让她变成傻子一般。
她已经快要忘记这些年傻傻在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是否存在过在她的生命里,已经快要死心准备轮回再也不执念这一切的时候,她没想到,一千年的等待终究还是等到了。
就像做了一场梦,自己的魂魄竟然被一个红衣女子吸引而走,她对她笑颜如花,她说:“余生,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答案?我需要什么答案呢?
可她没想到就在这样的情形里,她再次和他重逢,被她封存的记忆缓缓的在她脑海里闪现,支离破碎的画面一幕幕拼凑起来。他站在她面前,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就如她当年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她第一次见到天佑,是什么时候呢?
明明说好要记一辈子的,为什么到现在却不记得了,回忆的这个东西,当真是那么的不可靠吗?她不知道该如何来说自己现在的心情了,或许这些东西都来的太奇怪了一点,奇怪的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
前世?今生吗?
她叫余生,名字很人一样,是个多余的人。母亲种了一手好茶,而父亲娶母亲的原因也是因为母亲能种一手好茶, 因为能种一手好茶母亲的幸福便毁了。母亲看这个事看的很淡,她曾说她这辈子没什么留恋的。唯一的留恋的就是她这个女儿,她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好好活下去。
就算她是宰相的女儿,她依旧是逃离不了命运的捉弄,那日她在花园里遇见了一个白衣少年,远远的她看不清楚他的走的方向。而她只看到他走到一株梨花树下,抬头若有所想,然后淡淡的一笑。而这个微微的一笑却深入我的心里。
多年以后。她依旧记得这个画面。
如你遇见这花,如我遇见你。
当时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大的胆子,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去,她嗓子有些沙哑。她对他说:“花开易见落难寻,可是公子你为什么要再花开的最好的时候毁掉它呢?”
白衣少年看了她一会,似乎觉得很有意思。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着自己刚折下的梨花走远了。
而她以为她自己此生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少年,再也不会记得那日梨花树下白衣少年微微的一笑。
母亲的死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是她依旧还是觉得欣慰,也许母亲的死对母亲而言只是个解脱。母亲去世那日,父亲没有过来。她就守在母亲的棺木面前,想起母亲以前说父亲曾说过爱过她。她觉得可笑。所谓的爱过就是连最后一面都舍不得来瞧瞧么?
母亲死后她便接手了母亲的茶园。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要害她,而害她的居然是我姐姐。那日她的姐姐她推下水,她便以为她会没命,结果天不遂她愿,她还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爬上了岸。虽然她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是她们却也是一个父亲,而她的姐姐居然希望自己死。想到这里她居然有点害怕,她害怕死亡,她曾答应母亲要好好活下去。
而她很久以后才下了个一个目标,她必须去找现在住在宰相府里大将军的儿子天佑,据说是个傲慢又冷漠的少年。她必须去求他帮她,她必须和他一起学习剑术,父亲为他请了这天下最好的剑客,她得自保。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女子该有的矜持,她找了一件自己认为不算太破的衣服,而这个衣服还是母亲生前最喜欢她穿的一件衣服,母亲说粉红色看着有血色。她咬了咬牙,靠着询问找到了天佑学习剑术的院子,她跪在院子外面等他出来。
过了一些时辰,她听到了脚步声,她不敢抬头看他,她看着他的鞋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将手握的很紧,她闭上眼睛大声的说:“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学习剑术。如果是你跟我爹爹说,他肯定会同意的。”
天佑似乎停住了脚步,她仍然不敢抬头,天佑迟疑了一会,对她冷漠的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给我什么理由让我帮你?”
果然是冷漠无情么?可是她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的呢,她想了很久,手更加握的紧了,指甲深深的扎进了肉里,她也不觉得疼痛,她咬破了嘴唇的疼痛让自己清醒了,她说:“我的命。”
而听到她的回答天佑似乎有些不屑,他说:“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你的命对我来说也不值得我去找宰相。可是我对你的信任很感兴趣,你应该不会信任何人吧?我也是。”
她猛然一抬头睁开眼看着他,她准备和他分辨些什么。结果她没想到她就这么第二次和他见面了,她跪在地上看着她日思夜想的白衣少年,他神情是深深的不屑。她心有些压抑,她看着天佑又转身准备离去,就如上一次她和他说话以后一样,她在他背后说:“我若不信你,今日就不会跪在这里求你。”
信你不是因为你是天佑,信你只是因为你那日梨花树下的笑,仅此而已。
原本是不打算信任任何人,如今她试着去愿意信他。
她没想到很快父亲就来找她,他说希望她陪大将军的儿子学习剑术,然后还暗暗提示她如果,嫁给天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她当时觉得她的父亲很可笑,天佑喜欢的人怎么会是她这样的人?
很快她开始和天佑一起学习剑术,偶尔她还会带一些自己种的茶给他喝。她觉得这样也好,虽然得不到陪着也是好的。天佑很不爱笑,应该说她只见过他笑过一次,就是那日梨花树下。天佑长的很好看,她的姐姐们经常会来偷看天佑练剑,她们也开始对自己充满嫉妒。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她们嫉妒的,连一个自己生命都保护不了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嫉妒的呢?
天佑曾经问过她,他说,余生你快乐吗?
她有些茫然,然后点了点头。她没有继续问为什么,她心里知道她的快乐,是在于她在他身边。人生其实每走一步有多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条路有没有人陪你一直走下去。而她很幸运,这些日子天佑陪她走过。
姐姐们曾经嘲笑我,她们说,余生你以为天佑真的在乎你吗?你那日被他抛在野外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觉得失望透了?哈哈!你就像是他的玩物一样。你知道吗?你只是个玩物!
她们说的是什么她自己知道,她和天佑曾经出去玩,天佑告诉她悬崖上有一株双色花。然后他很开心的说要摘下来送她,她有些惊讶。这是天佑第一次说要送东西给她,但是后面她又想了想,就劝他说悬崖太高了别去。
但是她忘记了天佑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就一定会去做,他叫她哪里也不许去。可是她没想到那日她等了整整一天天佑都没下来,她心里有些焦急的想她去找他,可是她又害怕他回来找不到她。于是她就坐在原地等他,一日,两日。她有些饿的难受,她躺在原地,她想如果天佑不在了,那么她也要随他去。
可是她没想到天佑出现的时候她已经饿的有些迷糊,他冲她吼,他说:“你真笨,为什么不回去?如果我不来,你不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原来他没事。只要他没事那就好了,她有些开心的跟他说:“你说等你,我便等,你说的我都信。”
只是她没想到他那日不是去摘花了,而是回宰相府了。当她知道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一丝痛,但是没有痛很久,因为他毕竟回来找我了,她该学会满足。
因为只有懂得满足的人才会彻底得到幸福。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笑了笑。
她转身告诉她的姐姐们,她说:“我愿意信他,你们愿意吗?我愿意为他死,你们呢?”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她听见后面我姐姐们气急败坏的声音,甚至三姐冲了过来准备对她后背上狠狠一拳,她转身很快的握住了三姐的拳头,她对三姐笑,她道:“我只愿意为天佑受伤,你们不配。”说完用力的把三姐推到地上。她在姐姐们诧异的眼神里走开,既然一定要她做坏人,那么她便做吧。
天佑似乎也不曾对姐姐他们上心,这点让她很是窃喜。他得到他喜欢的人越晚,那么她就能陪在他的身边的时候越多。她想也许她也有点自私,可是她却允许自己这样自私着。
而她没想到在她十五岁那年,天佑就跟随他父亲去了战场。虽然她知道迟早有这么一日,从来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那日天佑跟她说,他的表情很认真,“你等我,等你十八岁生日我一定来看你,一定。”
她当时点了点头,只是她没想到三年甚至六年都没有再见到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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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三人之孽尾(2)
很多时候爱情一厢情愿其实是痛苦的。
但是那些痛苦的事情,谁也不敢说来日会不会得偿所愿。
她就在问自己,来日那些事情会不会和她想的一样呢?
她喜欢上了一个自己不应该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该喜欢的人?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说。爱情不是全部,可是她知道,她尝到了过了这种温暖之后,就有点念念不忘,不想放弃是她现在唯一的念想。
她不甘心,不想放弃。
所以她想等着,等那个人回来做到他的承诺,其实男人的承诺是最不可能相信的,可是他还是傻乎乎的相信了,说起来,她到底是有多么的傻呢?
曾经一直以为,只要她愿意等他就会回来。可是她开始发现她是不是错了,状元的求亲让她措手不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他看上的是这张脸吧。她的父亲一直就将她当做的是工具,她这样的一个工具一样的存在,哪里能会那个作为宰相的父亲为她着想呢。
这月之大陆的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的父亲是这个样子,她其实也是这个样子的,她没有想过要为这个家里做什么。
于是她问自己的父亲:“若是我毁容了,那么状元殿下就不会看上我了吧?父亲你说是这样吗?可惜我一直都觉得,容貌这个东西真的是一个最可怜的东西呢,父亲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可怜吗?我觉得我自己很可怜呢。”
宰相当时看了她一眼:“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都不知道吗?你想等他回来?做梦去吧,在边疆的人要多久才可能回来。现在是老天看的起你,给你一门好姻缘,若是你自己不珍惜,那么你就给我滚出去,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点点也不知道要回报吗?你知道不知道我养你到底有多辛苦?你以为我真的是愿意如此的辛苦的养你长大吗?我也是会累的,你以为呢?”
是啊,男人总是会将自己的错误给女人,这个是千古不会改变的道理,这点她懂的很。
她想也没想就拿起剪刀对着自己的眼睛戳了下去,那日脸上流满了血,婢女看到她的样子吓的大叫。她想也许天佑以后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了。毁容又吓眼的女子是多么恐怖。
可是她不想和她母亲一样。嫁一个自己不爱的。她愿意苟且的活着,却不愿意苟且的爱。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过,也从来不曾有过公平。她却在奢望她不该得到的东西。
状元被她的举动吓的也退了婚。父亲很大怒,对他来说这门婚姻是让他权利大增的工具。可是如今因为她任性却破灭了。他那日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第一次觉得父亲这个词语也看可以这么恐怖。父亲的脸有些扭曲,他说:若不是你还能种一手好茶,我早就掐死你了。
这就是她的父亲。母亲当年活命的工具,如今也变成她活命的工具。可是天佑,她依旧愿意等那个人回来,这也许是她唯一能活下去的一个执念。
她自己凄惨的说:“天佑,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习惯难受,习惯思念。习惯等你。可是却一直没有习惯看不到你。”
她原来以为没有希望的见面却在她二十二岁那年再次燃起。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她依旧记得那日的情况,清晰的好似就在前一刻才发生一样。
那一日已经入秋了,庭院里的落叶满地都是。因为入秋的关系人也分外的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