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是吧?”张牧厉声道:“可是你给我带来的损失让我更心疼啊。”
“别这么瞪我,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张牧冷冷笑着,那沾满血迹的石头在手中抛玩了起来,道:“对了,我不仅不会杀你,我还会帮你一个忙,帮你灭了张曼成的黄巾军。”
麴义一开始还疯狂的扭着身体,可听完后半段时,傻眼了。
自打自己清醒后,麴义一直在琢磨着张牧的那句话:“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一个错误的敌人打了一场仗,而且是全军覆没的大败仗。”
“我给你个机会,死的痛快点的机会。”张牧冷笑着。如若麴义和他的先登死士没有对领地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张牧会考虑劝降麴义。
就这话,让一旁的曹昂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全身一个机灵,立马朝着草垛深处钻了进去,再也不敢露头。
“你把有关张曼成的事告诉我,我帮你灭了他!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说着,张牧看了眼许褚,许褚明意,立马上前,双手一上一下握住了麴义的右手。
麴义看看许褚,一愣,这胖子年纪虽轻,但身上透着的那股力量却是极为的浑厚,他这是要干啥!麴义心里头瞬间明白,他这是要把自己的手臂当衣服那般硬生生拧成麻花。
别人或许不行,但许褚绝对可以。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数三声,同意这场交易就点头,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张牧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当然,别试图自杀,别看我家小胖子这么胖,速度快起来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还快。”
自此,麴义敢肯定这胖子就是看守嘴里一直讨论着以一人之力杀死四十名先登死士的胖子。
能杀死自己这么多部下,麴义不敢小看他速度。
“一。”
麴义没有任何反应。
“二。”
麴义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一边草垛里的曹昂失声大叫了起来:“我答应你,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我会把吴起墓穴中的事都告诉你,求求你别,别。”
“哎,把小朋友给吓到了”张牧冷冷一笑,继续看着麴义,竖起三根手指,道:“三!”
“不愧是麴义啊,佩服佩服。”张牧厉声道:'“仲康,还愣着干什么!”
“滚!”麴义居然一嘴咬碎了嘴里石块,这倒是吓了张牧一大跳。
许褚松手,一肉手就要朝麴义嘴里伸去。
“仲康,住手。”
“我敬你是条硬汉!”
张牧上前,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咀嚼吞食碎石子的麴义,麴义的双眼自始自终都没有从张牧双眼上离开过。
风雪不断刮入马厩,没多久便霜住了他嘴角不断淌下的血迹。
确认过眼神,他并没有说谎,他是要去灭黄巾军张曼成。
麴义闭眼片刻,随即笑了起来,笑的很是诡异,道:“就凭你也想灭了张曼成,别做梦了,要知道,他可是黄巾三神棍下第一人,人称神使的人。”
麴义口中所说的黄巾三神棍恐怕指的就是天公将军张角,地公将军张宝以及人公将军张梁了。
“张曼成神使这个绰号我知道,有啥了不起,我以前牧羊的,不介意牧神。”
“神岂可牧,小子你太猖狂了!”
“怎么,你能猎我就不能猎了?”
麴义哑言片刻后,道:“张曼成有太平要术残页!传说能呼风唤雨的!”
“这我也知道,呼风唤雨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若和你说这夏日大雪是我唤来的,你信不,传说你也信,亏你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幼稚。”
“好,好,好一个幼稚,哈哈哈哈!”
麴义当然不信张牧能唤来这夏日大雪,可一想到那日张牧古怪的作战方式不免全身一个激灵。
“他手底下有一支黄巾诵经团,这是一支刀枪不入的军队!”
“这我也知道,不就是刀枪不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听过魏武卒吗?算了,不和你说也罢,你也听不懂。”
麴义细细的看着张牧,道:“既然你都知道这些,那你还要问我什么!”
“终于说到重点了,我要问什么。”张牧重复道:“问什么问什么呢?”
“你看,你和我都知道张曼成的这些,可是不同的是,你一心想要剿灭各地黄巾军,也征战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怎么消灭黄巾诵经团,要不然也不会像疯狗一样的追着张曼成部不放是不是。”
看着麴义的凝重的表情,张牧微微一笑,果然,麴义知道怎么消灭黄巾诵经团。
“哈哈哈哈哈哈”麴义放声大笑了起来,道:“没想到我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居然中计了,中一个小家伙的计,哈哈哈。”
张牧冷笑,的确,麴义中计了,张牧故意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单刀直入有关黄巾诵经团的事,而是循循善诱,诱导麴义把所有事情说出来,与自己所知一合拍,最终迫使麴义说出有关消灭黄巾诵经团的方法。
这样一来,麴义便没法隐瞒。
“带上先登死士的面具吧。”麴义道:“消灭谈不上,不过带着面具,我可以保证和你方和黄巾诵经团打的五五开。”
………………………………
058:再见不知何时
摸着那从先登死士脸上扒下来的羊首面具,张牧内心久久不能释怀。
正如之前廖化所言那样,张角黄巾军一方以阴树槐树为尊,“槐”字,拆分为“木”以及“鬼”,槐树在黄巾军们眼里几乎可谓是张角练就阴兵的发源地。
黄巾诵经团集结了当今黄巾军中的佼佼者,孕育在槐树之中,其练就法也是极为特殊,据传闻,每一位黄巾佼佼者都会自动进入一口棺材,棺材埋入槐树林中。
待一个时辰后还存活的人则有资格成为黄巾诵经团的一名。
其实力以及意志力,极为的刚硬,无所畏惧。
卢植广宗被高升偷袭刺了一剑后败退,皇甫嵩领军后攻打广宗城,破广宗后,进入内城战,皇甫嵩的汉军曾不止一次的被黄巾诵经团击退。
据麴义介绍,黄巾诵经团有着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他们人人带着牛头马面面具。
牛头马面者,阴司掌管抓捕以及囚禁。
他们无惧生死,作战之勇猛比先登死士还疯狂。
然,世界万物皆有规则可言,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降伏如此阴物黄巾诵经团必须有大祥之物。
如若牛头马面谓之厄运之物,那么,羊便是破解之法。
羊者,大吉之物。
“祥”字就是从“羊”字来的,在“祥”字造出来之前,“吉祥”的写法就是“吉羊”。
黄巾诵经团是抓捕犯人至牢房的牛头马面的话,那么,唯一能让他们胆怯的便是“吉羊”。
这个方法也是偶然间有人告知麴义的,至于是谁,麴义却是死活不开口。
又是一日过去,南方依旧一片火光缭绕,而风雪却是已然停止,那夏日的松阳躲在云层之中,偶尔害羞的露头着。
就这种鬼天气,又得谋杀多少百姓啊。
据南方传来消息,甘宁以及吕家兄弟两人已经到达船坞处,已着手准备下海前往南方洛阳沿海地带营救洛阳百姓。
自打那一夜所见红光巨龙拔地而起被夜色拦腰斩断后,张牧便一直做着一个怪梦。
在梦里,一条巨龙搁浅在海岸边上,无数的蚂蚁从四面八方爬上巨龙,无情的啃食着巨龙,为了食物大打出手着。
转眼一遍,那一条巨龙居然变成了自己,无数的黑影围绕在自己身边,拿着刀剑斧钺向自己袭来。
汉末乱世已经拉开序幕,各方英雄豪杰即将粉墨登场,而他张牧,急需一名军师!
张牧惊醒而坐,满身汗透,看了眼这么大年纪还踢被子的吕玲绮,摇了摇头,为其盖上了被子。
“咚咚咚”一阵轻盈的敲门声响起。
推门而出后,许褚指着一旁站在积雪中瑟瑟发抖的黄巾士兵细语了起来。
张牧回头深眸一望吕玲绮,轻轻掩上了门。
校场之上已经站满了士兵,郝萌为张牧挑选的三百名士兵,脖子处都挂着先登死士的羊头面具,其中百人肩上都趴着一只大铡蟹。
三百人足矣,据这名黄巾士兵所言,廖化已经成功策划周仓,近一半黄巾军士兵五百余人愿意归降张牧,只待张牧率军前往三圣山,他们便会揭竿起义。
静塞军不适合山地战,他们厚重的铠甲以及战马在三圣山上无法发挥出实力,于是乎,郝萌暂时统帅了这支部队。
“主公”郝萌上前一步,此时有着千言万语,然,可说的只有寥寥几个字:“祝主公凯旋归来。”
“干呢?”
郝萌摇头,不知。
张牧举起右手,握拳,浩浩荡荡的三百人便朝着北方赶了过去。
一道窈窕身影窜出,直直的奔上末日坞堡的顶端,眺望着消失在初阳中的那一支部队,直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渺小,渺小到不见后。
只待吕玲绮回首,警戒着的郝萌发现她早已成了一个泪人。
“夫君,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夫人放心”郝萌劝说道:“以主公的实力,很快就能凯旋而归。”
吕玲绮摇头不语,微笑着,可这笑容却是如此的悲伤。
郝萌不解!
“郝将军。”
“是,夫人,有何吩咐。”郝萌抱拳道。
“还记得家父吗?”
“啊?”郝萌一开始没听清楚,随即一愣,长枪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上,满脸惶恐。
吕玲绮的父亲是谁,郝萌怎能不知道,自己曾不止一次的想投靠在吕布手下。
她,她居然想起来了,她已然不是那个失忆少女,既如此,她又为何不告知主公张牧大人!
“郝将军,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
郝萌哆嗦着,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道:“还,还,还请夫人,夫人,明言。”
“为我备艘小船。”
“夫人,你该不会是要?”郝萌立马理解了吕玲绮的意思,她这是要离开这里啊。
“夫人,你等等,等在这,我现在就去追主公,让主公回来!”这事,郝萌可不敢做主。
“砰”的一声,一根长枪狠狠的投掷而来,插入砖石之中,入石三分,在郝萌身前不断晃荡了起来。
郝萌再次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回头看着吕玲绮的背影,吓傻了。
心中不停嘀咕道:“主公,卖萌可耻,卖萌可耻啊!”
她说的分别并非是张牧的离开,而是她自己。
记忆的恢复也多拜先登死士所赐,那一夜,她全部想起来了。
“夫君,谢谢你,让我过了这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
据这名黄巾士兵所言,三圣山距离领地大致有三天的距离,可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许多山道已经被封,这会拖延两天的行程。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也不知道行进了多久,走了多少的山路,露宿了多时的野外,在第三晚夜里的时候,这名黄巾军为众人找到了一间残破不堪的庙宇。
张牧点了点头,几名什长分别带着手下轮流警戒在了四周。
庙宇四处亮起了无数的火堆,那名黄巾士兵稍稍清理了一下正前方石像下方的桌案,扫去蛛网以及灰尘后燃起了几根断香,跪拜了起来。
话说这石像也是极为的古怪,自打白马寺入驻中原后,各地兴起寺庙,可供奉的无不是菩萨以及佛祖,可眼前这石像怎么看都像是一头恶鬼。
獠牙从其嘴中伸出,面目可憎,极为凶狠。
越是看着就越让人心惊。
也正是这时,如果张牧没听错的话,石像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喷嚏声。
“啊,啊,阿嚏……”
“是谁,出来!”
一全身瑟瑟发抖的男子走了出来,看着张牧不好意思的挠头傻笑着。
“干!”
………………………………
无题
“哎呦,你们没我领地第一军师指挥你们,你们怎么可能打下三圣山。”庙宇里,蒋干挥着那把破旧鸡毛扇,道:“咦,不用道谢,不用感动,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蒋干刚才说什么?”不远处,警戒着的士兵甲问道。
“他刚才好像说要指挥我们攻打三圣山!”士兵乙回道。
士兵甲全身一个激灵,哆嗦道:“那,那主公怎么说?”
士兵摸着脑袋,道:“主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在笑,应该是默认了吧。”
“什么!”士兵甲不敢相信的看着士兵乙,往前愣愣的走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那轮明月道:“天苍苍野茫茫,怎么刮来个蒋干。”
新加入的士兵乙不解为何士兵甲如此痛苦,上前正想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只见蒋干走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吼道:“兄弟们,主公一个劲傻笑着,他傻了,散了,大伙都……”
“散了吧”三个字还没落下,一只大手就把蒋干抓入了庙宇之中。
蒋干狠狠的白了眼许褚,看了眼张牧身边已经收拾完毕的两名士兵,蒋干道:“主公,你可不能赶干走啊,干可是要给你出谋划策的。”
挥挥手,张牧对蒋干挥手只有一件事,让手下士兵快带他回去。
之前下吴起墓穴是看在蒋干懂得古文字才带他下的,现在攻打三圣山,没必要带着这个拖油瓶。
“主公啊,千万不能让干走啊!”蒋干由两名士兵拖曳着往门口处走去,挣扎着挣扎着居然没了声音。
“主公”一士兵汇报道:“蒋干晕过去了。”
张牧嘴角抽搐着,看着另外两名士兵,道:“你们两个,陪他们两一同背蒋干回去。”
“是,主公。”
“主公啊!”蒋干突然醒来,道:“别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我怕黑啊!”
“那明天早上背回去!”
“我怕他们中途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你不对他们有非分之想就已经算客气了。”
“主公……”说着,蒋干又倒了下去。
“报,主公”士兵慌道:“蒋干,蒋干他,他死了。”
张牧嘴角抽搐到麻木状态,就连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主公,节哀啊,别伤心了。”
“节哀个毛,伤心个屁啊!”张牧欣喜了起来,指着躺在地上的蒋干道:“快,快给我挖个坑,麻溜点,埋了。”
“是,主公!”
“哼,我倒不信你真舍得埋了我!”蒋干偷偷睁开眼,一见张牧捋起袖子就准备自己就地挖坑时,蒋干一骨碌坐了起来,扇着扇子道:“各位壮士你们好,咦,你们在干嘛?挖坑啊,请问,三圣山往哪走你们知道吗?”
众人看着蒋干,满脸蒙圈状。
蒋干摇摇头,抱拳道:“哎,看来各位壮士也不知道,那干只能一人前去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蒋干便朝着庙宇外走去,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张牧心里头明白,这货是死皮赖脸的要跟自己去三圣山啊,装晕装死装失忆的。
“罢了,罢了……”张牧大声道:“回来!”
蒋干大喜,立马转身,却是迟迟不见移步半寸,他看见,那庙宇之上不知何时坐落着一群乌鸦,为首一只乌鸦双眼之中泛着红光。
再看庙宇之中,一人手持着匕刃正朝着张牧背后刺去。
“主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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