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来到他跟前,一拳打在他脸上。
贤王立时满口血腥之气。却是挣扎不得。
“四弟,你我虽不是同母所生,可你我并无深仇大恨,虽说年少之时,多有摩擦,却不过是闹着玩儿而已。而皇帝呢?你一心对他,他却如此怀疑你,你就不觉得寒心么?”贤王一开口,满口的血就顺着嘴唇留了出来。
贤王被慕容御一拳打的跌坐在地,慕容御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闻得此言,居高临下的视线更是不屑。
贤王却继续说道:“你就不奇怪皇帝为什么不信你么?你就不奇怪,他昔日为何要照顾你,如今登的大宝,却又如此怀疑你么?”
贤王顿了一顿,见慕容御没有反应,便只好自顾自的接着说:“乃是因为他心虚!当年皇后害死了你的母妃端贵妃!他和你有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他对你好,是因为他愧疚,他不相信你,是因为他心虚!你还傻乎乎的一直帮他,却不知自己在帮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吧?”
贤王说完冷笑连连,却见慕容御脸上并无惊异之色。
寂静的树林间,只有他的冷笑,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你都知道?”贤王语气颇为不信。
慕容御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些事都是当年的皇后做下的,太子并不知情,他当我是弟弟,我便一直当他是兄长,断不会因为他母后的狠辣,背叛与他。”
贤王惊讶的看着他,“他母后害得你自小就没了母亲,你……你就不想为你母妃报仇?好,就算你大度,前事你都可以不计较,如今呢?如今你在前线为他拼死拼活的打仗,他又是怎么对你的?可曾相信过你半分?”
“这是我兄弟二人之间的事,就不劳贤王你操心了。”慕容御淡声道。
“和他啰嗦这许多作甚,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回京便是!”赵耀抱着肩膀,靠在一旁的树上,似乎在闭目养神,脸色却寒如冰霜。
贤王一急,立即说道:“就算你不恨太子,敬他是兄长。可你我之间,又何曾有深仇大恨?我亦是你的兄长啊!”
慕容御闻言,看向贤王的目光里充满讽刺,“容妃当年做下多少恶事,你都不知情么?容妃派薛氏于廉将军为妾,毒杀如意的母亲,几次三番设计如意,甚至用蛊毒害廉将军,你都不知情么?甚至得知如意怀有身孕,命薛姨娘到我府上,想要害如意腹中孩儿,你都不知情么?”
贤王皱眉,强自镇定道:“你说这些,我并不知情,若是我母妃做下过犯,我做儿子的理当为她赎罪。”
慕容御冷笑:“你可觉得今年年末入了腊月开始,腹中便不时绞痛不止?着大夫看,却看不出是何病因?腹中绞痛却与日俱增?”
贤王闻言惊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的看着慕容御。
“即便我今日不杀你,你也会死于母蛊吞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过你的脑袋我还有用,便让你死的痛快一些!”慕容御沉声说道。
贤王脸色灰败,原来腹中绞痛是母蛊已经苏醒,“你早就知道我是黑衣人?”
“以前怀疑过,但见年末,你却腹痛不止才得以肯定。你今日所受的苦,是你自己一手造成,怪不得旁人!”
慕容御说完,挥刀掠过贤王的脖颈。
刀速之快,掠过贤王脖颈之后,贤王的脑袋还端坐在脖颈之上,他甚至还动了动眼睛,片刻之后,才见他脑袋咕噜滚落,热血喷溅而出。
没了脑袋的尸身倾倒在密林之中厚厚的落叶上。
贤王的尸身被扔在山中。
他们带了贤王双目圆睁的脑袋和高飞的骨灰,策马回京。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遇贼
廉世远,寒梅同师父分别之后,就带着小七架着马车赶在回京的路上。
越往北。天气越冷。
过了黄河,地上已可见积雪的痕迹。
一些人迹罕至的山路之上,甚至路上的雪都还未化,马车行进十分困难。
这日赶路途中,小七歪倒在车厢上睡着,廉世远也闭着眼睛,靠在背后的软垫之上,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也睡着了。
寒梅时不时的触触他的额头,前几日因路不好。这马车又不比京中将军府的马车那般舒适稳当,他背后的伤口被震裂了。
寿王所留的伤药已经没有了,她怕他会发起烧来,倒是麻烦。
还好,他额头的温度一直不太高。
正在行进的马车却是忽然停了下来。
寒梅正打算问车夫出了什么问题,一直闭着眼睛的廉世远却突然睁开眼来。
“有人!”廉世远戒备的说道。呆厅丰技。
寒梅伸手按住藏在车座后的剑柄,伸手拉开车门。
车夫回头说道:“主家。这前面有棵树,兴许是被雪压断了挡在路上……”
车夫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根羽箭从道路之旁的山林之中飞射而出,直没入车夫脑壳中。
车夫晃荡两晃。一头栽下马车,死了。
寒梅大惊,第一次瞧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正跟自己说着话,居然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了,她反手关上车门,靠在车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七揉着眼睛醒过来,“怎么了?”
话音未落,廉世远伸手将寒梅从车厢上拉起。一根箭头当…………的从她适才所靠的车厢上钉了进来。
小七看见箭头,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赶紧揉揉眼睛,这才紧张起来,“这、这是怎么了?”
“车上的人快出来!”车外传出浑厚粗犷的男人的声音。
车外有马蹄踏在雪上的声音,及人踩在雪地里的咯吱声。
廉世远眉头拧在一起,“他们少说有四五十人。”
寒梅稳住心绪,微微点了点头。
“快下来。咱们只劫财,不伤命!倘若不快些下来,伤了人就不好了!”外面传来催促之声。
一直躲在马车里也不是办法。
廉世远微微点了点头。
寒梅将剑背在身后,抬手拉开车门。将一沓子银票扔出车帘之外。
廉世远沉声说道:“钱财已给,还请放行!”
“哟这是当打发要饭的呢?就给这么点儿?”一个尖利的男声说道。
寒梅脸色难看,她扔出去的银票足足有千两之多,这些人竟还嫌少,不是贪心不足,就是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快点下车来!不然就把你们马车射成刺猬,你们就要枉死在车里了!”那个尖利的男声叫嚣着。
廉世远沉着脸,微微朝寒梅点头。
“你的伤怎么样?”寒梅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廉世远微微摇了摇头,“无碍的。”
小七小脸儿煞白,但情绪还算是镇定,这么大个小孩儿,遇见劫道的,还能没吓哭已是不易,见寒梅扶着廉世远要下车,到还上前扶了一把。
态度俨然大人一般。
寒梅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晓是自己这个大人,一开始都还下的心口乱跳的。
三人相扶着跳下车来。
小七看到倒在马车边上,被羽箭射了脑袋的车夫,目光呆滞了一瞬,脸色白如纸一般,却没有哭闹,仍是安静的扶着廉世远,站在一旁。
为了上路方便,廉世远和寒梅做夫妻打扮,而小七则是扮作他们的孩子。
三人来到车外站定,这才见对方有十来人是骑着马的,更有三四十人拿着朴刀站在路旁亦或是林子中。
“哟,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多水灵!”那声音尖利的男人兜马走上前来。
只见他瘦小个儿,长得尖嘴猴腮,一双眼睛贼光闪闪。
手里握着马鞭就来挑寒梅的下巴。
寒梅脸色冰寒,后退一步躲开那人轻浮之举。
“钱财已留给众位,还望众位信守承诺,放我一家人离开。”廉世远沉声说道。
那尖嘴猴腮的人嘿嘿一笑,“爷又改变主意了,这小娘子长得这般水灵,放过了多可惜,还是带回去给我们老大做个压寨夫人更好!”
说完向近旁站在十几个骑马之人最前面的彪形大汉拱了拱手,“大哥以为呢?”
那彪形大汉的目光在三人面上过了一圈,他心下有几分犹豫,看这夫妻二人身上气度,拿钱的手笔,不像是一般人家,且这两人分明都是练家子,倘若他们背后有什么势力,凭白惹了不该惹的人倒是不好。
“算了,拿了钱,就让他们走吧!”彪形大汉浓眉大眼,更有一脸络腮胡,单手拽着缰绳,另一手摸了摸连桑的络腮胡说道。
“大哥该不是怕了他们吧?”尖嘴猴腮的男人挑着眉毛冲那老大说道。
“放屁!老子怕过谁?”被说中了心事,那彪形大汉有些恼了,冲着三人一扬鞭子,“连人抢了…………”
话音刚落,周遭拿朴刀之人就四面围了上来。
寒梅见他们要硬抢,足尖点地,飞身上车,抽出车上藏着的长剑,扔一把于廉世远,自己也震剑出鞘,护在廉世远与小七跟前。
小七紧紧攥住廉世远的衣袖,眉头紧皱,目光之中却并非畏惧。而是浓的化不开的恨意,几乎让人很难理解,这么小的孩子为何会有如此深沉的恨意。
山贼们挥舞着朴刀攻了上来,寒梅身姿蹁跹,剑如游龙,使得山贼一时到不能到他们近前。
只是廉世远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寒梅一直在攻击山贼却没有下死手。
只以击退山贼为目的。
这样如何行呢,山贼人数众多,她只将人打退,人歇了一会儿又攻上来,只能无意义的消耗她的体力而已。
如此敌众我寡的情形之下,就该节省力气,一击致命为上策。这些山贼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只是寒梅乃是伺候在小姐身边的深闺女子,如何见过鲜血淋漓的场面,一时狠不下心,也实在不能怪她。
廉世远发现之后,一边将小七推至寒梅身边,说道“护好小七。”
一边飞身长剑直指那尖嘴猴腮,骑在马背上之人。
那人见状吃了一惊,兜马退了两步,扬起手中马鞭,抽向廉世远长剑。
骑马的数十人立即将廉世远包围,廉世远背上灼痛,他知是伤口又流出血来,但牙关紧咬,长剑武动之下密不透风,鲜血飞溅,很快有两人做了他剑下亡魂。
看到自己的兄弟遇了害,原本还在一旁观战的老大也发了怒,兜马上前,朝天长戟虎虎生风的向廉世远袭来。
………………………………
第二百三十八章 入了贼窝
听这风声,廉世远立即发觉,这山贼老大的内力不在他之下。
他立时扭转身体。避开长戟。
相交长戟力大无穷,伤害极强的优势,长剑唯一的优点便是灵活。
只是他还为练就能像慕容御那般急速的身法,如今根本无法近那大汉之身。
他踹下一名骑在马上的山贼,一边用剑格挡山贼的攻击,一边翻身上马,打马向寒梅小七冲来。
“上马…………”廉世远长臂一捞,将寒梅抱上马来。他则飞身下马,腾跃之间,格挡山贼的攻击。
寒梅兜转马头。又将小七抱上马,一边挡开山贼,一边冲廉世远大喊,“快走…………”
廉世远心知,如此他们根本跑不过这些山贼,“你带着小七先走,我随后就来!”
寒梅犹豫之间。廉世远却猛抽马背,枣红色的马带着寒梅和小七,冲着山道疾驰而去。
“别让那小娘子跑了!”尖嘴猴腮的男人焦急怒道。
立即想要追上前去,廉世远挥剑挡住。
这一番打斗。他后背和肩头的伤口全部撕裂,鲜血涌出,厚厚的冬衣之下,都渗出血迹斑驳。
他忍住痛,脸上却十分镇定,他那十分有把握的气势,倒是让一众山贼有些露怯。
尖嘴猴腮的人见众人似乎在气势上被他压住,而且大哥似乎并不打算对他下杀手,心中生怒。忽见他肩头有点点血迹,立即扬了扬手中银票大喊道:“他身上有伤,不过是强作镇定罢了,杀了他,抢回小娘子!这些银票大家分了!”
尖嘴猴腮的山贼这么一鼓动,众人纷纷提及劲头儿来。
那彪形大汉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廉世远却是细心的注意到了,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冷笑道:“我原以为这位才是当家的。原来这位瘦小的小兄弟说话才管用啊!”
“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我自然是听我大哥的,我一心为我大哥,我大哥也是明白我一片忠心的,你以为你挑拨两句就行了么?”尖嘴猴腮之人见大哥脸色不甚好看,立即呛声道。
“大哥,你不会因为这小子几句话就怀疑兄弟吧?兄弟可是跟着大哥您几番出生入死的……”
彪形大汉闻言点点头,“自然不会!”
眼见自己拦阻耽搁之下,寒梅带着小七早已跑的没影了,廉世远心中松下一口气来。
心绪不那么紧绷之时,只觉身上伤口更是格外的痛,长时间缠斗之下,又是带着旧伤,他的体力消耗极快。
眼见他的剑速越来越慢,身法也不像一开始那般灵巧。
尖嘴猴腮之人瞧出破绽,长刀直劈他右臂。又在临近他身之时忽然翻转刀刃,刀锋直逼他前胸。
廉世远格挡不及,急速退开,却是仍是被划破了前胸,鲜血染湿冬衣。
新伤旧伤,他消耗巨大。眼前景象甚至都恍惚起来。
难道他今日真的要交代到这儿了么?死在一群山贼的手里还真是窝囊!
廉世远这么想着,只觉手中长剑愈发沉重。手臂和背上又添新伤。
却在这时,疾驰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须臾之间,另一把长剑上下翻飞,荡开与他缠斗的大刀,他压力骤减。
却见寒梅身影挡在他跟前,与山贼恶斗。
她居然又回来了?
廉世远眉头轻蹙,随即又展开。
寒梅僵着一张脸,看到浑身是血的廉世远,她知道,如果自己还狠不下心,下不了杀手,廉世远怕是真要死在这儿了。
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心说道。
剑法愈发狠厉。
“大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娘皮伤了兄弟们么?”尖嘴猴腮的山贼见老大长戟之下仍有留情,恨声道。
周遭山贼闻言,目光都转向老大。
他岂能在兄弟面前失了信义?丢了面子?
彪形大汉的山贼高喝一声,手握长戟兵刃一端,震出长棍手柄一端狠狠敲在寒梅后颈之上。
寒梅立时晕了过去。
险些一头栽下马去,却被那尖嘴猴腮之人一把捞住,揽入自己怀中。
廉世远惊怒之下,露出破绽,也被那老大一棍敲晕。
廉世远和寒梅被带入山寨。
受了伤的廉世远被扔在破茅草房里,无人问津。
寒梅则被带到了山贼老大的房间里。
“大哥,您先享用,你若是瞧不上这小娘子,您用过之后,便赏给兄弟们吧,也不枉兄弟们受这一遭罪。”尖嘴猴腮的山贼,仰脸咕咚咕咚灌下一碗酒,高声说道。
见其余众位兄弟都目光炯炯的看向自己,那彪形大汉脸虽沉着,却是点了点头,“好!就当是犒劳兄弟们!”呆厅司圾。
众人瓜分了寒梅一早扔出来的银票,和他们又搜出来的银票,那尖嘴猴腮的山贼更是将自己所得的一半都分给了众弟兄。
乐呵呵的喝着酒,等着大哥享用完那小娘子,就轮到自己。
彪形大汉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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