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好运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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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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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贵站在城头目送草原上烟尘滚滚远去,长叹一声,对亲兵道:“朝廷怎么不留下他们呢?”扣下他们的正使,终究是撕破脸了,不如全都留下,还多一些准备时间。

    亲兵斟酌道:“听说陛下宠信张大人,不知这位张大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蒋贵转身走下城头,翻身上马,直奔自己营帐,一进门就喊磨墨,墨磨好后提笔给张勇写了一封信,六百里加急送了出去。

    张宁葫芦里卖什么药,谁能比张勇清楚,问张勇不就得了?

    …………

    “神枪营的军士已训练两月,阵法熟练,枪法精准,陛下不如过去瞧瞧?”张宁说完正事,笑容满面道。

    朱祁镇大笑道:“朕早就想去看了,光看顾卿演练遂发枪不过瘾。”

    “将作匠这些天日夜赶工,已经把神枪营所需的遂发枪赶出来了,军士们很快上手。”张宁很是满意地道。

    自从清除一批人出神枪营后,留下的军士训练十分拼命,又有火铳的射击经验,练起遂发枪得心应手,没几天很有准头。

    张宁昨天去了一趟神枪营,和顾兴祖商量后,今天便过来邀朱祁镇搞“突然袭击”。事实上,顾兴祖已做好皇帝驾临的准备,一项项任务布置下去,只是谁都没说,连儿子顾淳都瞒在鼓里。

    朱祁镇想了想道:“朕很久没有微服出宫,卿在这里等候,待朕换一身衣服。”最近这段时间他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没空出去走走,今天就当放假好了。

    张宁自然答应,在昭仁殿等候。一刻钟后,朱祁镇一身白衣,只带贾小四一人,道:“走吧。”

    君臣坐的是张宁的马车。

    马车直奔神枪营,守辕门的军士见张宁到来,忙入内通报。很快,顾兴祖迎了出来,离得老远便哈哈大笑,道:“哪来的东风,把张大人吹来。”

    得到禀报,顾兴祖心里清楚,张宁这是把皇帝请来了。

    张宁探头出窗,笑道:“侯爷无须多礼,本官托大,入内再见礼吧。”

    皇帝肯定在马车里。顾兴祖心中大定,笑道:“无妨,无妨。”示意军士放行。

    马车驶了进去,他步行跟在马车后。

    一进辕门,朱祁镇便被校场上的情景吸引住了,只见一排排军士在喝令官的口令下不停变幻队型,每变一次队型,便射击一次,远处的靶子早已千疮百孔,可见军士们枪法精准。

    “停车。”他道。

    这样的场景,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哪舍得让马车驶向顾兴祖的营帐?

    马车应声而停,朱祁镇目不转睛地看着。

    张宁没有出声打扰他,目光望向另一侧车窗,落在刘念身上。明知皇帝要过来,顾兴祖还让刘念喝口令,这是还他举荐顾淳的人情啊。

    顾兴祖追了上来,站在车窗旁,顺着张宁的目光望了一眼,眸中露出笑意。

    正在训练军士的刘念毫无所觉,又训练小半个时辰,才宣布解散,然后端起茶壶就着壶嘴往嘴里灌茶水。

    大热的天,不停呼喝,不渴死才怪。

    汗水顺着刘念仰起的脸庞往下滴落,朱祁镇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几息,道:“这是刘念?叫他过来。”

    张宁吩咐下去,任荣很快把刘念叫来。

    刘念听说皇帝来了,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按任荣的吩咐,故意装作不知,还没走到马车旁,便对车里的张宁挤眉弄眼:“你怎么来了?”


………………………………

第169章 利器

    刘念长大了。张宁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感概。他转头望向朱祁镇,道:“请陛下下车。”

    悄悄观看完训练还不下车,难不成一直在车上呆着?朱祁镇微笑道:“好。”

    任荣挑起细竹帘,朱祁镇从车里下来,张宁接着下车,对热情万分迎上来的刘念道:“快参见陛下。”

    觐见时臣子哪敢抬头看皇帝?在帝王之威下,谁不是胆战心惊地低下头?刘念也不例外。要不是事先得知白衣少年是皇帝,他肯定会调侃两句,现在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听到张宁的话马上行礼道:“参见陛下。”

    一句多余的话不敢说。

    朱祁镇颔首:“做得很不错。”军士们动作整齐合一,枪法精准,刘念应该记一功。

    “谢陛下。”刘念犹豫了一息,道:“臣和顾淳轮流训练,今天是臣当值。”他不想抢顾淳的功劳。再说,当初两人同时觐见皇帝,同时进入神枪营,他想独占功劳也办不到。

    朱祁镇颇为赞赏地道:“一并赏吧。”

    “是。”贾小四在旁边恭声应道。怎么赏,自是他去安排。

    “谢陛下恩典。”刘念兴奋不已,行礼谢恩后瞄张宁一眼,见他投来肯定的一瞥,顿时信心大增,不那么紧张了。

    顾兴祖抚须微笑。

    “陛下,外面热,我们到里面坐吧。”张宁道。站这么一会儿,汗流浃背。

    “好。”朱祁镇迈步进中军大帐,在正中的椅子坐了,询问军中的情况,顾兴祖一一回答,朱祁镇很是满意,道:“和瓦剌交兵,卿的胜算如何?”

    这个问题顾兴祖想过很多次,这时回答起来胸有成竹:“陛下,别的臣不敢夸口,只要遂发枪在军士们手里,瓦剌军便有来无回。”

    朝廷一向重视火铳和火炮,要不然也不会设神枪营,事实证明,火器确实比弓箭快捷方便很多,效果也好得多。

    “如此便好。”朱祁镇笑容满面道。

    张宁道:“陛下,还不够。有一样东西臣已经让人造出来,只要试验成功,交给神枪营,加上遂发枪,才真正所向无敌。”

    “什么东西?”朱祁镇和顾兴祖齐声道,特别是顾兴祖,眼睛发光,恨不得立即拿到手。

    “试验成功,陛下和侯爷自然知晓。放心,一定会成功的。”张宁卖了个关子。

    顾兴祖苦笑:“这不是急熬人吗?”

    朱祁镇好脾气道:“卿就再等几天吧。”

    皇帝太护张宁了,顾兴祖无奈道:“是。”

    正事说完,朱祁镇和张宁上车离开。在车里,朱祁镇道:“卿造出什么?”倒不是他不信任顾兴祖,而是觉得张宁不肯说,必然有不肯说的道理,没必要当着他的面问。

    张宁道:“另外一种火器,陛下要不怕危险,不妨和臣一起去看看。”

    “朕怕什么危险?”朱祁镇道:“快去。”

    …………

    马车出城门,走半个时辰,来到郊外。前面一座用竹子围起来的院子,除了近门处一间房子,再无他物,正中央的空地又用半人高的竹子圈起一个十丈见方的圆。

    朱祁镇感兴趣地道:“这是做什么?”

    这里空空荡荡,不像有人居住,也不像操练兵马。话说回来,张宁要在这里练兵,那就是谋反了。

    他相信张宁不会做这样的事。

    张宁还没说话,两个仆役抬了桌子椅子等物过来,放在围墙边,然后飞快退下。

    “条件简陋还请陛下见谅。”张宁请朱祁镇坐,道:“陛下请看。”

    他朝任荣示意,任荣举起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小旗,朱祁镇只是好奇地张望了一下,便见一个不到一尺长的黑色物事滋滋冒着烟,落到空地中央那个用半人高的半截竹子围起来的空地里。

    “这是?”朱祁镇奇怪极了。

    张宁道“陛下请看便是。”

    朱祁镇还想再问,就听“呯”的一声震耳欲聋兼地动山摇,他坐的椅子连连摇晃,他差点摔下来。

    围起来的空地火光带着泥土冲天而起,依稀能看到平整的地面陷了个大坑。

    朱祁镇怔了一下,道:“这是火药?为何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印象中的火药能伤人,却不能把地面炸这么大的深坑,这威力也太大了吧。

    张宁起身行礼道:“请陛下恕臣惊动圣驾之罪。臣本想确保试验成功后再行上报,没想到陛下今天出宫,臣斗胆献宝,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无妨。这是什么东西?”朱祁镇只是惊讶什么火药威力能这么大,倒没害怕。当然,他认为张宁没有二心是主要原因。

    张宁道:“拿上来。”

    任荣小跑向东南方,很快端来一个竹盘,上面是两颗黑乎乎的物事。

    张宁拿起一个递了过去,道:“陛下请看,这东西里面填满火药,这是引线。只要拉动引线,引线开始燃烧,十息之内若不扔出去,就会把自己炸成肉泥。从刚才的试验看,还是很成功的。”

    朱祁镇接过一颗,翻来翻去地看了半晌,道:“朕扔一个可以吗?”

    可别,这东西太危险,我可不想陪你去见阎罗王。张宁无声吐槽,道:“这东西看着不重,其实要扔远不容易,扔得近了依然会炸伤自己。陛下万金之躯,不宜亲自动手,还是让任荣来吧。”

    任荣应声而上。

    “这样啊。”朱祁镇在手里掂了掂,道:“也好。”

    任荣按照张宁的指点,拉动引线,随即扔向空地中央的大坑。

    震而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朱祁镇有了防备,只觉泥土纷飞无比顺眼。他道:“就叫它雷鸣吧。”

    不是叫手榴弹更贴切吗?张宁腹诽,道:“谢陛下赐名。”

    朱祁镇拿起竹盘里剩下那枚“雷鸣”在手中把玩,看得张宁直冒冷汗,道:“陛下,这东西是杀敌利器,不宜把玩。臣让人多做一些,送到大同和宣府,敌军来犯之时,让军士往城下敌军密集处扔,保准炸得敌人人仰马翻。”

    “此计大妙。”朱祁镇大喜道:“着将作匠加紧制作。”

    “陛下,这是火药,堆积在一起,只要有一点火星就能让人尸骨无存,不如交给专业的人制作。”张宁道。


………………………………

第170章 也先

    画遂发枪的图纸和弹丸火药的配方时,张宁便有把手榴弹弄出来的想法,然后开始物色造这东西的人选,直到扣下巴图之前一天才把人选定下来。

    这些天,匠人们通过不断试验,逐步改进完善,总算制作出来了。

    正是因为有把握,才敢请朱祁镇观看。不过,这也得君臣无嫌隙,朱祁镇对他充分信任,在第一颗手榴弹爆炸时没有怀疑他有二心才行。

    送朱祁镇回宫后,张宁回想刚才的一幕,还是抹了一把冷汗。这次的举动,实在太冒险,君心难测,邀请朱祁镇还是太冲动了。

    马蹄声响,一骑驰近马车旁,赶来的番子凑近车窗边,低声道:“大人,陛下下密诏,各拨一百名神枪营军士去大同和宣府,又让顾侯爷择良家子充入神枪营。”

    少了两百人,自然要补充。

    派训练好的军士驰援这两处关隘,是君臣早就商量好的。张宁道:“知道了。”

    …………

    六月末的草原早晚已有凉意,及膝高的草也开始发黄。

    十几匹马风驰电掣从草愿飞驰而过,一个小眼睛高鼻梁的汉子一马当先,其余的人呈扇形在后紧紧跟随。

    小眼睛的汉子在一座华丽的帐蓬前勒住跨下骏马。那马奔得正急,说停就停,实是一匹良驹。

    这汉子正是也先。他把马鞭丢给身后的随从,大步流星进了帐篷。帐篷居中铺一张虎皮,他在虎皮上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美妇迎了上来,陪笑端上酥油茶道:“太师,可要准备午饭?”

    “端上来。”也先道。赶了半天路,确实饿了。

    美妇吩咐下去。

    不到一刻钟,帐外马蹄声又响,一人从没有停稳的马背跳下来,正是格斯尔。他神色疲惫,衣服蒙上一层厚厚的泥沙,可见连续赶路多日。

    得到准许进入后,他伏在也先脚边放声大哭:“太师,现在的大明已经不是以前的大明了,巴图……巴图被他们扣了,不知道他会透露什么。”

    “什么?”也先先是一惊,接着怒了,道:“谁扣下巴图?”谁敢胆大包天扣留他的使者?不想活了吗?

    格斯尔抹泪抬头道:“张宁。”恨恨把事情经过说了,道:“他竟然调神枪营包围胪鸿寺,明廷皇帝真是废物,就没有自己的主见。”

    “神枪营?”也先不屑道:“明军最会弄玄虚,他们的火铳要么射到天上去,要么炸膛,敌军没打到,反而把自己炸死。你怕他们做什么?”

    对瓦剌的勇士来说,只要有弓箭在手,就没什么好怕的。

    “太师,进关时,我们的弓箭被没收了。”格斯尔无奈道:“身陷朝廷都城,哪能脱身?巴图就是因为这个才束手就擒的。”格斯尔不得不提醒一下。

    你一年派使者朝贡四五次,怎会不清楚进关要收缴弓箭?你让我们反抗,是想让我们全死在里面出不来吧?格斯尔腹诽。这些天,他再三细想当日的情景,对巴图做出的牺牲感激不已,就算以前有仇怨,这时也只有满满的感激了。

    恐怕巴图早就不在了。格斯尔伤心极了。

    “弓箭是我勇士的护身符,没弓箭算什么勇士?”也先怒气勃勃道:“明廷竟敢收缴你们的弓箭,真是岂有此理。”

    “太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巴图被扣,我们送去的牛羊明廷收下不到四成,剩余的在回王庭的路上死了大半。明廷也不肯给我们粮食,而是给一半丝绸,一半盐巴。”使命没有完成,格斯尔担心会受责罚,越说越小声。

    “砰!”的一声,也先推倒面前的矮几,霍地站起来,道:“你没什么?没给粮食?”

    没有粮食,怎么度过寒冬?眼看就到秋天了,不用一个月,草原上的草会枯死,夜晚的露水会结冰,这时候只能省着点,慢慢宰杀老弱的牛羊。可牛羊越杀越少,还得留母牛母羊明年生崽,没有粮食,这半年吃什么?

    格斯尔低下头,羞愧地道:“全是张宁在中间作梗。”

    “该死。”也先狠狠踹了几面朝下的矮几一脚,恨恨道:“派人悄悄潜进明廷,暗杀张宁,割下他颈上人头。”

    派勇士潜进去,躲在张宁必经之路,只需一箭,便能结果他的性命。

    格斯尔道:“太师,恐怕不行。不说我们没办法潜进去,就算进得去,也暗杀不了他。我问过了,他乘坐的马车和普通百姓外出乘坐的马车没有不同,根本分不清哪辆马车里坐的是他。”

    连目标都找不到,怎么刺杀?何况,明军守得很严,根本没办法带弓箭进关,连制作弓箭的材料都带不进去。

    马匹和牛筋交易在另外的地方,那里可以算是“黑市”了。他们是朝贡的使者,是正规和朝廷做生意的,怎会朝贡牛筋等制作弓箭的材料?而明廷守军更是一见这些东西马上没收。明廷不傻,防得很紧。

    也先又用力踹了矮几一眼,矮几再也承受不住,断了一张腿。他道:“张宁是大同副总兵张勇的儿子?”

    “是。”

    “和他父亲一样可恶!”也先怒气无法遏制。张勇是一名悍将,这几年不知杀了他多少勇士,每次在大同城下交锋,总有人折在他手下。

    格斯尔道:“太师是不是应该写一封信向明朝皇帝要人?”

    你光在这里生气不是事啊,不过太师新仇添旧恨,倒忘了责罚他。格斯尔有些放心。

    也先身边有识汉字的,很快一封信便写好了。派谁送去呢?也先看了跪在地上眼眶发红的格斯尔,吓得格斯尔虎躯一颤,道:“太师,我赶来报信,三天没有合眼了。”

    我不想再进大同城门一步,可千万别让我去送信。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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