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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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爱记-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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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意志,所以无关道德。这并非说美术是不道德的,美术既非“道德的”,也非“不道德的”,它只是“超道德的”。说一个幻想是道德的,或者说一幅画是不道德的,是无异于说一个方形是道德的,或者说一个三角形是不道德的,同为毫无意义。美术家最大的使命求创造一种意境,而意境必须超脱现实。我们可以说,在美术方面,不能“脱实”便是不能“脱俗”。因此,从“道德的宇宙”中的标准看,曹操、阮大钱、李波・李披(fralippolippi)和拜伦一般人都不是圣贤,而从“美术的宇宙”中的标准看,这些人都不失其为大诗家或大画家。

    再其次,我以为恋爱也是自成一个宇宙;在“恋爱的宇宙”里,我们只能问某人之爱某人是否真纯,不能问某人之爱某人是否应该。其实就是只“应该不应该”的问题,恋爱也是不能打消的。从生物学观点看,生殖对于种族为重大的利益,而对于个体则为重大的牺牲。带有重大的牺牲,不能不兼有重大的引诱,所以**本能在诸本能中最为强烈。我们可以说,人应该生存,应该绵延种族,所以应该恋爱。但是这番话仍然是站在“道德的宇宙”中说的,在“恋爱的宇宙”中,恋爱不是这样机械的东西,它是至上的,神圣的,含有无穷奥秘的。在恋爱的状态中,两人脉搏的一起一落,两人心灵一往一复,都恰能忻合无间。在这种境界,如果身家财产学业名誉道德等等观念渗人一分,则恋爱真纯的程度便须减少一分。真能恋爱的人只是为恋爱而恋爱,恋爱以外,不复另有宇宙。

    “恋爱的宇宙”和“道德的宇宙”虽不必定要不能相容,而在实际上往往互相冲突。恋爱和道德相冲突时,和道德相冲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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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夜温柔

    房子定期有人打扫,所以显得窗明几净。

    他们只需要将行李搬入卧室即可。

    卧室在二楼,靠着谢云卓幼时的房间。

    “为什么不能住你的房间?”惠恬恬有些不满,干脆跑到隔壁将房门打开,看到一架双层杉木的儿童床才恍然大悟:“这床确实小了点。”

    “我离开时才八岁,”谢云卓走来,手触摸着实木床架,目光里缠绵出几缕怀念,“那时候母亲还笑着说,她要为我生一个妹妹……”

    他的语气忽而怅然,惠恬恬知道他的父母一定出了意外,否则他也不会被谢家姨母收养。她并不希望勾起他的伤心事,于是趁他失神之际脱下鞋敏捷地爬上床的上层,还大力地拍了拍床板,嬉笑道:“好结实的儿童床,居然一点儿都不晃。”

    谢云卓此时才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抬头一看,便提醒道:“小心碰到……”

    他的话刚落,惠恬恬已经惊呼出声:“好疼……”

    谢云卓哭笑不得。

    她捂着被撞的脑袋可怜兮兮地低头看他:“你还笑……”

    谢云卓将她抱到沙发上,揉了揉她撞疼的部位,眼露无奈:“我只是一刻没看住你,怎么就那么贪玩,跑到上面去……”

    惠恬恬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我没睡过这种床,我好奇,想切身感受一下居高临下的滋味怎么啦?哼,我告诉你,今晚我要睡这张床。”

    谢云卓只觉好笑,温柔地问:“不怕又撞疼?”

    “只要小心点别站起来就成。”惠恬恬信誓旦旦。

    谢云卓见她如此,有些担心今晚的福利,于是语气略带试探:“你睡上面,我呢?”儿童床上层比下层还窄,惠恬恬身材苗条还能勉强睡下。他可是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再挤上去非塌了不可。

    惠恬恬笑盈盈地指了指隔壁卧室:“你刚才不在收拾么,晚上正好睡呀。”

    谢云卓:“……”

    最后谢云卓还是没有如惠恬恬的意去睡隔壁,而是委屈自己睡在儿童床的下层。

    他幼时对父亲亲自动手制作的这架儿童床十分喜欢,每晚都是极为满足地入睡。但是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躺在同一个位置却显得十分别扭。

    床太小,他睡不好。惠恬恬没睡在怀里,他还是睡不好……

    但是上层的另一人似乎不受任何干扰,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已经让她疲累至极,一沾枕便睡了过去,甚至打着小小的呼噜。

    谢云卓听着轻微的鼾声,干脆爬了起来,将惠恬恬小心地抱起,轻轻放到隔壁卧室的大床上。

    惠恬恬睡得沉,自然没有醒。

    谢云卓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便怀抱着她,满足地闭上了眼……

    ……

    第二天惠恬恬醒来,自然察觉到是谢云卓干的好事,她佯装生气:“谢先生,昨晚我们都梦游了么?”

    谢云卓搂住她,讨好道:“不,是我梦游,你睡得好好的,我便把你抱来了。”

    惠恬恬只是拿笑眼看他,不说话。

    谢云卓软声道:“你忍心看我睡那么小的床么,躺到半夜已经腰酸腿疼。”

    惠恬恬狐疑地看着他,见他精神不济的样子,便信了大半。他在飞机上便没怎么睡,前些日子又一直熬夜工作,何况儿童床对他来说却是小了点,该把自个儿扭曲成什么样子他才能躺下去啊。

    惠恬恬顿时有些心疼:“要帮你揉揉吗?”

    谢云卓唇角一弯,自然不会拒绝。

    惠恬恬便坐到他身后心无旁骛地按捏起来。

    柔软的指尖,滑腻的肌肤,轻柔的力度,惠恬恬在按摩一道显然是外行中的外行。谢云卓睡儿童床的时候虽然四肢确实伸展不开,但大半晚还是睡在大床上的,僵硬的身体早已缓和过来,并不需要专业按摩来舒缓疲劳。

    惠恬恬的动作反而激发了他的另一种需求。

    清晨嘛,你们懂得……

    于是,惠恬恬一声娇呼,天旋地转之后便被压倒……

    ……

    两人穿戴整齐的时候已是午餐时间。

    屋中没有食材,他们便驱车到镇上的餐馆简单吃了一顿。

    点了当地特色的奶酪火锅和肉馅饼,惠恬恬胃口很好,吃的比较多。谢云卓微笑地看着她,偶尔抿一口杯中的沙斯拉。

    “好喝吗?”她抬眼问他。

    他抬手为她倒入杯中,温声道:“你试试。”

    惠恬恬捧起酒杯,小小的饮了一口,皱眉道:“没什么特别的。”

    谢云卓突然靠近她吻了吻她的嘴角,惠恬恬反应过来捂住嘴,不满地瞪着他,低声道:“干什么?还在外面呢。”

    谢云卓笑,如秋水月光一般清浅旖旎:“嘴角上有奶油,我帮你吃了。”

    惠恬恬脸色一红,羞恼地放下餐具,擦净嘴:“我吃饱了。”

    两人离开餐厅后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以及牛肉火腿、黑麦面包和果蔬等食材,下午回到屋中,惠恬恬参观了每一个房间,其中包括谢云卓父母的画室。

    “你的爸爸妈妈都是画家?”惠恬恬很新奇。

    她在画室里看到他父母的画像。

    他的父亲五官立体,眼窝深邃,有点欧罗巴人种的味道。谢云卓像他的母亲,很精致,很优雅。

    谢云卓道:“父亲原来在一所大学执教,绘画只是爱好罢了。母亲是美术学院的学生,不过直到她嫁给父亲都没有拿到学位。”

    惠恬恬惊讶地瞪大双眼:“你妈妈……”

    “她一心只想嫁给父亲,便没有继续学业。”谢云卓笑了笑,看着画像上恬静柔美的母亲,“何况,她学画只是因为父亲喜欢。”

    “你妈妈好有勇气。”惠恬恬感叹。

    他们坐在露台上,面前便是湖光山色。谢云卓目光悠远:“她在巴黎遇到父亲,便一直追着他,从巴黎追到日内瓦,父亲终于被感动,在此和她定居下来。”

    “这里风景很好,的确适合居住。”莱蒙湖如宁静的丝绸,勃朗峰终年冰雪覆盖,还有绿意浓浓的葡萄梯田,每天在如此美景中度过,该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惠恬恬小口啜着葡萄汁,心情十分愉悦。

    谢云卓侧身,细白的指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脸颊,清致的眉眼蕴出缱绻的笑意:“只要你在,哪里都好。”

    惠恬恬小脸一红,羞赧地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忘记要做晚饭。”便蹬蹬蹬地跑去了厨房。

    小镇的生活十分宁静安逸。

    谢云卓在国内便把所有事务安排妥当,因此关了私人手机,也不用网络和国内联系。除去外界干扰,他们每天在家中用饭,饭后一起在莱蒙湖畔散步。

    午后谢云卓会在露台看一点书,惠恬恬陪在他身侧晒着太阳睡一会儿。

    夜晚的时候翻出家中收藏的影片,观赏卓别林的电影。他们不看当地电视台,因为惠恬恬不懂法语……

    “我不懂法语怎么了,我会德语!”惠恬恬恼羞成怒,一把推开谢云卓。

    谢云卓连忙劝哄:“好好好,不会法语不要紧,下次有时间陪你去苏黎世,那儿是德语区。还有达沃斯,雪景很美,还有温泉,今年冬天我带你去度假。”

    惠恬恬这才安静下来,她在被子里思索一番,猛然想起两年前在微博上,谢云卓和荣致谦参加某论坛的晚餐会被拍到的照片,终于恍然。于是她一口咬上谢云卓的手,恨恨道:“坏蛋,想得美!我才不要陪你去出差。”

    谢云卓小心思被戳穿,只是闷声笑:“不陪便不陪,也不用咬我。”

    “谁让你笑话我不懂法语,就要咬你。”

    两人打闹一会儿,便**起来。

    惠恬恬一反长期被欺压的状态,决定翻身做主人。

    谢云卓见她这样才开心点,便默不作声让她自己动作。

    不过惠恬恬的体力也就那么回事,最后还是瘫软无力地被压在底下……

    第二天她又睡到中午才醒。

    谢云卓已经从湖边散步回来。

    外面阳光和煦温暖,他穿着茶色细条纹衬衣,深色裤子,坐在露台上看一本书。清致眉目,白皙的肌肤,侧脸沉静如玉。

    惠恬恬踮起脚尖,轻轻地挪到他背后,突然伸出手蒙住他的双眼,笑嘻嘻地问:“帅哥帅哥,猜猜看我是谁?”

    谢云卓唇边泛起一丝柔煦的笑,他放下书,清水似的嗓音分外温柔:“猜不到,可以摸一下吗?”

    惠恬恬嗲声道:“不行啊哥哥,摸一下就犯规了。”

    “唔。”谢云卓似是沉思一番,然后开口道,“我若是答错,是否有什么惩罚?”

    惠恬恬立即点头,想起他看不见,便说道:“答不对就不给你做饭,为了你的肚子,请认真回答。”她都叫他帅哥了,他也该认认真真地赞美她。

    谢云卓低笑一声,配合地猜道:“你是……小懒猪?”

    惠恬恬大怒。

    她一下子松开他,恶狠狠道:“你才是懒猪!恭喜你,猪哥哥,今天没你的饭吃。”

    作者有话要说:猪:哼唧。。。(猪也是有尊严的)…_…#

    一路撒糖下来,我都觉得腻歪了,开虐吧,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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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夜温柔

    我写了许多信,还没有郑重其事地谈到人生问题,这是一则因为这个问题实在谈滥了,一则也因为我看这个问题并不如一般人看得那样重要。在这最后一封信里我所以提出这个滥题来讨论者,并不是要说出什么一番大道理,不过把我自己平时几种对于人生的态度随便拿来做一次谈料。

    我有两种看待人生的方法。在第一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前台,和世界一切人和物在一块玩把戏;在第二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后台,袖手看旁人在那儿装腔作势。

    站在前台时,我把我自己看得和旁人一样,不但和旁人一样,并且和鸟兽虫鱼诸物也都一样。人类比其他物类痛苦,就因为人类把自己看得比其他物类重要。人类中有一部分人比其余的人苦痛,就因为这一部分人把自己比其余的人看得重要。比方穿衣吃饭是多么简单的事,然而在这个世界里居然成为一个极重要的问题,就因为有一部分人要亏人自肥。再比方生死,这又是多么简单的事,无量数人和无量数物都已生过来死过去了。一个小虫让车轮压死了,或者一朵鲜花让狂风吹落了,在虫和花自己都决不值得计较或留恋,而在人类则生老病死以后偏要加上一个苦字。这无非是因为人们希望造物主宰待他们自己应该比草木虫鱼特别优厚。

    因为如此着想,我把自己看作草木虫鱼的挤辈,草木虫鱼在和风甘露中是那样活着,在炎暑寒冬中也还是那样活着。像庄子所说,它们“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它们时而庆天跃渊,欣欣向荣,时而含葩敛翅,晏然蛰处,都顺着自然所赋予的那一副本性。它们决不计较生活应该是如何,决不追究生活是为着什么,也决不埋怨上天待它们特薄,把它们供人类宰割凌虐。在它们说,生活自身就是方法,生活自身也就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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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草木虫鱼的生活,我觉得一个经验。我不在生活以外别求生活方法,不在生活以外别求生活目的。世间少我一个,多我一个,或者我时而幸运,时而受灾祸侵逼,我以为这都无伤天地之和。你如果问我,人们应该如何生活才好呢了我说,就顺着自然所给的本性生活着,像草木虫鱼一样。你如果问我,人们生活在这幻变无常的世相中究竟为着什么了我说,生活就是为着生活,别无其他目的。你如果向我埋怨天公说,人生是多么苦恼呵!我说,人们并非生在这个世界来享幸福的,所以那并不算奇怪。

    这并不是一种颓废的人生观。你如果说我的话带有颓废的色彩,我请你在春天到百花齐放的园子里去,看看蝴蝶飞,听听鸟儿鸣,然后再回到十字街头,仔细瞧瞧人们的面孔,你看谁是活泼,谁是颓废了请你在冬天积雪凝寒的时候,看看雪压的松树,看着站在冰上的鸥和游在水中的鱼,然后再回头看看遇苦便叫的那“万物之灵”,你以为谁比较能耐苦持恒呢了

    我拿人比禽兽,有人也许目为异端邪说。其实我如果要援引“经典”,称道孔孟以辩护我的见解,也并不是难事。孔子所谓“知命”,孟子所谓“尽性”,庄子所谓“齐物”,宋儒所谓“廓然大公,物来顺应”,和希腊廊下派哲学,我都可以引申成一篇经义文,做我的护身符。然而我觉得这大可不必。我虽不把自己比旁人看得重要,我也不把自己看得比旁人分外低能,如果我的理由是理由,就不用仗先圣先贤的声威。

    以上是我站在前台对于人生的态度。但是我平时很欢喜站在后台看人生。许多人把人生看作只有善恶分别的,所以他们的态度不是留恋,就是厌恶。我站在后台时把人和物也一律看待,我看西施,蟆母、秦桧、岳飞也和我看八哥、鹦鹉、甘草、黄连一样,我看匠人盖屋也和我看鸟鹊营巢、蚂蚁打洞一样,我看战争也和我看斗鸡一样,我看恋爱也和我看雄蜻蜓追雌蜻蜓一样。因此,是非善恶对我都无意义,我只觉得对着这些纷纭扰攘的人和物,好比看图画,好比看小说,件件都很有趣味。

    这些有趣味的人和物之中自然也有一个分别。有些有趣味,是因为它们带有很浓厚的喜剧成分;有些有趣味,是因为它们带有很深刻的悲剧成分。

    我有时看到人生的喜剧。前天遇见一个小外交官,他的上下巴都光光如也,和人说话时却常常用大拇指和食指在腮旁捻一捻,像有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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