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主要的是,要好玩儿的、好吃的时候少了,问风土人情,关心小舅身体的多了。
徐齐霖想了想,提笔写信。反正年前是送不回去了,也就不着急了。
这边书信还没写完,外面已有下人回来禀报,冯智戴和房俊今晚不回府住了,要在城外商贸区玩儿个痛快。
切!这两个家伙,不用说,肯定有眠花宿柳这个玩乐项目了。
徐齐霖对此表示鄙视,认为肯定是冯智戴的主意。房二傻子也趁着没人看管,要彻底放飞自我。
特么的,老子再过三年,也是让小娘不能把扶的纠纠男子汉。
徐齐霖腹诽着,索性信也不写了,跑到后园逗弄鹞鹰。
……………
“房俊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李二陛下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躬身惶恐的房玄龄。
要是平时,别说房俊,就是哪个王子公主暂时失联,李二陛下也不会管,多半也不会知道。
可刚跟老房说过尚公主的事情,老房也是感恩戴德地答应下来。可转眼未来的驸马便跑了,咋就这么巧呢?
房玄龄暗自叫苦,若是房二在面前,少说也要打个半死。
咽了口唾沫,老房继续解释道:“这个逆子或许跑到城外玩耍,一时不得返回。微臣已派人四下打听,必然能找他回来。”
“玄龄亦不必着急,年轻人玩得兴起,一时晚归也是有的。”李二陛下稍微缓了下口气,说道:“朕也派人去城门打探,或许能得其准确行踪。”
“微臣谢过陛下。”房玄龄躬身施礼,倒也是担心儿子的安全。好几天啦,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房玄龄退下,李二陛下不由得轻抚额头,甚是烦恼。
虽说尚公主只是和房玄龄说好便行,并不需要征得房俊的同意。可房俊找不到人影儿,这订亲的仪式也没法往下走啊!
再说了,要真是因为亲事而离家出走,那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怎么地,金枝玉叶的公主你还嫌乎,还敢逃婚?
应该是贪玩迟归,或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不敢回家。李二陛下给房二傻子找着理由。
半晌之后,李二陛下的思绪稳定下来,拿过户部关于市舶司的奏报,翻看起来。
在广州设立市舶司已经基本确定,就等着冯盎再次上奏,便可顺水推舟,完成对全国海关的布置。
齐霖这事儿办得漂亮,轻而易举就解决了双方的纠结。而棉花早晚要推广,不过是让冯家先赚几年钱罢了。
李二陛下笑了笑,决定派个有经验、职别也差不多,人情世故也懂得变通的官吏前往广州,免得跟冯盎再生出什么不愉快。
而要有经验,就只能从现任的市舶使中挑选。毕竟干了大半年,业务熟悉,表现得也不错。
……………
………………………………
第280章 不老实,找家长
提前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李二陛下心情又愉悦起来。至于房二,只要不是逃婚打皇家的脸,倒也算不得什么。
等这小子回京,少不得一个侯爵;官阶嘛,起码得四品啦!
李二陛下盘算着,露出了笑意。赏罚分明嘛,这些封赏晋升是徐齐霖该得的。
正在此时,外面宫人禀报,晋王殿下求见。
对于李治这个小儿子,李二陛下是宠爱的,一直留在身边。但懦弱的性格,也使李二陛下根本不考虑李治继承皇位的可能。
太子李承乾令人失望,可还有洛州的李四胖呢,按顺位排序,也轮不到李治的份儿呀!
李治来到殿内,施礼如仪,也没的屁事儿,就是类似于请安问候。虽然是亲王,可只管吃喝玩乐,连个工作都没分派。
父子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李治随口说起了昨天在四哥府上饮宴的事情。
李四胖又回京过年,也是慰籍看望老爹,邀兄弟姐妹相聚,也是正常。
但李治却提起了席间李四胖对徐齐霖的夸赞,并感慨说没有徐齐霖在场,酒宴的气氛便没有去年欢乐。
李二陛下捋着胡须说道:“说到去年的事情,朕就想到了兕子噎食。现下,还心有余悸。”
李治呵呵笑道:“饮宴前,四哥还特意吩咐,不要乱说笑话。可见,四哥也是害怕再出事情。”
李二陛下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青雀出外就藩已有两年,成熟了不少,对兄弟姐妹的感情也不见淡薄,很好,很好。”
“四哥既有文才,又有治政之能,儿臣钦佩不已。”李治说道:“亦当多向四哥学习。”
李二陛下微微颌首,说道:“稚奴能有此意,朕心甚慰。”
正说着,宫人进来呈上奏疏,却是太子李承乾的。
李二陛下有些奇怪,自从李承乾患上腿疾后,他便准其不必朝谒,安心在东宫静养学习。
这快过年了,李承乾上奏,难道是提前拜年,还是有什么事情。
打开奏疏只看了两眼,李二陛下的脸色就变了。恼怒、气愤等情绪交替涌出,差点拍案而起。
李治也看出父皇的情绪变化,却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有些战兢兢地起身站起。
李二陛下看了一眼幼子,勉强压下心中火气,强笑道:“没有他事,稚奴先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李治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李二陛下的鼻孔内重重喷出气息,拿起奏疏仔细看过,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大声道:“马上宣中书侍郎杜正伦入宫觐见。”
宫人都擅察颜观色,眼见陛下有发怒的迹象,连忙答应着,跑去宣杜正伦。
杜正伦,出身于洹水杜氏,与京兆杜氏同宗,隋朝时考中秀才,曾授羽骑尉,入唐后担任齐州总管府录事参军,并进入秦府文学馆。
作为李二陛下的班底人马,杜正伦可谓是仕途坦荡,顺风顺水。
贞观元年,尚书右丞魏徵上表举荐杜正伦,称其才能古今无比,遂被擢升为兵部员外郎。
贞观二年,杜正伦又改任给事中,负责记载《起居注》,成为李二陛下近臣。
贞观四年,杜正伦进拜中书侍郎;贞观六年,杜正伦与御史大夫韦挺、秘书少监虞世南、著作郎姚思廉一同上疏奏事,并蒙李二陛下设宴嘉慰。
贞观十年,杜正伦再次出任中书侍郎,兼太子左庶子,并赐爵南阳县侯。
不仅成了侯爵,杜正伦还是太子的老师,可见李二陛下对他的信重。等到李承乾即位,他可就成了帝师。
对杜正伦委以重任,正是因为他的忠直。李二陛下认为有忠直之臣辅佐,太子李承乾一定能好好成长,成为自己合格的接班人。
但李承乾却越来越是不争气,干的那些事情也不可能不被李二陛下所知。
为此,李二陛下单独召见了杜正伦,跟他说:“我儿疾病,乃可事也。但全无令誉,不闻爱贤好善,私所引接,多是小人,卿可察之。若教示不得,须来告我。”
换成后世的白话文,就是“太子足疾那是小事儿,可与小人亲近,就没有了好的名声。你好时时规劝,让他改掉坏毛病。要是他不听,你就来告诉我。”
杜正伦得到了李二陛下的密嘱,也真是尽心竭力。可李承乾已经变成了问题青年,任凭杜正伦操碎了心,磨破了嘴,他只当耳旁风。
于是,没招儿没招儿的杜正伦使出了撒手锏,把李二陛下的话说给了李承乾,意思很明确,“你再不老实,我告诉你爹去。”
这和后世老师找家长,应该是一个套路,很多熊孩子就怕这个。可李承乾不一样,他竟然上表抗辩。
这样一来,就让李二陛下很难办了。虽然对李承乾不满,可这还没表现在明面上。李承乾的抗辩,便把父子矛盾整个掀开了。
好啊,我虽然是太子,还是你儿子,可你对我不满,你派人监视我,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李二陛下估计很想说:我就是对你的行为不满意,派人监视、规劝也是为你好,你咋就不懂俺的苦心呢!
但事情哪能那么简单,李二陛下更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已经对太子不满,不信任他了。
所以,李二陛下只能牵怒于杜正伦。你特么的大嘴巴,把老子给卖了。
后人总是说李二陛下的教育失败,什么虎狼教育错,什么纵容宠溺错。可要摊到自己身上,还未必就比李二陛下强呢!
就说后世的家长,有多少被叛逆得胡天胡地的熊孩子给搞到要疯。这个教育专家说了得引导,那个专家说要和孩子交心,可真的都管用吗?
杜正伦急急忙忙赶到时,李二陛下还余怒未息,劈头就问“因何向太子泄吾密语”?
杜正伦愣了一下,躬身答道:“开导不入,故以陛下语吓之,冀其有惧,或当反善。”
你那个破儿子,油盐不进,咋说都不听,我才用你的话吓唬他。要是他害怕了,不是挺好嘛!
李二陛下当时就翻了眼睛,可一时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杜正伦也很无奈啊,你当初让杜正伦当太子的老师是咋说的?什么志向远大,胸怀宽广,能坚持正道,有这样的优秀品格,才委以重任,教育太子。
话说人杜正伦在开始的几年干得也不错,可谁知道李承乾突然就变成了问题青年,越来越是不堪,还特么的谁的话也不听呢!
要说杜正伦也是本着教育好太子的初衷,是个负责任的老师。要是睁一眼闭一眼,任由李承乾向歪里发展,可能也没这破事了。
李二陛下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不想当着宫人的面说太子李承乾的不肖,更不好深责杜正伦。
“告退吧!”李二陛下摆了摆手,挥退了杜正伦。
虽然没有疾颜厉色的斥责,可李二陛下还是要给杜正伦处分,“漏泄禁中语”可是实打实的罪名。
杜正伦前脚回家,后脚便接到了谕旨,外放为谷州刺史。
从此以后,杜正伦便一直在老少边穷的地区晃悠。先是谷州刺史,后是交州都督,最后李承乾谋反事发,这倒霉的哥们又被牵连,流放驩州(现越南境内)。
消息传得很快,主要是太过突然,李二陛下竟是连年也不让老杜好过。好歹是朝廷重臣,却一下子就被赶出京师了。
李四胖在京城,甚至是皇宫里,也有耳目,自然也比别人更知晓内情。
嘿嘿,这个太子哥哥还真是作死不解释,连杜正伦那样的忠直大臣都被他给坑了。
可是,父皇如此处置,岂不是会吓着旁人,谁还敢劝谏李承乾?没人管了,李承乾岂不是作得更疯?
想到这里,李四胖嘿然笑出了声。
正象徐齐霖所说的那样,自己根本不用去争,就做好自己的本分,稳稳地等着太子哥哥败势,皇位便顺理成章地会落到自己头上。
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果然是至理名言,某到现在才算是彻底明白,领悟通透了。
在书房内正暗自偷笑,有侍卫进来禀报,驸马都尉柴令武在外求见。
李四胖想了想,对侍卫说道:“就说孤宿酒头痛,正在静养,不便见客。”
侍卫领命而去,李四胖撇了撇嘴,没本事儿的往上贴,有本事儿才不象柴令武这样死皮赖脸呢!
……………。
京师发生的事情,徐齐霖并不知道。反正,跟他也没多大关系,知道了也只会鄙视李二陛下。
自己儿子教不好,就会牵怒别人。你说要把李承乾带在身边,言传身教、时时监督的话,或许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不知道后世那句专家说的话嘛,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这些想法和结论,徐齐霖早就有,可这不是他能管、该管的事情。李承乾是肯定要完蛋,李四胖能扶就扶、能帮就帮,只要不是渣男李治上位就行。
此时,徐齐霖在书房内正与快活回来的冯智戴说着重要的事情。
冯智戴已经看过徐齐霖给他的资料文件,上面是棉花的种植成本和产量,以及纺织成品售出后的价格。
按理说,这些可都是商业机密。徐齐霖之前并未答应冯家要植棉的想法,但现在却给他看这些,显得有了一些变故。
迎着冯智戴有些疑惑的目光,徐齐霖伸手点了点文件资料,似笑非笑地说道:“冯兄看过这些数据,有何想法?”
冯智戴回答得很快很短,“利润丰厚,且是一项能持之长久的产业。”
徐齐霖点了点头,说道:“比之海关关税,却是有所不如啊!”
咦?怎么又扯到关税上了,难道是市舶司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冯智戴眼睛一亮,说道:“齐霖此话差矣!海关关税应是朝廷收入,冯家乃是大唐忠臣,如何敢计较多少?”
徐齐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只有你我二人,倒不必如此谨慎小心。实话对冯兄说吧,朝廷对在广州设立市舶司迟迟不允,乃是考虑到了冯家在岭南的一些特殊性。”
“冯家虽在岭南,道途漫长,可却是大唐之臣,并无特殊。”冯智戴赶忙辩解,一副唯恐招祸的表情。
徐齐霖翻了下眼睛,觉得这冯智戴在京城呆得太过胆小了,可这也有人家的无奈。
沉吟了一下,徐齐霖说道:“朝廷已经允准,拔付棉种在岭南种植。除此以外,大盈库的棉纺工坊也将派出好手,协助冯家建织造作坊。”
冯智戴心中一喜,胡乱拱手向几千里外的陛下致谢,但也知道后面还有事情,便先开口问道:“那在广州设立市舶司的事情呢?”
徐齐霖淡淡一笑,说道:“若冯家真是出于忠心,便再次上奏吧!”
原来如此,利益的交换,算是对收回关税的补偿。
冯智戴松了口气,这话好听不好说,双方心里明白就行。
“多谢齐霖从中斡旋。”冯智戴起身,深施一礼,说道:“解朝廷之虑,宽冯家之心。”
徐齐霖呵呵一笑,起身相扶,说道:“这事某没出什么力,全是陛下英明,体谅耿国公拳拳忠心。”
“是,是,陛下英明。”冯智戴连连点头,说道:“某这便派人传书家父,过几日也便动身回京。”
徐齐霖说道:“安心陪某过完这个年,便可带上棉种回去,今年莫要耽误了种植。某这里给冯兄再挑上几个好手,去岭南指导种植。”
“又要多谢齐霖费心安排了。”冯智戴去了心事,精神状态都大有不同,笑得畅快。
徐齐霖却还有事情,说道:“冯家有海贸,可多引进外国作物。比如水稻,好象是南洋小国,什么占婆或真腊,或其他国家,有良种可一年两三熟。”
占城稻是出产于中南半岛的高产、早熟、耐旱的稻种,在宋朝时引入中国,并迅速在江南地区推广。
根据中国古书记载,占城稻有很多特点。一是“耐旱”。二是适应性强,“不择地而生”。三是生长期短,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
…………。
………………………………
第281章 房二到底傻不傻
占城稻现在有没有,徐齐霖并不太清楚。但让冯家多打听一下,加强农作物交流,总是没错的。
除此之外,徐齐霖还特意编写了一本比《实用农书》更少的农业知识手册,名为《水稻种植》,只有两张纸,不过数千字。
徐齐霖所作的《实用农书》有点偏重于北方,对于江南及岭外的主要作物种植,涉及较少。
而他能过各种渠道搜集过资料,询问过不少南人,对当时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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