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什么怪异事件吧?
萧明琦壮着胆子上前,只见在林子深处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美丽的宫装少女,手里捏着块手帕,梨花带雨地哭泣着,仔细一看,竟然是排行第四的妹妹萧明珺!
“明珺,明珺,是你吗?”萧明琦小说询问道。
听到萧明琦的声音,萧明珺抬起头,“太子姐姐?”
“是我,你怎么躲在这里哭的这般难过?可有什么大事?”
萧明琦的话音刚落,萧明珺哭得更加厉害,她站了起来,扑到了萧明琦的怀里,“太子姐姐,你要帮我啊……我不想嫁人……”
嫁人?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萧明琦拉着她坐了下来,柔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萧明珺一边啜泣,一边断断续续说道:“我也是今儿个才从母妃那儿听说的,皇祖母有意将我指给王家的二公子为妻,太子姐姐,我不想嫁给他!”
王家二公子,不就是幼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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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宫小聚(年初一加更)
“我也是今儿个才从母妃那儿听说的,皇祖母有意将我指给王家的二公子为妻,太子姐姐,我不想嫁给他!”
王家二公子,不就是幼清吗?
萧明琦吓了一跳,抓住萧明珺的手,“他知道吗?我是说,王幼清他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太子姐姐,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乐正师大人,求你一定要帮我说服皇祖母!”萧明珺站了起身,急急忙忙地搓着手中的手绢儿,“不行,我得去和师律说,让他带我私奔!我不要留在宫里,成为皇祖母拉拢王家的棋子!”
说着,她对萧明琦鞠了鞠身,“太子姐姐,请你一定要帮我!”她也不给萧明琦说话的时间,迈着莲花小碎步迅速地往乐司跑去。
萧明琦坐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茫然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突然间,幼清就要结婚了吗?
可是,幼清同意吗?幼清会喜欢明珺吗?对啊,明珺也有心上人的……
也没有多少时间让她多想,萧明琦站起身便去了景德宫,在宫门外,她就遇到了恰巧要出门的长孙德妃。
“明琦见过德妃娘娘。”
长孙德妃虚扶起萧明琦,笑道:“殿下何必如此见外,若不是在这宫里头,你唤本宫一声‘姨母’,倒也亲切些。”
德妃长孙韫雅,是长孙太师的亲女儿,太后的亲侄女,长孙韫颖的亲姐姐,萧明珺的亲妈,也是萧明琦名义上的姨母。目前后宫里德妃独大,掌管皇后职权,若是安景帝驾崩,她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后,当然,前提是她被萧明琦认作母亲。
所以,现在德妃对萧明琦的态度是相当好、非常好,比对她自己的亲女儿萧明珺还好。
“可是巧了,太后才敢让人去东宫找你,中午一起到延寿宫用膳,你却到本宫这儿来了。”德妃顿了顿,“殿下与本宫同行可好?”
萧明琦应诺,上了德妃的车辇。
在车上,萧明琦将萧明珺的事情说了,德妃拿着手绢半掩唇角,笑道:“明珺那丫头怎么都说了,这事没定下来呢!”
萧明琦暂时松了口气,“明珺现在也大了,有了心上人,她哭着对我说,她不想嫁给她不爱的人,若懿旨真的命明珺出嫁,还请德妃娘娘为明珺说说情。”毕竟是自己亲女儿,德芙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胡闹!父母之命,岂是由她自己说了算?即便是太子你,也只能听从皇命,娶了颖儿为妃,同样无从选择。”
萧明琦被她说的心里一酸,至少,长孙韫颖是她喜欢的人,不愿意的是长孙韫颖,不是她。
“倒是殿下你,多帮本宫劝劝珺儿吧。”
萧明琦应是,然后和德妃说起了大老龄宫人的事情。
到了延寿宫,萧明琦才发现,安景帝也来了,大公主萧明珍、李淑妃和龙凤胎也在场。
相互虚情假意地行过礼,说了一会儿话,午膳便开席。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完,才转到花厅坐着喝茶。
太后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开口:“今日,太子心情看似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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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人之责
“今日,太子心情看似不佳?”
太后慢悠悠地问完,也没想要萧明琦回话,又接着说道:“你和颖儿偶尔小吵小闹也便算了,只当做是培养感情,但作为未来的储君,还是该收敛你的情绪,若是让百官看了,会有什么想法?”
萧明琦连忙敛了敛表情,正颜道:“皇祖母所言极是。”
“也罢,哀家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事。”
太后顿了顿,开口道:“明珍的婚事是淑妃在办,哀家想着,横竖明琦也要娶颖儿,不若连明珺的婚事也给办了。皇帝你怎么看?”
安景帝虚弱地咳了咳,才说道:“明珺不过比琦儿慢了一个月出生,年纪也不小了,便依母后说的吧!”
太后满意地点头,“哀家寻思着,这洛京家世能和明珺配得上的,又是年轻未婚配的年轻人,想来想去,也就王家的小子了!”
萧明琦本来往弟弟明玖的嘴里塞一颗金丝蜜枣,听到太后的话,顿时停住了动作,抬头去看,见太后又说道:“虽然王家小子不是嫡长子,但也年轻有为,现在才二十出头便已经是御林军左统领,明珺嫁了她也不委屈了!”
“母后说的极是,珺儿她一定会很满意的!”德妃陪着笑说道。
“德妃你是明珺的生母,她的婚事交给你去办,哀家怕有人说事,不若这事情便交给太子去安排吧。”
萧明琦抽出被明玖含在嘴里的手指头,放下他,站了起来,“皇祖母,可是,您并没有问过明珺和王统领的意思,他们也不认识,若是将他们绑在一起,不大好吧?”
话音刚落,太后方才还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她冷言道:“有何不好?天家公主下嫁,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和荣宠?王家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了,还不是感恩戴德地谢恩?”
“可是,明珺若是有心上人的话……”萧明琦不敢直接将师律说出来,只好假设道。
“心上人?那又如何?皇家给了公主地位和富贵,她本就该有随时做好联姻的准备,帮皇家巩固天下,拉拢人心!”
太后又地说道:“若不是你已为太子,与王家联姻的便是太子你了!”
皇太后美目淡淡看了萧明琦一眼,啜了一口茶,道:“太子,在宫里最要懂得就是懂得放手眼前的小利益,争取更大的利益,哀家在想,太子还没那么愚钝吧?”
太后的话很残酷,也很无情。
一时间,萧明琦有点难以消化。她似乎有些明白,他们这些公主王子的命运了。
为什么太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将长孙韫颖娶为太子妃,是为了巩固长孙家在朝廷的地位,只要萧明琦生下了长孙韫颖的儿子,那么,下一任皇帝依旧是长孙家的人;为什么将大公主嫁予京畿守备使林世闻,将萧明珺嫁给王家,统统是为了长孙家而已……
所有人,不过是长孙太后的一颗棋子!
浸淫后宫这么多年,她早该知道了,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想而已。
“哀家要小憩片刻,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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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赏花会(年初二加更)
萧明琦失魂落魄地跟着皇帝的车辇回到长乐宫。
安景帝一坐下,就有服侍的宫人恭敬地托着红木漆盘,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送上来。
萧明琦接过药碗,拿着汤勺搅了搅,等凉了一些才递给安景帝。
皇帝露出苍白一笑,说道:“琦儿,你喂父皇吧?”
“父皇,也不看看您多大年纪了!”萧明琦也跟着笑了,抱怨了一句便孝顺地喂父亲喝药。
父慈女孝。
一碗药喝完,药碗被宫人接走,萧明琦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转过头时,她的父亲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怎么了,父皇?”
“琦儿真的是越长越像你母亲了。”
萧明琦摸上了自己的脸,“真的很像吗?前些天父皇你还说我比起母亲还差得远呢!”
安景帝听着女儿的抱怨,大笑出来,“谁让你在太后面前口无遮拦?这一点倒是很像你母亲!哈哈哈……咳咳……”
萧明琦连忙上去帮他顺气,“父皇,您当心!御医怎么说?”
“没事。”安景帝平缓了气息,才说道:“朕知道自己的活不长了,若是死了也好。”
“父皇!”萧明琦喊道,“父皇为何要说这些话!这不是让我们做儿女的白白伤心吗?”
“琦儿,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眼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是身不由己,有时,死也不尝是一种解脱呢?”
安景帝叹了一口气,目光茫然望向了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最后他又叹了一口气,“好好和长孙韫颖相处吧,心情若是不好,便去宫外逛逛……跪安吧!”
“是……”
* * * * *
大晋人甚爱牡丹,每当阳春三月,牡丹怒放之时,大晋人皆为之疯狂,其中,国都洛京最甚。
花开十日,正是牡丹最盛之日。
洛京首富每年都在自家庭院举办一场大型的赛牡丹大会,邀请城中才子佳人皆齐聚一地,白天赏花,吟诗作对,对酒当歌。
到了夜里张灯时分,进行最为精彩的牡丹仙子评比――最美的牡丹配上相应的美人,然后再由受邀的嘉宾评点出牡丹美人。
牡丹花会看似是简单的赏花会,说白了是洛京士子拉关系、才子佳人自主相亲的上层贵族的舞会。
马车停了下来,萧明琦掀开帘子就看到杜兰佩站在杜府门前等着了。
罗朝蓉扶着萧明琦的手,和她一同下车,随后跟着的还有柔然王子郁凤文。
“明公子,你来了?”杜兰佩笑着上下打量着萧明琦,见她只是穿着一身素色无纹的男式长袍,腰间系着菖蒲色的腰带,连个装饰的玉佩香囊也没有。普通到了极点。
他打开扇子摇了摇,叹道:“还以为明公子今日也会盛装打扮一番,会让我惊艳一次,哎,竟然有些失望了……”
“杜金宝你闭嘴!带路!”
被捏住痛处,杜兰佩只好耸耸肩,带着她往府内进去。
“真没想到,洛京首富竟然是你爹!”平时隐藏得倒是深,要不是管家一句少爷,萧明琦还真没多想。
“也没什么,比起明公子的爹,我爹算什么?”
那倒是!
萧明琦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目光一下子就被杜家的庭院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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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凤文暴走
杜家真不愧是洛京首富,朱门大院,楼台珠阁,筑山穿池,竹木丛萃。有风亭水榭,梯桥架阁,岛屿回环,名花异卉,馥郁十里。
其中花中之王――牡丹,无处不见其华美,姚黄魏紫,白红历青,点缀着杜家的林园,无时无刻在宣布花中之王的骄傲。
突然,在一个亭子里传来热烈的欢呼和叫好声,一个人在大声朗诵着什么,将萧明琦他们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杜兰佩介绍道:“这是在现场作诗,看谁的诗写得好,明公子可要一同前去看看?”
萧明琦自己是一点都不懂诗的,同行里,郁凤文是个外族人,对诗歌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有大家闺秀出身的罗朝蓉兴致勃勃的样子,她摇了摇头,“我便不过去看了,我和郁凤文四处走走就好,朝蓉姐姐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便让金宝公子带你去看看?”
罗朝蓉连忙摆手拒绝,“不了,我要随时跟在公子你身后。”
“难得出一次宫,就好好去玩吧!”萧明琦推了推她,将她推到杜兰佩身边,“金宝公子,我们家朝蓉姐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她感觉到宾至如归!”
看着他们往亭子那边走去,萧明琦转过头对郁凤文说道:“你对赏花感兴趣么?”
对方摇了摇头,萧明琦又说道:“要不,出去外面走走?”
“好。”
郁凤文等了这么久,也是为了这一天,去见他的属下,还有他的亲人们。
可是,当郁凤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些面黄肌瘦的人,是昔日跟随他驰骋战场战士们吗?还有那些衣不着体被包裹在席子里的尸体……怎么这样子?!
他的眼睛顿时红了,转过身抓住了萧明琦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大晋不是说只要投降就善待战俘吗?这是什么!你告诉我啊!!”
萧明琦被他紧紧地攥住了脖子,无法呼吸,连话也说不出来,她挣扎着提着愤怒中的郁凤文,却也无补于事。还好,暗卫及时出手,将郁凤文踹飞,才救了萧明琦一命。
萧明琦抚着胸口喘了很久,才有气骂道:“咳咳……咳咳……郁凤文你疯了?!”
“怎么回事?”萧明琦转过头问她的暗卫,“不是让你们看好这些人的吗?这就是你们的办事能力?”
暗卫单膝下跪,“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惩罚!”
萧明琦这时想到,这也是她的错,她的暗卫也就那么十来人,她每天四处跑,他们得跟着,还让他们去监视朝中一些官员,确实强人所难了。毕竟,他们的本质工作是保护她为主。
“算了。你起来吧!”
萧明琦走到郁凤文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郁凤文,这件事是我大意了……”
他终于冷静下来了,冷冷地说道:“刚才是我冲动了。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可是,萧明琦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未能平静的怒火。
“错,与我有关。我是太子,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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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珺的反抗(年初三加更)
发生了这些事情,萧明琦也没有心情回去参加杜家的牡丹花会,直接和郁凤文回宫。
两天后,萧明琦的手下们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原来,之前攻打柔然国的是兵部尚书之子李绍志,因郁凤文的全力抵挡而铩羽而归,后来柔然国却被薛小四轻松打下,兵部尚书当然觉得脸上无光。
所以,在安置柔然残部的事情上,兵部尚书将他们都交给儿子李绍志处理了。克扣钱粮,雁过拔毛,柔然残部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更不提那些王室女眷们,多次在晚上被带走,天亮了才送回来,更多时候,正如那天所见的,送回来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难理解那天为什么郁凤文会气得要掐死她,现在她只是听到原委,联想到那天所见,萧明琦也是怒火中烧!
挥退了属下,萧明琦坐在小榻上气得不行!
如今皇帝生病,由她代行天子之职,可是,那些世家竟敢如此猖狂,天子脚下,竟然如此草菅人命?这根本就是不把她萧明琦放在眼里。
萧明琦越想越气,起身就去了尚书省找丞相谢婴宁,把李安山父子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李家现在真是胆大包天!虽然他们对柔然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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