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本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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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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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白蚁溃堤,猜不透彻的人不光是宗疗,天天沉迷在厨房和街头巷口奇闻八卦的蝉媃,也是猜不透彻,只过了些日子,蝉媃买完菜回到府中,边摘着,边同苏钰说,新良城里发生了件大事。

    苏钰正帮蝉媃切着手中的青菜,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蝉媃贼兮兮,赶紧道:“这新良里,有个赌坊叫做逍遥窟,你知不知道?”

    苏钰点点头,“知道。”

    蝉媃道:“据说昨天夜里,那逍遥窟里发生了一场豪赌。”

    苏钰再次点头,继续将手底下的青菜切成均匀是小段,然后听着蝉媃接着讲说这新奇的八卦。

    “据说那赌博的人,是个富家少爷,那富家少爷好赌成性,昨天夜里,碰上了个外地来的,一个自称是赌神的人,那富家少爷看不起什么赌神,便想着和他赌上一把,谁知道连连赌,连连输,据说当时,一旁边还有人还劝说他不要赌了,那富家少爷稍作犹豫,便惹的满堂的人都以为他输怕了。那富家少爷不服气的劲儿上来了,就和那赌神越赌越大,据说,输了得有三千两白银,房屋田宅,也输了不少。”

    切完一把青菜,苏钰又拿起一把来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切着,朝着蝉媃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蝉媃啧啧嘴巴,摇摇头,“要说输了那么多钱了,人们都以为这富家少爷把自己输成了穷小子,谁知那富家少爷虽然输的没了面子,还是牛气冲天吹嘘说,家里有的是银子,再输这十倍百倍,也输得起。人们一开始,还不信这新良城里有这么有钱的人,可是后来有眼尖的人认了出来,说这个富家弟子,好像是如今梁公公手底下,掌握粮草辎重的什么史,什么旺的的私生子。”

    苏钰放下手中的菜刀,补充道:“司粮史,姜德旺。”

    蝉媃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么个人!”说罢,蝉媃又拧着眉头疑惑道:“钰姐姐,你怎么知道?”

    苏钰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听一些八卦轶事,我还知晓,那豪赌成性的姜多仁,之所以是个私生子而连个庶子都轮不上,是因为那司粮史姜德旺,是个极其怕老婆的人,所以那姜德旺有了相好的人,畏惧妻子,不敢纳进门做妾,只好养在了外面,生的儿子,不管怎么宠爱,也成了私生子。而且呀!”苏钰笑笑,一甩手将菜刀立在案板上,道:“而且这姜德旺说起来也是倒霉,私生子是个败家玩意儿,嫡儿子也差不了许多,纵然他老子爹费尽心思捞了那么多,也敌不过那两个儿子败的。”

    蝉媃正拿着竹筒吹灶膛里的火,听苏钰这样说,猛吹一口气,喷了一脸灰,问道:“你怎的又知道?”

    “呃~”苏钰看看蝉媃,摇头晃脑,做出一副神棍的模样,拉长音调,悠悠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蝉媃看着苏钰摆出的夸张模样,哈哈一笑,知晓苏钰和唐折向来主意多,也不去多猜想什么,只管捂着肚子,笑的欢畅。

    苏钰同样看着蝉媃满脸灶灰,哈哈大笑时只露出一口白牙,也有些忍俊不禁,仰头大笑了几声。

    不远处房间的唐折,正捧着一本书读的细致,忽然听见外面的笑声,透出窗子朝那小厨房里看去,望着里面美好的画面,不由的放下手中的书本,想要呼喊一声,加入她们玩闹的行列,可声音到了喉间,却忽然哽住,只静静的看了几眼,轻轻笑了笑,又捧起了桌上的书本,细细的读了起来。

    至于那司粮史姜德旺的两个败家儿子,也果然被苏钰言中,私生子赌钱输了个底儿朝天,正牌儿子倒没有赌钱那个癖好,只喜欢沉沦风月自诩风流,整日里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吟吟诗做做对,看看花鸟,摆弄一些奇珍异宝。

    这些爱好,本看上去也没什么,可自古以来,所有的文人墨客,除了美景诗词,总喜欢在美人身上衍生出什么风流韵事,来点缀生活的美好,所以逛青楼,便成了另一种爱好。

    而那姜德旺的正牌儿子姜多义,对于美人儿这一点,尤为的执着,但凡在这新良城里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必定费劲心思抬到房中,好好沾染风流。

    眼下,那姜多义就对青楼里刚来的一个头牌姑娘红苕,起了十二分的心思。

    本来一个富家子弟,喜欢个青楼女子,不是件多大的事情,花些钱财也就解决了,只是那姜多义之所以买下一个青楼女子便轰动了新良城,是因为那败家子儿,着实也花的有些多了,而且好巧不巧,正比他那私生的败家兄弟,多出那么一千两。
………………………………

第八十一章:满门抄斩

    若放在平常,买下一个青楼女子,一百两白银已经算是足足的了,可是那姜多义,在向青楼的老鸨子为红苕赎身的时候,正巧碰上了那与红苕相好的男子,也来为他赎身,而那相好姜多义还认识,就是新良城里,一个做生意的商人。

    寻常时候,若是商人遇上了官宦子弟,再有不愿,也是要忍上一口怨气的,可是偏生那红苕的相好,就是个极端的倔脾气,只说今生非红苕不娶,就算散尽家财,也要娶红苕为妻。

    这一闹,那姜多义自是不服气了,想着红苕那样楚楚动人的美人就要落入别人怀中,那是万万不能够的,于是就在老鸨子之前说的赎金上面,多加了一些,要把红苕从那商人的手中抢夺过来。

    那老鸨子做了多年买卖,自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一看有人争抢,还都是有些钱财的,便故意装作纠结苦恼,只能是谁给的钱多,便将红苕嫁给谁了。

    红苕看着商人,在一旁暗自垂泪,那商人心头一软,便咬紧牙关,将赎身的价钱加了上去,于是乎,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将价钱抬到 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到最后,那与红苕相好的商人,将自己的祖宅田产,甚至腰间的一块儿玉佩,都压在了当场。

    据说当时,那姜多义见对方铁下心肠,是有些打了退堂鼓的,可在一旁看热闹的,不知谁低语了一声,说那姜家的私生子姜多仁出手,可比他姜多义阔绰的多,看上去,那姜多仁倒像是嫡出的。

    同在一座城内,那私生子姜多仁整日招摇过市,姜多义也不会不知道父亲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一听那私生子将自己比了下去,干脆一咬牙,出了更多的钱财,报得了美人归。

    这一顿大手笔,又让整个新良城的人们,议论纷纷了好些日子。

    两个败家子儿做出这么轰轰烈烈的两件事情,传到远方营中的老子姜德旺耳朵里,直将他气的浑身发抖,外加内里肝颤儿,在营帐中将两个儿子大骂了一顿之后,心头突突直跳,感叹两个败家子儿幸亏没有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这花钱花到震惊新良城的两桩事,似乎也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那也只是姜德旺这么“以为”而已。

    一天, 营中有一个小队的兵将,闹哄哄的冲到了姜德旺的帐前,只说是这个月的粮草军需,发的分明是不足的,一帮人心有怨言,来寻这姜德旺讨个说法。

    那姜德旺为官多年,作威作福惯了,也见多了这种新兵不服的情况,便招了旁的兵将来,想要将这队小兵打出去,一个人分上几十板子,也就好了。

    好巧不巧,偏生这件事情,就让正巧路过的梁鸿,碰见了个正着,那梁鸿过去询问,还未等姜德旺禀告,一队新兵已经连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个个额上,都见了血丝,只道说是那姜德旺克扣军需,营中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身体日渐消瘦,上战场,也只会打败仗啊!

    梁鸿一听脸色一冷,那姜德旺一见,噗通一声,也连忙跪倒,刚要开口辩解,便见一官员捧着几本书卷,从远处跌跌撞撞跑过来,跪在那队新兵身前,朝着梁鸿,声泪绝下的哭诉着那姜德旺的罪行。

    这跪倒的官员梁鸿认识,正是一直在姜德旺手下协助的副司粮,许庸。

    梁鸿听着许庸的哭诉,从他手中接过纸张 一看,里面记载的都是新良城中,那姜德旺两个败家儿子所做的种种事情,和多年以来,那姜德旺贪污每笔军需的时间,数量,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那副司粮许庸还讲说,这姜德旺的妻子,与先西川主严颇的妾室,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姜德旺在营中面对上司时谦卑有礼,面对下属时,却是趾高气昂,多年以来,一直打压于他。

    所以那副司粮许庸发现那姜德旺贪污军需的时候,便开始小心翼翼的查证,一点一点的记录,直到了眼下,似乎已经被那姜德旺发觉,副司粮许庸生怕自己被害,于是趁着这个机会,在梁鸿面前,将这姜德旺的罪证,一条一列的指了出来。

    梁鸿的目光,只将姜德旺两个败家子儿的事情看了一遍,回头瞧了瞧身旁的心腹,只见那心腹点了点头,梁鸿看都未曾看那许庸手中记录贪污的册子,冷冷的瞪了已经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姜德旺一眼,表情不见几分波动,轻描淡写道:“姜府全家,满门抄斩。”

    那姜德旺一听,只觉得五雷轰顶,顿时昏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石头上时,疼痛让他哎呦一声暂时清醒了些,却又听到头顶上梁鸿又道:“至于他,刮了吧!”

    这一听,姜德旺强撑着,不敢再昏过去,赶紧跪着,爬到梁鸿面前,磕头道:“大人,大人明察!下官冤枉啊!”

    梁鸿抬腿,一脚将正踢在那姜德旺心口,将他踹出去老远,然后看着倒地吐血的姜德阳旺,鄙夷道:“蠢货,教出来的儿子,也是蠢货!”

    那姜德旺挣扎着还想求生,可一旁边的刀斧手,却不曾给他这个机会,几个人连拉带拽,便将那姜德旺拖了下去,紧接着,就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眼下,那姜德旺必死无疑,至于那司粮史的位子,梁鸿垂眸看了看跪地不起的副司粮,沉凝一瞬,道:“司粮史的位子你来做,若贪污舞弊,下一个刮的人,就是你!”

    那副司粮许庸一听要刮他,先是吓的浑身直颤,待反应过来,忙战战兢兢的叩头,谢过了梁鸿的加封。

    这件事情隔了几百里,传到了苏钰耳朵里,苏钰只沉默了片刻,然后在姜家上下十几口满门抄斩的时候,听着那飘荡了好几里的哭喊声,动了恻隐之心,有些万般不是滋味。

    唐折一直以来都是个细心的人,苏钰虽没有开口说什么,唐折却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于是一伸手,拉着苏钰,走到街角巷尾处,指着那靠着城墙,或坐或立,或奄奄一息神情悲戚的难民,沉着声音道:“你或许觉得除了姜德旺父子,他们的家眷罪不至死,但他们这么多年以来,所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的,那些应他们战死的兵将也好,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难民也好,他们更没有太多的过错。”

    苏钰看了片刻,凝神不语,转过身去,正准备朝着住处回去,却忽的被一个乱跑的孩子撞个正着。

    苏钰眼疾手快,敢忙伸手将那孩子扶住,那孩子似乎有些慌张,未曾道一声谢,就撒腿跑了老远。

    而苏钰立在原地,看了那跑走的孩子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字条。

    神色淡然,苏钰唐折和平常一样,在新良的街道上悠悠走着。

    自打苏钰出计,收服了大将宗疗,帮着梁鸿击退了魏同的兵马,令西川得了许多的粮草辎重之后,那梁鸿对他们的戒备之心,稍稍放下了些许,除了送到手的一千两白银,梁鸿展现出来的诚意,就是解除了对唐折的囚禁,让他至少可以在新良城中出入自由。

    但是行动自由,不代表身后没有人暗暗跟着,苏钰凭着脑子里严序所画的地图,带着唐折在街头巷子里七拐八拐,也总算是将身后的人甩开了一段距离。

    到一个隐蔽处,苏钰打开手中的字条儿,仍旧没有落笔,是财主的字迹,想来那曾大财主虽然有钱,也是个极其节约的人,先不说这纸张越用越小,上面的字迹,也是越来越少,只简简单单四个字,“任凭调遣”。

    苏钰将纸条揉碎,扔在了一旁,想来也亏的她聪明机智,如若碰上个愚钝的,猜不明白岂不是坏了事情!所以苏钰觉得,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改大方的时候就应该大方一些,莫要扣扣索索的,一来显得小气,二来多写几个字,能省那财主几滴墨。

    心里这样想的,苏钰可能嘴上也顺便嘟囔了几句,唐折在一旁边看着,分析道,世上高人大多这样,清楚的事情非得讲的糊涂,一句话能说明白,必须得在肚子里留下半句,去让旁人互相猜疑,猜疑的对,旁人一般都会沾沾自喜,外带更加佩服高人,猜疑的不对,就是旁人凡夫俗子,不懂高人深意,而且有的事情,人人都能明白了,也就显不出高人的能耐了。

    苏钰一听唐折的分析,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想来依着那曾大财主淡然从容不急不躁的性子,确实也适合走“高人”的路线。

    至于信纸中提到的“任凭调遣”,便是那财主愿意让自己暗中的人马,暂时为苏钰效力。

    从之前的几次接触中,苏钰看的出来,那曾大财主虽然只是一介商人,但是内心里,还是有着十足的野心抱负,万丈波涛,只是掩盖在他平静的外表之下。

    他不会屈居于魏同手下任凭指使,定然也不会对梁鸿屈服,至于他以后做何打算,苏钰摸不清楚,只知晓他们如今要共同面对的,是同样的敌人。

    至于以后如何,到那时,唐折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也必然不会如此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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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君子好逑

    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若说苏钰对姜家的满门抄斩心存不忍,那对于红苕夫妻的团圆,则是满怀欣慰的。

    其实苏钰清楚,若那姜家不倒,那与姜多义争夺红苕的商人,就算散尽家财,也未必能最终和红苕在一起,现如今,就算两个人一贫如洗,只要夫妻恩爱,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当初与苏钰商量此事的,是个酒楼的老掌柜,掌柜的迎来送往几十年,见过了太多的众生百态,对于人心,还是能摸个几分透彻的。

    苏钰不知晓,那曾大财主是如何收买了这老掌柜的为他办事,只知晓这老掌柜做事作风,让她敬佩不已。

    整件事情里,那逍遥窟赌坊里安排的赌神倒还好说,只红苕这里,苏钰心头有些郁郁,便问那老掌柜,只是说通了那商人前去赎人,虽然必定能激那头脑空空的姜多义花钱,可是若那商人果真散尽了家财,红苕反而不想跟着他过苦日子了,那岂不是有些亏的慌。

    老掌柜的摇摇头,呵呵一笑;只说,若是那红苕贪慕虚荣跑了,那他便将所有的银子还给商人,红苕姑娘,也便永远身在青楼之中吧。

    苏钰当时又问,若那红苕痴情,一心跟着丈夫吃苦,是不是也将银子还他们些?

    老掌柜听了,又摇了摇头,说这世界上,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若那商人不费多少钱财便能得到红苕,怕是日后浓烈的感情淡了,便难以珍惜了,人这一生,有所得,必要有所矢,他即得了红苕的真心,与他共苦难,也要失去些东西,才能得以平衡。

    那老掌柜的话苏钰只听明白了七七八八,但是后来听闻红苕夫妻恩爱,心里莫名的,也会觉得欣慰无比。

    日落月升,日复一日,西川的夏天,似乎要比别处还要热些,苏钰的暑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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