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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老元是打算等东家回京以后再开业的,可是冷锋的回信却告诉他不必等待,按照他的要求开业就是。
年前开业的天下楼一号楼,一楼的豪雄榜,成了武林人士大露脸面的平台。一楼的包厢,更是富商们最喜欢的地方。
二楼书香阁,那个千古绝对除了当今圣上对上了,余下没有一个人有思路。可是这仍旧扑灭不了读书人打算跟同窗切磋交流的心。
天下楼一楼二楼几乎天天人满为患,至于那神秘莫测的天下楼三楼,可不是一般人能登上的!
天下楼二号楼开业的消息刚刚传出去,就吸引了整个长安城的目光。
开业的这一天,不少豪商带着贺礼来二号楼捧场,就为了能第一批进去。
万众瞩目中,老元呵呵笑着揭开了第一层牌匾上的红布。
“慈善堂”的名字出现在众人眼前。
“呵呵,天下楼二号楼感谢诸位的捧场,就由我元昌给诸位解释一下慈善堂的宗旨。”
老元从怀里掏了掏,然后拿出了一张圣旨!
圣旨一出,所有人慌张着就跪倒在地,奶奶的!这天下楼就是牛!居然有圣旨!
老元清了清嗓子,念道:“皇帝诏曰: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朕深以为然,今天下楼建慈善堂,号召富人救济百姓,善莫大焉。然富人之资,亦为民脂民膏,天下楼慈善堂若有贪污,罪同谋反,当诛九族。朕望百姓共监之,钦此。”
念完圣旨,老元继续说:“作为天下楼二号楼的掌柜,我元昌对天地立誓,若触慈善堂善款一文,天打雷劈!子孙死绝!”
唐朝人很少发誓,若是发了誓,就表示一定会做到。
听完圣旨,众人也就站了起来,一个商人问:“这慈善堂就是号召富人捐款,做慈善的吧!”
老元呵呵笑道:“不仅如此啊,这也是给诸位显富贵,扬善名的机会。慈善堂的帐,将会绝对公开,诸位随时都可以查阅。打个比方,若是我老元捐了一百两用于给流民安家,这一百贯哪怕是拆散成了一文文的铜钱,那么流民在收到这一百贯中的一枚铜钱时,也能知道这是俺老元的善款。”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说:“这确实是显名声、积德的机会。不知道现在有什么慈善项目?”
老元笑道:“豳州安民县流民出山了,可是那混蛋县令贪污的钱还不够流民安家所用,国库吃紧,陛下现在吃饭都只能吃八分饱,所以我们慈善堂打算招收四万贯,送到安民县。”
“安民县的惨事我们也知晓,贪官害人啊!听说太子殿下就在那里主持大事,一个九岁的孩子为流民焦头烂额确实不好,我老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四万贯算我二百贯!”
“我也出二百贯!”
“丢人!二百贯怎么够,我今年挣了不少钱,捐五百贯!”
……
无数的商人纷纷慷慨解囊。
唐朝商人社会地位低下,可是若是善行无数的商人,就连官员也要高看一眼。对于这样的事,商人们都很愿意参与。
四万贯,在长安商人们的大嗓门下很快就够了,老元一个一个地认真记下。
慈善堂揭幕了,可是二楼还没有,老元在催促声里揭露了二楼的牌匾。
“豪赌坊”三个字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什么呀,原来是赌坊啊!
老元看着民众的反应呵呵笑着说:“我们天下楼开的赌坊可不是市井赌坊可以比拟的。看清楚,这可是‘豪’赌坊。”
一个看到“赌坊”二字手痒不已的商人问:“不知这豪赌坊可与之前的书香阁一类有什么特殊规矩吗?”
老元笑道:“还是您问到点子上了!哈哈,我们豪赌坊和其它赌坊不一样,我们不作东,只提供赌局、作公正。我们的赌局也不是骰子一类的无趣东西。在这里容在下卖个关子,哈哈,如果哪位打算试一试,我老元做主,今日开业,赌坊不收费。不过从明日起,租用赌具可就要掏五贯钱了,哈哈。”
几个往日很喜欢赌的商人摸了摸袖子里的银子,对视一眼,就打算试一试。
老元只是让这些人再等等,然后揭开了第三层的牌匾:“拍卖行”。
咦?大唐的“行”很多,布行、粮行、伢行……这个拍卖行还是首次听闻诶!
老元拱拱手:“诸位,我们这拍卖行就是一个竞价购物的卖场。当然了,卖的可不是针头线脑一类的东西。我只能说,拍卖行内进行拍卖的,至少是很难买到的东西,甚至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也会拍卖。在这里我要为大家致歉,拍卖行里我就是个管维护的,真正的支配权在我们楼主手里。诸位也听说了,我们楼主千里奔驰,截杀反贼,现在和太子在安民县处理流民安家的事。这拍卖行至少也要等我们楼主回来再开门……”
在长安人的眼里,天下楼楼主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从不见他出现在人前,只招待一些朝堂的大人物。
昔日红拂借豪雄榜闹上天下楼,大家都觉得可以一窥天下楼楼主的真面目。可谁想到天下楼楼主在三楼“发功”,就惊退了红拂。
天下楼楼主也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长安没有哪家开业能够得到好多国公的捧场,天下楼一号楼开业时得到了。整个大唐也没有哪家开业能够得到皇帝的关注,天下楼二号楼得到了。
天下楼楼主越是神秘,长安人的好奇心就越严重。很多好事的都打算去豳州安民县试试看能不能看到天下楼楼主,可是敢于尝试的终究还是没有。
在遥远的豳州安民县,冷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好不容易搜肠刮肚回忆起来的“摩擦力”的知识,才刚写在纸上,就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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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裴寂手痒了
天下楼出品,自然非同凡响。这是长安百姓的共识,没道理这样一个赌场不能引起裴寂的注意。
而一个迷恋于赌博,沉醉于酒精之中的人,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这几天以来,冷锋把数学书编写到了一元一次方程,物理编写了力的部分应用。至于化学……很难啊!唐朝没有硫酸盐酸,所以就连最基本的氢气生成实验都做不了。
而且书就算写出来了,也没法印,问过李承乾了,唐朝根本没有“活字印刷”这一项技术。冷锋敲了半天脑袋才想起来活字印刷好像是宋朝才出现的,四大发明都不熟悉,冷锋不由得对自己的“文盲”脸红不已。
李承乾知道了师父的想法,特意叫来几个木匠,雕刻出了一块模板。
印刷出来的东西冷锋看着直皱眉,字是白的,底是黑的,这难看的东西就是印刷?而且一页纸就要浪费一块木板,工匠雕刻三四天才能雕刻出两页,这太慢了!
忍无可忍的冷锋立刻给在长安研究“爆炸艺术”的李泰写了一封信,把活字印刷的构思告诉给了他。跟他说清楚了,这件事是李泰今年一年的作业,要是弄不好,哼哼……
李泰看着字迹狰狞的“哼哼”俩字儿,冷汗一瞬间就冒了出来。
上次建火窑的事办砸了,师父罚他一个月不许吃肉,偏偏年节就在禁令期间。看着哥哥们吃肉,自己只能啃青菜,那滋味儿……
为了保住自己吃肉的资格,李泰带着师父的信冒冒失失地就钻进了朝堂。
朝堂之上,几个武将正在为由谁挂帅出征东突厥的事吵得不可开交,性子急些的程咬金李绩都快要大打出手了。
武将吵架,文臣们都挤到了一边,就连魏征也只能暂避锋芒,这些壮汉哪一个不是五大三粗的,要是挨了一下子,躺个三五年都是轻的。
李世民看着下面嘈杂的场面一点儿也不愤怒,这和他统帅的出身有关。朝堂之上,就是论事的,吵吵闹闹才是正经样子,一个个闷声闷气或者阿谀拍马的,才容易出事。
就在程咬金和李绩喊得嗓子累了,叫嚣着出大殿一战的时候,李泰不待宦官禀报,就钻了进来。
“父皇!父皇!救命呀!救命呀!”
李世民很喜欢这个小儿子,也不追究他擅闯朝堂的罪名,笑着问:“青雀,怎么了?谁还能威胁到你不成?跟父皇说说,父皇派大将军讨伐他!”
程咬金立刻跳出来:“魏王放心,俺老程一定狠狠地揍他一顿!”
李泰没有一丝礼节地窜到李世民身边,抱着李世民的胳膊说:“是我师父。”
“额……”李世民无语,程咬金也灰溜溜地回了队伍,话说上次比武时挨的那一下可酸爽了。
“你师父威胁你,你就得受着,谁叫你是他徒弟呢!”
李泰举起信说:“师父让我想办法弄一台什么‘印书机’,还说这是我未来一年作业的总和。我怕弄不好师父会罚我一年不能吃肉。”
李泰童稚的声音引得朝臣一起发笑。
李世民也乐不可支,随手拿过信,只看了几眼,就啪地一声拍在龙案上:“出兵突厥的统帅人选之事明日再议,来人!给朕传将作监大匠!”
李世民挥了挥手:“退朝!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珪,孔颖达,萧禹留下。”
朝臣们很诧异皇帝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地退朝了。房玄龄深知李世民是一个沉稳的人,如果不是大事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等宦官给他们搬来桌案,落座以后,李世民才吩咐李泰把信给几个人送过去。
互相传递看完以后,魏征抚须说:“此事大有可为!以前的书都是手抄的,近两年才有雕版印刷,阴版难刻,阳版更是艰难。而活字印刷就简单了,排字就行了,就算泥活字不成,木活字也足够快捷、便宜了!”
孔颖达拍着手说:“教化天下啊!老夫有生之年要是能看到那一幕,足以含笑九泉了!”
王珪端茶碗的手都在颤抖:“所谓文景之治,不过是百姓家有余粮,边关无贼寇进犯而已。若是我大唐能够开启民智,教化天下,这……这是盛世啊!”
李世民对房玄龄说:“无忌不在,民部尚书空乏着,玄龄你就兼任吧!印书机研发所需一应钱粮,不得短缺!”
房玄龄躬身应是。
“王珪,你们几人都是学问大家,你们研究研究启蒙读物都印刷哪些。内库已经拨出银两,修建一所书院,不为教民,而是为了培养出一批能够为师的人。诸位,我们的路还很长啊。”
……
在大唐谁的生活最享受?当然是李渊!虽然不能再行使帝王权力,但是金钱美女山珍海味一样不缺。
天下楼豪赌坊开业,经过李世民同意后给李渊送来了一副硬纸制的扑克牌和一张记载着玩法的白纸。李渊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副牌,有趣啊!比掷骰子强多了。
这里的扑克牌可就不是“A234,JQK”一类的牌了,而是“奴隶”、“平民”、“富商”、“村长”、“主簿”、“县丞”、“县令”、“刺史”等,以此类推,扑克里最大的两张大小王变成了“皇帝”和“皇后”。
李渊最满意的是这副牌里有“太上皇”,而且是至尊牌。不管什么牌或者组合都没有这张牌大,而且这张牌还可以当作任何一张牌用。这样的安排让他暗爽不已。
此刻,裴寂、李渊、李道宗正在玩“斗敌国”(斗地主)。
就剩底牌的时候,李渊狂笑着拿走了最后三张牌。
“哼哼……看朕杀你们个片甲不留!”李渊扔出了一把牌,赫然是从平民到亲王的一条龙。
“管不上!”李道宗只看牌就知道要不起。
“管不上!”裴寂苦涩无比,他的牌里官员都没几个。
李渊笑道:“一条龙已经是翻一倍了,朕在给你们翻一倍!二郎观音婢!帝后!”
“要不起!”裴寂和李道宗一起有气无力地说。
不过看太上皇手里还有四张牌,刚刚从平民到帝后都有了,看来不会出现四张牌,也就是“天灾”牌了。
李渊抛出一张牌,那牌赫然是“太上皇”!
“朕总想怎么搭配才能多翻几番,结果都一个样,朕的‘太上皇’要当‘亲王’用,四个亲王,天灾!”李渊扔掉了手里的三张亲王,哈哈大笑:“你们一张牌都没出,被朕杀的‘丢盔弃甲’,再翻一番!”
李道宗和裴寂一起苦着脸递上了十八锭银子。
李渊收了银子,摆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你们俩今天的运气太差,没意思,还是等二郎处理完政务我和二郎一起玩。”
说完,李渊又对裴寂说:“这天下楼二号楼豪赌坊的牌很有意思,听说他们还有很多新式赌具,你出宫以后去看看,让他们多送两套过来。”
“臣遵旨。”
出了皇宫,裴寂深深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赢太上皇一些银子的,没想到反而赔了不少。
想到豪赌坊的新奇玩法,裴寂就手痒,真想进去赌几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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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裴寂手更痒了
天下楼一号楼一层二层向来都是人满为患的,天下楼二号楼开业后也是如此。
一层虽为慈善堂,可是登记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屋子,余下的大片地方也被改造成了如一号楼一层那样的包厢,稍稍缓解了一号楼一层的压力。
裴寂是酒场老手了,怎么能忍受得了天下楼美酒的诱惑?于是隐藏了身份,称自己是姓刘的商人,经常到天下楼喝酒。
他一到天下楼二号楼,老元就殷勤地迎了上来:“稀客稀客,刘掌柜的往日都是去一号楼,今日怎么有雅兴来我二号楼啊?”
裴寂搓了搓手:“这不是手痒嘛!打算见识见识二号楼的豪赌坊。老元你可要给我介绍个有意思的玩法。”
老元立刻拉着裴寂的手:“当然,当然,您今天第一次来,肯定直接带你进去,不敢让您排队,赌具也不跟您收费了,我老元掏了。”
裴寂一听这话也很高兴,尾随着老元上了楼。
豪赌坊也分左右,一边安静得很,另一边则热火朝天,不时有骂娘的声音。
“刘掌柜,我们二楼分为文赌和武赌两种方式,文赌区域不可喧闹,武赌区则没有这个限制。当然了,两处的赌法也是不一样的。武赌都是些纯粹的赌具,比如骰子、扑克牌、麻将等,拼的是运气文赌就不一样了,文赌都是些文雅的赌法,比如下棋、成语接龙等,拼的是肚子里的墨水。您看,您要去哪一边呢?”
裴寂早年不学无术,只是识字而已,并没有什么文采,得到国公的地位靠的更多的是投机取巧。
可是世间总有一些人投机取巧也能取得大成就,裴寂就是其中之一,他担任晋阳行宫监管的时候,就赌李渊能够成功,私自把晋阳行宫的宫女送给李渊,最后还规劝李渊起兵。(ಡωಡ)(原谅我,实在是想笑……)
李渊即位以后,他发达了,直接成了宰相,爵封魏国公,直到李世民上位,他才落马了。
裴寂当然不会选择文赌,武赌那种氛围才是他喜欢的。于是就迈步走向武赌一边。
事实证明裴寂的运气真的不错,他不选择文赌是对的。因为来天下楼文赌的都是一些学问大家,书法大家,都是些道德高士。所以这些人在举行几场文赌之后,就私下里立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赢者须把一半赢来的钱送给慈善堂。
武赌这边特别热闹,好多富商撸着袖子红着眼在赌,天下楼的取暖很好,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