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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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烟云-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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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脚下未稳第二刀已经发出,凭借自己的本事断然无法闪避,眼见就要血溅刀下,一旁的雷暴飞身来救,左手斧挡住刀势,事发突然,雷暴手上力道不足,斧头被刀击飞,刀锋几乎贴着陈天霸鼻尖飞出,着实吓出一声冷汗,若是再低那么一点整个鼻子可就没了。

    阿二缠斗陆青,阿三右侧呼应,刀疤脸距离独狼身后不过两步距离,独狼身前正是手持单斧的雷暴,看似完全处于自然的应对确是恰到好处,四人的位置等同于完全将独狼围在当中,左右前后没有任何的退路,这或许就是最好的时机。

    “杀!”刀疤脸的怒吼声响起,阿三率先发动,阿三在三兄弟中为人最为谨慎,阿大的憨直爽快,阿二的嫉恶如仇,当杀字从刀疤脸口中响起,阿三确是第一个出手,仇恨的火苗早已在心底熊熊燃烧,他已经无法忍耐,杀死独狼,为死去的兄长报仇。

    阿三出手,阿二同样舍弃陆青返身直奔独狼,雷暴出斧,杀死独狼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坏处,况且青云山一众弟兄对独狼的仇恨不在阿二、阿三之下,只要杀死独狼,官府绝对不没有胆量围剿青云山,独狼的存在对青云山所有人而言绝对是最大的威胁。

    这或许就是雷暴答应刀疤脸合作除去独狼的原因,也许不是。

    一个人落到这样的地步或许真的是一种悲哀,所有人都要除之而后快,阿三冲上,一股杀气从体内发出,杀气中带着煞气,那是一直藏在心底的恨意所发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来告慰兄长的在天之灵,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阿三不识字,确是认得两个字,一个是情,一个是仇。

    独狼大惊失sè,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直觉同样要比普通人快上几倍,阿三飞身扑上,局外人必然以为阿三想要越过独狼前去相助阿二,两人毕竟是兄弟,兄弟情深,阿二被陆青缠住时刻有生命危险,知州府兵士尚没来得及叫好,嘴巴刚刚张开很快变成惊讶,阿三身形一转刀直接劈向独狼,再看阿二同样舍弃陆青直取独狼。

    这是怎么了,兵士发出这样的诧异,大人手下的红人,阿二兄弟为何反戈相向攻向大总管,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同样又是那样的自然,令人不仅去想,这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事先设计好的不成。

    三面受敌,独狼的jing觉、经验救了他,阿三冲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已经令独狼jing觉,这种杀意令自己十分不舒服,甚至有些不自在,毕竟阿大死在自己jing心设下的局里,对于阿二、阿三始终有所防备,于是他看到阿二,阿二转身,眼神之中尽是愤怒,那是充满仇恨的眼神,对手明明就在面前为何选择转身,独狼猛然惊觉,他终于读懂眼神中的含义,从刑场见到阿二开始,他的眼神极力避开自己,他在掩饰内心的愤恨,阿二与阿三不同,阿二更直接,内心的一切全挂在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双永远不会骗人的眼睛。
………………………………

第六十三回 探江南,刀光现(四十三)

    ()  独狼四面受敌,阿三、阿二、雷暴、刀疤脸,阿三率先发动,手中鱼叉全力刺向独狼胸口,阿二同样舍弃陆青,雷暴的斧光同时升起,唯一没有发动的便是刀疤脸,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原本是jing心设计的局,四人合力击杀刀疤脸,他的手放在刀柄上,他在等待,等待独狼发出最后的底牌,以独狼谨慎的个xing断然不会没有底牌,只有遇到真正的危险才会亮出。

    独狼动了,雷暴的斧光正好升起,躲过阿三的攻击,阿三倒地,刀光迎向斧子,左手袖口寒光一闪,阿二不甘倒地,咽喉处一把短小的匕首插在上面,独狼三绝,除了拥有快过常人的身法,瞬间砍断头颅的刀法,另外一项杀人绝技没有人见过,也许那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只是必然存在,独狼的自信便是自己拥有的三项绝技,只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使用飞狼镖,形势危急不得不用。

    刀疤脸恰好看到,独狼身形一闪躲过阿三攻击,阿三的攻击完全出乎独狼的预料,出手的方位速度没有任何破绽,只是独狼速度实在太快,危险临近,双腿一弹躲过攻击。

    好快!

    右手抬起,刀光挡住斧光,两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同样在同一时间完成,这就是独狼的本事。

    好刀法。

    身形闪过阿三的攻击,刀光升起瞬间接住斧光令人惊叹不已,只是断然无法接下阿二的攻击,一旦击中,即便不死必然重伤,独狼同时抬起左臂,一声脆响,一道寒光,藏在左臂内的机关发动,正中阿二咽喉要害,为了得到这套可以快速发出暗器的机关独狼几乎倾尽这些年所有,不过已经值得,独狼心里清楚,这样jing妙的设计,即便是遇到武功高出自己的对手同样可以力保不败,甚至击杀对手。

    阿二倒地,眼神中尽是不甘,阿二倒地瞬间同样看到倒地的阿三,自己的弟弟,阿三死,刀疤脸突然冲上,刀尖从阿三胸前刺穿,阿三到死也没有弄清为何这次狙击的发动者突然间变成终结者,如果刀疤脸同时发动,绝对有九成的希望杀死独狼,九成!一个令所有人愿意冒险的几率。

    阿二嘴唇动了几下,他想要说什么,刀疤脸飞身过去,脚踩在阿二身上,身体正好挡住独狼视线,骤变发生,只在瞬间,同样瞬间结束,随着刀疤脸的出声出手。

    “你…。骗得我们。。好惨,做鬼也不会放。。放过你。”阿二嘴里含着血沫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样的话然后彻底不动。

    “对不起了阿大,是我食言,放心,我会亲自杀死独狼,不过不是替你们报仇,而是替我自己,安心的去。”刀疤脸说的很轻很快,看着阿二暴睁的双眼,心底里升起一丝愧疚,为了仇恨已经死了太多不相干的人,阿二、阿三必须死,刀疤脸有他的理由,只想所有的一切快点结束,他早已厌倦这种生活。

    刀疤脸发动最猛烈的攻势,阿二、阿三、雷暴同时出手,阿二死、阿三死,雷暴单手持斧不可思议的看着这样的结局,那是一个接近完美的开始,确是以悲惨结束。

    从独狼抬起左臂的那一刻起刀疤脸已然清楚,独狼隐藏的杀招就藏在左臂,既然是一直隐藏不用的杀招,阿二必死无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刀疤脸欺身攻入,刀锋不是划向独狼而是阿三,阿三中刀。

    “做得好!”独狼忍不住赞叹,自己交给刀疤脸的任务再一次完美实现,不可否认刀疤脸确实是一个善于杀人的人,一个天生的杀手。

    “这些都是大人的功劳!”刀疤脸弯身道。

    独狼哈哈大笑看着刀疤脸,如果不是那道刀疤,这必然是一张令人喜欢的脸,“本总管必然向大人为你请功!”

    “多谢大人!”刀疤脸退到身后,目光落在阿三身上,他在想着什么,在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是否在怨悔不该轻易相信任何人或者根本不应该一直生活的地方,曾有的平静被贪婪所打破。

    还是那艘破得不能再破的渔船,兄弟三人的身影在海浪中忽隐忽现,阿大掌船,阿二、阿三撒网,黄昏时分迈着疲惫的步子拖着渔网回到木屋,笑声在木屋里回荡,ri子过得平淡确有生趣,直到那一天所有的一切似乎预示着改变。

    改变的不是生活而是命运,生活本来有很多种选择,平淡的、喧闹的、热烈的、争执,吵闹,安详,所有的一切构成了生活的多元化因素,只是在多元化的生活中慢慢因为金钱权力所同化,最后变得单一甚至枯燥,所有人按照那个早已设想好的模式去追求,一次次在痛苦中追寻,改变的不是生活,而是人的心境,一颗不安分的心。

    改变从那一刻开始,隔壁的刘叔,同样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打鱼人,打鱼所获得的财富毕竟有限,只是在三兄弟眼里已经好得不能再好,至少他们的船够大够新,这样就可以走的远些,打到的鱼也大些,价钱同样也可以卖得高些,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生活自然好些。

    刘叔满脸欣喜敲响阿大三兄弟房门,房门打开映出阿大健壮的身影。

    “刘叔,快里面坐,阿二,给刘叔倒碗水!”阿二答应一下,很快一碗冒着白气的热水端来,滚热的白水已经是渔家用来招待客人最好的东西,不断冒出的热气恰好能够表达渔家人的热情,只是囊中过于羞涩,热情好客只能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不然只能徒生尴尬。

    “老二,不用忙了,刘叔坐会就走!”刘叔晒得发红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上身穿着一件带着补丁的背心,一股男人特有的汗渍味从上面传出,裤子挽起老高,光着脚,渔民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穿鞋反而不自在,更何况买鞋的钱同样是一笔花销,脚破了几天就可以长好。

    “刘叔,腰好些没?”阿大关切问道,刘叔的腰总是痛,严重时甚至无法弯身无法起床。

    “还是老样子,海上风吹雨淋的,到老了难免捞下这个毛病。”刘叔说完用手捶了两下。

    阿大道:“怎么不让铁柱去市集抓副药!病可是不能拖着。”

    “那东西不管用不说,还得花不少银子,这身贱骨头硬着呢,死不了,没事。”刘叔说完呵呵的乐出声来。

    “病要医才行,当年我阿爹就是舍不得银子,一直熬到吐血,最后人就这样没了!”阿大提到自己病逝的父亲忍不住叹口气,一旁的阿二默不作声,阿三翘着二郎腿躺在炕上想着心事,阿三年级最小,年轻人总是喜欢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这几天怎么没看见铁柱哥和你一起打鱼?”阿三从炕上坐起问道。

    刘叔笑道:“铁柱这几天忙!”渔家人总是有忙不完的事。

    阿大道:“真是羡慕刘叔有铁柱这么听话的儿子,老了身边有人照料!”

    刘叔道:“阿大,这几年可是苦了你了!”

    阿大道:“什么苦不苦的,过ri子呗!”

    刘叔起身想要说什么,看看阿大咽了下去,阿大道:“刘叔,今天过来有事?”

    刘叔道:“没啥事,明天哥几个早点收船过来喝喜酒。”

    “喜酒?”兄弟三人顿时来了兴趣。

    刘叔道:“这不,你婶子托隔村的王媒婆给铁柱寻了一个女子,虽然样子不怎么中看,不过咱们这个地方穷,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铁柱那个傻小子还有些不愿意,不过女子只要能生娃过ri子就行,长得好看有啥子用!还不是都得变成黄脸婆娘。”

    阿大道:“刘叔说的是,明天一定过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刘叔从炕头上起身,阿二起身来送,阿三依然躺在那里嘴里哼着小调,送走刘叔,阿大点了一根旱烟使劲抽了两口,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辛辣味。

    阿大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脸上渐渐变得yin沉,他在想着什么!
………………………………

第六十四回 探江南,刀光现(四十四)

    ()  阿大独自抽着旱烟,阿三咳嗽一声嘴里依然哼着曲子,阿二看着火盆发呆,一旁放着**的渔网,还有几双露出脚趾的破鞋,渔家人大多不穿鞋,光着脚已经习惯,多半是因为常年在海上再好的鞋也要烂掉,只是明天毕竟是铁柱的喜事,总不能光着脚。

    阿大放下烟袋,弯身从地上拿起鞋子,借着油灯发出昏暗的光亮缝补起来,一双粗糙的大手,魁梧的汉子,如今拿着针线神情专注,每一次穿过都要仔细的看上几眼,生怕一不小心缝错了位置。

    阿二抬头正好看到油灯下缝补鞋子的阿大,说了一句:“大哥,别补了,鞋子早都烂了!”

    阿大道:“补补还能穿!”阿二低下头,目光依然落在火盆上,红sè的火苗从里面发出,暖暖的,恰如阿大坚实的臂膀,为了这个家,为了兄弟三人,阿大付出太多太多。

    刘叔脸上挂着红晕,刘婶一脸喜庆,即便是有些不情愿的铁柱同样被喜庆气氛感染脸上挂着笑意,大红的喜字贴满窗户,住在渔村的人几乎到齐,桌子上摆着酒菜,大多是平ri里积攒下来的食物拼凑在一起。

    一名老者道:“老刘,明年肯定能给你抱上孙子!”

    “那还不把老刘乐得嘴咧到这啊!”几名老伙计开着玩笑,屋子里哄笑起来,几个年纪小些的孩子来回跑着,不时碰掉一些东西发出声响同样夹杂着女子的训斥声,孩子的哭声,女子嗯嗯唧唧的哄声。

    酒席散去,阿大依然抽着旱烟看着天,天上灰蒙蒙一片没有任何星光,明天必然是yin雨天,一旦碰上这个天气只能躲在家里,渔民不能打鱼只能坐等挨饿,三张嘴每天都要吃东西,阿大想到这里抽得更烈。

    ‘铁柱娶了媳妇,老三虽然要比铁柱小上两岁,只是老二。’阿大叹了口气,拳头握紧打在面前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站起身形向木屋走去,借着微弱的光芒隐约可以看到原本平整的石面上出现一道裂痕,普通人用蛮力绝对无法做到,阿大,身怀武艺,只是为何要在这里过着如此潦倒的生活。

    或许因为太过平静,只是一粒石子激起的波澜足以将原有的平静彻底打碎,不能再这样下去,看着残破不堪的泥屋,还有摆在门前的三双烂得几乎难以缝补的破鞋,阿大终于下定决心,前方的路再难也要闯一闯,为的不仅仅是十年前的那份承诺。

    阿大决定离开,即便重新回到那个曾经厌倦的生活依然无法避免,阿二看着阿大,“大哥,你真的要这么做?”

    阿三道:“我听大哥的,兄弟三人一条心,什么也不怕!”

    阿大道:“决定了,今晚和渔村的人告个别,明天就走!”

    阿二道:“这么快!”

    阿大点头,阿二立刻起身收拾东西,家徒四壁书侵坐,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是几件勉强能够换洗的衣服罢了,这样也好,省得有牵挂,既然选择离开。

    刘叔看着三兄弟,“你们真的要走,ri子虽然困难了点,至少不愁吃不愁穿,阿大,你可是要想好了!”

    阿大道:“刘叔,三年了一直承蒙你照顾,这是我们兄弟一点心意!”阿大将手中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那是一摞用纸包着的东西,刘叔自然认得,尤其是纸上面的标记,庆生堂三个字格外耀眼。

    刘叔道:“阿大,刘叔说了身子没事,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快把药退回去。”

    阿二道:“刘叔,大哥特意买的,您老就收下!”

    阿三道:“就是刘叔,收着!”

    刘叔道:“好,一片心意刘叔领了就是,只是刘叔还是有些担心!”

    阿大道:“刘叔,放心,没事!”

    说完起身带着阿二、阿三离开,刘叔看着兄弟三人离开的背影连连叹息,依稀还记得三年前兄弟三人来到渔村的情景,阿三昏迷不醒趴在阿大肩头,阿二一身是血,第一个见到的正是刘叔。

    淳朴热情的渔村接受了三个完全不知来历的年轻人,海上遇到水贼,阿大用本不擅长的谎言编织着遇险的理由。

    “孩子,在这住下去,有我们吃的就有你们的!”

    “是啊,跟着我们出去打鱼。”

    “快把姜汤给孩子灌下去,出点汗病也就好了!”

    阿大眼角有些湿润,这些年发生的一切早已厌倦,那颗躁动的心来到这里方能平静,他看到的是一张张满是真诚的脸。

    平静的生活,刘叔送来一条有些破旧的木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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