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追出,刀疤脸、阿二紧随其后,有了新的对手独狼甚至将这次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尽,人的价值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因为特定环境或许能够成为最有用的人,所以不要忽视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便是一个毫无斗志默默无闻的人同样有可能成为最强劲的对手。
竞争的残酷就在于优胜劣汰,在这条路上没有最终的赢家,于是便有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之故。
他在肆意的笑,即便是每一个笑容令人厌恶甚至唾弃,可是依然在笑,他是胜利者,胜利者完全有笑的资本,失败者只能一个人默默的舔舐伤口找寻时机夺回失去的一切。
独狼脚下加紧,兵士脚力不支远远落在后面,甚至开始诅咒抱怨,刀疤脸等人只能跟在身后,对于这位大总管的本事所有人心中清楚,即便是青云山三大当家同时出手丝毫没有占到任何好处,要知道提起追魂刀冯天霸那可是出了名的主,一手快刀不知切下多少人的头颅,可惜在独狼手下走不过十招。
实力往往是令人最为忌惮的东西,即便一时失意,不过只要有它的存在永远令人睡不安寝,或许有一天真的会东山再起,昔ri霸王乌江自刎那不是豪情,若是项羽过乌江,我想刘邦一生都无法睡一个安稳觉,于是人心变得越来越狠,斩尽杀绝早已成为杀人者的规矩,不然总有一天会倒在复仇者的刀下,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凄惨。
距离越来越近,后面的几名贼人忍不住回头张望,那是一头接近愤怒的公狼,一把血红的弯刀拎在手里,蹬蹬蹬,双脚发出有力的声响。
刀光一闪,独狼飞身追上最后一名贼匪,手中弯刀劈出,一声惨叫,背后几乎被刀锋劈开,倒在地上腿不停的抽搐,最后彻底不动,独狼不停身形再次扑上,他已经杀得兴起,一旦兴起只有彻底将对手赶尽杀绝方能罢手。
刀疤脸经过被独狼杀死的青云山贼匪身旁,忍不住低头看去,背后的血迹依然顺着刀痕流出,只是早已没有任何痛苦,生命的痕迹随着刀光消逝,他的一生也许坎坷、也许悲凉、也许已经享受到别人无法享受的快乐纵容,只是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完全消失,世界依然存在,原本的喧闹尚且不能有一丝的宁静,而他只能在这里停止成为野兽的美食。
“大哥,后面追的很凶,又死了几个兄弟!”冯天霸声音之中带着喘息声,连续的奔跑呼吸变得急促。
一名贼匪道:“大哥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仇一定要报,弟兄们再忍忍!”雷暴的声音响起,刚刚有些sāo乱的青云山贼众顿时恢复秩序,独狼击杀三人不敢追得太猛,毕竟贼人之中有三人武功不弱,孤军深入难免有所损伤,更重要的是阿二、阿三的潜在威胁,只有除掉这两个人自己才能高枕无忧,不,还有刀疤脸,只要事情结束,就把所有的罪名推到刀疤脸身上,然后再演一出畏罪自杀的好戏。
他是天生的戏者,活在戏中,不停的导演人生悲剧、喜剧。
独狼速度慢了下来,刀疤脸等人慢慢追上,阿二兵器握在手里看着独狼背影牙根直咬,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打碎身上所有骨头为自己的大哥报仇,三兄弟从小相依为命情深义重,如今大哥惨死确不能立刻手刃仇人,阿二恨,恨这个人杀死了自己敬重的兄长,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兄长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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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探江南,刀光现(四十一)
() 独狼崇拜实力同样爱权,从一名以杀人为生的杀手到光明正大的知州府总管,独狼经历了人生第一次身份的转变,由黑变白,来的确是那样容易,有了知州大人的支持没有胆敢质疑独狼的身份,甚至有人专门立传为其编纂一份冠冕堂皇的故事,杀人者背后的忠义豪情,为情杀人是否同样可以得到公众的谅解,权力的价值终于得到鉴证,一个身份可以令自己得到平ri里得不到的富贵,这些远远比杀人来的容易。
如今享受惯了清福早已忘记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人总是喜欢忘记。
独狼刀法如神,连续击杀青云山贼人,雷暴率队退走,不时的看着身后,
“怎么这么慢!”独狼看着身后追上来的三人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
刀疤脸喘着粗气道:“总管武功盖世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相比,大人是否还要继续追捕?”
独狼道:“当然,不然如何回去向大人交差!”
阿三道:“大人,不如索xing不追了,抬着几具尸体回去交差也就算了!”
刀疤脸道:“不错,穷寇莫追,弟兄们也都累了,即便是追上也讨不到什么好彩头!不如回去。”
独狼道:“青云山这些贼人死xing不改一直和我作对,这是除掉心腹大患的最好时机,敢和我独狼为敌,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传我的命令,谁要是敢落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独狼脸上露出yin狠,对于刑场之上救走将要处决的犯人,这件事已经彻底激怒独狼,在知州府一带还从来没有人敢跟自己过不去。
权势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对权势者的忌惮更是逐渐形成了任何人不能去挑战的规则,久而久之,这种规则潜移默化变成一种规矩被人所遵守,一旦有人触犯必然遭到疯狂的扼杀,权势在普通人心里形成的恐惧恰恰满足了掌权者的虚荣,虚荣的不断膨胀更加加剧了对恐惧的诠释,因为他们更加担心,担心有一天会失去使人忌惮的权力,越来越多的人融入其中,历史为鉴,为官清廉者必然遭到隐形圈子的强烈扼杀。
历代为官者何止千万,而清廉留名者不足百人。
青云山众人趁乱劫法场救走被官府抓捕的兄弟,独狼率众紧追不舍,法场一战加上沿途被独狼杀死足有五人,为了救两个人而牺牲五个人是否值得,于是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武侠剧中曾有的一幕幕,为了一个人甚至不惜搭上数十人的xing命,为的究竟是什么,生命的不等价是否在这里可以体现,我想绝对不是为了情义那么简单,所救之人大多是身兼要职或者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不然更不会兴师动众来个什么问斩弄出那些麻烦,随便找个理由弄死也就是了。
这里交代雷暴等人救出的正是青云山的小头目,根基牢固,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必须得救,至于死的几个弟兄完全微不足道,完全可以把这种仇恨加在官府头上,没有人会质疑雷暴的举动。
退走,两旁树上显出不断变化的痕迹,虽然十分细微依然无法逃脱雷暴的双眼,青云山大当家一斧无命雷暴身形猛然停住,雷暴身材魁梧手使双斧力气惊人,当年正是凭着双斧战胜青云山贼匪坐上第一把交椅。
冯天霸道:“大哥,怎么停下来了?”
雷暴道:“时机已到!”
“时机?”众人一时丈二和尚有些迷糊,一路上始终逃离,知州府衙差一直身后追赶,几声惨叫听得真切,正是自己兄弟所发出,即便没有亲见结果已经十分明了,必然是遭了对方毒手,只是跑着跑着现在为何停下来,时机!前方依然有路,两旁是高矮不平的灌木丛,距离青云山尚有一段距离,至于所谓的时机究竟是何指!
心中带有疑问,所有人身形停住,这是一种纪律更是对当家人的信任,这种信任恰恰不是实力能够做到,雷暴,青云山大当家,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有些人即便是见上一面便可以将xing命托付,成为生死之交,而有些人即便相交多年依然无法看懂内心深处隐藏的东西,生xing豪迈豁达,即便是遭受再多的劫难依然无怨无悔。
独狼等人同样诧异,只见一直逃亡的青云山贼人停住身形,手持利刃挡住道路,这样的情形和刚才狼狈逃窜完全不同,人数上独狼带领的兵士衙差完全占据优势,虽然有些兵士早已如同烂泥一般,虽然如此依然可以对对手造成心理上的压制。
他们凭什么停下!独狼脑海里快速闪出这样的疑问,灌木丛内微微晃动,难道是早已布下埋伏不成,不会,绝对不会,单凭这些头脑简单的家伙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不知什么时候起,山贼劫匪被冠以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称号,知识给予人的如果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算计还不如简单的身躯。
独狼看着一众贼人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雷暴笑道:“兄弟有难不得不如此,还请总管大人见谅才是!”
独狼道:“见谅?”独狼冷笑看着雷暴,这个人独狼并不认识,虽然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青云山当家人换了主,不过这些根本不重要,今天老子遇佛杀佛遇鬼杀鬼,独狼笑道:“来到我的地方杀了我的人,如果换了是你该怎么做?”
雷暴道:“暴躁!”
独狼道:“然后呢?我想知道如何解决!”
雷暴笑道:“杀人!”
独狼道:“很好,我喜欢这样处理事情的方式,够简单够直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明年这个时候我会摆下酒品来祭奠你!”
雷暴笑道:“这句话应该换成我说才对!”
独狼冷笑:“有自信是好事。”
雷暴道:“雷暴!江湖上朋友抬爱给了个绰号一斧无命!”
独狼大笑:“可惜你今天出了太多斧确没有杀到人!”
雷暴笑道:“不过是虚名罢了,大人名为独狼难道真的是禽兽不成!”
独狼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给你们留一条生路,不然与官府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雷暴道:“大总管有什么招式尽管亮出来,我们弟兄接着就是!”雷暴说完双斧一晃,树林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些兵士嘴里小声嘟囔着,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动手就会有伤亡,当衙差不过是想混口饭吃,都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谁愿意拼命,毕竟眼前这些可不是那些好欺负的主,都是不要命的贼匪。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似乎十分有道理,一个人所处的位置越优越考虑的越多,同样越怕死。
独狼有绝对的把握,这里依然是知州府的范围,人数上同样占有优势,最主要的是自己这边有帮手,还好没有与阿二、阿三撕破脸,只要刀疤脸等人可以缠住手使双斧壮汉,自己完全有能力击杀三名贼匪中一人。
“击杀贼匪,为民除害,大人重重有赏!”独狼终于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杀贼本就是衙差的职责,为民除害更是冠冕堂皇令人心底萌发出神圣感,大人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至于赏钱恰恰是最诱惑人的东西,一众衙差兵士纷纷冲上。
嗖嗖嗖,一阵箭矢破空发出的声响,高矮不齐的灌木丛内shè出一阵箭矢,衙差不备,七八名衙差瞬间被shè倒在地,重伤者一命呜呼,轻伤者抱着shè中部位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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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探江南,刀光现(四十二)
() 杀人从惨叫声开始。
雷暴脸上露出笑意,沿途退走时根据树上留下的痕迹判断出,山上的兄弟早已在这里埋伏接应,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独狼身形一闪,速度好快,只见一道人影扑入灌木丛内,刀光闪动,几声惨叫,几名暗中放箭的青云山贼人尚且不知发生何事便归了地府。
独狼技高人胆大,按照常理,对方早有埋伏在这里,退走才是最好的选择,即便不走断然不会贸然攻入,毕竟灌木丛内情形并不知晓,独狼早已愤怒,愤怒会使人失去理智,加上优势依然把握在自己手里,即便是有几个帮手又如何,不过是几个暗中放冷箭的小角sè罢了,对整个局势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至少能够杀死青云山头目,即便损失一些衙差官兵又如何,朝廷只会嘉奖,不会有任何的怪罪,当差的人死在除贼的征途上本就是正途。
“杀!”雷暴怒吼一声双斧攻上,犹如切菜一般冲入知州府兵士阵中,早有人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能够抵抗如饿虎一般的青云山几名贼首,双方陷入混战,刀疤脸持刀来战雷暴,雷暴双斧架住低声道:“还不动手?”
刀疤脸道:“时机未到!”
雷暴道:“你还在等什么?”
刀疤脸道:“就这样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雷暴道:“夜长梦多,独狼武功太高,不如你我合力将他除去再说!”
刀疤脸道:“我自有安排。”
双斧向外一分,刀疤脸顺势向后就倒,顺势一滚躲开一名贼人攻势,阿三飞身跳过来接应,低头探身过去,刀疤脸低声道:“杀!”
简单的一个字,确是发动一件事件的暗号,进而牵连出一系列的反应,独狼被两人缠住,陈天霸断魂刀法飘忽不定,刀光随着身形闪动,映着树林内shè入的阳光发出道道光彩令人眼花缭乱,阿三呼哨一声,阿二会意一脚踢开一名贼人怒吼一声:“大人,我来助你除贼!”
不想刀疤脸原本就与青云山大当家一斧无命雷暴相识,这着实出人意料之外,只是毕竟兵匪身份有别,如今更是刀兵相见,两人利用交手时机短暂交谈,这样细小的举动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发觉,人的注意力毕竟有限,一旦放在一件事上就很难分心去关注其他。
独狼摆开手中弯刀全力对敌,生死相拼不能有丝毫的闪失,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两人身上,陈天霸不愧为昔ri青云山第一好手,一手快刀伴着缝隙中落下的阳光划出道道光芒夺人二目,另外一人身形瘦削手使窄钩招式极其怪异,这里交代此人正是青云山三当家青云钩陆青。
陆青:原本是一名走镖的镖师,可惜因为一句话得罪了权贵,不得不放弃镖师身份走上逃亡之路,最后来到青云山入伙做了山贼,陆青武功不俗,为人极重义气,当年跟着陈天霸已经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可惜陈天霸并不是十分赏识陆青,今ri刑场营救的人之中就有陆青的弟弟陆云。
雷暴来到青云山,陆青很快成为心腹得到重用,所以此次行动于情于理陆青必然拼命,只见陆青展开手中铁钩只攻不守极其凶悍,面对两人攻势独狼丝毫不敢大意。
猛然身后一声怒吼,正是自己的手下阿二,手中短枪刺向陆青,阿二来助独狼,独狼甚至有些感动,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地位,真的有些舍不得杀死这几个家伙,包括死去的阿大,三兄弟与以往独狼接触的人不同,三兄弟说话做事更加直接,官府上的人虚与委蛇十分难缠,十句话九句假,最后一句半真半假更是令人难以捉摸。
独狼厌恶三人的孤傲,只是时间久了开始有点喜欢,喜欢归喜欢,一旦触犯到利益绝对不能容忍,毕竟知州府衙门是个大染缸,在这样的环境里早晚会学会城府,加上知州大人的推波助澜必然成为心腹大患,三人必须要除掉,当然还有一个刀疤脸,刀疤脸聪明懂得做事,这样的人往往更加可怕,独狼当然不怕,没有了自己刀疤脸在知州府这个地方绝对无法立足。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官宦富商,知州府这个地方所有人都要买独狼的账。
独狼手腕发力手中刀向外一分,陆青被阿二缠住,陈天霸一时有些慌乱,身形一转勉强躲过,独狼怒啸一声第二刀已经攻到,陈天霸躲过一刀身形刚刚落地,脚下未稳第二刀已经发出,凭借自己的本事断然无法闪避,眼见就要血溅刀下,一旁的雷暴飞身来救,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