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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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烟云-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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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指连动代表的恰恰是危险。

    张虎不由得神情一变,为何昏迷中的大人确是发出这种危险信号,如果有,那么危险又来自哪里!几日下来丝毫没有任何察觉,难道只是错觉不成,不会,绝对不会,大人这样做必然有所暗示。

    张虎回头,空荡荡的房间丝毫没有任何人影,除了一个托盘放在桌上,猛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手中,参汤,必然是参汤,从大人的举动可以判断,必然是手里的参汤出了问题,看向门外,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迅速闪到一旁,已经明白一切,寻了一个空当,整碗参汤打在床下,几滴随着碗底洒落,地上顿时冒出一阵白色的泡沫迅速变黑。

    不想真的有人动了手脚,若不是大人提醒,参汤确是变成致命毒药,只是明明自己尝过确是丝毫没有任何问题!为何现在确是含有剧毒,张虎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待送参汤的家丁前来一问便知。

    时间慢慢过去,李龙用过早饭回到房间,张虎使了一个眼色,李龙会意,来到床边,张虎用手一指地上接近干涸的黑色印痕,李龙惊道:“这是哪里来的?”

    张虎目光落在放在一旁的瓷罐上,李龙起身,“是谁要加害大人!”

    张虎低声道:“不要声张,只等那人前来抓来一问便知。”

    李龙道:“既然狐狸尾巴已经露出,又如何会回来,必然早已离开。”李龙这样说不无道理,参汤之中下药,不管是否能够毒死昏迷中的柳闻风,身份已经暴露,又如何会留在府内,张虎一拍大腿身形直奔门口奔去,一人正好从门外走入,两道人影险些撞在一起,正是马岩,昨晚一时心烦多喝了几杯,早上醒来头更是痛得厉害,担心柳闻风出事,更是没有办成事,马岩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直奔柳闻风住处而来,不想一道身影快速奔出,马岩侧身,张虎同样发现马岩身影,身形一闪堪堪躲过。

    张虎见是马岩,立刻问道:“马将军,昨天送参汤过来的那位家人如今身在何处?”

    马岩道:“家人!应该是住在后院,不如问问管家!”

    张虎点头,“快些带我去见管家。”

    马岩道:“可是出了事情?”

    张虎道:“找到了再说不迟。”张虎急于抓住那个想毒害柳闻风的凶手,马岩带着张虎赶奔后院,正好看到管家在那指挥几名家丁修理院内花草。

    马岩道:“管家。”

    管家听见声响,“少将军。”

    马岩道:“这位大人要见昨日送参汤过去的家丁。”

    管家不由得眉头一皱,“送参汤过去!有谁知道?”

    一人放下手中伙计道:“这种事应该是梁伯负责。”

    管家道:“有谁见到梁伯?”

    众人俱是摇头,管家道:“少将军,不如我们去梁伯的住处找找看。”

    马岩点头,管家在前,马岩、张虎紧随其后,来到后院,径直走到门前,“梁伯,少将军要见你。”管家连喊两遍,里面确是丝毫没有动静。

    张虎来到近前,一脚将门踢开,管家吓得连连后退,只见梁伯脸色紫黑倒在地上,张虎上前一探脖颈,连连摇头,“死了!”

    马岩道:“怎么会这样,梁伯从未与人结怨,为何好端端的会死在这里。”

    管家道:“将军,要不要报官?”

    张虎道:“我们就是官。”

    马岩道:“不错,死了人按照常理应该交由官府查办,只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加上有二位锦衣卫大人坐镇,自然可以就地办理。”

    张虎查看一番,管家躲在一旁探头看着,马岩一脸严肃,不想父亲刚刚离开便出了事,平日里与人和善的家丁梁伯死在房间里。

    张虎起身,“服毒自尽。”

    马岩道:“是否有他杀的可能?”

    张虎摇头,“死者脸色紫黑,嘴角露出黑色污血,足以判断必然是中毒身亡,加上地上摔碎的瓷碗,死者脸上并没有太多痛苦,足以说明必然是自杀,而不是他杀。”

    管家道:“梁伯不过是一个普通家丁,为何要服毒自尽?”

    张虎道:“不光是你,即便是我同样想知道原因,可知梁伯是否有家人?”

    管家摇头,“只是听人提起梁伯原来有一个儿子,后来犯了案死了,不过梁伯一直说是被人冤枉,只是案子已经结了,最后更是判了斩头,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直是梁伯最大的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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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回 心易古,花忆容(八十三)

    原本用来续命的参汤之中不想暗藏杀机,张虎足够细心,可惜依然忽略其中一些环节,那就是盛汤所用的小碗,参汤原本没有任何问题,即便汤勺同样擦洗干净,问题恰恰出在那只精致的小碗上。

    张虎端着小碗慢慢接近床边,生怕一不小心弄洒里面的人参,没有医者更加缺少可以治疗伤势的药物,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这种近乎神奇的汤水,毕竟是珍贵的人参所熬制,一般的人根本无法承受。

    危机确是同时发生,汤勺临近,柳闻风牙关紧咬,最令张虎感到惊喜的是一直昏迷的千户大人眼皮用力动了一下,看似一个平平无奇的举动,原本失落的内心确是升起一阵波澜,张虎险些叫出声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睁大眼睛再次看去,没有错,眼皮真的动了几下,千户大人醒了。

    张虎道:“不想参汤确是有如此功效,大人,我是张虎,容卑职为你喂下。”

    张虎心中欢喜,多日的阴霾散去大半,看到柳闻风有了苏醒迹象,再次探身,柳闻风眼皮连续动了三下,一下如果是不经意出现,那么这样连续三下或许就是有所深意,张虎警觉,跟随柳闻风多年,这样的举动必然不是单纯的眨眼那样简单,目光向下恰好看到柳闻风的小手指,轻轻在被子上敲打,依然是三下。

    张虎终于清楚千户柳闻风的用意,那是在提醒自己危机就在眼前,空旷的室内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别人,危险又是从何而来,目光猛然落在右手汤勺,白色的汤水之中似乎掺杂了一点蓝,微微的蓝,映在水中如果不仔细去看必然无法发现。

    汤中有毒!张虎脑海之中快速闪出这样的念头,只是为何自己尝了之后会没事,问题又出在哪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多年一直跟随柳闻风办案,其中所经历的危机数不胜数,头脑自然要比别人清晰,立刻明白过来,就是手里的碗,自己习惯用汤勺从瓷罐内舀出一点,先闻后尝,凶手必然是抓住自己的这一点漏洞,所以在碗上下毒,险些害了大人。

    目光落在门外,左右无人,快速将参汤倒在床下,顿时升起一道白烟,很快变黑发出一阵恶臭,必然是一种可以瞬间致命的奇毒,若是被人喝下,后果可想而知,张虎背后不由得升起一股凉气,险些害死大人,只是陷入昏迷之中的千户大人又是如何预知到危险,一切只能等柳闻风完全醒来,可以说话方能知晓。

    李龙吃过早饭回到房间,张虎来不及说太多,交代一下:“看好大人。”右手放在刀柄之上身形一闪直奔门口冲去,找到家人问清缘由,找出幕后黑手,可以躲过一道杀机,或许还有第二道、第三道,防不胜防,不如索性主动出击,不想险些与人撞了一个满怀,不是别人正是醉酒之后刚刚睡醒的少将军,心里惭愧,一番奔波确是没有办成事,心里惦念柳闻风伤势,一道身影直奔自己扑来,连忙侧身闪过。

    马岩道:“张刀卫为何如此着急?”

    张虎道:“将军一时难以说清,立刻带我找到送汤的家丁。”将军府家丁不在少数,足有三四十人,分担不同职责,完全归属管家统一支配,张虎一脸严肃,马岩心中暗道,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不成,不敢耽误,带着张虎直奔后院找到管家,方才得知,送汤的是梁伯,来到将军府不久,只是人老实,所以将军十分看中,这次熬制参汤的任务同样交给梁伯处理。

    管家带着两人来到后院,敲响房门,连喊两遍没有动静,张虎不由得脸色一变,一脚踢开房门,房门瞬间踢开,不过是虚掩罢了,飞身跳入,确是看到梁伯脸色紫黑倒在地上,上前一探脖颈,早已气绝身亡。

    如今死无对证,从迹象表明,梁伯是服毒自尽,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畏罪自杀的嫌疑最大,只是杀人必然要有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作为支撑,总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矛盾便挖去人的眼睛那样残忍,而如今确是下毒害人。

    梁伯脸色紫黑倒在房间中,桌上放着一个空碗,里面尚留有一些液体,所有的一切摆明必然是自杀无疑,是畏罪还是另有原因,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做任何事必然有他的动机、目的,如今更是不惜赌上性命。

    管家的一句话令张虎震惊,“梁伯这个人平时话不多,人更是老实,从来不与人争长短,只是经常念叨自己的儿子是被人冤枉死,那些抓了他儿子的人都该死之类的话,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谁也没往心里去。”

    张虎道:“案子!姓梁,苏州,他的儿子是不是叫梁肖?最后被定罪处死?”

    管家点头,“不错,大人又是如何知道?”

    张虎道:“那件案子当年就是我家大人协助办理,想想也是五年前的事了,当年苏州城内莫名出现几名神秘的无头女尸,官府更是迟迟无法破案,百姓惶恐不安,家中女子更是不敢外出,不得已只得请朝廷派人调查,于是请动大人,经过仔细勘察终于从尸体上找出破绽,也许是死者不想就这样放过凶手,最后锁定梁肖,最后从梁家后院挖出那些死去女子的头颅,加上带血的砍刀,梁肖无法抵赖只得认罪,这件案子绝非冤案。”

    马岩道:“当年的无头飞尸案居然是千户大人侦破,当时可是轰动一时,不愧是京城神捕。”

    管家道:“如此说来,一切似乎变得合理,梁伯对当年丧子之仇一直耿耿于怀始终无法放下,最后更是无意间发现进入将军府昏迷不醒的大人就是当年抓走自己儿子的那个人,最终导致儿子判刑而死,多年积压的仇恨彻底爆发,最后所以才会趁着熬制参汤的机会做出下毒加害大人的事。”

    张虎冷笑,“想要害大人的绝对不是梁伯,梁伯的死或许更是别人精心谋划!”

    马岩道:“刀卫大人为何这样说,难道有人想要加害柳大人不成。”

    管家不由得脸色一变,从马岩的话中已经发觉刚才的破绽,手心一动,一柄短刀直刺张虎,骤变突起,张虎似乎早已准备,只是距离太近,飞鱼刀一时无法拔出,左脚踢向管家手腕,身形顺势后退。

    马岩站在一旁,一时之间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好好的两个人瞬间生死相搏,管家更是懂得武功,为何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此陌生,梁伯倒在地上,花白的头发挡住大半张脸,只是一双眼睛始终无法闭上,似乎想要亲眼看到什么方才能够合上。

    张虎身形后退,管家脸上尽是阴狠,手持利刃拼命抢攻,张虎沉着应对,余光始终落在马岩身上,连番变故不得不令自己提防,如果只是管家一人尚且好办,若是整个将军府完全在对手掌控之中,甚至马岩同样无法信任,那么不仅是大人,即便是皇太孙同样身临险境。

    马岩站在一旁,“管家还不住手。”

    管家继续抢攻,只是始终无法接近张虎,论武功张虎要在管家之上,管家身份败露更是心急,原本所有一切天衣无缝,不想确是因为一句话露出破绽,致使所有计划完全打乱,至于梁伯的经历确是事实,这一点管家十分清楚,所以才会加以利用,不过是用作替罪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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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回 心易古,花忆容(八十四)

    张虎跟着管家来到后院,确是发现梁伯尸体,从屋内留下的种种迹象可以判断必然是服毒自尽,下毒的人因为畏惧最后服毒自尽,所有的一切完全合乎情理之中,根本不必有任何怀疑,只是下毒者必然有他的理由,下毒杀人绝对不同于一般的私斗,必然有着深仇大恨,而且又是一个老实憨厚与人无争的老者。

    管家无意间提到昔日的案子,其中更是涉及梁伯、柳闻风,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因为一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如今理由同样有了,所有的一切更加合乎情理,似乎完全可以断定梁伯为了报仇下毒杀人,只是管家一句随意的话确是引起张虎注意,“下毒杀人!”

    张虎从来没有提过任何关于梁伯加害大人的事,一个管家为何如此肯定梁伯因为仇恨施以加害,而且所用的手法是下毒,难道只是因为看到梁伯服毒自尽不成,张虎冷笑一声,“那个人必然不是梁伯,只是有人栽赃嫁祸罢了!”

    目光盯住管家,管家故作镇定,只是手腕处露出刀尖,那是藏在袖子里的一柄短刃,猛然攻向张虎,张虎早有提放,这个管家绝对不简单,言语之中更是露出破绽,梁伯的死必然与他有莫大的关联,寒光一闪,管家手中短刃刺向张虎,张虎飞起一脚踢向管家手腕,,管家手腕一翻刺向张虎腿部,短刃之上蓝光闪现,必然淬过剧毒,张虎不敢大意,迅速收回,身形后退,出手太过仓促,加上距离缘故,飞鱼刀无法拔出,只得后退闪出空间,管家似乎看出张虎意图,迎着张虎扑上。

    骤变突起,马岩站在一旁一时糊涂,管家为何突然出手攻向张虎,似乎未曾听人提起管家身怀武功,只见管家招式狠辣,尽是致人死地的杀招,莫非是两人有仇怨不成,一切又是怎么了!

    张虎守中有攻,不敢大意,余光不时落在马岩身上,多半是有所担忧,将军府连发变故,即便是马岩同样不可尽信,马岩大喊一声,“管家,还不住手。”

    管家确是全然不顾,拼命抢攻,只有摆脱张虎方能逃脱,身份败露,将军府再也无法容身,打定主意,手中短刃刺向张虎胸口。

    刀光一闪,张虎终于拔出飞鱼刀,出刀的手法更是与柳闻风如出一辙,或许都是柳闻风亲自传授,只是速度、力道有所不及,其中更是缺少了一些传神之处,这种刀境只能通过天赋去感悟,正如死去的追魂刀冯天霸,出刀之时幻化出几道梦一般的色彩,令人身陷其中。

    刀光一出,短刃顿时落入下风,兵器之道在于一寸长一寸强,长兵器可以最大范围控制对手,同时令自己处于有利位置,所以使用长枪、长剑之人远远超过短兵器,只是依然不能忽略一寸短一寸险,只有身形极快,或者专门用来暗杀的高手才会选择短兵器,一来利于携带,二来可以击杀对手迅速逃离。

    张虎刀法远在管家之上,先前不过是有所担忧,眼见马岩只是站在那里,抓住时机刀光一闪,管家飞身而退,刀光随即追到,管家退走,背后便是马岩,手上丝毫没有兵器,试问一个将军在自己府内又怎会随身携带大枪。

    管家后退,身形一闪反而攻向马岩,张虎只得收刀,如果继续出刀难免伤到少将军,虽然无法尽信,更是没有太多交情,只是马岩毕竟身为少将军更是一个有血肉的汉子,张虎同样有所忌惮。

    马岩暴怒出拳,不想管家确是攻向自己,没有长枪还有拳头,拳头攻出,管家短刃一偏,杀死马岩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挟持马岩,不想马岩毫不畏惧,拳头直接砸向管家,多半是没有察觉到短刃上的危险。

    张虎身形一闪,手中飞鱼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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