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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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崛起-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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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汪!”大黄狗在几具尸体边停下,一边叫着一边用鼻子猛嗅,伸出爪子去扒拉早就僵硬的尸体。这是两个老人和一个少妇的尸体,用奇怪的姿势交织在一起,似乎他们在争抢什么东西。年轻的尸体侧躺着,用力支撑的手臂到死都没有放下,而在下边还有一个孩童的帽子。

    大黄狗似乎认得那顶帽子,可是两具老人伸出的臂膀已经僵硬,不是这条疲惫的老狗能够搬动的,大黄狗无奈的望向赵天佑,眼神里都是渴望他帮助的意思。

    赵天佑走到了跟前,轻轻的把最上边那白发老翁的尸体挪开,胸腹中箭的地方已经开始肿胀,很快就要进入腐败的程度,看意思已经死了两天以上。

    搬开少妇的手臂很费力气,她似乎还在用力的撑着手臂,生怕自己死后的身体压到下边的帽子,当赵天佑彻底搬开尸体以后,大黄狗扑了上去,发出一阵渗人的悲鸣。

    “呜、呜傲……呜……”

    它用尽力气伸出舌头去添露出的那张小脸,帽子后边露出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瘦弱的身体。大黄狗努力的添啊添,渴望它的小主人能够回应,像以往那样嘎嘎的大笑,伸出稚嫩的小手来抚摸自己的脖颈和头颅。

    “汪、汪、汪!”它有些急了,迟迟得不到回应,小主人你别睡了,这是个危险的世界啊!忍不住的叫了几声之后,接着扭过头来,看着蹲在一边的赵天佑。

    赵天佑眼底有些湿润,见过生死的人很少会被打动,可是这条老狗的行为,让他感到敬佩。尤其老狗后腿的伤口崩裂,流出一股粘稠的献血,落在地上转眼就成了一片黑色的污渍。大黄狗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它还是想着自己的小主人,想要去亲近他保护他,守在他的身边。

    “咳咳!”轻微的声音响起,大黄狗兴奋的竖起了耳朵,尾巴用力的摇了起来,扭过头一嘴叼住赵天佑的裤脚,用力的拖着他朝尸体拉扯。

    赵天佑忽然明白了,急忙伸手去摸孩子的脖子,果然是这样,还有轻微的脉搏身体也有温度。原来大黄狗早就知道,他的小主人还有气息,可是凭借它自己的力量,无法从尸体堆里救他出来。

    只好拖着受伤的身体去大路中间求助,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大黄狗路中间已经等了好久,但是一直没有人经过,直到看见了赵天佑。它可能不理解,同样是人类,为什么有的像恶魔一样,杀光它所有的朋友、亲人,甚至也没想放过它,一条普通的大黄狗。

    赵天佑抱起孩子的身体,一摸身上还好,还很温热并没有发烧,也没有出血的外伤,很可是因为惊吓或者别的原因,长久的陷入了昏迷。

    赵天佑抱起了孩子,冲进了堂屋里,找了一块小褥子垫在桌上,寻了一碗温水,用筷子沾着往孩子的嘴唇上涂抹。没有两下孩子求生的本能被激活,轻微的张开干涸的嘴唇,上下吧唧的寻找母亲的****。

    赵天佑摇摇头,现在身边都是大男人,尤其紧跟进来的几个汉子,都已经被院里的惨状吓得心惊肉跳,看不出来哪个对带孩子有经验。

    向导眨巴眨巴眼道:“将军啊,我把孩子带回上杭吧,留在这里救不活,饿也都饿死了。”

    赵天佑看了他一眼,叫手下人拿出锭十两的银子交给向导,嘱咐道:“孩子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的照看着,等这里事了之后,我再拿三十两银子去上杭看你。

    另外通知杜将军,做好防范警戒,如遇不测请他们先行撤离,我自会去寻他们。”

    “放心吧将军,我婆娘养过两个孩子,绝对没有问题,那我就连夜赶回去了,我路熟一会就到!向导扯了块布,把孩子裹好放在胸前,与赵天佑等人告别。

    大黄狗非常安静的看着小主人被带走,一声都没有叫,就窝在赵天佑的脚边,非常开心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

第七十章 誓言

“将军,我们还进汀州城吗?”

    “进城,为什么不进,也许还有更多的幸存者,我们先来救人,然后再去杀人!”赵天佑心情平静,指挥着手下检查每一具尸体,希望还有更多的幸存者。

    仔细的检查完毕之后,没有太多的意外,就连刚才的大黄狗都已经油尽灯枯停止了呼吸。不过赵天佑很清楚,这条狗死的很开心,为了它的小主人,它一直坚持着,忍受着无尽的苦痛折磨,一直都没有放弃。终于等到了赵天佑,它才满足的睡了过去,它太困了!

    找了把铁锹,赵天佑亲手挖了一个五尺深的坑洞,把已经熟睡的忠犬轻轻的放了进去,填土的时候竟可能的温柔,生怕吵醒大黄狗幸福的美梦。

    院里有三十多具尸体,也无法分清是谁,凭赵天佑这些人也没有精力在挖坑土葬了。为了不再让死去的人,受到飞鸟啄食的下场,赵天佑他们把尸体集中起来,举行了集体火葬。

    汀州城门口黑洞洞的,幸免遇难的家猫野狗,可能也害怕城内的景象,都聚集在城门洞口,凄惨而无奈的嚎叫,寻找往日还在一起玩耍的伙伴。

    汀州正南门城外,元军堆砌的两道土坡高过城门许多,站在土坡之后往城内抛射弓箭,城门上几乎没有一处死角。那满身箭矢坠落到外墙大宋军士,地上落满了厚厚一层,城门楼曾遭遇火攻,只剩下烧的漆黑的几根廊柱。

    从城门一步步的往里走,触目惊心惨状环生,只有尸体全部都是尸体,街道边、屋檐下、矮墙上到处都是被血染成奇怪的图案。赵天佑他们点燃了一串火把,沿着城门口向里走,一边走一边检查沿路的尸体,希望能够找到还留有一丝希望的幸运儿。

    很显然这里曾经是主战场,是这场攻城战中最重要的防线,攻进城池以后,面对元兵的骑兵冲击,平地之上几乎没有还手的力量,只有进行巷战才有拼命的机会。

    很显然的,元兵只是收走了己方战死士兵的尸体,并没有带走死伤的马匹尸体。根据马匹死伤的分布,元兵再攻城初期非常顺利,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只是依靠筑土城和大量的弓箭手,就消灭了大部分的守城士兵。

    而进城之后开始一街一巷的争夺,元军的士兵和马匹出现了大量损伤,等到士兵拼完了,城内的青壮百姓开始拼。这种顽抗的胶着巷战,是元兵最不喜欢的战斗,也是他们作战的短板。

    等到进入内城民居之后,到处都是以处决或者孽杀形式的刑场,倒在地上的老弱妇孺尸体,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赵天佑。若不是他理智的控制着自己,恐怕就要开始发疯了。

    三十多人用了整夜的时间,试图搜寻可能的活口,但是直到天色微明都没有任何发现。三十多个人的眼珠子都是通红的,除了劳累疲乏还有愤恨不甘,赵天佑的眼睛里更是红的渗人,是因为眼底的毛细血管爆裂,渗出的淤血染红了眼白。

    战争中的尸山血海,赵天佑见识过了,甚至也亲手创造过。与海盗的多次交手,死亡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甚至连个数字都算不上,死掉了就是彻底消失了,不会留下一点点痕迹。

    相对于两个对立的阵线,由于立场的不同本来就是应该厮杀的,不拼个你死我活,怎么对得起作为一个战士的荣誉。以前元兵屠城的说法就很渗人,什么马镫以上的全部杀光,只要射出一箭反抗就全部杀光,等等等等的都是道听途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而今天,汀州府这个不大的城池之内,几千具老弱妇孺的尸体,对着赵天佑讲述着那如同恶魔一般的疯狂杀手。眼前的几具尸体对他讲述了一个故事,那些强暴完这个面目姣好女子之后,转身就摔死她的孩子,然后不给她穿衣的机会,直接一刀穿腹被捅死。

    这个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子,眼神一直盯着树下被摔成肉泥的骨肉,敞开的衣襟下边,从伤口流出的内脏都不能阻止她爬向那滩肉泥。但是一根锋利的铁枪,把她钉在了地上,那伸向孩子尸体的手,不甘心的在地上留下几道抓痕,却永远也不能再在靠近他一点点。

    天光大亮之时,赵天佑他们的努力告一段落,精疲力尽的倒在城中府衙前的广场,再也没有搜寻到一个幸免于难的人!烧了一点热水,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赵天佑等大家休息了一会之后,把手下人召集在了一起。

    “各位兄弟,跟着我累了一夜,却再也没有找到一个幸存的人,但是同样值得去做!我相信你们一辈子都会记住今天,记住这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画面,直到在战场上死去的那一天。

    我、赵天佑再此对天发誓,今天参与屠城的元军部队,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把更加可怕的痛苦,更加残忍的报复加到他们每一个人身上!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时刻牢记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如若违背誓言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天佑随手捡起一把钢刀,对着州府门前的半根旗杆猛砍了一刀。只听咔的一声响,碗口粗的旗杆被一刀劈断,赵天佑手里得钢刀也因为用力太猛,半截刀身扭曲的变了形。

    “杀、杀、杀,将军刀锋所指,皆为我敌必杀之!”三十多个手下神情肃穆,呼喝之声短促响亮,把这一夜积累的负面情绪吼了出去,不然这种情况很容易憋出病来。

    杜浒并没有完全听从赵天佑的命令,向导回去之后,讲述汀州的情况之后,杜浒哪里还按耐得住。点齐了四百赣兵,没有骡马坐骑,就全体步行前来汀州支援赵天佑。

    这几百人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过午,又经过一天的沉积,城门附近堆积的尸体已经有腐烂的迹象,那股恶臭随风飘散,熏得人几乎不敢从城门经过。

    这是一座已经有千年的城池,有三千多的守军,八千多的百姓,用他们的生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去捍卫去战斗去面对死亡!
………………………………

第七十一章 新式武器

“已经清理了大部分的尸体,没有文大人,相熟的伴当和手下也没有,很大可能是突围撤往其他地方了!”杜浒忧心忡忡的汇报情况,四百多人的效率要高上很多,但是没有找到文天祥和他身边手下的尸体,杜浒有些心神不宁。

    赵天佑背靠墙壁,坐在府衙的大门口,极度疲乏之后小睡一会,刚刚恢复了一些体力。孟水柔手里端了一碗温水,递到了赵天佑的嘴边,两眼都是温柔的光。

    “天佑大哥喝一口水吧,嘴唇都流血了!”

    赵天佑嘿嘿一笑,接过碗咕咚咕咚的一气喝完,对着心神不宁的杜浒说道:“放心吧,文大人吉人天相,上次被抓了都能逃脱虎口,这次也不会有危险的!”

    “嗯,已经派出斥候,往不同的三个方向打探,很快就能有消息。”

    杜浒接着又道:“赵将军,元兵屠城之后马上离开,没有留下兵马占领汀州,是不是不合常理啊!”

    “他们是孤军深入,没有后援的,所经过之处不留一个活口,一是威慑其他人,二是掩藏自己的实力和行军路线。打完不走还要干嘛?等着别人包围他们?”

    汀州被屠城的消息四散传开,周边几十里的百姓陆续的来人支援,赵天佑带着几百赣兵和百姓,汀州城北挖了十个大坑。实在没有能力再去辨认身份,只是统计完男女老幼的总人数,就地掩埋之后立碑为记。

    这是有赵天佑领兵带头清理尸首,如果是他们不来的话,只靠周边百姓自发行动,恐怕汀州城里的尸首得不到掩埋,全部都得腐烂在城里。这个天气很容易滋生瘴气瘟疫毒虫,那样的话这将成为一座真正的死城,以后都无法在让人居住生活。

    派出去的斥候探子返回来消息,文天祥被六十多个手下护送突围,已经平安逃到了漳州。屠城的元兵是索多带来的三万骑兵其中一部,从泉州出发由宋朝降将董文柄为先锋官,元将速离台为辅一路追击宋军,其主要目的是阻拦漳州宋军北上攻打泉州。

    而这只元兵追击至漳州西城时,被漳州知州邓怀远所挖的壕沟埋伏,损失了几百战马之后撤兵,目前不能掌握董文柄所部的动向。这只元军大约一万人,都是双马配置,行动迅速难以掌握,所过之处的村落鸡犬不留,造成了无数屠村的惨案。

    董文柄带兵活动的区域,目前还是大宋辖区,而且行政架构相对完善,各村各项都有驿站互通消息。为了掩饰自己队伍的动向,董文柄下令执行最高等级的屠杀,只要是喘气的就不能放过,这个宋朝降将狠起来,反倒比元兵的手段更加毒辣。

    “董文柄、速离台,我记住你们了!如果老天开眼,请你们不要早死,一定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真容!”赵天佑心里默默记住这两个人名,下令部队准备撤离,原路返回上杭的码头。

    这一次等于绕了一个大大的弯子,如果从上杭的汀江水路退回,在绕回东海绕路漳州需要很长的时间。还有一个选择是弃船选择陆路,征集附近乡里的骡马运力,转移船上大批的金银物资,还有工坊的成品及原材料。

    经过赵天佑慎重的考虑,还是原路退回海岸线,没有冒险走陆路转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船上的话,不管是谁来攻打都有一战之力,甚至说赢面很大。如果上了岸,这些物资都不能舍弃,那是赵天佑的本钱啊,如果在碰上打游击战的元兵人马,跑都不跑不掉,只能落个全军覆灭。

    赵天佑经过汀州屠城之后,一直不怎么爱说话,除非有孟水柔的时候,还能硬挤着笑上一笑。和杜浒等人相处时,脸上板的像一块寒冰,有时还自己呆呆的坐着发楞,身旁有人说话他都听不见。

    别人都以为他受了刺激,被满城的尸首吓到了,还有人说见过这种症状,需要找个有道行的先生给叫叫魂才能恢复正常。赵天佑把自己关在船舱里,要了些纸笔杂物,一个人在里边涂涂画画的,也不让别人参与。

    他可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屠城的画面激怒了,恨不得把那些挥刀斩杀妇孺的元兵挫骨扬灰,一刀刀的零剐了都不能解气。可是干生气也没吊用,手中没有足够的实力,讲别的只能被人笑话。

    赵天佑仔细的权衡了自己手中的战斗力量,就是有威力高人一等火器配置,当对上一万蒙古骑兵的时候,也无法阻挡他们的冲锋。历史上大规模的骑兵战斗力,是被能够连发的机枪覆灭的,初期的火绳枪燧发枪都不能够彻底击败骑兵。

    其中最关键的是射击频率,与骑兵冲锋过来的时间之间,需要达到一种覆盖度。就是骑兵拼死冲锋,都不能够到达你的身前,无法对你的士兵造成威胁,这才是完美的克制。

    可是眼下没有办法啊,最基础的制造工业根本没有,高强度的钢材、子弹、枪管、火药等等,都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事情。所以赵天佑才发愁,他想不出好的办法,只是依靠眼下手里的力量,避免不了整个天下的沦丧。蒙古骑兵还是要笑到最后的,充其量赵天佑只能给忽必烈增加点难度,阻止不了元兵统一天下的步伐。

    以前看过的各种书籍,各种影视剧里的战斗技巧,各种武器在历史进程中的地位,以及对战斗方式产生的影响等等,每天都在赵天佑脑袋里翻来覆去的倒腾。

    粗造的炭笔在纸上画出一个个奇怪的图案,无数的方案被一个个的否决。现实的力量是最公平的,你无法超越整个时代,整个社会制造也的水平是相互制约的,哪怕你是坐着时光机到来的作弊者,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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