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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机械的时代，船的动力只有两样，人力和风力，尤其在大海上离开船帆简直就是断了腿的马，干挨打还逃不掉。宋朝以前的军队作战中，火药箭也是重要的一员，主要用于攻城作战，点燃城内的房屋树木。
但是由于火药配方的因素，这种火药箭效率很低，所以需要大量的对目标发射，来掩盖火药性能的不足。在于金国辽国的作战中，火药箭曾大量使用，并取得很大的战果，但是对上元朝的蒙古骑兵，效果就差了很多。
“天佑大哥，天佑大哥！”孟水柔骑着匹高头大马，从渔寨里冲了过来，远远的大声呼喊。
“样品装好了，天佑大哥，刘师傅他们请您去试箭呢！”
“挺快呀，咱们赶紧去！”赵天佑应了一声，起身穿上鞋就要往村里走。
孟水柔鼓了鼓气，红着脸道：“天佑大哥，你上马来吧，这样快一些！”说完之后，孟水柔脸上臊得通红，那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身子往前凑了凑，让出了一块位置，低着头再不敢看赵天佑。
“好来，我可好久没有骑过马了。”赵天佑飞身上马，两手扶住孟水柔的细腰，轻轻的一扣。
“驾！”孟水柔两腿一嗑马镫，一抖缰绳就窜了出去。
路上经过的老少村民无不驻足观看，训练的寨兵堆里发出一阵大笑，听得孟水柔脸上着了火，那头快要低到马背上了。
“水柔妹子！你这骑马的技术真好，都不用看路就能到！”
眨眼之间如同风驰电掣，孟水柔就打马到了训练场，正有一队弓箭手在等候。周远等火药工坊的人扛着一捆安装好火药的箭矢，一只只的放到木桌上，远处五十步的箭靶，已经换成帆布包裹的木板。
赵天佑轻轻跃下马背，孟水柔拨马就走，众人都好奇的盯着看了两眼。
“水柔姐的脸好像煮熟的虾子呀，怎么那么红呢！”
“骑马累的呗，那马背上可颠呢，我上去就被甩下来，可是不能再试了。”
“你们那眼看啥呢，没看赵教头也是坐着马来的呀！”
“咦！好像对吆，难道……”
赵天佑使劲的咳嗽两声，把七嘴八舌交头接耳的声音压了下去，走到桌前拿起了一只火药箭。同样利用的竹子中空的便利，箭头三寸之下固定了一节竹管，里边装满了火药。
“老周啊，竹子颜色不对，没干透呢？”
周远赶忙上前答道：“回禀师、赵教头，这竹管是用清油泡过的，火药一经引燃，马上就能烧着明火，您先射一次试试效果！”
赵天佑点了点头，拍了怕周远的肩膀。
点燃引线之后，赵天佑拉弓放箭正中箭靶的中心，那箭射入帆布之内停留了片刻，然后“哧”的一声冒起了火苗。火药燃烧冒出了一股白色烟雾，紧接着油泡过的竹节起了明火，腾起了一股火苗开始燃烧。
随着竹管燃烧完毕，厚厚的船帆上烧了一个黑洞，但是没有全部引燃。赵天佑紧接着有连发两箭，全部成功的起明火燃烧，终于把整个箭靶上的船帆引燃，熊熊的火焰腾空而起，围观的寨兵们一阵阵欢呼。
“周远，这火药箭设计我没参与，也没有教你什么技巧，但是你做的=非常好，我要记你大功一件！”
周远低头道：“师父您可别夸我了，就是和您相识以来，学的东西比我以前三十年都多，我做的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周远，我相信你，我觉得你将成为大宋朝的第一匠师，你会做出更加厉害的大杀器！甚至能够影响朝廷、影响整个大宋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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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尼姑庵里谈生意
第二天一早，孟强孟浩就带着十几个寨兵前来堵着赵天佑的屋门，磨着赵天佑说好话，都想给自己的部下装备上火药箭。
“赵教头，我们缺弓少箭不行啊，弟兄们每天都在锻炼臂力，进步非常快的。今天这十几个兄弟每个都能拉开长弓，稳定的发射三箭以上，您就和水柔姐说说，匀给我们几把长弓吧！”孟强哭丧着脸，就在赵天佑眼前晃悠，那些寨兵也是异口同声的连连请求。
能有争强好胜不服之心，这是作为军人最基本的素质。虽然这些寨兵基础差点，可是有赵天佑这个神奇教头，加上一场大胜之后升腾的军心，每一个寨兵都是信心满满自求上进，这是非常好的发展势头。
“哈哈，想要长弓火药箭了，好啊！你们两队寨兵各配二十把长弓，不过现在没有，要等咱们出去买回来才行。”赵天佑现在有钱了，说话就是硬气，装备不是小意思吗，几十把长弓没有几个钱。
“对了，上次的装备是谁买的？带些金子去尽快买回来。”上次的装备采购赵天佑只是提要求，并没有直接参与，也不知道孟家是由谁出面联络的。
孟浩低头道：“二叔伯私下联系的，上次只有我跟着去了，认识地方但不认识里边的卖家！”
赵天佑点点头，人已经死了再说其他也没有意义，上次购买的长弓和箭矢就军备，没有疏通的渠道是绝对买不到的。南宋朝廷对于经济开放，文化也是默许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对于科学技术也是包容鼓励，唯独对于军品的把控很严。
北宋朝廷时期，因为两次战争中吃了神臂弓的大亏，金辽两国都曾经偷学仿制神臂弓。但是形似神不似，性能差得很远，高价从宋朝买了一批之后消息走漏，被北宋朝廷发觉以后开始进行技术封锁。
南宋朝廷依旧沿袭旧制，对于弓弩的军备用品实行管制交易，对于普通的猎弓长刀等物品也实行了登记管理。不过随着朝廷对于地方的掌控力越来越弱，有些规矩已经是流于形式，甚至有的军中将领就敢直接售卖军品物资牟利。
而泉州跟其他州府又不相同，经济活动带来的税赋，占到了南宋朝廷收入的三成还多，可以说是当时南宋朝廷的大金库。而管理着泉州港口的市舶司蒲寿庚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不管什么生意，都要插上一手，势力已经遍布泉州无孔不入。
上次交易见面的地方是泉州城西的一处茶楼，因为地处偏僻生意非常冷清，赵天佑两个人坐在二楼中厅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这茶楼里唯一的客人。
“老板来壶茶！”孟浩朝着柜台喊了一嗓子。
“赵教头，上次见面就在这桌子，卖家是一位叫木成林的老先生，光头大眼留着长胡子。”
穿着灰衣长衫的茶先生漫不经心的送过来一壶热茶，放到桌上转身要走，突然发现赵天佑手里捏着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顿时放光腰身也矮了下去，凑到赵天佑面前笑道：“这位大爷，有啥您就吩咐着！”
赵天佑把银子啪的一声拍到桌上，指着银子道：“我来找一位老先生，木成林！有笔大生意要谈，如果他来了这银子就归你了，怎么样？”
茶先生满面堆笑，眼睛直盯着银子的道：“哎呀客官，看来您这银子不好赚呀，也幸亏是我吧，要换了别人这银子您还花不出去呢。”
“此话怎讲？”
“您给我报个名号怎样，我出去碰碰运气！”
赵天佑道：“好，我们是孟家渔寨来的，有生意上的事求见木老先生。”
茶先生应声而去，唤过一个小伙计来上点心瓜子伺候着，他急匆匆的从后院牵出头黑驴，一溜烟的向着西城外去了。赵天佑从二楼瞄了两眼，知道这个茶先生肯定是知情人，甚至他们就是一伙的，今天能够买到弓箭的希望大了很多。
不多时一脸喜色的茶先生跑了回来，笑眯眯的对着赵天佑道：“今天运气真是不错，该我发个小财，西城外三里坡有座静心庵，如果二位马上赶过去，估计能看到想找的人。”
“好，那就谢谢茶老板，不过我的银子可不是好拿的吆，如果有什么闪失，你这个茶楼可搬不走！”赵天佑把那锭银子往茶先生怀里一抛，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静心庵是座大庙，依山而建里外的有好几重院落，山门外还有几排供居士食宿的瓦房，还有些卖东西的商贩，在外面看起来人流不断香火颇丰。
孟浩边走便道：“赵教头，这个木先生也是个光头，莫非是假扮和尚来找尼姑相好……”
“不要胡说八道，毁人清誉的事情可不能做，尤其是对出家的尼姑，哪个不是经历了磨难才会出家，你可不能再雪上加霜了。”赵天佑瞪了孟浩一眼，阻止他在胡说八道。
木先生果然在这里，就在大殿外的一座凉棚底下，端着一个小茶壶在那乘凉，看到了孟浩之后，对赵天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跟上去，快点！”赵天佑叫上孟浩，紧紧跟着木成林。没想到看似老迈不堪的人，脚下走起来竟虎虎生风，在上山的小路上把两个年轻人甩在了后边。
很快就到了半山一处平台，一座古香古色的三进小院坐落在一侧，院前的草地上落满了一群鸽子，正在咕咕咕的吃食。两人跟着木先生进了小院内，这一进门迎面而来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院内一张石桌围了几个石凳，木成林也不客气，在主位坐定之后，才招呼两人坐下说话。
“孟家渔寨寨兵大破韩六套，五百海盗只逃出去一些水手，韩六套的楼船旗舰还被烧毁在码头前，你们孟家渔寨可是发财啦！”
赵天佑点头示意道：“木先生果然消息灵通啊，事情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我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说什么了。上次我家二叔伯购买的长弓箭矢，原来的质量原来的价格，货量增加三倍。”
“小友啊，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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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交易
“木先生的意思是？”赵天佑早有预料，现在对方认定孟家渔寨还要打仗，对弓箭物资肯定是急需，趁机涨价是人之长情，就看对方的胃口能有多大涨几成了。
林成林微微一笑道：“长弓硬弩都是小意思，甚至是严禁流出的神臂弓六合弩，只要价钱合适我都能够搞到。上次的事情是我还老孟一个人情，半卖半送的，没想到你们孟家渔寨闹出这么大动静，是我看走眼了啊！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始终弄不清楚，韩六套的手下不是饭桶，武器装备也算是不错，可是竟然没走上三合就落个完败。如果你肯为我解惑，你们用的像天雷一样炸响的是什么东西，我会考虑继续和你们做生意。”
赵天佑倒吸口凉气，没想到这个木成林消息这么灵通，并找出了孟家渔寨获胜的关键之处，简单的推诿恐怕说不过去。
“木老先生厉害啊，真是手眼通天无事不晓啊，我们渔寨取胜确实靠的此物取胜，我要说出名字恐怕木先生也有耳闻。”赵天佑脑中转了一圈，故意停下卖个关子。
木先生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微微凑了凑道：“小友所说的是何物？”
“百年前汴京之围，大将李纲守城之时，曾在夜间发炮击退金兵，其声势震天火光如龙，名曰飞云霹雳炮，木先生可有耳闻？”
木成林微微点头道：“确有此事，并有武经记载，可是此役过后就没有什么消息，实物也在汴京消失，难道是搬到了孟家渔寨么？哈哈哈，小友难道认为老朽年迈神志不清，编个故事来消遣我不成？”
“老先生恕罪，可没有那个意思，那飞云霹雳炮被恶人毁掉，制法已经失传，岂能搬到孟家渔寨。我们渔寨请到了一位匠师，曾经在军器监做过多年的管事，对前人所做霹雳炮一直神往，试图研究复原技法，目前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成就。”赵天佑一边说一边观察木成林的神色，看他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的样子，估计是信了。
当时的宋人已经明白了火炮的原理，可是其他的技术支持并不过关。百年前的飞云霹雳炮，光在铸造之时就费尽百般艰苦，浪费无数人力财力，终于成功铸成两尊安放在汴京城头。
武经纪要记载的确为事实，两尊飞云霹雳炮当时连放三炮，震慑杀伤无数金兵。可是后来的事实却让人摇头，第一尊霹雳炮放过三炮之后，炮膛内有暗伤，操作不当在城头爆炸，死伤十余名炮手官兵。
主管铸造的匠师等人也在第二尊霹雳炮炸膛的时候身亡，因为在城头爆炸伤人是天降诅咒，铸铁火炮的研究制造停滞了一段时间，就连火药的用途也不被重视了。
当然这只是宋朝火药发展历程的一个小插曲，因为火药配方威力一直不够强大，主导战场格局的远攻武器依然是弓弩，火药的应用方向转为引火燃烧释放毒烟的偏门，制造出了引火箭、引火球、毒烟火药等。
木成林既然能够搞到正规的军用装备来贩卖，也是对军械有相当研究的内行人，赵天佑的一席话触动了他的内心，对于火药的运用方向该往哪里走呢？不但是他不清楚，就连主持朝廷军械制造的军器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位匠师看来颇得真传啊，帮你们孟家渔寨造出了好东西，不知道在制造过程中可有失误？有多大损伤啊？”木成林不在怀疑赵天佑的话，已经相信了这门技术的真实性，还对制造的成本产生了兴趣。
“托老天爷的福，我们刚开始连实验都没有一次，只是造出了十几枚，正好赶上海盗来攻，直接都用掉了。其实海盗们都惊慌失措，跌到沟里摔的不少，剩余的都是吓破了胆，忘记了反抗被弓箭射死的。被炸死的一个都没有，炸伤的不少，威力有限。”赵天佑说完感叹了一声，倒也应了景，所有对火药有趣性的人都威力不足难倒了。
木成林点头称是，情况倒也蛮符合他的了解，接着问道：“口说终究是难以明白，如果能够有几个样品，让老夫开开眼界，那才是好事啊！哈哈，小友你不会拒绝我吧！”
“那不是小事一桩嘛，包在我身上，下来一定送几个过来让老先生鉴赏。还望木老多多照顾我们孟家渔寨，有些海盗逃走了，还放出风来组织人马前来复仇，我们也是为了活命，不得不提前准备啊！”
“好、好、好！原价供货，一百二十套长弓，每配三十只飞羽箭，这次的可是北边御林军流出的东西，比上次你们买的质量好上两成。”
赵天佑笑道：“木先生，刚才可能我算错帐了，报的数目不对。这次我就定三百套长弓，每套配箭九十只，还有您说的神臂弓，也给我来上五十具，您看如何？”赵天佑有心中暗自琢磨，你既然想知道手榴弹的秘密，那就要多拿出点东西来换啦，想开眼界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木成林稍微一愣神，转眼就笑逐颜开道：“好，就依你一次，我看好你啊小友！前途似海不可限量啊，在孟家渔寨太屈才了，有没有来和老朽一起厮混几天的打算啊？”
“谢谢木老，好意心领啦，有机会咱们常在一起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多亲多近啊！”
赵天佑和木成林敲定了交货时间地点，木成林特别嘱咐交货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八枚竹筒手榴弹，赵天佑二人转身告辞下山。刚刚走出不远的时候，迎面上来一个中年尼姑，旁边还有一个黑巾蒙面的女子。
因为盘山的小路并不是很宽，赵天佑出于礼貌缓了下脚步，身子往一旁让了让。可是孟浩眼神突兀，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