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为上,这两个人死得蹊跷。
“就算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贺连敬一身的罪孽,想起他的样子,凝霜就觉得怒火中烧,追根究底这个人才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他似乎没有一天心里不在打小算盘,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统统是他算计的对象。
――――――――求包…养分割线――――――――――――
“凝霜,我们会什么要取道南城,直接去突犹不是更好?”这几天一直都是星夜兼程,路上鲜有遇到鸾凤轩的接洽人手,寻千感觉彩凤是把所有重心都转移到突犹,弄不清状况,心里只能干着急,便不想浪费时间。可偏偏凝霜还有心思逛街,“你确定你穿成这个样子好吗?”
“你不觉得这一路很奇怪?鸾凤轩好像人丁凋敝,而且完全不似以前的耳聪目明,消息十分闭塞。”缓步在南城的街头,说出心中疑虑的同时,凝霜的眼色一直在四处观望,她特意换上一身漂亮的长裙,目的就是要招摇过市,引蛇出洞。
“你的意思是,有人堵住了我们的耳朵,遮住我们的眼睛?”寻千困惑不解,拉住凝霜非要问个究竟,“这是南疆,你认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袁锦铖?还是袁鹫?”
凝霜刚想狠狠教育寻千一番,就被他身后横冲直撞的一人一马惊住,不及细看就拉着他闪到一边,“小心!”
刚下过暴雨,街上有很多水凼,马蹄溅起的黑水污了凝霜的裙裾,寻千看着心烦,盯着那人谩骂,“没长眼啊,那么急去投胎吗?”
话音未落就听着人群中一声尖叫,那人的头颅飞上天后又重重坠地,凌空划出一道血痕,马驮着无头的身子跑出半条街才停下来。
头颅及地摔成几块,红红白白的脑浆散在地上,让人看了就觉得作呕,不少胆小的已经当场吓晕过去。凝霜抚着寻千的手直哆嗦,活了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人的脑浆。
看着周围的人四散奔逃,寻千嗅到危险。
………………………………
第432章 日行千里
看着周围的人四散奔逃,寻千嗅到危险。
凝霜正难受得厉害,整个人都无力的靠着寻千,忽然感觉到寻千身子一紧,迅速的将自己圈进他怀中,不觉大惊。整条街道不知何时已经空出来,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都躲在檐下墙角,好像怕灾祸落到自己身上。
大白天里,各个街口都冒出一到两位黑衣人,齐齐的向他们靠拢,短短几十秒钟就聚了七八位。
寻千左手抱着凝霜,右手伸进衣服里,摸着腰带中的软剑,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抱紧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凝霜没想到敌人来得这么快,暗自检讨的同时,紧紧的抱着寻千,早知道就多带些人出来,现下只能辛苦寻千。
果然是来者不善,那七八个黑衣人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直接一窝蜂齐上,展开围攻。
阳光下,寻千素衣翩翩,携着凝霜跳跃穿梭,手中长剑如虹,所过之处必定血肉横飞,这原本应该是血腥惨烈的画面,偏生因为这一对俊男美女让画面变得唯美。
凝霜紧闭着眼,小心翼翼的缩在寻千怀中,不是因为害怕失败受伤,他们会赢这一点她从来就没怀疑过,只是不忍见那些血腥,不愿这些人的污血弄脏她的衣裙。
剑花混着血水,短短几分钟寻千已经将场面收拾干净,扶着凝霜跳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方才提醒她睁眼。
“这么快?”飘来飘去的感觉真好,凝霜回头扫了眼那些不中用的杀手,赞赏的看着寻千,“你怎么没留下一个半个活口拷问一下?”
“我觉得我们直接去问袁鹫更合适!”一心两用是寻千的强项,与敌人交手的时候,他已经从凝霜的话中找到关键。他们以为最安全的南疆,已经不安全了,而唯一有这个能力将鸾凤轩全线封锁的,除了远在边城的袁锦铖,只有在南城的袁鹫。
“孺子可教也!”凝霜笑起来,好像一世界的花头开了。她想说的正是如此,也许袁鹫并非有意,但他的确妨碍到鸾凤轩了。
袁鹫现在可算是南城最大的官,想见他也不容易,凝霜和寻千站在滇王府门口等着侍卫的通传,可等来的不是袁鹫,而是袁锦铖。
他们启程的时候,袁锦铖分明还在边城,什么时候走到前面他们却浑然不知,鸾凤轩不仅是消息迟钝,简直可算耳聋眼瞎。
相对他们的吃惊,袁锦铖淡定许多。因为在他们徒步赶来之前,已经有人快马将街市上发生的一切送报过来,只是淡淡的邀请,“进来再说!”
凝霜本是气势汹汹的来找袁鹫兴师问罪,可见袁锦铖一副大小事务了然于胸的样子,反而不知如何开口。而且,寻千没带面罩,月潇的秘密再也藏不住,这简直是碉堡中的碉堡!
“敢问滇王这是用的日行千里**,还是瞬间转移**?”关于某人对凝霜那些是非不分的冷淡,寻千早就在心里结下疙瘩,说话自然也夹枪带棍,“还是一切原本就是你的预谋?”
………………………………
第433章 一睡不醒
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的出门,袁锦铖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这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属于自己的快乐,却偏偏便宜另一个男人。
“王上,你闻到醋味没有?”袁鹫撞撞袁锦铖的胳臂轻声问,他本来想笑的,或者问得再大声点,但是又怕被凝霜抢白,所以一直压抑到现在。但是刚才她的醋意真的好明显,连自己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他不想袁锦铖心里不清楚。
“有吗?”袁锦铖想到的不是凝霜的醋酸,而是自己的心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还不下去准备明天的事情?”
“……”袁鹫张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以为这个时候袁锦铖应该是高兴,应该是得意的笑。一掌拍在马腿上,他只能瘪着嘴,唯唯诺诺的下去安排。
仲宣的意思拓跋银雅不是来和亲,而是被当作质子送来南疆,现在突犹在战争中取得胜利,愿意用占领的城池来换取拓跋银雅的自由。送行的队伍必须按照公主仪仗起行,需要安排的事务很多。
正如凝霜所料,袁锦铖不过比他们早到半日,代价是一宿没睡,跟袁鹫接洽好一干事务,他已然睡意全无,沿着回廊慢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蔷薇园门口。
目光穿过垂花的月洞门,院子里那一架蔷薇开得正好,一如四年前凝霜到来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步入,在石阶上小坐,嗅着蔷薇的馨香,眼前是凝霜在花架下雀跃的样子,疲惫的神思渐渐放松,他缓缓合上眼睛。
四年,就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物是人非,有多少过错就有多少悔恨,最重要的是再回不到从前。就算目的地同在突犹,他们也不一定要同行,这样做只是因为看到凝霜和寻千亲密无间的样子,他心生嫉妒。
如果这一趟真的有去无回,那么他只想珍惜最后的时光和凝霜在一起。不过,他袁锦铖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会努力的活着,给凝霜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未来。
梦中恍惚时光倒流,他再回到从前。阳光温热的午后,他步入蔷薇园,看见凝霜、仲宣、绿萼、瑶花,围着桌子笑嘻嘻的在蔷薇花架下打扑克。仲宣看见自己进来,就跳着脚喊:萌二货,萌二货,快来打扑克!
那个他至今都不知道怎么玩的游戏和那个不知道意思的名字,让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分不清这是哪一幕。直等到凝霜回过头,淡笑如玉:锦铖,站在干什么,快过来啊?
“王上,王上!”他高兴的想要过去,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袁鹫推醒,“王上,公主请您过去。”
他揉揉额穴,目光停留在招摇热烈的蔷薇花上,他真想沉沦在这个梦里,一睡不醒。可世事多烦忧,容不得他这般自在,他只是在心中暗下决心,早晚让凝霜回到身边,“她有何事?”
“属下不知,只是她坚持要见您。”袁鹫的眼底藏着一丝怯意,垂着头不敢看他。
袁锦铖叹着气离开蔷薇园,“小丫头就是小丫头,都要走了还那么多事!”
………………………………
第434章 昭华易逝
“妾身参见王上。”拓跋银雅正在哭鼻子,看见袁锦铖进来急忙俯身参拜。
明知她话中另有所指,可心中已经确认凝霜,袁锦铖再不想背负这份深情,只能佯装不知。赶在她跪倒之前,快步将她扶住,“公主无需多礼,你我身份已经明了,现下只是平级,往后不必再这样客气。”
“王上,”这一声喊得十分委屈,直叫得人骨头都要酥掉,拓跋银雅咬着嘴唇,反拉住袁锦铖的胳膊,凝视着他,眼中盛满雾气,“妾身不想回去,不想!”
场面有些尴尬,袁锦铖扭头看袁鹫一眼,袁鹫会意,立刻招呼房中收拾东西的侍婢退下。
袁锦铖拉着拓跋银雅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说气话,你是突犹的公主,怎么能不回去呢?快别哭了,孤给你倒杯茶。”
看着袁锦铖不着痕迹的从自己的手中挣脱,拓跋银雅紧抿着嘴唇生气。她自认不及凝霜漂亮,可她有良好的出生背景,和袁锦铖同一屋檐下三年,她不明白为什么袁锦铖从来就没有越雷池半步,前前后后贺凝霜同袁锦铖相处也不过大半年而已。
“王上,如果这世上没有贺凝霜,你会爱上妾身吗?”求不到一个结果,她死都不愿离开南疆。她自小养尊处优,周围的人对她都是如珠如宝的呵护,只有袁锦铖,虽然不曾薄待,但永远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闻言,袁锦铖的手在半空停顿几秒,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因为他的心里住进了那个叫贺凝霜的女子,再也容不下旁人。
“喝茶吧!”他不冷不热的将茶放到拓跋银雅面前,“孤自认不是合格的夫君,而你我之间也未有夫妻之实,公主大可不必为此苦恼,多想无益。”
“怎么能不想?”拓跋银雅本已经端起茶杯,闻言又重重放下,“三年,昭华易逝,你觉得我还有很多这样的三年吗?若是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何故这些年一直迁就我,事事纵容我?我的位份摆在这里,你为何从来都没有以此威胁利用过突犹?”
拓跋银雅越说越激动,站起来烦躁的在房中走动。出使凌天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宁可选择夜谦然,可三年相处,她是真切的希望留在袁锦铖的身边,很多原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变成生活习惯。
袁锦铖被她喊的有些茫然,所谓的迁就她不过是袁尚武的意思;多出来的一点怜悯只是因为想起凝霜以前也是因为这样被迫远嫁,而她更加年幼;没有利用她只是因为不想她重蹈凝霜的覆辙;没有用她威胁突犹只是因为心里不想被仲宣看不起,不想被天下人看不起。
他并无意让拓跋银雅多想,可她确是实实在在的误会,“孤所做的一切,但求无心无愧。这么多年,孤看着你就像看着仲宣,你若执意要认为有情,孤也无能为力。”
在感情上进退维谷的事情做得太多,袁锦铖也觉得很累,他不想在徘徊期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感谢仲宣的,不管召回公主的背后有着怎样叵测的居心,至少完结此事,他便没有妻妾环绕,唯一和他还有婚约的人,只有凝霜。
………………………………
第435章 一束耳发
在感情上进退维谷的事情做得太多,袁锦铖也觉得很累,他不想在徘徊期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感谢仲宣的,不管召回公主的背后有着怎样叵测的居心,至少完结此事,他便没有妻妾环绕,唯一和他还有婚约的人,只有凝霜。
“别哭了,好好休息,明早上路,多想无益。”取袖中的丝绢递给她,袁锦铖转身出门。看着拓跋银雅咬着牙逞强,哭的带雨梨花的模样,他不免动容,可他不会再心软,他能割舍下凝霜,也能割舍下任何人。
“袁锦铖,你会后悔的!”拓跋银雅扶着门框,看着袁锦铖毫无留恋的背影,眼里怨毒。
――――求包…养分割线――――
蛙声虫鸣之下,更显得月色悄寂。对着那一弯残月,凝霜在房中自斟自酌,她没打算与袁锦铖同行,只是决定明日在城外见面后,再嘱咐他几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面对贺连敬这只老狐狸,这不是战场,不能依序兵家套路。
耳边有利器划破空气的嘶鸣,凝霜虽然不会武功,但因为自幼学习音律,听觉十分灵敏,本能的将头一歪,擦耳而过的飞镖钉在不远的木墙上,一束耳发飘飘洒洒坠地。
“寻千!”人面临危机有一种本能,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最能保护自己的那个人,凝霜操一个花瓶在手,缩在墙角脑中想到的只有住在隔壁的寻千。
听到凝霜的惊呼,寻千就立刻冲过来,因正准备睡觉,他光着上身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进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凝霜护进怀里,“怎么了?”
凝霜的手紧抓着花瓶,眼睛瞪着窗口,手指着飞镖的位置,“有人!”
寻千先确认过窗外风去树静,已不存在威胁才拔下墙上的飞镖,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不由得皱眉,上面空白一片,“这是什么?”
凝霜放下花瓶凑过去,只一眼便脸色晦暗,再看空荡荡的窗口就觉得心里发毛,“是贺连敬,一定是他。”
她将纸条投出水中,片刻后果然浮出一行字:欲救红鸾,追随袁锦铖。
“白芷,白芷。”
凝霜的话音还未落,白芷就已经冲进来,其实凝霜叫寻千的时候她就听见了,可女人总是麻烦一些,所以现在才到。
“快,检查下这些东西,看有没有毒,再给寻千把把脉,看有没有感染。”凝霜拉着寻千的衣袖,心乱如麻。联想起路上遇到的尸体和城中的杀手,她现在才觉得后怕。
“哪有那么夸张?”被凝霜这样紧张重视,寻千反而有点不自在,他一贯觉得自己都是被无视和虐待的对象。
“不行,一定要看看。”凝霜断然否定的同时才注意到寻千没穿上衣,“是不是冷?等着,我去帮你拿衣服。”
不等他拒绝,凝霜已经跑出房间。
白芷放下飞镖叹口气,“她也是难得发回善心,你就勉强享受一下吧,以后可不定有这样的机会。”
她已经看见了桌上的字条,与袁锦铖同行,寻千自然只能靠边站。
“……”
寻千一时无语,想想就觉得不甘心,他陪着凝霜度过最艰难的日子,凭什么便宜袁锦铖那个混蛋。
………………………………
第436章 英姿飒飒
寻千一时无语,想想就觉得不甘心,他陪着凝霜度过最艰难的日子,凭什么便宜袁锦铖那个混蛋。
凝霜取衣服回来的时候,白芷正在给寻千把脉,眉头一会儿紧蹙,一会儿松开,弄得凝霜的心也随之忐忑,“到底怎么样?”
“死不了,明天开始喝药。”白芷拍拍手,拿起桌上的飞镖就走,“具体我先研究一下。”
看着白芷的样子,凝霜心都凉了,她只是随便想一想而已,怎么就变成真有毒了?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但好像又来得太突然,她不敢相信,只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寻千,“真的有毒?这个老匹夫是想害死我吗?你这次又是替我受过?”
寻千拢着衣服,显得十分淡定,“没事,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危。别担心,我们应该相信白芷。”
“相信你妹啊!”凝霜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