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是袁锦铖，是滇王。”心里也不希望袁锦铖这样纠结自己和寻千的关系，可凝霜嘴上还是在为他辩解，“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就算确有此事，知道的人也只有我和寻千，何来人言可畏？”红鸾认真的看着凝霜，抚平她浅蹙的眉头，“你也不曾介意他和府中的妻妾，如果他真的那么介意，只能说明他配不上你。”
红鸾的话让凝霜哑口无言，她说的对！
色鬼有不堪的过去，可他现在和鸿雁很幸福；就算鸾凤轩不同于其它青楼楚馆，可红鸾从来都是花名在外，而现在她和袁鹫也过得好好的；包括翠红、包括杨柳依，她们也不是什么好出生，可袁锦铖不是依然领受？为什么他就那么介意和自己相关的呢？
“那我应该怎么办？”
此刻的凝霜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她迷茫，不知所措。她喜欢袁锦铖，她想要跟他在一起，但她也清楚，一味的委曲求全，真的觉得很累，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幸福。
“随其自然。”这句话，说得容易做起来难。红鸾之所以不告诉凝霜真相，不仅是因为答应寻千，而是希望袁锦铖这次可以克服心里的障碍跟凝霜在一起，只有坚定可以为凝霜舍弃一切的决心，在面对夜谦然的时候，他们才能全身而退。
“与其整日为儿女情长烦恼，你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打败夜谦然吧？”这个话题太沉闷，看着凝霜难过的表情，红鸾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真相告诉她，只能扭头躺下，“明儿还要早起赶路，睡吧！”
凝霜叹了口气，埙城一役，她原想着自己跟袁锦铖在一起，便将这天下还给夜谦然，既可当是抵偿贺凝霜犯下的错误，又可让袁锦铖从此放下羁绊，两人畅游江湖，共度余生。可如果袁锦铖不能接受酒…后乱…性这个事情，那么更不会拱手将南疆送与夜谦然。若然如此，自己便只能将这条命还给夜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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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共度余生
凝霜叹了口气，埙城一役，她原想着自己跟袁锦铖在一起，便将这天下还给夜谦然，既可当是抵偿贺凝霜犯下的错误，又可让袁锦铖从此放下羁绊，两人畅游江湖，共度余生。可如果袁锦铖不能接受酒…后乱…性这个事情，那么更不会拱手将南疆送与夜谦然。若然如此，自己便只能将这条命还给夜谦然了。
但首要的事情都只有一样，就是这一战，南疆必须要赢，这才是谈判的筹码！凝霜颓然倒在床上，还是先听红鸾的话，感情这种复杂的问题，留个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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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你真的要回南城？”凝霜拉着红鸾的手，面露不舍。
红鸾温和的看着她，手与她紧紧相握，“袁鹫一个人在南城，很辛苦。我把猛士留下来陪你，你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就告诉它好了。”
凝霜噘着嘴看着趴在脚边呼呼大睡的猛士，“它又不会说话。”
她的样子，惹来红鸾的轻笑，“要说道理，你懂得比我们任何人都多，就因为心底跟明镜似的，你才会犹豫。记住你想要的，然后努力去奋斗！”
最后一句，是红鸾和凝霜异口同声说出来的，这话，也是凝霜曾经教她的。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我走了，再不走日头就毒了！”
凝霜这才慢慢的松开她的手，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也要以大局为重，“路上小心！”
红鸾点头离开，与寻千擦身而过之际，动了动嘴，凝霜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寻千的下颚抽搐，像是尴尬。
“滇王，属下千里而来，您是不是送送我？”红鸾看着袁锦铖眨眨眼，回头再看凝霜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就像以前一样精明的模样。
袁锦铖正疑惑红鸾怎么牵出两匹马，原来是一早为自己准备好的，她的意思很明显跟凝霜有关，非去不可。
看着他们纵马离开，凝霜的手在广袖中拢紧，她不知道红鸾意欲何为，情之一字，已在心中结为困。
因为还要赶着去和袁鹰汇合，红鸾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袁锦铖很快就折回来，一如既往的冰山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吧！”
“她跟你说什么？”白芷纵马凑到袁锦铖的身边，发挥八卦精神问出凝霜最想知道，而无法开口的话题。
“南城的一些事务而已。”这一路已经相当熟悉，除了寻千，袁锦铖待其他人还是很温和的。
“切！”对这个答案，白芷显然是不满意的，不过看袁锦铖的表情也知道再问也是白问，悻悻的回到凝霜身边。
凝霜看着队伍侧面的寻千，再看看一马当先的袁锦铖，他们都是世间少有的优秀男儿，既然左右为难，不如把这条命还给夜谦然来得干净，反正不会有下辈子了，前世的情，今生的缘都已经两清。
她轻夹马腹，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在身后众人的惊呼声中，回眸一笑，“快点吧，袁鹰还等着我们呢！”
如果爱是让彼此辛苦的负担，不如让一切都随风，等战争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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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飞下墙头
不知道是因为红鸾的话，还是因为战事的紧张，直到和袁鹰汇合，寻千都没有过多的骚扰凝霜，适可而止的表示关心，进退有度。袁锦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冰山风貌，更多的将重心转移到战事上。
凝霜更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她全部的闲暇都给了猛士，无论走到哪儿，这家伙都能吓得人群四散奔逃，跟开路先锋似的。她得小心看着，以免误伤百姓。
他们抵达边城的那日，正值休战，袁鹰带着军中将领出城迎接。
“参见王上！”
袁锦铖微微动容，下马亲自扶起袁鹰，“众将士请起，辛苦各位了！”
“不辛苦！”袁鹰看着袁锦铖，眼眶中盈满热泪，“城中军备紧张，怕是要有负王上重托了。”
凝霜看见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已经蜕变成一个稳重的将军，满心欢喜，“袁将军不必担心，鸾凤轩补给的军资已在路上，相信不日就会到。”
众人这才将目光落在袁锦铖身后的人上。说话的女子，素颜朝天，精致的五官中透着一股从容大气；她身旁的男子，带着月白色的天蚕丝面罩，正是名动天下的第一公子月潇；还有一身素白，如冰雪般冷冽的女子，正是鸾凤轩的阁主彩凤；还有活泼可爱的神医白芷。
“你们，你们都来了？”袁鹰不敢相信的看着凝霜，看着月潇，他以为她早已经放弃袁锦铖，他以为鸾凤轩早已经放弃南疆，他以为传闻只是一个传闻。
“是的，我们都来了！”凝霜也有些激动。
这些都是埙城一战，帮南疆脱离困境的功臣。看着几位人中龙凤，疲惫的将士脸上都焕发出新的活力，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有袁锦铖的亲征，有月潇的支持，有鸾凤轩的支持，要取得战斗的胜利，他们更有信心。
先派人将他们安顿下来，袁鹰和袁锦铖就一头扎进军中的指挥中心，看沙盘，分析战局，确定新的线路。
凌天的大军，就驻扎在城外二十里，每天都会来叫战，因为城中力量空虚，袁鹰不敢全面应战，三天应两场，虚虚实实他们也便不敢强攻。直到几天前，传来鸾凤轩与南疆结盟的消息，凌天大军才开始展开猛攻，所幸有埙城赶来大军的补给，才勉强稳住局势，双方都伤亡惨重。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下来，袁锦铖锁眉焦虑之时，一个侍卫未经通禀就闯进帐中，“王上，将军！”
“什么事，如此慌张？”袁鹰脸色不善，在袁锦铖面前如此没有规矩，他怕被指治下无方。
“彩凤，彩凤姑娘从城头上飞下去，去了敌军军营。”那侍卫只是个守城的小兵，怕出事担不起责任，所以才会如此惊慌。
“彩凤？”袁锦铖一愣，不知道她这举动是因为凝霜还是月潇，“去了多久？”
“刚去，刚去，属下就来报告了。她一开始要求开城门，队长不允，她便从城墙上飞下去了。”那侍卫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被彩凤吓着，腿肚子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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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所谓何事
猛士舒服的躺在凝霜的脚下睡得正香，听见开门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虎视眈眈的看着贸然闯入的袁锦铖和袁鹰。
凝霜放下手中的地图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个人，微微皱眉，“有事？”
“是你让彩凤出去的？”碍于猛士庞大的体积和未免不必要的打斗，袁锦铖拉着袁鹰站在门口。
“是啊！”凝霜起身招呼猛士坐下，让他们进屋，“有何不妥？”
袁锦铖拿不准凝霜的心思，又觉得她理直气壮，不像刻意隐瞒，“所谓何事？”
“让她去给夜谦然捎个口信而已。”凝霜慢悠悠的为他们的杯中续上茶，“我想和夜谦然谈谈。”
“夜谦然根本不在这里！”袁锦铖困惑，凝霜这几天越发的沉默，他已经猜不到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原想这样沉默也好，省得很多时候大家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此看来却让彼此越隔越远。
凝霜冷笑着，淡然落座，挑眉看着袁锦铖和袁鹰，“你怎么知道？”
“我？”他扭头狐疑看着袁鹰，他们这几天忙着赶路，没有收到相关的消息，而且如果真在，袁鹰应该会第一时间禀报。
这远在袁鹰的预料之外，他看看凝霜，又看看袁锦铖，茫然的摇摇头，“真的没有，属下并未收到任何消息。”
“你当然没有收到，如果一切都尽在你们的掌控，鸾凤轩的消息系统还能独霸天下？”凝霜低头饮茶，看似随意的笑容里透着苦涩，“他还没到，但是明天会到。”
“你想怎么做？”细细的看她，留意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袁锦铖这才发现，她瘦了，从那一晚在房间谈过，不过几天，她憔悴了不少，而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凝霜迟疑片刻，放下手中的茶盏，“袁鹰，你先出去。”
袁鹰茫然的看着凝霜，不知道该不该服从，直到袁锦铖点头，他才退出去。
“城中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凝霜坐到袁鹰的位置，坐在袁锦铖的旁边，脸上的神情很淡漠。
“宁可战死沙场，绝不后退一步。”袁锦铖的目光坚定而悠远，他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夜谦然伙同突犹夹击南疆，根本置南疆百姓不顾，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算算。
“如果夜谦然答应见我，可能未来的两日都不会开战，你好好部署。”
“你，为何要见他？”袁锦铖不解，凝霜的话很奇怪，他们明明在一条战线，却又好像在两个不同世界。
凝霜静静的看着袁锦铖的脸，良久，“我们之间有些帐要算一算，如果算清楚，一切就结束了。”
“一切就结束了？”袁锦铖复述着她的话，看着她平静的脸上无喜无悲，不再是往日那个息怒形于色的女子，“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心底隐隐的有些醋意，袁锦铖看着凝霜的表情有些不快，有个月潇已经够麻烦，怎么还要添上夜谦然。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凝霜原本应该问袁锦铖，如果天下和她中只能择其一，他会选择哪一个，可他们中间隔着寻千，她已经没有问这话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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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一往情深
苦涩的滋味翻涌在心头，凝霜却只能讪笑，“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我们是两清了，可我还欠夜谦然东西，所以我要还给他。”
这样的凝霜，他捉摸不透，但心却不由自主的为她担忧，事情一定不像她所说的那么风轻云淡，“什么东西？”
“一件他一直想得到的东西。”
凝霜的声音好像从远山飘来，不断的在身边回旋萦绕，让袁锦铖心凉，他走在傍晚闷热的夏风中却恍若置身冰窟，夜谦然一直想要的，不就是凝霜么？她已经决定把自己交给夜谦然了么？她想要用自己回归凌天的代价换战事的终结？难怪她说算清楚，一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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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铖，锦铖！”袁鹰已经激动得不知所措，忘记身份，忘记尊卑，直冲进袁锦铖的帐中。
凝霜那些奇怪的话，还有古怪的神情一直在脑中盘旋，袁锦铖折腾了一宿都没睡着，天快亮才迷糊过去，猛的被袁鹰惊醒，不觉皱眉，“何事如此惊慌？”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袁鹰这个样子。
袁鹰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咽着口水平复心绪，“夜谦然，夜谦然真的来了，凌天军帐挂起了皇旗，他们今日前来叫阵，必定士气高涨，我们该如何是好？”
本是和衣而卧，袁锦铖立刻翻身起床，匆忙出门正好遇见赶来的寻千，“月潇公子，有何指教？”
寻千看了看袁鹰，拽着袁锦铖的手，将他拖到一旁，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这天下对你就那么重要？就算放弃凝霜，你也在所不惜？”
“我不懂你的意思！”袁锦铖挣开他的手，他不知道凝霜和这天下有什么关系，何况和夜谦然算账，是凝霜自己坚持要去做的事情。
“好，好！”寻千点头，看某人的表情，他已然知道凝霜没有跟袁锦铖说实话，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如果要你在这天下和凝霜之中择其一，你如何选择？”
“什么意思？”袁锦铖一怔，凝霜是凝霜，天下是天下，他不觉得两者有何比较。
“跟凝霜在一起，将天下让给夜谦然；或者看着凝霜死，你和夜谦然继续争这天下！”寻千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就算他心中已经确定一开始喜欢的是清俊优雅的月潇而非凝霜，他一样愿意心疼她，照顾她，他不理解袁锦铖为什么像木头一样感觉不到凝霜善良和一往情深。
“死？她为什么要死？”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寻千刚想开口，却被凝霜打断，她提着裙裾，跑得有些着急，迎上袁锦铖的目光，才放缓脚步，径直过去拉着寻千就走，“彩凤说有要事禀报，我们快回去吧。”
“王上，你怎么不问清楚？”再回到袁锦铖的身边，袁鹰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刚才可是竖立耳朵才听到那么一点点，还多亏寻千发怒的时候声音够大。
“问什么？”看着凝霜亲昵的拖着月潇的手，那一声甜甜的‘公子’像是要把人的骨头都叫酥，袁锦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难道鸾凤轩护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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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唇枪舌战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袁鹰也不知道怎样劝解，因为他自己还是个感情一片空白的人。只是知道今儿的风向不好，一定要小心伺候。
避开袁锦铖的目光，凝霜狠狠的甩开寻千的手，“你发什么神经，那是我和夜谦然的事情，凭什么要他袁锦铖选择，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是谁你都不知道吧？”这次，寻千没有再让着凝霜，红鸾临行的那句话让他茅塞顿开，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红鸾说：因为爱，才会不择手段的犯错误！
像被人踩在尾巴，凝霜呆呆的看着寻千，“你，你什么意思？”
寻千看看左右，没有说话，拽着凝霜进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才开始厉声质问，“你创造蚕蚀，创建鸾凤轩，苦心造诣多年的初衷是为帮袁锦铖夺这天下？”
凝霜的脸刷的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