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找王爷，解释清楚。”鸿雁的微笑带着鼓励，她始终相信，袁锦铖是很爱凝霜的，他们曾经是记忆中最般配的一对璧人，“给彼此一个机会！”
“解释？怎么解释？”凝霜抱着头，后悔不迭，酒后乱…性，一失足成千古恨，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说赤…身…露…体！一清二白！你信吗？”
“信啊！”
看着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凝霜一怔，“为什么？”
“因为，因为色鬼，色鬼说寻千和袁锦铖争执的时候，眼神闪烁，没有底气。”一不小心说漏了，鸿雁诺诺地低下头。其实她从未经历过江湖，不懂那么多察言观色，但对凝霜的关心是真的，色鬼的感恩也是真的。
“啊！”这回凝霜是彻底被雷到，她怎么觉得寻千当时的回答，那是相当理直气壮，这是所谓心虚？还是关心则乱？
“真的，色鬼看事情一向很准的。”怕凝霜不信，鸿雁再三解释，“再说，我觉得就像色鬼以前有很多女人，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因为那些过去，就不给自己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吧？”
“可袁锦铖的反应很大啊！”凝霜的脑子全乱了，她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话，反正自己是最不靠谱的一个。
“当然，如果他要是完全不生气，就该轮到你生气了，去解释一下吧！”鸿雁拉着她往袁锦铖的房间去。
凝霜还是觉得很为难，色鬼的那一点点发现实在是太微小，僵着身子，走一步退半步，“我自己都不信，他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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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为难自己
凝霜还是觉得很为难，色鬼的那一点点发现实在是太微小，僵着身子，走一步退半步，“我自己都不信，他会信吗？”
“会，一定会的。”
在鸿雁愈甚的笑意中，凝霜愈发的烦躁，以前什么都没有，袁锦铖也误会自己那么多次，凭什么总是要解释，她解释得太累了，何况袁锦铖和翠红、和杨柳依、和拓跋银雅、还有以前七七…八八的女子，他又什么时候解释过？
这次若是再在一起，那就不会放开，有些事情迟早要摆上桌面。眼看转弯就到袁锦铖的门外，凝霜停下脚步，“鸿雁，你先回去，容我再想想。”
“你还想打退堂鼓吗？”鸿雁皱眉，“你们已经浪费了这些年，还要继续荒废时光吗？”
“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凝霜摇头，努力给她一个宽慰的微笑，“容我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开口，你安心回去吧！”
鸿雁还想再嘱咐一番，但看凝霜的表情真的很沉重，自己是很信任色鬼的判断，但那些根据真的太微薄，尤其是在凝霜对自己毫无信心的情况下。
“总之，不要轻易放弃！”鸿雁用力的拥抱凝霜，希望能给她一些勇气，“这句话是你曾经鼓励我的：如果世上最难面对的是死亡，那还有什么是我们放不下的。”
“谢谢！”凝霜回抱着鸿雁。
时光，苍老了彼此的容颜，也沉淀所有人的气蕴。
――――
凝霜徘徊在袁锦铖的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份感情，她心底更愿意相信鸿雁，相信色鬼，而不是红鸾和寻千。他的房中还点着烛火，隔着门扇他们那么近，心又那么远。
她扪心自问，如果就这样放弃，会否抱憾终身？答案是肯定。但如果袁锦铖不能接受她和寻千的一夜情，她也决不会委曲求全，再为难自己。
打定主意，凝霜抬手敲门，手还未落下，门已经打开，袁锦铖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
心，有一些慌乱，她急忙收手后退，踩着裙裾，身子后仰，险些从梯台上跌下去，幸好袁锦铖眼疾手快，将她拉回来。
“你没事吧？”
他的脸色很平静，不见晚饭时的恼怒，隐隐透出的关切，让凝霜不知所措，“没，没事！”
凝霜已经不是跌倒的姿势，已经在他的搀扶下站直，可他的手还是右手还是环在凝霜的腰上，要引着她进屋，“我正想去找你，进来坐！”
“好！”凝霜来的目的也正是如此，但袁锦铖的反应让她意外，她以为两个人总是要吵一架的，可袁锦铖很平静，平静得让她心里没底。
木偶一般的跟随他的安排坐下，看着他往自己面前的茶杯里注满水，然后将桌上的糕点推到面前。
“你晚饭没怎么吃东西，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他的声音算不得温柔，但也绝不是生气的态度。凝霜仿佛听见自己血液凝结的声音，全身发麻，四肢僵硬，怎么都觉得袁锦铖的表情很奇怪，“你，有话就说吧！”
“没有啊，我只是担心你晚上饿。”袁锦铖埋头饮茶，说得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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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不能抹杀
“没有啊，我只是担心你晚上饿。”袁锦铖埋头饮茶，说得很随意。
凝霜盯着他的侧脸愣了好半晌，毫无破绽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他总不至于失忆吧？刚才明明那么生气的。可她不会忘记，他的演技一向高超。他能演，她不愿意看，“刚才公子说的话……”
“你先尝尝，看好不好吃？”不等凝霜说完，便被袁锦铖急急地打断，总算暴露出他的一丝慌乱。
看着他的眼神，凝霜真的很难拒绝，她拣了块糕点品尝，“很好吃！”
“喜欢就多吃几块！”看着她点头认可，袁锦铖脸上的冷峻化开几分。
“但我还是想先跟你谈谈。”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凝霜含着糕点一气儿把话说完，如果这注定是一段错情，那么终结在这一世就好。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黄艳艳的烛火，随着风左摇右摆，在房间里投下深浅不一的剪影。
看着袁锦铖一直埋头喝茶，凝霜心里被鸿雁燃起的火，一寸寸的变凉。生死相携的壮志豪情，难道真的抵不过同床共枕的一夜眷懒吗？
“那是红鸾成亲的前一晚，我喝醉了，到底做过什么，我不记得了。”就算他不想听，她还是要说，如果结局注定是分离，那么只能说一句早死早超生！猜来猜去，追来追去，她的心真的好累。
“那是不是表示什么都没发生？”袁锦铖看着手中的茶盏，一片舒展的绿叶在水中打转，然后慢慢的沉下去，他想装作没听懂‘月潇’的意思，可偏偏凝霜特意来提起。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凝霜站起来，这原本是一段有些荒诞但绝对值得纪念的回忆，可现在却像一根鱼刺，卡在所有人的喉咙中，“我跟你说了我不记得啊！”
“既然你自己都不记得，为什么要我记得？”袁锦铖放下茶杯，看着凝霜，终于说出心底的话。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害怕，害怕到想要逃避，他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也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爱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他不想知道那些阻止彼此感情的任何人或者事。
“……”虽然知道这只是逃避，是胆小鬼的行为，可凝霜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何错之有？和寻千不清不楚的是自己，连自己都糊里糊涂的事情，要来找他问一个什么结果呢？
“谢谢你的糕点，我先回去了！”
“凝霜！”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袁锦铖起身拉住她的衣袖，想要挽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觉到他的为难，凝霜背着身没有回头，“还有事吗？”
“对不起！”袁锦铖低下头，看着她衣袖上的祥云，压低声音，“再给我一点时间，你说过，我们是重新开始，全新的你和全新的我。”
“好，我等，我等你！”凝霜回头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信任和期待，“错过的已经成为历史，不能抹杀，不能修改。我想要的只是未来。”
――――求包养分割线――――如果你是凝霜，你会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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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同气连枝
看着门外的马匹和马车，凝霜没有说话，择一良驹利落的翻身上马，没有看袁锦铖，也没有看寻千。她想了一整个晚上，已经觉出不对，如果她和寻千真的已经发生什么事情，红鸾就不会让白芷处处撮合自己和袁锦铖。
“恩公，你们这一路星夜兼程，我和鸿雁带着孩子肯定跟不上，你们先行，我们断后。”色鬼一手牵着鸿雁，一手牵着孩子，脸上挂着坦荡，他是真的感谢并且佩服凝霜这样表里如一的人。
“好，你们慢些，沿路有什么事情就找鸾凤轩的人帮忙。”凝霜看着鸿雁浅浅一笑，她眼底的关切和不舍那么明显，“保重！”
大部队已经先行离开，张远必须要留守埙城，以防突犹卷土重来，所以袁锦铖离开的队伍颇为简单，只有寥寥数十位骑兵护送。
看着马队卷起的扬尘，鸿雁靠在色鬼的身上，望着逐渐变成黑点的队伍，“你说，他们会和好吗？”
“会的，恩公那么好的人，一定会幸福的。”色鬼宠溺的拍着她的肩，“月潇公子精心准备的马车，便宜我们了。”
鸿雁嗔他一眼，娇笑不止，只愿再见之时，凝霜能收获属于她的幸福。
炙热的阳光灼烤着大地，连续两个时辰的纵马疾驰，人累马乏，择了个临溪的树阴，大家稍作休息。
“凝霜，喝水！”寻千率先递来了水囊，尽管凝霜靠着树干闭着眼睛养神，只是随意的摆摆手，表示拒绝，他还是不死心，“怎么？很累吗？还是坐马车吧！”
一宿没睡，凝霜自然是很累的，可马车太慢，她只想早日见到夜谦然，早日结束这场战斗，而寻千，再次重逢，除了那晚和袁锦铖的争执，他并没有提起关于那个问题的最终答案。
凝霜睁眼看着寻千的脸，眼神审视，片刻才转向一旁，“彩凤，你通知红鸾，到路上接应我们。”
“好，不过我们这次不会经过南城，到哪里汇合呢？”彩凤虽然不明白凝霜为何忽然有此决定，但她觉得遵从才是自己能为她做的。
“把我们的行程告诉红鸾，她安排好之后择一处汇合，免得和南城事务冲突。”袁锦铖从溪边打水回来，一手擦着脸上的汗，一手将水囊递给凝霜。
他并不知道凝霜刚刚拒绝了寻千，见她不喝，便露出几分焦急，“日头这么毒，不喝水怎么行？”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凝霜拍着身上的尘土走向彩凤，“把酸梅汤给我。”她就是不想看到这个局面，所以早有准备。
“我也要喝！”
相对寻千急不可待的凑过去，袁锦铖只是冷静的打开水囊，大口喝起来，他心里惦记着凝霜，自己还没喝呢。
“你不是有水囊呢？喝什么喝，你以为彩凤姐背着不累么？”白芷很懂事的帮凝霜挤开寻千，把脸凑过去，“我来帮彩凤姐减轻负担。”
寻千看着这三个同气连枝的女人，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只得悻悻的找个树阴坐下。
这只是旅行中一个很小的插曲，很快他们就再次踏上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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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费心费力
这只是旅行中一个很小的插曲，很快他们就再次踏上行程，因为凝霜的态度很明显，所以彩凤主动的护在她的左右，既防着寻千的厚脸皮，也拒绝袁锦铖的接近，气氛变得很压抑，但凝霜觉得这样正适合赶路。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三天以后，红鸾出现才被打破。她一身朴素的蓝袍，除了眼角眉梢掩不住的风韵，已经完全褪去曾经的风尘气息。
知道晚上凝霜一定会找红鸾问话，寻千晚饭之后就将红鸾拉到暗处，“你知道她找你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红鸾看着寻千神秘兮兮的样子，皱起眉，这不像他的风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她不想对我负责了。”寻千瘪着嘴，状似委屈。
“噗……”看着他的样子，红鸾没憋住笑了出来，“她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你忘了那一晚，”寻千觉得红鸾应该是自己一边的，因为她也是阴谋的参与者之一，“我说白芷怎么那么大胆子，原来是你指使的？”
“我，我指使她干什么了？”红鸾错愕，她不记得自己有给过白芷任何指示。
“那她为什么帮着撮合他们？”寻千自然是不信的，白芷一向神经大条，说了的事她都不一定会去做，跟别说没人安排的事情。
“切，”红鸾不屑的看着寻千，“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从凝霜执意要陪袁锦铖出征的时候，我就看出她心里挂着的始终都是这个人。再说，我只告诉白芷，让她放任凝霜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脑子什么时候连白芷都不如了。”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寻千怒道，怎么感觉现在所有人都调头支持凝霜和袁锦铖，自己成了多余的。
红鸾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寻千，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喜欢的是以前的月潇公子，还是现在的凝霜？在得到答案之前，那一晚的秘密，我会暂时帮你保管，但我感觉，不会有太多时间给你考虑了，你好好想清楚。”
静静的夜，细细的风拂过，寻千坐在花架下回忆自己和月潇的初见。那正是他最血气方刚不知天高地厚的年月，以为创下名动江南的风雨楼有多了不起，可那个清俊少年一出现，一盘菜，一局棋便将他的自信全部击溃，他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他个子小小，带着面具，但气场十足，若一定要说好感，那么一定是在跟她一次次的棋艺切磋中建立的。
而见到恢复女儿身的凝霜时，他内心的第一反应真的是抵触的，因为她的身份是月潇公子喜欢的女人。虽然在日子的流逝中，自己渐渐喜欢上和她斗嘴，折磨与被折磨，可自己更喜欢月潇那份从容和自信，那种感觉能让人死心塌地。
在她身份揭示之前，他给凝霜的定位，都是潜在敌人。
到突犹迎回她的时候，他觉得如释重负的是因为不再怀疑自己有龙阳之癖，而没有去细想心里喜欢的到底是那个身份的她。这原本就是件费心费力结局还未必好的事情，何苦折磨自己，可偏偏凝霜执着于此。
………………………………
第392章 情窦初开
他对她所作的那些，是当年自己渴望而且愿意为月潇做的。当她的身份解开，所有的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
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在哪里！
月潇？凝霜？分明是一个人，却是两种不同的性格，一个解决麻烦，一个专惹麻烦！他有时候也会怀疑，面具下的那张脸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可红鸾和彩凤言辞凿凿，他不得不信。
――――
“红鸾，你告诉我，我到底跟寻千有没有夫妻之实？”要她来的唯一目的，仅在于此，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不，准确的说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红鸾躺在凝霜的身边，静静的望着帐顶，“真正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哪个答案！”
“我想知道真相？”凝霜坐起来看着她，问得非常认真。
她觉得不重要根本没用，因为袁锦铖觉得重要那就是重要，她需要一个理由，给彼此刚刚建立的感情，一些成长的空间。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过去呢？”红鸾不喜欢这种躺着被看的感觉，只能陪着凝霜坐起来，“如果袁鹫也这样，我们的日子还能过吗？”
“可，他是袁锦铖，是滇王。”心里也不希望袁锦铖这样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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