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怪兽之王- 第38部分

　　　　“去寻找余烬！”

　　　　他猛然站起身，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不住地环顾四周。这才赫然发现营地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用鲜血涂抹上了一个怪异的扭曲的图案，像是一个小孩子歪歪扭扭的画上的一只眼睛，但是却莫名的使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恶意。他站在眼睛的瞳孔（或者看着像瞳孔的地方）正中，才发现其他成员全都被割断了脖子。

　　　　【地上的图案就是用他们的血画成的！】

　　　　王石突然明白过来，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

　　　　那是生命最后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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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牙起床已经是下午，尽管作为怪兽来说他的作息时间是极其不健康而且没有规律的（和它同类动辄休眠数个世纪相比。）。但是这次却不是他自己自愿醒过来的，叫醒他的是一连串急促又充满慌张的敲门声。

　　　　“什么事？”张牙打着哈欠将门打开。

　　　　外面站着一个瘦小的青年人。他汗津津的面孔上堆满了焦急的表情。没等张牙说话他就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在营地死了好几个人！韩市长要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昨晚？张牙眨眨眼睛，微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马上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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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值班的是第二警卫队，目前除了队长王石外，其他成员都在这里了。。。”说话的，是第一警卫队的队长柳猿。他扶着用胶带缠着的金丝框边的眼镜，手里捧着一本巨大的记录本说道。

　　　　张牙盯着他看了一会，眼前这个人和王石截然不同。他穿着考究，身上带着文学气质，一副眼镜更是让他有了种博学的感觉。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尽管是在资源限制的环境下，他依然保持着衣装的赶紧整洁。但这些都比不过那本巨大的记录本使人印象深刻。张牙将眼神放在这本记录本上一会，又抬起来。一般人用的本子至多也就是百十来页后。但他的记录本，足足像是一本拉长了的资治通鉴一样。有着陈旧木制的书皮和纹饰。张牙看不懂这些纹饰的意义，但从上面斑驳的表面判断，一定是相当古老的东西了。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致是凌晨2…4点之间，死因是由脖颈处动脉开放性创口造成的大出血。创口非常整齐，一定是由非常锋利的物品造成的。全部都是一击致命，凶手的动作非常赶紧利落。由现场的痕迹看，并没有其他的人留下的足迹。我个人认为，可以认定是第二警卫队的队长王石作为。”柳猿对于张牙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接着将剩下的信息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抬起眼睛，轻轻拨弄一下眼镜边框将视线放在张牙的身上。

　　　　柳猿的话像是一块落入水池的石子，立刻在周围的人群中激起了剧烈的反应。张牙对于其他警卫队的成员完全没有在意，他的目的只需要少数派就行了。于是他点点头，大步走过柳猿的身边来到那副画在营地的地上的巨大图案前停下。

　　　　“那么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眼睛。”

　　　　柳猿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他将眼神藏进透明的镜片后面，夕阳从他的背后洒出一片红光。在这片红光中，他手里厚厚的记录本上一枚银制的纹章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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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吞没生命的苍蓝火！

前言，首先我得谢谢【滑稽的灵梦酱】和【灰太狼艹喜洋洋】给我投的推荐票。因为无论如何，你们的票就是对于我的肯定。我想让你们知道，我能坚持写下去都得归功于你们的鼓励。我认为写书就是一个把快乐分享给朋友的一个方式。还是那句话，喜欢本书的，希望能够点个收藏，至少让我能够看见有多少人喜欢着我的书。那么我码字当然就更快乐啦~OVO~！（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看到下面的作者的话那一栏？我以后留言都会放在下面咯，毕竟上面还是多放些干货来的好~笑。）

　　　　“眼睛。”

　　　　随着柳猿的话音落毕，夕阳从群山尽头收去了最后一丝亮光。天穹骤然黯淡下来，成千上万颗星辰开始此起彼伏的闪烁。仿佛一个巨大到塞满整个天空的活物，发出规律又冰冷的亮光。而月亮却不停的游曳在银灰色的云朵中，深藏起它的光亮。像是要为这个独特的夜晚献上一份清冷的神秘感。

　　　　在这样的景色下张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强大的嗅觉立刻将散布在空气中的稀薄气味粒子分辨成了一粒粒漂浮在以张牙为基点朝着四面八方铺展开的三维坐标中的“参数”。这些参数彼此分类、组合，模糊的勾勒出了在这片营地上的人类的活动轨迹。

　　　　“这是等离子火花赋予你的新能力？”在脑海中，练琉璃好奇的打量着张牙头脑中共享的“嗅觉画面”问道。

　　　　“并不是新的能力，它只是强化了我的嗅觉使得以前无法仔细分辨的气味变得更加容易察觉了。对了，你帮我扫描一下现场，看看还有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的东西。”张牙在意念中和练琉璃简单地交流几句，又把注意力放到营地中。专注使得他眼前的气味更加清楚。

　　　　【气味太乱了，人类的调查使得营地里的气味变得难以分辨。】

　　　　张牙皱起眉头，错乱的气味极大的干扰了他脑海中嗅觉画面的形成。大量人类的活动轨迹将营地上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的，互相交织混溶，每个人都无比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你试试把注意力专注在‘血的气味’上？”感受到张牙的烦恼，练琉璃建议道：“在这片营地上流血的应该只有这几个被害者，所以身上有血的气味的就只有他们和接触过他们的人了。”

　　　　“我试试看，”张牙闭上眼睛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他再吸气的时候努力回想着当初在龙泽湖的森林里和人类交战时候的气味。那是甜腻，腥臭的泛着锈气的味道。

　　　　【剩下的人有八个。】专注于一个气味后，张牙嗅觉画面中的营地立刻空旷了许多。绝大部分的“杂音”被剔除掉，只留下了几个比较清晰的嗅觉分子团。

　　　　【五个气味最为强烈。】那是浸泡在血液中的死者们。

　　　　【这三个人的气味要淡的多。其中两个人在营地上停留了很久，他们应该是警卫队的成员。】嗅到了他们身上的气味，张牙思考了一下马上将他们的身份区别开。【这两个人身上带着浓郁的纸张的霉味，显然是第一警卫队的成员。而且他们还在现场附近，我能持续闻道新的气味。应该是和柳猿一同来做调查的。身上的血迹味道可能是接触死者后留下的。可以排除掉。】

　　　　【那么最后一个人。】

　　　　张牙将所有无关的气味从大脑中摒弃掉后，一个由气味构成的模糊人形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会是王石吗？】

　　　　嗅觉画面再次刷新，这一次只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行动轮廓。由气味浓淡为判断基数，这个“人”先是停留在毡毯上，地面的气味粒子更加密集，他似乎是躺在这里的。然后他起身在营地里面每个队员遇害的位置停留了一会，这时候他的气味因为混合了死者的而变得模糊起来。接着他开始按照奇怪的轨迹在营地上移动，最后回到毡毯上又朝北离开了。

　　　　“他先依次杀死了所有人，然后画好了地上的图案，最后回到自己的毡毯上收拾东西然后离开？”练琉璃看着张牙脑海中的嗅觉画面猜测道。

　　　　“我不知道，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张牙沉吟一会然后反问道：“他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呢？地上的图案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特意留下来？”

　　　　“也许这些人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所以不得不杀死他们？唔。。。他又能有什么非得杀死别人也要保住的秘密呢？”练琉璃对于人类的一些行为十分难以理解，只好假设道。

　　　　“不对，昨天我们还看见他，他的表现可不像是准备好晚上就要开始杀人的样子。”张牙顿了顿说，然后走到毡毯前，厚厚的毡毯上依旧冒着湿气。

　　　　【有一股汗臭味，他躺在这里的时候大汗淋漓。是什么事情吓到了他？亦或者，是什么吓到了他？】

　　　　“有点奇怪，小牙。我感觉到有种余热，但是却没办法扫描出来。”在张牙留意到新的气味的时候，练琉璃也有了新的发现。

　　　　“会不会是营地的营火？”

　　　　“不是，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就像是摸到了一块燧石。尽管冰凉的，却还是能让人莫名其妙的联想起曾经跳动着的炙热温度一样。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任何温度都会留下痕迹，除非是我有有错觉了。”

　　　　柳猿站在一旁，看着独自站在昏暗营地中的张牙，轻轻皱起眉头，回想起韩玉要求，心里有些举棋不定。他思索着迈步走进警戒线内的营地中：“你有什么新发现？”

　　　　“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人在你们之前来过现场。留在这个营地的最后一个活人，向北走了。我想他应该就是王石，。”张牙转过身看着柳猿说道。

　　　　“也许你还能告诉一些我还没知道的信息？”对于张牙的回答，柳猿的表情似乎更冷了一些。要么你是在隐瞒情报，要么你压根就没什么用。他的头脑里闪过两个念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的更倾向于前者。于是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试图使得自己的身形显得更大更有威慑力，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说：“如果你知道的话。”

　　　　这一招对于一些心怀鬼胎的人很有用，很难有人能够对着他冰冷的表情隐住秘密。但是他这次选错了对手。

　　　　“我的秘密多到你的大脑装不下，可惜，里面并没有一件是和这个营地有关的。”张牙露出爽朗的笑容走到柳猿身前，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这片破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疑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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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噩梦变成现实会怎么样？

　　　　王石只希望自己能够赶紧醒过来，不管是在潮湿冰冷的毡毯还是干燥焦热的废墟。不管是哪儿，总比现在要好。

　　　　早上的事情仿佛是一场噩梦，但是他却从噩梦中带出了可怕的礼物——沾满了整个前胸和手臂的黑红色血迹。他很清楚这些血迹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愿去回想。他只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又一个离奇的、扭曲的怪梦。但是从未有一个怪梦，给他带来了这样清晰的感受。

　　　　现在他疲乏困顿，肚子里像是烧着一个火热的炉子，每一条肌肉都在颤抖、尖叫。他仿佛回到了那片废墟中，饥饿感又将他牢牢攫在手心里。那些粘稠的，焦热的胃酸在空荡干瘪的胃袋里翻腾，让他想要呕吐。

　　　　【现在要是有一个肉干在身上就好了】他开始臆想【也许一块生肉也不错？我可以生火。】想着油滋滋的烤肉在火苗上吱吱作响，他的腿似乎多了些力气。【也许，就这样吃生的也不错？生火太费时间了，我现在就想吃！】他的步伐踉跄一下，身体向前跌倒在地上。然后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在想什么！】

　　　　“我的天。。我。。我到底要去哪里？我。。”他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羞耻心和恐惧感像是两柄插入他心脏的利剑，一把炙热又充满诱惑，一把冰冷又充满抗拒。他脆弱的灵魂就在这两把利剑的剑刃上徘徊，然后他突然止住哭泣。用肮脏的衣袖擦拭着被泪水打湿的灰扑扑的脸。

　　　　“我要寻找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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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踪王石的踪迹并不算困难，张牙甚至可以闭着眼睛通过他的气味来追踪他。但是带上柳猿和他的第二警卫队，显然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人类真的是太麻烦了！”练琉璃坐在张牙的肩膀上抱怨道。

　　　　这个评价其实并不算是中肯，甚至有些过于贬低。因为柳猿的追踪术在他的同行中也算是极好的，他曾经凭着折断的树枝，变形的蕨类植物的嫩叶以及一只离开了自己生活环境的蜗牛就成功找到了潜藏在巨大原始森林里的逃犯。但即使这样，他的效率在练琉璃的眼里也慢的和绝对零度下的分子没有两样。

　　　　“这条路通往山下的集体公墓，没有理由王石会往这里走。”柳猿无视练琉璃的发言，蹲在地上用手拨弄着一簇一般枝叶平贴在地面上的不知名野花说道。他事实上对于张牙带着一个小孩来参加搜捕活动是非常不满的，尤其是这个小孩还经常口出一些惊人的发言。

　　　　“也许他是想迷惑我们故意制造的假象？”发言的是一位半张脸都被烧没了的中年男人，他语气低沉，像是一头水牛在低声鸣叫，这让他的话语显得十分威严。脸上的伤疤是新的，似乎还带着烧伤独有的湿润感。但这一切似乎只是给他的气质添上了一份坚韧不拔的感觉，并没有半点丑陋的意味。他正是柳猿手下的得力干将秦劲。

　　　　“应该不会，他没有时间做这样的陷阱。”柳猿有些失望的拍开这簇野花站起来，腰上用细锁链系着的记录本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起来。

　　　　“他从这里走过，一直朝前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张牙终于忍不住发言。和练琉璃说的一样，人类真是迟钝的可怕。一个这么明显的线索，也要分辨这么久。

　　　　柳猿和秦劲不约而同的扬起眉毛，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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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的最后一刻是坠落。

　　　　秋茧突然睁开眼，四周都被不见五指的黑暗包围了。一股呛人的土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子，也许还有舌头？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的舌头是不是还在原来的位置。

　　　　【我被捆起来了？是绑架犯吗？】

　　　　她想起在难民营地听到过的传闻，有一伙专门绑架难民盗窃器官的团伙。尽管警卫队的那些个大高个都说这是骗人的，但是现在怎么解释？她愤愤的想起那个带着毡帽老是敷衍自己的家伙，都是那个家伙的错！她试着挣扎一下。

　　　　【我不是被捆起来了，我是被装在一个袋子里！】

　　　　关于袋子，秋茧非常清楚这个装着自己的袋子是什么样子的。事实上，她也曾经帮忙把其他人装进去。

　　　　【这是一个装尸袋！】

　　　　了解到这一点，秋茧本来有些僵硬的心脏立刻剧烈地跳动起来。恐惧像是一支肾上腺素狠狠的扎在她的心脏上，使得麻木的身体仿佛获得了新的活力。她伸出硬的像是两根木棍的手。

　　　　【该死的，你们倒是给我动起来啊！】

　　　　秋茧艰难的在身前的袋子上摸索着，她记得就在这里有一条拉链。感受着手指上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就是这里了！她像是一个落入水中的麻风病人，用难以控制的手指去抓住这枚冰冷的细小的拉链扣底部。

　　　　【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要告诉做这个袋子的人，无论任何拉环，反面也得要做一个拉环！】

　　　　好的，好的！我抓住了！她费劲全部的力气控制着手指抓住那枚冰冷的拉链扣狠狠一拉！希望的阳光没有出现，泥土像是洪水一样从她制造出的裂缝中涌进来。

　　　　“呀！”

　　　　秋茧伸手挡住像雨点一样打在脸上的泥土。

　　　　【我被活埋了？】

　　　　迟钝的大脑尖锐的疼痛起来，然后是一抹亮光。

　　　　脆弱的装尸袋立刻被点燃，秋茧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强壮过。她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握住这道光，仿佛握住了一团温热的细沙，然后冲着阻挡在自己面前的障碍狠狠一推。刚才还如同洪流般要吞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