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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相恨两种极端
女主人公林琭的开场白:
在任何一段付出真心的感情中,我们都是盲目的孩子,我们都是傻傻的呆子。被不知名的心绪牵引,追逐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关心,虽然总是有人跌倒、有人受伤,却没有人轻易转身放弃。
因为太爱你,所以舍不得,可是当我明白,那份所谓的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坚守和痴心,一切爱你的信仰都彻彻底底分崩离析。
你用温柔为我编织一个大网,用谎言骗走我的真心,我究竟是该恨你一辈子,还是就此忘记你?
罢了,就当我这一生,从未遇到过你。我是真的爱过你,但是对不起,现在的我,已无法说爱你。
(这是文章开头处女主的想法,但是时事变迁后,她的心境也自然会变。o(n_n)o~贴近生活的行文风格,淡淡的,清清的,像杯茉莉花茶,希望每一个你,都能从中品味到一份恬静的甘醇。生活有苦有甜,有喜有悲,我们不可能永远活在虚妄之中,但是倘若我的文字能带给你哪怕一丁点幸福的感觉,便是我心中所愿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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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素有“东方巴黎”之称,人人皆道其繁华时尚、高楼入云、车水马龙。可这样的华美却是需要代价的,整座城市繁忙得如同工业革命时没日没夜旋转的蒸汽机,生活在此的人们也以不知疲倦的姿态来维持这美轮美奂的盛景,并且首先要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寻找一处安身之所,仔细一想,着实不易。
可是在林琭看来,它却颇为可惜地遗失了某些独属的风情——那三十年代的不夜城摇曳迷人的风情。彼时的百乐门,觥筹交错、香鬓俪影,有大跳热舞、媚眼如丝的女郎,有官宦之家、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真心假意花言巧语交错揉杂,浑沌难分,亦是无人去分。那是怎样的一派惑人风情,带着浓重的俗世红尘气,仿若一场场烟尘弥漫的旧梦,叫人心醉神迷。
而如今,烟尘犹在,而且不减反增,却都只是些呛死人的汽车尾气和掀起的颗颗灰尘罢了。汽车??思绪及此,登时心惊。
林琭猛地恍过神来,一把拽住未等红灯熄灭便想窜过街去的小不点,脱口喝到:“子腾你想找死啊?!”
声音之大、音量之高、用语之粗,出口后连自己也觉得恐怖了些,惊得周围一众人都回头来看她。
被教训的小男孩儿也不过四五岁的模样,满面惊恐地看着面前死死扯住他领口并且面容扭曲的女子的脸,一双扑闪扑闪的灵动大眼忽然就溢满委屈的泪水,沾湿了黑黑长长的睫毛,像个受惊的瓷娃娃,甚是惹人怜惜。
一旁一位好心的中年女人看了小孩儿皱巴巴的表情,甚是心疼,一旁提点道:“做妈妈的,要耐心点,别动不动就唬孩子,瞧把他吓的。”
她定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笑,摆摆手:“呃,我,我不是他妈妈……”
换成中年大妈一脸尴尬迷惑。
这子腾是个见风使舵的小鬼,见林琭笑了,用袖子蹭蹭眼角,装起嗲来套近乎:“小姨,子腾错了,子腾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林琭佯装生气,把脸一沉。
子腾随即嘟嘴,乖巧噤声。
“算了,走。”林琭牵起小不点胖乎乎软绵绵的小手,细细地忘了忘前方的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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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琭你不厚道!”疲惫的林琭一抓起话筒就面对这样的怒吼。
“唉,朵朵你又怎么啦?”林琭勉强应付,这个齐朵。
“你上上周说好上周陪我逛街,上周又说这周陪我去,结果这周根本就不记得,你还有没有拿我当回事儿啊。”
“啊,对不起啦,”林琭理亏赔罪,“我忘了,上午带子腾去买了颜料、画笔什么的,有点累了,咱们下周。”
“阿琭,你家子腾又不是没妈妈,这倒好,她抛下儿子一个人去日本潇洒,让你这个当小姨的带孩子。”
“姐姐是去求学,又不是去玩……”林琭试图替姐姐说句好话,“况且,我很喜欢带子腾,真的很喜欢,一点都不累。”
“算啦,败给你了,下次再出尔反尔,小心咱们伟大的友谊来个大溃堤啊……”
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林琭暗自笑笑按断了电话。
“琭儿,快叫子腾来喝鸡汤。”妈妈慈祥和蔼的声音传来。
厨房里有锅碗轻轻碰撞的声音,浓浓的鲜美香气飘进她的鼻息。
林琭翘唇一笑:“好的,妈,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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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思念泛滥成灾
夜里,习惯性地失眠。当律师数年来,不失眠的日子虽是少了许多,却犹如野火烧过的荒原,总有离离原上草,烧不尽,又兀自发芽重生,煞是磨人。
做律师是很苦很累的,当初选择它,一方面是因为它回报不菲,另一面,也正是冲着这苦累来的。
总是一厢情愿地以为,忙了,苦了,累了,沾了枕头就睡了,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力再去想一个绝对不该再想起的人。如此,是一种再聪明不过的解脱。
却原来不是,梦里总有一个身影,熟悉得扎眼,却无论如何也靠不近、看不清,那一抹曾经熟悉的温暖,最后都化作冰冷的灰烬,在太阳升起前,遗失在萧萧的瑟风里。
再醒来,便是一枕湿凉的斑斑泪痕,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今夜重蹈覆辙,林琭无奈起身,习惯性地去子腾房间里替他掖掖被角,亲亲他光洁的额头,信步踱到阳台。
虽是初春,乍暖还寒,瑟瑟夜风席卷着凉意,扑面而来,却是林琭喜欢的温度,因为如此,便不觉得自己的心,如它一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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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就发现母亲的神色颇有些诡异,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琭有些好奇。
果然。饭桌上。
母亲装作不经意地在包里翻到一张相片,拿出来放在林琭面前。
“小时候邻居家的崔昊天你还记不记得?他在美国念完经济学博士,前些日子回来了。”
“嗯。”要命了,林琭只好以满不在乎的一个字作答。
母亲当然知道她的如意算盘,继续道:“你小时候,天天围着他叫昊天哥哥,亲密得很,他回来了,你不该去探望探望?”
林琭皱眉,看,说出真实目的了,又是“相亲”,而且,这次,还不好不去。
母亲见她以沉默为武器,严厉道:“今儿个周日,我约了昊天和他妈妈,咱们一起吃饭叙旧,到时候你得去!”
小不点在一旁听了,眉开眼笑,敲着筷子叫好:“哦,出去吃饭了,外婆,我也要去!”
林琭和母亲似有默契,若有所思地深深对望一眼,母亲开口哄到:“小孩子不好捣乱,到时候桌上都是大人,今儿个,你去苏伯伯家玩玩。”
小不点失望地黯了黯神色,不过小孩子,只一会儿功夫又心情晴朗了。
中午,母亲几乎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拉带拽地将她拖到饭店。
林琭当律师几年锻炼出来的精明,故意不描眉不化妆,这样一副邋遢的样子,让从小一直很有品位如今又喝过洋墨水的崔昊天见了,是不会上心的。
进了饭店,服务员领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前,他们两位已经先到了,此刻礼貌地站起来,招呼寒暄。
林琭一直埋着头,崔昊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时,且惊且叹:“林琭都长这么大了,当初才是个小丫头片子嘛!”
“是啊是啊,林丫头出落得越发水灵灵了。”崔昊天的妈妈徐阿姨热糯地拉过她打量起来。
林琭觉得自己像正在被挑选的橱柜里的商品,憋着气有些抑郁。
一顿饭吃得也堵心。
崔妈妈健谈,话一直没有停过,崔昊天倒还好,只是偶尔插几句,调和一下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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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有意我已无心
林琭耳根子有点麻,虽说是律师出身,与人慷慨激昂地唇枪舌战已是家常便饭,什么阵势没见过,却还是受不了崔妈妈的刨根问底式的攻击。
“林丫头是什么大学毕业的啊?”
“f大。”
“好啊,名牌大学哦。”
“阿姨过奖了。”
“林丫头算着今年也不小了?”
“对,快25了。”
“嗯,该找个好婆家了。”
“呵呵。”干笑。
“林丫头最近忙什么呢?”
“……”
简直要窒息了。
对面的崔昊天颇感有趣地望着林琭的脸由青变白,由白变红,由红变紫,都快成调色板了,才终于人道地出手相救,道:“妈,我看林丫头气色不太好,大概是这饭店太闷了,我带她出去逛逛。”
两位妈妈都欣慰地看着他们笑,以为这是有戏的前兆,高兴地应了。
“呼……”才出门,林琭就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呜呼哀哉。
崔昊天似笑非笑,道:“林丫头,看来刚才的饭你吃得不好啊?”
“哪里哪里!”林琭慌慌地摆手客套道。
“林丫头,你就多担待点,我妈就是这个样子,说话没分寸。”
“没有啦,阿姨她很热心。”林琭想想,只有“热心”这个词比较妥当。
崔昊天似是听懂了,笑笑打趣道:“她儿子的终身大事,她怎么会不热心?”
“嗯?”林琭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放心啦,林丫头,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没有别的意思。所以,你放松点就好。”
“真的?还是昊天哥哥好啊!”林琭不禁感慨,却惹得崔昊天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 “张助理,这个case先看一看,查一查资料,十点之前交给我,顺便打电话通知当事人,明早九点会面。”单枫一板一眼地嘱咐道。
林琭看在眼里,在他转过头来的同时绽开微笑:“大律师大老远地出差回来,也不提前打一声招呼的吗?”
“林琭,早啊。”单枫笑笑,很温暖的神色,黑眸深处有闪烁的星子,十分迷人。
“呐,今天下午不准先走,我请你吃饭。”
“好。”在法院里锋芒毕露的单枫在生活中一向寡言少语,这倒是他们相交甚洽的一个重要原因。
林琭很喜欢这样,在自己不开心到谁也不愿意理会的时候,能有一个懂她的人,默默地陪在身边,简单美好。
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担心,只负责真实地宣泄自己的不开心,毫不遮掩,而对方可以全无怨言地陪着失意人坐着,从艳阳高照到繁星满天。
当然,权利义务对等,对方不开心的时候,自己也会如此。
就像高山流水遇知己,珍贵如斯,一生一世,可遇而不可求,这样看,林琭也算是幸运的人,因为她遇到了单枫。
忙忙碌碌一天便过去,林琭看看表,整理好材料,准备下班了。
转到单枫的办公室,伸进去半个脑袋:“大律师好了吗?”
单枫疾书的笔瞬时停下,抬头一笑,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依旧是温暖的神色:“好了,等你来着。”
撒谎,林琭想想,方瑞律师事务所的顶梁柱级人物,哪有那么闲啊,不过没有揭穿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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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相隔千山万水
“那个……”对方突然沉吟了一下。
林琭以为他要变卦,正想大度地说,你忙的话,改天也行云云。
“你能不能叫我单枫,就像在学校时一样。”
没想到是这样不算要求的要求,学校,似乎是久远的回忆了,她愣了愣,点头答:“好。”
两人驱车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林琭说,虽然是她请客,不过这次要主随客便,让他选。
他想想说:“你以前不是很爱吃意大利面吗?那咱们找家意式餐厅!”
“以前”,多久以前?
刻意尘封的记忆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微微地疼。林琭的神色稍稍一滞,不过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料想单枫没有看出来。
席间,单枫抬头问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还好?”
“我啊,能有什么不好呢?不要以为离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啊,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林琭没心没肺地打趣。
可是,确实曾经有段日子,离了他,林琭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单枫因为那句“不要以为离了你,我就活不下去”,神色明显有些黯然。
“子腾那小家伙怎么样?”
“他,”林琭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很好啊。”
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林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
“那么,你打算一直这样?”单枫抬眼看他,眼神中有明晃晃的疼惜和别的什么东西。
“怎样?这样,有什么不好?”两个人像在打哑谜。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吗?他根本不值得你等!”单枫略微有些激动。
林琭竟腾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椅角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单枫,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也根本不会等他!”说完,扭头便走。
单枫匆匆买单追出去。
夜色已深,四处是耀眼的霓虹,林琭望着来往穿行的人流车流,忽然觉得极其不安,自己像一只无根的浮萍,漂泊于此,孤苦无依。
单枫看见林琭的时候,她正神色呆滞地站在马路边上,过往的车辆飞速行驶,带起的风将她的发丝撩起,而她本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单枫心焦地跑过去,唯恐晚一步,狠狠地,一把拉过林琭。
她只觉自己被一个强大的力向后一拽,生生撞到一个人怀里,莫名熟悉的气息,抬眼定睛,果然是他。
那样焦急的眉眼,看她的时候沉沉浮浮、明明灭灭,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她当真不知道吗?自己这般昭然若揭的心意,她是真的察觉不了丝毫吗?
不会,凭她的心细如发,又怎会毫无知觉?只是她在逃避,逃避他双手奉上的真心,默默等待另一个心上的男子。有什么办法,都已经爱上了,那么深那么深地爱上了。
不论是他对她,还是她对另一个他,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便是这个道理。
那么这场戏,我会陪你,自始至终陪你,演下去。
于是单枫松开手,强压住心中的起伏情绪,嗔怪道:“跟我怄气,也不必拿自己的命作陪!”
“我,我只是……”竟换作林琭结结巴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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