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王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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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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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藩见哥哥又不想走的意思,只好又重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摩电”咣当咣当的向前开着,盛烈的心情很不错,他把脸朝向车窗外,贪婪的看着路边的景色,不一会,路边突然出现一座大的青砖青瓦朱门的寺庙,

    兄弟俩不禁都把头向外探了探。

    “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有名的道教盛地太清宫!距今有年头了,大概有二百多年历史了。”,

    “噢!……我们在抚顺也听说过太清宫,但没看过,今天是大饱眼福了!”

    “那就好好看看吧!太清宫修建于康熙癸卯春,这里面还有一段传说,当时奉天省内大旱。大小官吏束手无策无计可施,那时都迷信,没办法只得求助神仙,有人就想到九顶铁刹山八宝云光洞龙门派道教祖师郭守真,特迎请他来奉天祈雨,据说还真很灵验,真就下起了雨!于是他成了活神仙,被守官尊为师长,并选择城西北,角楼外水泡一带,撤水填平。特建道庙一区,初,本为慈恩寺名三教堂,后,到了乾隆四十三年,规模有所扩大,遂改名为”太清宫””

    “哦!我挺喜欢这些传说的,我老家在中华寺,您老知道为什么叫中华寺吗?其中也有个传说,相传唐朝初年宰相魏征,为巩固大唐天下,在东北灵山上建庙,起名灵山寺以镇龙脉。后灵山寺第四代僧人海顺法师养“中”蟒、“华”蟒两条巨蟒,从此就风调雨顺,灵山寺也就改为中华寺。”

    “是啊!有趣!都是传说……下面我要说一个人,我说的这个人,可不是传说中的神仙,他是一个出家人,做过太清宫里的方丈,还是当时出了名的画家书法家。”

    “画家?他是谁呀?愿闻其详?”

    “他的名字叫葛月潭,道号明新。葛月潭幼时家境中落,6岁时随父移居沈阳。由于性情孤傲,又洁身自好,不愿同流世俗,20岁时踏入玄门,第二年开始外出游历,后来到了北京白云观,做知客与高人名士交往,讲诗文,论书画……细心好学的葛月潭,受益不浅。他还拜著名画家周少白为师,攻习丹青,又自学书法。由于他天资聪颖,刻苦钻研,数年而成。被誉为“关东三才子”之一。黄兴、蔡锷逝世,他曾题赠挽联:“国士无双双国士,完人难二二完人”真是绝妙佳句,民众非常喜欢,当时流传甚广。”

    “噢!是!我从小就有这个感觉,寺庙中常常是藏龙卧虎之地!……我小时候听说过弘一**师,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你说的不就是李叔同吗!是,的确他也很了不起!我那店里也收藏了他的画。”

    王盛烈和老人在车上交谈甚欢,盛藩在一旁听子不作声,他也发生了兴趣。

    摩电这种交通工具在那时还是快的,不知不觉已到了小南门。

    他们下了车,老头走在前面,盛烈盛藩紧随其后,没走多远,就到了他的古玩店,店里的一个小伙计一见到他们,立刻迎了出来。
………………………………

第二十三章古玩店里赏名画

    小伙计不认识眼前这两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

    “师傅,这是……”

    “哦,这是我刚刚认识的两位小客人!你得给我招待好!不能慢待了人家。”

    “那是,那是!”小伙计连忙点头。

    老头回首对盛烈盛藩说道:“怎么样?都走累了吧,都请到屋吧,先坐下来歇一会,喝口茶,然后我就领你们看我收藏的画!”

    老头说着便领他们进了屋。

    这座古玩店,名字叫《古悠斋》,店面不算是太大,大约有通开的两间屋大小,正面墙上挂有几幅山水人物画还有字画,靠两侧墙摆着高高的木格,上面放有各式个样的陶瓷,钟鼎、彝器、古玩,玉件,碑版,铜器,漆器……屋地当中有几个大玻璃柜,里面隐隐约约放着书画典籍之类。

    屋子里把东头,间有一柜台,柜台里面有桌椅,都是古色古香的,桌子上有茶壶茶碗,那是用来招待客人谈生意的地方。

    老头一直把他们领到柜台里,他把背着的口袋轻轻放到柜台上,回头吩咐那个小伙计:

    “了明!“那个小伙计叫了明。“你去沏一壶热茶来,要上等好茶。”

    “好了!”小伙计答应一声,拿着水壶奔后屋去了。

    王盛烈见状连忙摆手:“不,不要麻烦!您能让我们来看画,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岂能再打扰……您老千万别对我们客气,小辈生受不起!”

    “你们不要客气!到我这里,哪能让你们干坐,那老朽岂不落下慢待的恶名!”

    “你就把我们当小孩子……这样你随便我们也随便!要不然……”

    “哈哈!我自然会把你们当做小孩!事实上你们在我眼里也的确是小孩……那咱们就先坐一会,歇一歇脚,我洗把脸,然后再看画也不为迟晚……咳!老了!人不服老不行,这才走多少路就累的有点不行……”

    说着老头坐了下去,盛烈和盛藩也各找把椅子坐下。

    哥俩好奇的四处打量,盛藩无意中看到墙上“滴答滴答”正在走的挂钟,他看到大针已经指到三,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是要坐五点的车回抚顺,他想从这里赶到车站还需时间,掐头去尾所剩时间不多……他有点坐不住了。

    “呀!……”他失口叫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哥哥抢先说了:

    “呀!好大的古玩店!……”

    盛烈是顺着弟弟的口气说下去的,他一边说一边用脚踢了一下盛藩,他知道盛藩要说什么,意思是不让他说下去。他瞬即偷看老人家一眼,幸好老人家正用手巾把擦脸,并没注意到他们。

    “不算大,还可以吧,藏品还是挺多的,也有叫的响的!……你们别急,等我……”

    老头一边说,一边在慢慢的擦他的脸。

    “不急,不急!你老年纪大了,一路劳顿十分辛苦……小辈看画的事先不忙!”盛烈说。

    他嘴说不忙,心里像长了草,他也看到了那墙上的钟,那钟已指向下午三点,而且还在要命的“答答”向前走。

    他之所以抢先说,没让盛藩说出口,就是怕盛藩把担忧时间不够的事说出来,那样老人家会感到不安,也不便挽留,说不定立即会让他们走去赶火车,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又白来了么!

    所以他还是尽量不露声色,耐心等一等再说……这毕竟是在人家做客,况且老人家又是长辈,岁数又那么大,不能要求老人家作这作那,那多没礼貌!什么时候都得讲礼貌。

    少顷,小伙计就把茶端了上来,老头也擦完脸,端起一杯吹了吹把浮在上面的叶子吹开,然后轻轻喝那么一小口。

    “了明!我出去这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噢!您走后,倒是进来了两三位客人,不过从穿衣打扮上看,不像是个买家……”

    “哦,做买卖你可不能以衣貌取人啊!”

    “徒弟哪敢!我是相当热情上前打招呼,可是人家理也没理,一声没响转了一圈就走了!”

    “那进来一个就买,进来一个就买,咱们这古玩店还发家了呢,咱们做古玩生意的就是这样,轻意不开张,开张养一年!”

    “对了,师傅!你的一家子,今天又提笼架鸟过来了!”

    “你是说郭子儒郭老先生?……我一想他就能过来!这可是咱们的财神爷!千万别得罪了!……他是奔那张字画来的吧!”

    “是的,我说师傅就是为了那字画,为您专程去北市场了!……他见你不在,茶也没喝转身就走了!临走扔下话,说明天再来!”

    老头苦笑一下:“这老先生!这算是看中了那张字画了!逼子我非要把那张字画回购回来不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咳!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我的老主顾,咱得罪不起,为了这件事今天特意跑北市场一趟,好不容易找到那个买主,好说歹说,人家才放了一马,忍痛割爱……就这样我还白搭上十块现大洋!”

    “什么字画?这样值钱?”王盛烈感到惊奇。

    “就是我背回来的那一对条幅,是光绪老师翁同禾写的真迹!那可是从皇宫里……我跟你们说皇宫里的宝物散落民间的也不少!”

    “啊!皇宫里……还有这样的事?”

    “小伙子,你是哪年生的?”

    “我?我是1923年,癸亥,民国12年生人!”

    “噢,难怪你不知道,就是生你的那一年,紫禁城着了一把大火!说是皇帝嫔妃们看电影,因为电线老化,走了火,可是私下人们议论……却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故意放火?谁敢?他脑袋不想要了?那是要杀头的!”

    “哼!恰是为了这向上人头,那贼人不得不铤而走险!”

    “这话怎么讲?你是说皇宫内部有人……”

    “其实皇上早就发现皇宫宝物被盗,正要下旨彻查……就在这节骨眼着了一把大火……你想想这火着的不蹊跷吗?皇帝想彻查也彻查不了啦!”

    “噢!……”盛烈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

    老头讳莫如深的讲完,端起杯又呷了一口茶,他吩咐小伙计:

    “你去把我的那个装画的口袋拿来。”

    小伙计不敢怠慢,赶忙到柜台上,把放在那里的布袋捧到这边来。

    老头小心翼翼解开布袋口,从里面拿出俩轴字画,加了十二分小心,像是捧着一道圣旨,轻拿起,慢放下,摆在红木桌子上。

    他掸了掸袖子,屏住气,慢慢打开其中一幅。

    盛烈盛藩出于好奇,早就忘了腰酸腿疼的滋味,忙站起围了上去,只见六个大字跃如眼廉:

    “涉世无如本色”

    真是笔走龙蛇,笔墨酣畅淋漓……看去真让人赏心悦目。

    只见老头摘下茶镜,盛烈发现他那老眼昏花的眼睛中,竟射出两道奇异的目光,只见他用一只手,捋着山羊胡,另一只手背着,一边不住的看,一边在不住的点头。

    “真不愧是光绪的老师,这字写的绝了,愈看愈有情致,愈看愈有味道!……真是一种艺术享受精神享受啊!”

    “那是,那是!写的好!写的好!”

    王盛烈生怕冷落了老人家兴致,连连随声附和。

    稍时,老头用那颤抖的手,打开另一张,映入眼廉的也是六个大字:

    “立身何用虚名”

    老头面对这两张字画,高兴的真是如获至宝,他那兴奋的目光,一会看看那张,一会看看这张,看来看去,不断的慨然兴叹:

    “太好了!太妙了!”激动的他,两掌直在干搓。

    看样子老头真的被这字画陶醉了,那种欣喜感,得意感,满足感,溢于他的言表。

    他喜形于色的搭过头来,问两边的盛烈盛藩,两眼始终没离开那两张字画:

    “怎么样?我的两位小客人!你们看如何?有何感想?”

    “噢……妙!真妙!妙不可言!”

    盛烈在不住的点头,可是目光有些散乱。

    老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欣赏了一会,老头才叫小伙计:

    “你把两张字画给我收好,卷的时候可要仔细了!”

    然后对盛烈盛藩说:“行了!咱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我就领你们参观参观我的古董店。”

    还是老头在前,兄弟俩在后,三个人步出柜台,来到前厅。

    “看得出来,你好像是更喜欢人物山水画?”

    老头迈着四方步,有意无意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盛烈一脸茫然“何以见得?”

    “哈哈!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这眼睛虽然是老眼昏花,但仍洞察秋毫,恕老朽直言,我觉得赏字画时,你在人云亦云,心不在焉……怎么样年轻人!老朽没说错吧!”

    “这……”盛烈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老人家说的确实没错,一言中的,真的说穿了他的心思!

    盛烈虽然幼年跟随父亲练过毛笔字,但是对书法……什么王羲之,什么柳体,颜体,魏碑,米,蔡……诸如此类……还真没正经研究过,不要说是品评就是欣赏那也是很肤浅,对翁同禾的作品他只觉得受看,其他的就没什么了。相比之下书法与绘画,他确是喜欢绘画。

    但是老头只说对了一半,他心不在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觉得时间太紧张,又不好打消老人家兴致……所以心不在焉在所难免!也不足为怪!

    “老人家,你真是活神仙!说到我心里去了,你说对了!我是有点偏重绘画!”

    “但是,小伙子我要告诉你,要想学好水墨画,书法也是一门必修课!常言道书画不分家,特别汉字多为象形字……有关这方面的知识,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随着对画的深入学习研究,你也会悟到感受到书法的魅力……行了,我不罗嗦了,咱们还是看画吧!”

    说话间老头已把他们俩带到画前。

    “这是朱曼僧的画,是沈阳有名的画家,他擅长工笔人物,仕女,学吴兴人王一亭的笔法,临过王的《二十四孝图》,他还创办了“晶画报社”,值得一说的还有他的妻子,名字叫朱富缦云,从夫姓,善书法,工行楷。通常由朱曼僧绘画,朱富缦云在画上题字,你看这张画就是,相映成趣,书画相得益彰。从这里就看出书法的魅力了!”

    盛烈盛藩点头,他们又向前移两步。

    “这个是杨令弗的,人物像,她是中国近代著名的女画家。持“独身主义”,未婚。擅长山水,人物。花卉,工行草,功力深厚。她曾临摹过历代帝王像。1927年,在沈阳故宫举办了杨令弗临摹的历代帝王画像展览会,展出作品达40余幅,受到画界人士欢迎和赞许。杨女士不仅画的好,她还具有民族气节和正义感,有个达官显宦看上她了,欲娶她为妾,被她严词拒绝。后来,她以“超身入胜”的思想出家当尼姑,仍从事绘画艺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性!”

    三个人一边移动一边欣赏,此时王盛烈在想,这要是黄毛丫头姐姐来这里观赏那该有多好,她不是也喜欢画大美人吗?……可惜呀!可惜!”

    “这是周德舆的画,他的名字叫周铁衡,字德舆。且不说他的画,他乃著名西医,毕业于满洲医科大学,在沈阳开“舆记大药房”。他的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经他手救治好的病人无数。他又是著名的金石书画家,初期绘画多为工笔花卉,在满洲美术“国展”中,曾以仿郎世宁《虎》及《海东青》及仿萧谦中山水,写意花卉、《群猿图》等出阵,先后数次入选,获两次佳作奖。齐白石到辽宁时,他曾拜白石老人为师,在书画金石方面受到白石老人的指授和熏陶,画风为之一变,多作写意花卉,喜画荷、蟹等,笔法沉厚。篆刻也师法白石老人,变化莫测。一九二六年留学日本时与郭沫若先生相识,并结为终生挚友,以后互有诗画赠答。”

    王盛烈在周铁衡的画前逗留的时间最长看的也最仔细。他佩服周铁衡的画更佩服周铁衡的为人!

    “王光烈,沈阳人。”

    老头的话一说出口,王盛烈便吃了一惊。王光烈?这个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只差一个字。老头看盛烈吃惊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

    “王光烈怎么的了?你们认识?”

    “不,我们不认识,我只感到……”王盛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与我哥哥的名就差一个字!我哥叫王盛烈他叫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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