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食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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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食货志-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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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犹豫间,曹丕的唇覆上了她的右耳,缓缓问道:“还记得你刚来曹府,迷路的那一日吗?”

    “嗯。”那一日她误闯进他的房间,还看见他在擦着一把剑。

    “那天,你穿的衣裙,曾是丁夫人比着我的身形量的尺寸。”曹丕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主动交代这件儿时的糗事,他想惩自己耐不住性子,就轻咬了任昭容一口,继续在她耳边说着:“我只穿了那衣服一次,就再也忘不掉如何脱掉它了。”

    他还想说些别的什么,可又怕吓着了她,不敢再诉说他年少时萌生的旖旎遐想。

    任昭容仍热得透不过气来,她微微喘息着,讶异道:“你……你的身形怎会和我一样?”

    伏在她身上的人力气大到她使劲全力也推不开,他的身体结实有力,肩膀宽厚可靠,再也不是那个瘦瘦弱弱的男孩子了。

    曹丕闻声撑起身子,瞳仁漆黑如墨。他哑声道:“小时候,我是生得弱小了些,阿兄还调侃我’和昭容一样瘦’。”

    “但,”他垂下眼眸,双手挪到她的细腰上,轻轻摩挲,道:“这儿还是那么细。”

    酥酥麻麻的触觉伴随着热流窜遍了全身,任昭容只觉得背上也沁出了汗,几乎沾湿了她的里衣。而她也终于意识到曹丕意欲何为,她热得轻喘,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热死在这了。”

    然,曹丕仍不松手,他重新俯下身,逐字逐句地在她耳边说道:“你就要走了,我总得讨要些什么,不能让你走得不明不白的。”
………………………………

第45章 燕歌行廿五

    “你莫不是怕我不给你一个’交代’,就不回来了?”任昭容侧了侧头,避过他带来的温热气息,轻轻地喘了喘。。しw0。

    她胸前微微起伏着,而曹丕就枕在一边,他寒声道:“你敢?”

    “我敢。”任昭容轻笑,在他发怒之前对上他的眼,轻吻着他说道:“但我舍不得。”

    曹丕没有答话,反客为主,强势索吻,直到她真正热得无法呼吸,一把推开了他,伏在枕边,微微张着唇轻喘。

    而曹丕像抓着救命稻草不放似的,不甘心地贴了过去,轻吻着她的耳垂。

    “子桓,我真的好热……”她软软地推着他,柔若无骨的手无意间蹭开了他系得松垮的衣带。

    柔软舒适的棉质薄衣轻轻散开,曹丕裸露的锁骨和胸膛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她的眼前,只是她还未来得及欣赏,就被他蒙住了眼。

    “……”任昭容轻喘着问道:“为何蒙住我的眼?”

    曹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莫非你想看?”

    她咬了咬唇,只轻轻地唤了一声“子桓”,好似撒娇。他的掌心极为火热,对现在的她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曹丕却嫌这“火”烧得不够旺似的,又突然俯身擭住了她的唇,来回噬咬。

    良久,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呢喃道:“昭……”

    一个“容”字还未出口,任昭容腾出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央道:“叫我阿照好不好?”

    “好,阿照……”曹丕痴痴地念了一声,当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他拉下她捂着他眼睛的手,连“为什么”也不问,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一一答应。

    就在曹丕准备开始无止境的掠夺之际,突然发狠道:“你不回来便罢。若是回来,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人间炼狱,我也绝不让你离开一步。”

    ……真是自私。

    任昭容靠在枕边,目光涣散地看着海棠色的纱帷轻轻飘动,帷幕之外的鹤型香炉里正吐着袅袅香烟,如同催情的迷药一般,幽然飘入床帐之中,噬人心骨。

    “阿照……”那一瞬间,他喟叹着唤着她的名字。

    心里又像被涂了蜜似的,不由自主地娇声唤着他的名字回应。今夜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拥有这样甜腻的声音。

    “以后都这么唤我,好不好?”任昭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转,轻声问道。

    “好,阿照。”

    ***

    曹丕睡得极为安心,连任昭容离开也不知。

    天外即将破晓,铜炉内的香灰燃尽,屋内渐渐冷了几分。任昭容起身穿好了衣裳,重新点上了暖炉,坐在床边,于一片昏暗中看着曹丕恬静的睡颜。

    “真是毫不设防,即便我就这么走了,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舍地顺了顺曹丕散在床头的发丝,轻轻地说了一句。她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了他,他就像得了一个了不起的保证似的,再也不用担心她不肯回来,自此高枕无忧。

    “这么好骗,真想给你上一课,省得你以后又掉以轻心。”任昭容站起来,摇摇头,轻手轻脚地离去了。

    这日天气仍旧干冷,她走出房门后打了个呵欠,一团暖雾在面前散开,她眯了眯眼,见院子中间站了个少女,如同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任昭容走近些,见是芙华。她穿的仍是昨日那身衣裙,手上端着一碗汤水,还是热的。淡淡的苦涩味飘在空气中,任昭容一嗅,皱起了眉。

    芙华微微屈膝服身。

    “你在这做什么?”任昭容仍蹙着眉,看着低头垂目的芙华。

    “芙华在等女君,请女君将这药喝了。”芙华的声音柔柔弱弱,她没有抬头,像只不会咬人的兔子。

    任昭容一时没有应,她看了一眼那仍冒着热气的药碗,心下一寒。

    这个芙华小小年纪,怎会未卜先知,还早有准备?

    “谁让你这么做的?”任昭容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她的语速极慢,缓缓向芙华施压。

    芙华比上回镇定了许多,亦伶俐了许多。面对任昭容的质问,她仍是柔柔弱弱的,道:“无论是谁吩咐芙华的,女君都应喝下这碗药。女君应当知晓,带着二公子的子嗣出走,实为不明智之举。”

    她的一番话证实了这碗药的用途,明明是海冒着热气的汤药,在人看来却是寒凉至极。

    任昭容指尖一抖,险些不能自持。饶是如此,她的胸膛猛地起伏两下,不善地看着芙华垂目,双手将药碗送到自己眼前。

    “啪啦——”

    一声脆响骤然打破黎明前的宁静,芙华惊恐地低头一看,只见石板上一地碎片,深色的药水顺着石缝慢慢流淌,浸得她脚底一片濡湿。

    芙华后退一步,连忙看向任昭容,见她冷冷的看着自己,又急忙看向她身后的房间。

    任昭容一怒之下抢过了药碗打在地上,着实将芙华吓了一跳。她知道芙华不敢惊动曹丕,漠然地看着芙华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清理着地上的碎片,匆匆忙忙之下还割破了手。但芙华不敢耽搁,不顾流血的伤口,继续将残局收拾好。

    回头一看,房中仍是不见动静,看来房中人昨日的确是累极了。

    芙华捧着全部的碎片,松了口气,再看任昭容仍站在原地没走。她后退一步,嗫嚅着没吭声。

    任昭容绕过她,冷冷道:“我与二公子的事,轮不到尔等插手!”

    她回到自己房间后,仍是气得无法平复呼吸,摔了一只药碗也无法缓解她的怒意,她真是气极了!气极了!

    无需多想,也能猜到谁会让芙华做出这样的事,她一个小姑娘断不会懂得这样多的!更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任昭容想来想去,昨日的甜蜜早已抛之脑后,剩下的只有腰痛、腿痛、头也痛,且将一部分过错都推到了曹丕身上。

    这日白天,隔壁的铃铛在门前挂了一整日,也不见有人来取,直到落日时分,曹丕才出门上马,扬尘而去。

    到了第二日,他又来了,又在隔壁等了一日,又是什么也没等着。

    第三日,他拖着睡眼惺忪的郭奕来与他作伴,两人坐在厅里玩起了弹棋,郭奕合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击棋,一个时辰里让曹丕赢去七八局。

    下到第九局时,曹丕尚能沉得住气,郭奕却懒得再抬胳膊落子了。

    “唉,这样不行。”郭奕重重地放下一颗木质白棋,裹了裹身上的厚棉氅,缩着头说道:“今日回去问问我父亲,看他有什么法子帮你罢。”

    曹丕手一顿,凉凉地斜他一眼:“郭祭酒正为迎击袁绍的事劳心费神,不必麻烦他。”

    郭奕撇了撇嘴,安静了一会儿又问道:“任女君这样晾着你,你就不生气?”

    曹丕也无心玩棋了,将他手上的木质黑棋一扔,圆润的棋子在白玉方盘中悠悠滚过,卡在了棋盘木案之间。

    “生气。”他缓缓启齿,语气极闷。

    这几日里,他脑子里、心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曼妙的身躯和柔美的嗓音。她在他面前时,从未像那夜一样既温柔又热情、既主动又羞怯过。

    他甚至想了千万个条件,要她好好补偿他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可现在人不来,什么都没用。

    郭奕半睁着一双死鱼眼样的看着曹丕,等着他的心绪千回百转,百转千回,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他掀袍子起身,似是按捺不住要去隔壁敲门。

    曹丕出去了许久才回来,彼时郭奕已经靠着暖炉睡了一觉。房门轻响,冷风直入,郭奕迷蒙地睁开眼,见是曹丕孤身一人归来,还以为他功败垂成。随即,一道倩丽的身影跟着曹丕进来,看身形却不是任昭容。

    郭奕定睛一看,却是披着藕色斗篷的曹卉,一张小脸被嫩粉色的帽子映衬着,明艳亮丽。他冷不丁端正了坐姿,极有风度地微笑着,向曹卉问好:“女君。”

    曹卉对他不冷不热地点点头,转头就像曹丕抱怨起来:“二兄你急急忙忙找我来,就是为了这等小事。任姊姊性子这么古怪,以后还不有你受的?”

    郭奕闻言,目露钦佩地看向曹卉。

    曹丕抿着唇,不悦道:“为兄极少央你做什么,还不快去?”

    曹卉哼了一声,老大不情愿地走了。若不是她来一趟能看看丁夫人,也不会轻易答应做这牵线的差事。

    见着任昭容时,曹卉没什么好声气,看不透她有什么本事,能将曹丕吃得死死的。一想到方才曹丕对自己冷言冷语,曹卉对任昭容也少了几分客气。她道:“前几日我看见芙华在卞氏的院子里受罚,任姊姊可真是好手段。”
………………………………

第46章 燕歌行廿六

    面对曹卉的绵里藏针,任昭容无动于衷,她微微笑了笑,惑道:“我还以为看到卞夫人受了气,你会感到高兴才是,怎么又来与我置气?”

    看来她想的不错,能指使芙华的,除了卞夫人再无第二人选。网

    芙华办砸了事,有违卞夫人的心愿,她自然是生气不甘的。曹卉一向不待见卞夫人,而一向聪慧伶俐的她已然透过卞夫人洞悉一二,从她方才的言语中也能听出,她估摸着芙华在任昭容这儿吃了瘪,也气极了卞夫人。

    曹卉甜甜一笑,眼底却是疏离的。她没有否认任昭容的说辞,只道:“姊姊这番话,可别让二兄听了去,否则……”

    “只要你不说,他不会知道。”任昭容淡淡道。

    曹卉纵然想挑拨任昭容与曹丕,也不会把自己搭上。她转了转眼珠,道:“姊姊虽然姿色平庸,可也总比芙华那个小婢强得多了。现在姊姊倒不必担心二兄会变心,不过……你的心胸也要大些才是,日后二兄身边定少不了年轻貌美的女子,到时姊姊还要如现在这般自处么?”

    她好似闲暇地歪了歪头,等着看任昭容的反应。

    原来她以为任昭容拈酸吃醋,嫉妒芙华跟在曹丕身边寸步不离,才让芙华吃了亏。

    任昭容懒得和曹卉解释,也不理会她的挖苦,轻笑道:“这么阴阳怪气的,莫不是你二兄使你来找我?”

    被她料准,曹卉咬咬唇,心中恨意难当。饶是她再看不惯任昭容,也不能不顾曹丕的嘱咐,只能哼道:“既然知道,还让我二兄苦等?!”

    “看来你二兄也没什么急事,再让他等一会儿也无妨。”任昭容瞥了曹卉一眼,见她杏眼怒瞪,一脸不善。任昭容兀自好笑地出了房门,步调悠然地去了厨房,慢条斯理地搅着才煲上的甜粥。

    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曹卉收起怒色,跟了过来。她看着任昭容忙碌的背影,咬了咬牙,尽可能放轻声道:“……你就去看一看二兄吧。”

    任昭容转身,见好就收。她也不再为难曹卉,将煲好的粥盛到食盒里,提着去了隔壁。

    她进到曹丕房间里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床整整齐齐地铺着,床单早已换了一个颜色,那抹朱砂色令她一怔,那夜旖旎的春情重回脑海,一幕幕细节令她心口微燃,不敢再想。

    她将带来的食盒放在一边,打开盖子将粥凉着。一丝淡淡的迷迭香不知从何处传来,使得她心跳蓦然加快。

    “为什么不来找我?”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从任昭容身后响起,她来不及转身,便被人掠进了怀中。

    曹丕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右手拇指极为细致地勾勒着她才擦了胭脂的红唇,他的指尖愈染愈红,他的眸色也愈来愈深。

    任昭容仰首看他,目光盈盈,她看了曹丕半晌,才缓缓答道:“我不喜欢总跟在你身边的婢女,不想同你在一起时,有别人看着。”

    提起芙华,她心中仍然有气。本就生得凌厉的桃花目中,犹如水波翻涌,亦在曹丕心底掀起一阵水花,悠然荡漾。

    “我已跟母亲说明,不许她再跟着我了。”曹丕将人往怀里收了收,嘴角微翘,低头吮着她的唇瓣,手不听使唤地探入了她的衣领,呼吸愈来愈重。

    他信了她的说辞,和曹卉一样认为她只是在争风吃醋。

    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任昭容不欲在此时提及真相,她见曹丕已然赶走芙华,态度良好,这几日冷待他,也使她对他的一点怨气消散殆尽。

    一不留神的功夫,她的衣裳已经被他解得松松垮垮的,轻轻一拉便能脱去。他的手正要探向她最敏感的地方,被她险险避过,轻喘着问道:“我给你带了甜豆粥,要不要吃?”

    曹丕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甜豆粥?

    “阿照……”他渴望地唤着她的名,她在情动深处时提出的要求,他都还记得。

    “这是你的小字么?”他在她颈边流连忘返,这会儿才记起求证。

    小字,即为乳名。任昭容想了想,“嗯”了一声,也将甜豆粥抛之脑后了。

    曹丕微烫的唇一碰上任昭容的肌肤,她就像瘫了似的,环着他的腰,任他抚弄。见她没有反抗或不悦之意,饿了好几日的小兔子不由分说,与怀中的美味一同滚进了床帐,直到日头渐西时,才稍稍收敛了些。

    床帐内一片温情,沾染了情欲的迷迭香仍弥留在空气里,任昭容伏在曹丕身上,拿着他束发用的玉簪,挑弄着他散下的发丝。

    两人身上未着寸缕,似相濡以沫的一对鱼儿,时不时地亲吻,轻喘不息。任昭容丢掉手上的发簪,腾出空来感受着他光滑紧致的肌理。曹丕一手轻揉着她微微酸痛的腰,一手抚弄着他最爱的柔软。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还是不要?”她抚着他某个开始苏醒的地方,目光如春日碧波潋滟,柔声问向禁不住蛊惑的小兔子,贪如饕餮。

    曹丕舔了舔嘴唇,诱得她轻笑着吻了下去。

    ***

    清晨,一轮残月半隐半退,许都上空弥漫着湿重的雾气,丁仪一身厚棉衣,坐在车前,打着一盏灯。他雇了一辆马车,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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