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门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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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门异类-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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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究竟是何等劣根性呢?”木怀威犹自不服气,立刻发言问道。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行百里者半九十,只凭血气之勇,不惜其身,终不能长久,黔首义军出身之势力,稍稍得势以后,以为只凭手中刀,胯下马,天下大可去得,往往只知破坏,军纪散漫。其发展过速,便如那山间激流一般,如遇李唐一类的磐石,则一触即溃,撞得粉身碎骨,从古到今,绿林赤眉,黄巾瓦岗,皆败与此,此为其劣根性之一。

    “其劣根性之二,部分义军,如瓦岗寨之流,稍有声势,天下震动,便志得意满,骄奢怠惰,林士弘,李轨,孟海公之流,不过据一县一州之地,便敢称王,其骄奢淫逸,不思进取,以杀戮御下,安得不败乎?文王有成汤天下三分之二,曹操三分天下亦取其二,亦不敢称帝,此等草蛇一般人物,比起文王曹孟德何如?”

    “乃父之王位,乃是越王所封,乃父并无…。。”杜怀威正想说自己父亲并无称王之意,说道这里,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便是这伏威公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这越王杨侗,当时亦在王世充之手,当日伏威公接下吴王封号,便是往败亡之路上,前进一大步矣。”陆哲开口说道。

    “其劣根性之三,便是这黔首义军将领,多出身孤贫,受限于眼界,极易被钱财女子所吸引,为世家所用,从而背叛其主,李密之瓦岗寨,何其声势,为何失败,不正是瓦岗寨中之人,为了钱财女子,背叛李密所致?”陆哲吃了口蘑菇,继续说出了一个冰冷的事实。

    “宗主高论,不过事后观之,若是宗主身处其位,又当如何?”杜怀威犹自不服气道。

    “黔首义军若想得势,无非九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而已。”陆哲笑着说道。

    一语既出,满屋俱惊。杜怀威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一直沉默的杜镜伏,如遭雷击,缓缓地把这九个字念了好几遍,这才缓过神来,冲着陆哲行了一礼。

    “宗主高论,令人振聋发聩,听宗主所言,镜伏如同茅塞顿开,先严确如宗主所言,有其劣根性。”杜镜伏想了好久,觉得对方的言语虽然刀刀入骨,但是句句在理,仿佛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角度,将这一千年来,起义军的劣根性说得如此清楚。而并非是那些儒家子弟等说的有违天命那一套,简直令他收获匪浅。

    如果陆哲此时能听到杜镜伏的心声,肯定会不屑地冷笑一声,这tm能不对么,这可是出自在***呀,怹老人家比起你们这帮古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按照马克思的论述,李密,杜伏威等人,就属于典型的流氓无产者起义,而***认为,“流氓无产者在反对旧社会秩序的斗争中虽常常能冲锋陷阵,却带有极大破坏性,还易于被反动势力给收买。”简直一针见血有木有,不可增删一字有木有。

    自己不过将这几点套在了杜伏威的身上,充其量也不过是后世键盘侠的水平,结果一说一个准,把杜镜伏和杜怀威这俩封建贵族的后代,给震得一愣一愣的,简直好像听到了世间真理一般。

    不过讲道理的话,主席关于“流氓无产者”的论述,也算是鞭辟入里,在后世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也是颠簸不破的真理了。

    “既然如此,还请宗主将先严注定败亡其二,其三,一并讲出,好让我兄弟二人,长长见识。”杜镜伏此刻已经收起了心中的愤怒与轻视,正襟危坐,一副求知甚渴的样子。

    “那好,哲便继续讲这伏威败亡缘由之二。”陆哲从对于先贤的佩服中缓醒过来,继续开口道。

    “这其二,便说这伏威公之经营。”陆哲对着两人比出了二的手势,面露神秘微笑。搞得两人一头雾水。

    看来唐人不懂后世二的意思,陆哲觉得一拳打在了空处,于是,继续开口道。

    “大业十一年至大业十四年,伏威公结束流寇生涯,”陆哲特意顿了一下,发觉两人并未对“流寇”两字有明显的反应,这才往下说道,“占据江淮一带,经略江淮,由于伏威公出身卑寒,所以轻徭薄赋,税赋极低,而且杀尽治下贪官污吏,百姓交口称赞,江淮一地,可谓声名大震,可有此事?”

    “先严苦民所苦,便是至今,江淮民众之家,亦有先严之牌位。”杜镜伏不由得感叹道。

    “可是,这又错了!不识时务,便是伏威公败亡缘由之二。”陆哲一字一句地说。

    “汝——”杜怀威想要开口,但是想到之前的窘境,嘴唇张了张,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宗主可是觉得,先严杀尽贪官污吏,得罪境内士族,才至此境地乎?”杜镜伏看着陆哲,眼中充满了然神色,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不仅是他,天下的士族们,在暗地里讨论杜伏威的事情的时候,也都是这个论调。

    “非也,非也,此乃其中缘由之一,更大的缘由,乃是其眼光不足,不识时务所制。”

    “哦?”杜镜伏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好奇的玩味神色,

    “镜伏愿听宗主高论。”

    “无论是伏威公税赋之低,天下未闻,亦是杀尽贪官污吏,斩断士族爪牙,皆是天下有数之善政,伏威公错就错在,自身太过弱小而不识时务!”

    “什么?弱小?”杜怀威有点不能忍了,自家的父亲在自己眼中,永远是天一般的存在,现在竟然被一个黄口孺子说弱小,简直让他有些不能忍。“吾父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坐镇江淮,天下惊惧,怕是李渊王世充之流,亦要敬吾父三分,不敢撄其锋,只得招降,汝竟然说吾父弱小?”

    “哈哈哈!”陆哲学着电视剧里名士的做派,一阵狂笑。“怀威兄,汝可想过,汝父所定税赋之低,世所罕见(这倒是真的),这让天下各路诸侯如何想,怕不是夜夜担心其治下之民,逃往江淮一代,这不是挖其心头肉耶?另外,汝父斩杀贪官污吏,断了士族爪牙与财路,这让天下士族如何想,除了激起天下士族同仇敌忾之心,亦无他途。汝父之所行,得民之所喜,而被天下士族与诸侯嫉恨,能不败亡乎?”

    “这这这……”杜怀威听了陆哲一席话,吓得冷汗皆冒,坐在了地上,之前他没有想过,但是听到陆哲抽丝剥茧这么一说,也是心中大骇。

    虽然杜伏威属于草莽龙蛇,但是享受杜伏威遗泽的他,早就可以算作士族的一员,而士族有多大的能量,他是最清楚不过了,更何况这些年身处木氏商行,接触地都是士族那些腌臜事,士族高冠博带的锦袍下,其嘴脸之恶形恶状,吃相之难看至极,他是深有体会,想到自己老爹好像真是如此,杜怀威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要是老爹真是如此,别说天下士族,便是自己,也会有些微词吧。杜怀威有些大逆不道地想。

    呵呵,看到杜怀威的样子,陆哲不禁冷笑出声,知道你老爹做的事多么可怕了?哎……你们啊,还是太年轻,还要学习一个,有关于阶级斗争的理论。

    “伏威公不管是轻徭薄赋,还是斩断境内士族爪牙,皆是当世未见之新政,可以说建立了一种新法度,哲甚是佩服,恨不得与之相交。“

    ”而当今之世,弱小便是有罪,以区区江淮之地,数万兵马,区区几个士人,便想建立新法度,与世家等豪族所建立之旧法度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焉得不败?所以,哲说其自身弱小,以江淮对天下,不识时务,几个士人抗天下士族,何错之有?”陆哲看着杜氏昆仲,语调愈发变高。

    “撼山易,撼世家大族难,常闻伏威公生前,以汉高祖为偶像,可是这汉高祖君临天下之后,已对于世家大族无可奈何,高祖晚年之时,朝政为吕氏外戚所把持,所分封诸王,亦与弘农杨氏等士族勾连,饶是高祖帝王之雄,亦无法也,只得居于宫中,饮酒自乐尔?敢问,伏威公比高祖如何?”陆哲清亮的声音响彻小小的茅屋,听到话的两人,面色越来越苦。

    “陆贤弟果然大才,若陆贤弟易地而处,当作何解?”杜镜伏又问了陆哲一个老问题。

    “额……“怎么又问我,真当我是历史老师了?陆哲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无非两点,税赋可以少,但不宜太过,比周围诸侯少一些即可,兵屯开荒,军民一体,而境内的贪官污吏,有才能者继续采用,无能者逐之,而境内士族,‘杀一批打一批扶一批’即可。”

    我擦,兄弟两人皆惊。杜怀威惊得是这位仙人子弟竟然胆敢杀士族,真乃毒士也。

    而杜镜伏惊得,却不是这个。

    “此为帝王之学矣。”杜镜伏心中暗道,站起身来,对着陆哲深深一揖,“贤弟果然大才,若比起那卧龙与周公瑾,亦不遑多让。”

    “镜伏兄过奖了。”听到有人拿他比周郎和卧龙这对相爱相杀的好基友,陆哲虽然高兴,但是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的,自己不过沿袭后人故智而已,真的要自己想出这些结论,怕不是想破头也想不出。

    “不知先严败亡缘由之三,又是如何?”杜镜伏重新跪坐,极为认真地看着陆哲。

    “这缘由之三嘛?”陆哲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

    “天色已晚,明日再说!”
………………………………

第一百章 打雷了 收衣服了(二合一)

    “陆师,汝究竟何时有闲暇?”陆哲还在食堂收拾碗筷,杜怀威幽灵一样地出现在陆哲背后,开口问道。

    “总要让某做完今日之事吧。”陆哲有些头疼,这都是今天早上第十九遍了。

    “尊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有甚杂事,还是交给弟子吧。”看着食堂里堆积如山的木碗,心中着急的木怀威不得不放下身段,亲自加入到刷碗的行列中来。旁边的木十七哪里还站得住,于是在邓鬼氏和影刘氏惊骇地目光中,两人手忙脚乱地加入了洗碗打扫的行列,看得旁边的两位妇人手脚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位婶子,左右无甚事,这里便交予哲吧”陆哲看出了两位妇人的窘境,于是开口将清洗之事揽了下来,自己前几日因为教训木十七,拿了他练点穴,那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两位婶子帮忙做的,自己这个时候多做点,也是应当的。

    “不敢劳动哲小郎君。”两人嘴里说着推辞的话,但是在陆哲一再地坚持下,身体很诚实地,转身就往家中走去了。

    不是因为她们不想干活,而是对于木氏之人,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说实话,之前村人对于木氏,向来是感激居多,而且长期自认为受恩于木氏的情况下,不少村中之人对于木氏,渐渐地有种惟命是从的感觉了,唯恐得罪了木氏,之前影家对于木氏的态度,就可以说明一切。

    结果等到那日陆哲教训有些志得意满自以为是的木十七,特别是得到了长老的默认支持之后,村人对于木氏的态度,就有以前的敬变成了厌恶疏离,凡是木氏之人所到之处,连小豆丁们都会远远地跑开,所以陆哲出言之下,两位婶子便顺水推舟地离开了。

    好不容易洗完了碗,收拾完了食堂,陆哲又推着独轮车去了他一个人的粪窖。而平日里会帮他做事的影雉小姐姐,此刻也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而是老老实实地跟“林狗”组合一起放牛。

    哎……只有我一个人去做了呀,陆哲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着旁边的木氏主仆,眼中露出了笑容。

    于是,陆哲家的田地里,出现了一副奇景,平日里一身整洁,佩戴香囊,浑身隐隐有香气的木十七和木怀威,纷纷脱掉外袍,卷起裤腿,在田地里哼哧哼哧地插秧,培土。

    而杜镜伏带来的那名护卫模样的汉子,则在陆哲的指挥下,一桶一桶地往地里送粪便,而施肥这个工作,就由陆哲来完成了。

    因为这些粪便都是陆哲从冬日就积攒的,所以都发酵了,这股刺鼻浓烈地味道,哪怕是有心看看仙人子弟如何种地的杜镜伏,也不敢在田边多待,只能站在上风口,远远地看着。

    事实证明,春耕还是要壮劳力在的,加入了木氏这几个壮劳力之后,陆哲剩下的一小半田地,竟然在日落之前,全部插秧完毕了。

    “今日真是多亏几位了?”浑身刺激气味的陆哲,笑着过来致谢。几人仿佛看什么疯子怪物一般,连忙躲开,让陆哲好生郁闷,难道自己身上这味道真的恐怖如斯?

    还好,自家妹妹贴心地烧好了热汤,陆哲等人下山之后,美美地洗了个澡,草草地吃了几口晚饭,换过衣服之后,杜氏昆仲这才让木十七和护卫守在门外,开始向陆哲讨教。

    昨夜,听到陆哲的理论之后,两兄弟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睡,小声地讨论着陆哲的观点,越想越觉得相当有道理,简直剥开了隋末乱世的表面上的成王败寇,直指核心,两人甚至觉得,这位山水郎所说之事,并不只是限于隋末,好像历史上诸朝代纷乱之事,似乎也能套的上。

    这就让人觉得很恐怖了,两人越想越觉得有些诡异,都觉得此子当真不简单,观其行,冷酷自傲(收拾木十七),听其言,狂悖无状(当着他俩面黑杜伏威),术数百工,朝堂诗文,貌似都有所涉及,但其心中毫无仙人之慈悲意,反而视世人如蝼蚁,任意驱使。

    陆哲关于杜伏威的两点论述,放在后世,可能也就一般键盘侠水平,但是在资讯文化不发达的古代,这种稍微有点系统性和客观性的论述,便是胸中自有丘壑,高屋建瓴,胜过天下人了。所以,两人都得出了同一个结论,此子身怀屠龙术,不像是与世无争地仙人子弟,反倒像霍乱天下的妖孽一般。

    如果木十七在这里,一定会赞同两人的提议,不过木十七此刻又被杜镜伏勒令跪在影家门口,向影家表明自己的歉意,还有告诉影鹭影雉身份太高,木怀威不敢高攀之意的的任务。

    但是不管此山水郎究竟是仙是妖,但是确有大才,关于这一点,杜氏昆仲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所以,为了能早点听到令他们心痒一夜的最后一点,两人不得不帮陆哲干农活。等到天擦黑,众人吃过饭,陆哲这才坐在暖暖地炕上,抱着自家妹妹,准备继续了。

    终于开始了,两人心中一喜,在陆哲对面正襟危坐,一副很重视的样子。

    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陆哲缓缓地开口了。

    “接着,哲便说着伏威公败亡的第三点,那便是时机选择不对。”说完之后,陆哲看着杜怀威,等着他像昨天一样,反驳自己,结果让他很失望,经过昨夜和今天一天的思考之后,杜怀威对于陆哲的观点和结论,再也不敢质疑,反而觉得十分佩服。

    好吧,那我就自己尬聊了。陆哲继续开口道:“武德二年,伏威公降唐,当时,李唐北有突厥之患,南有窦建德,王世充等人,三足鼎立,而最危急在于,当今官家与李建成之裂痕,已然明了,内部呈分裂之势,可谓是李唐建国以来,危急存亡之秋。”

    两兄弟听到此,亦是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原来当时的李唐这么弱啊,可惜。

    “次年,伏威公以三千之兵,大破李子通三万余众,天下皆惊,江淮兵士之悍勇,亦是天下皆知,按说此时伏威公降唐,对于当日内忧外患的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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