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宠难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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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宠难鸣-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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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盆翻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猛地撞上了墙,那声响被一直警惕四周的两名侍卫注意到,急忙跑过来察看情况。

    和幽然趁两名侍卫离开的空隙,一溜烟地闪身进入乾清宫内。

    不同与外面的喧闹,此时的乾清宫异常地安静,连一个随侍的宫女太监都没有,这情景令和幽然“砰砰”直跳的心有些发毛,她左顾右盼,屏住呼吸缓缓走入了乾清宫。

    “皇上皇上你在哪”她一边走,一边焦急地低声呼唤着,却迟迟都没有回音。

    和幽然怒目圆瞪着那名黑衣男子漠然的面容,有些气恼却又无计可施。

    “她的确是幽贵妃。”

    一道沉稳的声音由外传来,僵持的两人同时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身墨绿官服的凌知著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正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黎明

    夏侯流冽见状蹙眉,单手止住了和幽然扑过来的动作。和幽然前进脚步一停,笑容僵在了脸上。

    “冽?”

    “娘娘,您最好离开这儿。”夏侯流冽将她推至身后,淡然地说完,又转头望着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凌知著,“为皇上解蛊。”

    “呵呵,不可能。”

    凌知著诡异地笑笑,面目狰狞,奋力地说出这几个字。夏侯流冽眸光一冷,手渐渐收紧,掐得凌知著眼睑慢慢合上。那黑衣男子见此情景,焦急地上前想要阻止夏侯流冽,却被夏侯流冽的内力震得整个人猛地撞到了墙上,口吐鲜血。

    他捂着钝痛的胸口站起身,眼角的余光瞥见还在写着圣旨的夏侯流煜,不禁面容一沉,强撑着站起,如同夏侯流冽一般,用手掐住了夏侯流煜的脖子。

    “云王!你若不放了我主子,我就掐死他!”

    他话音刚落,云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目光冷然地一刀刺入了他的后背。他瞳孔扩张,掐住夏侯流煜脖子的手缓缓松开,怒不可遏地回头看了一眼后,直直地栽倒在地。

    云时与夏侯流冽对视一眼,将提笔还欲再写的夏侯流煜打晕,扛到了榻上。在蛊虫未解之前,只能先让夏侯流煜失去意识了。

    凌知著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事,他意识已经因为呼吸困难而逐渐模糊了。夏侯流冽见状,稍稍松手。凌知著大口地吮吸着空气,但没吸多久,夏侯流冽又将手收紧。

    “你你你杀杀了我吧”凌知著瞪大双眼,含着满腔的恨意死死地望着夏侯流冽,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不想受折磨就快点替皇上解了蛊虫,我给你个痛快。”夏侯流冽冷冷地抬眸,不带一丝感情道。

    “做做做梦”

    夏侯流冽看着凌知著那近乎癫狂的模样,不悦地蹙眉,手在放开他脖子的瞬间,猛地击在他的后颈。凌知著惊恐地张大嘴,向后倒了下去。

    “爷,现在怎么办?”云时走到夏侯流冽身旁,看了眼晕倒的凌知著,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殷燃,殷燃会替皇上解蛊的。”殷燃贪生怕死,绝不会为了凌知著而赔上整个枯叶教的。

    夏侯流冽的目光如炬般望向殿外,黑夜渐退,东升的旭日正在努力拨开云雾,黎明很快就会来了。

    连慕臣第三只曲子吹毕,他四周的人除了殷燃,已经全部昏倒在地,就连他带来的蝶宫人,都抵不住三曲的影响,失去了意识。他看了看嘴角溢血,但仍在苦苦坚持着的殷燃,勾唇浅笑,将竹笛收入怀中,纵身跃下屋檐,缓缓踱步到殷燃的身前。

    “殷教主,不知殷教主觉得我吹奏的笛声如何?”

    殷燃闻声,愤然睁开双眸,喘着粗气抬头望向连慕臣,咬牙切齿道:“好、听,真、好、听。”

    “哈哈哈,教主觉得好听就好。”

    殷燃看着连慕臣极为碍眼的笑容,眸中精光一闪,双手握成爪,猛地袭向连慕臣。连慕臣眼神微震,旋身一避,人已离他几尺远了。殷燃趁机起身想逃,刚跃上屋檐,就被夏侯流冽一掌打了下去。

    连慕臣见到夏侯流冽很是惊讶,有些欣喜地问道:“都解决了?”

    “嗯。”夏侯流冽淡淡应了声,落在殷燃身前,目光冷冽地盯着他,“解蛊的药,交出来。”

    “哼。”殷燃冷笑一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没有解药,那蛊虫会慢慢侵蚀宿主的身体,宿主变成白骨,它自然就会出来。”

    “哦?”夏侯流冽玩味地挑眉,目光阴沉,“那不如,先让你变成白骨?”

    “成王败寇,我现在已是刀俎下的鱼肉,还不是任人宰割!难道我救了夏侯流煜,你就会放了我吗?,”

    殷燃对目前的情况看得十分明白,朝廷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就算我们派兵去西域剿灭了枯叶教,你也在所不惜?为了凌知著,你要做到这个地步?”

    连慕臣不太相信殷燃的话,他与凌知著应该只是利益关系,为何要以命相帮。

    “我不是为了凌相,我只是知道,无论我怎么做你们都不可能放过我的。”

    这些话殷燃听多了,他自己也对很多人说过,但最后他也没放过那些人,所以个中的道理,他悟得很清楚。

    他横竖已是逃不过此劫了,不如拉一个皇帝做叠背,就算不能名垂青史,也能遗臭万年。

    “爷,刚刚在殿内,凌知著说那蛊虫是以血肉喂养的,有没有可能喂养的人就是殷燃。”

    夏侯流冽沉思不语,云时走到他身侧,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夏侯流冽看着殷燃在听完云时的话后,瞳孔巨震,脸色一变,就知道云时的猜测是正确的。

    “将他带去乾清宫。”

    “是。”

    云时将殷燃提起,夏侯靳臣派来接应的人已经入宫了,连慕臣吩咐他们处理好这些晕倒的官兵后,一行人快步往乾清宫走去。

    李莘不知何时悄然跑入了乾清宫,与和幽然一同照顾着昏迷的夏侯流煜。他见夏侯流冽等人走入殿内,慌忙迎了上去。

    “王爷,可找到救皇上的办法了?”

    夏侯流冽看着他急切的面容,转头瞥了殷燃一眼。李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心疑惑地蹙起。

    “他?”

    殷燃因云时的骤然松手,跌倒在地,他眸光略带惊恐地望着云时缓缓俯身,紧紧握住他的手,他奋力挣扎身体却被夏侯流冽牢牢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时拿匕首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划,鲜血顿时如流水般泊泊溢出。

    而这边的和幽然见状,已经轻拍着夏侯流煜的脸颊,将他叫醒了。夏侯流煜睁开眼时目光中仍有茫然,但在看到殷燃那正流着血的手腕时,眸光大盛,猛地坐起身扑了过去。

    云时已经盛了小半碗的鲜血,正欲递给夏侯流煜,却见他浑然不理,双眼通红直接抓起殷燃的手腕疯狂地吮吸起来。见此情景,众人都愣住了,满面惊愕地看着夏侯流煜。殷燃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生命力被他吸走,面目扭曲,痛苦地大喊着。

    “啊啊啊啊你你放开”

    夏侯流冽吸了一会儿,突然难受地放开殷燃,俯身朝着地上吐出了一摊黑水,有只墨绿色的虫子正在黑水中蠕动着。而夏侯流煜吐完后,直接晕在了地上。李莘忍住胸口翻涌的呕意,唤来另一名太监与自己一同扶起夏侯流煜。

    “皇上已经将蛊虫吐出来了,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让太医过来看看。”夏侯流冽说完,又看了看紧紧捂住手腕止血的殷燃,“帮他止血,然后押进大牢。”

    “这些事我来处理吧。”连慕臣抬眸淡然地望着他,知道他急着要去做什么。

    夏侯流冽顿了顿,带着谢意朝连慕臣微颔首,而后策马一路向云王府狂奔而去。和幽然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是难掩的失落。

    纵使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心,早已经属于别人。

    余妃雪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醒了,她昨晚一直忧心着攻宫的事,翻来覆去快到卯时才睡着,但没睡多久又醒了。她坐起身,简单的梳洗后,不知不觉地就晃到了疏影轩。她刚走进院子,正巧南盈萱也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萱萱!”余妃雪惊喜地快步上前,“你也担心哥哥和师兄睡不着?”

    南盈萱没说话,低头走到院子的花圃旁,拿小勺在水桶中舀了一勺水,缓缓地朝那些要蜕变绿条的枯枝淋了过去。余妃雪见她没回应自己,有些没趣地耸了耸肩,找了张石凳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浇花。

    清晨的冷风浸透着寒意,吹得余妃雪瑟瑟发抖,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冷得受不了,想要劝南盈萱回屋里坐着,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一个身穿盔甲的高大身影,跑进了院子里。她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哥?”

    夏侯流冽就似没有见到她一般,直接越过她,往花圃跑去。此刻,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看见那一个人。

    那一个人一身素色白衣,正站在花圃前安静地凝望着他。她整个人又瘦了几分,脸色稍稍恢复了些红润之感,但眸中却似被夺去光芒一般,神采全无。

    “萱儿”他浑身都沾染了血迹,手抬起想要抚摸她,又颤抖着垂落。

    他现在很脏,他不想弄脏她的衣服,但他跳动的每一根血脉都在呼啸着说,他想她,他想将他抱在怀中。

    南盈萱看着夏侯流冽隐忍为难的模样,定定地凝望着他,眼神是出乎寻常的平静。仿佛他们并没有分开很多天,并没有跨越生与死,他们只是一会儿没见而已。

    她从腰间掏出手帕,认真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夏侯流冽就这样看着她,心已然化作了一池的春水,融化了满山的积雪。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只想抱着她。于是,他伸手将她散发着诱人幽香的身子揽入怀中。

    “我不管了不管了我想你萱儿”

    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响在耳侧,南盈萱举着的手慢慢滑落,顺从地任由他抱着。
………………………………

第一百四十五章 血痕

    余妃雪惊喜得捂着嘴巴,快步跑到夏侯流冽的面前,隔着南盈萱上下打量着他。

    “哥,你怎么回来了!没有受伤吧?”

    夏侯流冽抬眸淡淡地瞥她一眼,旁若无人般眷恋地蹭了蹭南盈萱的脸颊。

    “没有。”

    余妃雪看着两人难舍难分的模样,虽不想打扰,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兄呢?他没有受伤吧?”

    “没有。”

    “呼。”听到否定的回答,余妃雪顿时松了口气,不再打扰两人,悄悄退开。余妃雪转身正好看见连紫正走来,还没来得及喊住她,她已经惊讶地快步走了进来。

    “爷您回来了?”连紫的眸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爷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主子不用再伤心了,真的是太好了!

    陆陆续续地,徐又白、凌晔、应续、连嫣都纷纷赶了过来,就连卧床养伤的连姹都在连红的搀扶下来到了院门口。

    连紫见夏侯流冽正抱着南盈萱,心急如焚地在四处搜寻着云时的身影。

    爷回来了,按理来说,他也该回来了。怎么没有看到呢?

    “你在找谁?”

    夏侯流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凌晔自然是高兴的。但当他欣喜地转头望向身侧的连嫣,想跟她分享这份喜悦之情时,却发现她正在着急地四处张望着。

    那一刹那,就如一盆寒冷的水从头淋下,他所有的喜悦都被浇熄了,浑身如坠冰窟,不由冷冷地问她。

    但他知道她在找的人,是云时。

    “啊”连嫣被吓了一跳,掩饰地垂眸,“没有”

    凌晔收回目光,面色如同乌云密布的天色一般阴暗。他转身,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搜寻爷与云时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焦急、担心、忧虑。那时,他还能骗自己说,她是在担心爷,现在他要怎么骗自己?

    连嫣没注意到凌晔情绪的变化,见他离开了,又大胆地四处察看起来。

    余妃雪看着越来越多人堵在院门口,不禁不悦地颦眉,只留下连紫一人在院内侍候,其余的人都被她嫌弃地往院外赶。

    “出去出去”

    她一边推着他们,一边在心中暗暗腹诽:这些人也太不识趣了,没看见人家小夫妻正恩爱缠绵着吗,还傻愣在这里,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害不害臊啊。

    众人虽心有不甘,但在余妃雪狠厉的眼神威逼下,也只好离开,纷纷散去。

    夏侯流冽抱了南盈萱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见她呆呆地望着他,又垂眸看了看她染上血迹的白裙,不禁勾唇浅笑。

    “弄脏了怎么办?”

    她缓缓低头,用手拉着裙子的两侧看了看,而他却在这时发现了她依旧缠着白布的十指。

    他的笑容瞬间一敛,心疼地蹙眉,执起她的手轻轻抚摸。

    “怎么还没好?”

    他将她宽大的衣袖拂开,想看得更仔细一些,未料却看到她手腕处有一条深长的伤痕,在她洁白无瑕肌肤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狰狞。

    他眉头皱得更深,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上次时间紧迫,他没有看清楚,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伤口很明显是鞭伤,那些人还对她用了鞭子?

    “这是主子用手挡鞭子留下的伤口主子不让我们用药,一直到现在都没好”连紫见夏侯流冽紧紧地盯着南盈萱腕上的伤口,脸上怒气已然掩饰不住,连忙担忧地说道。

    那日从牢里回来,徐又白刚替她处理完手指上的伤,想给那道鞭伤涂药,她的手就已经猛然抽了回去了。之后,无论怎么劝她,她都不愿意处理那道伤口。

    “怎么不愿意涂药?”夏侯流冽抚着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摩挲。当他对上南盈萱过于恬静的面容后,他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从她见到他开始,她一句话也没说,若依她以往的习惯,她早就扑上来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他见她不回答,依旧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只好用询问的眼神朝连紫看去。

    “从牢里出来后,除却那日太后娘娘来府,主子与她解释了几句,主子就再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连紫忧虑重重地叹息,本以为爷回来情况会变好,怎么主子还是这样

    “萱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嗯?”

    夏侯流冽拥她入怀,柔声哄了她许久,她都没有反应。他喟叹一声,将她拦腰抱起,慢步走入屋内,放她在榻上落座。

    “在这儿等我,我去沐浴,换身衣服。”

    他浑身都是血迹,狼狈不堪,更怕她闻了难受,揉揉她的头就往里间走去。而南盈萱见他去沐浴,自己也回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待她再次走出来,发现徐又白正在屋内有些急切地来回踱步。徐又白看见她一愣,随即低头行礼。

    “王妃。”

    南盈萱并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桌旁安静地沏茶。这几日以来,徐又白已经习惯了南盈萱漠然对待所有人了,因此也没觉得不快。他现在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夏侯流冽,他有急事要禀报。

    过了好一会儿,夏侯流冽总算缓缓走了出来。他看见满脸急色等在屋内的徐又白也不惊讶,走到南盈萱对面坐下,淡淡地问道。

    “是太后让你来找我的?”

    他的句子是疑问的,但语气却是在陈述事实。徐又白连连点头,钦佩地迭声应道:“对对对爷聪明过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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