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
对此，母亲也是给我支过招。虽然几经我的努力，松树种子的斤两还是没有达到学校的要求的。为这，等到母亲有空的时候，她就给我把松树种子水里浸泡一下，水泡过后，抓紧捞出，拿到烈日下，再曝晒一阵。摸着干燥了，我就又把松树种子装进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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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183、碰个正着
完成了任务。看着老师的收集，松树种子一袋子又是一袋子。过了几天，上着课的时候，我听到一辆拖拉机跑进了学校。我斜着眼神，朝外一瞟，果然，我们的劳动果实，卖了。透过窗户玻璃，望着校长，我眼里可是留下了至今抹不掉的记忆，校长笔挺的身板，站在那，手里数着通红的钞票，一个劲地笑。
到后来，参加了工作，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的所谓的勤工俭学，仅是忙坏了学生，肥了校长的腰包。
说来，这勤工俭学的名堂可真是不少。松树种子要了，学校里又要收集废纸了。
当然，这一切，也是有那斤数限制的。在那穷苦的年代，收集废纸，对我来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清楚地记得，为了上学买个本子，我总是跟父母软磨硬泡几天。等我缠的他们脱不开身，父亲才领着我来到小卖部里，买上一个本子。对于这个本子，我是用了正面再用反面。有的时候，父亲也是搞个发明创造，买上几张白纸，给我叠好割好，随后，再制作一个纸捻子，把割好的大小相同的白纸给我订起来。就这样，经过父亲的一番忙碌，我又有了新本子了。
可如今，在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年代，学校里安排，收集废纸，我哪去找呀。为了完成学校里的任务，吃过晚饭，母亲和我走亲访友，看看他们有没有。可是情况也是一样，都是纸张紧张。
为此，我必须自食其力。大清早，我趁着人少的时候，围着村里的垃圾箱，找呀找呀。
结果也是寻了一点，还是脏啦巴西的。回到家里，我把捡来的破烂，脏的，看不过眼的，给撕掉。随后，把中意的纸张，再一一捆好。到了上交的日子，我带着这走亲串户跑来的废纸，交给了老师。
老师笑了。我可累了。按着老师的安排，每个学生的废纸如期上交。称好了。我们又按着老师的指点，把这废纸一下一下给他搬进了仓库。
过了几日，我们还是眼瞅着，校长们把这废纸给卖了。结果，这笔款项，他们还是掖进了自己的腰包。而我们的学生，倒是锻炼了自我，做了几回勤奋的小蚂蚁了。
这一切，都是我参加工作之后才眼见为实，看到的。当初的时候，对待勤工俭学，我还是对着我们的老师，特别是校长，心怀感激，佩服校长用这特有的方式锻炼我们自己。
哎，如今，我工作了，一切事情看透了，我倒感觉心里有些恶心了。
如今，身在李希亮的学校，还是这样的伎俩，折腾着我们的老师。尤其是暑假来临的时候，你是甭想着安稳几日。临近放假的时候，李希亮早已把假期任务布置好了。说是趁着假期的空闲，栽花种草，美化学校。
一个暑假，我们老师的时间又泡汤了。每日，早晚点名，我们按着每日的布置，在操场上，在房前屋后，种植草皮。经过一个假期，学校美化了，变样了。可趁此时机，开学的日子，向上级报账的时候，李希亮却说，利用假期，雇佣工人给种植的。仅凭这，套取了国家的资金，又是肥了他个人。
哎，文明之地不文明，搜肠刮肚，我看尽了领导的敛财招数。
204、干女儿还是‘干’女儿
俗话也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实质也是这样，一些当官的，为了饱满自己的私欲，总是开动脑筋，想着法子，寻着借口，有时较为隐蔽，有时甚至明目张胆的损公肥私。
经过一个假期的劳动改造，我们算是对李希亮多了更进一层的了解。但是一切，作为老师的，我们又都是心有怒气，敢怒不敢言，只能装作乖乖顺从，听他摆布。
开学之初，趁着学校变化的样子，可是忙活了我们学校的总务主任胡高老师。这胡高年龄接近五十，身材偏瘦，高大个子，说话之时，很会察言观色，总是慢言细语。
临近下课，我和同事刘洋走进总务处，想着去领上几只圆珠笔芯。看到胡高眉头紧锁万般愁容，一向爱开玩笑的的刘洋搭话了。
“胡主任，咋了？看你这样，莫非有那心事！”
“有！”惜字如金，胡高说。
对于这，刘洋越是挑起了兴趣，凑近胡高的身边，摸着他的肩头，说，“啥事？胡主任，多好的差事，整日点钱！”
“哎，别提了！”听完刘洋的挑逗，胡高心里越是发愁。只见这时，胡高把房门一关，朝外瞅了瞅，回过头，对着我们说，“哎，干着这个差事我还没有你们上课好受呢！”
“竟说恣话！”听到这话，刘洋犹如演员，面色一改，摆出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他继续道，“胡主任，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咱换了，你上课，我数钱。”说着，刘洋又是凑近胡高，去摸摸他的腰包。
“呵呵！”受到瘙痒，胡高双肩一耸，呵呵一笑。“哎呀，我说小刘呀，你是这山看着那山高，来，正好，我早已干够了，你干。”说完，胡高远离自己的座椅，腾出自己的位置。
这时，刘洋倒是犹如哄小孩一样，“胡主任，我开玩笑，你的宝座谁敢坐，你的，你的。”说着，刘洋奴才见了主子似的，赶紧上前几步，一个劲地擦拭胡高的座椅，“胡主任，请！”
“你呀！”见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胡高先是瞅了刘洋几眼，随后伸出右手食指点了他几下。紧接着，胡高坐下了。
语重心长，我们继续听着胡高讲。“哎，愁死了，开学了，又快去教管办报账了，可这账单咋写呀？”
其实不用说，我们也早已猜透了胡高的心思，明白人都知道，这去教管办报账，每月一次，就是女人的例假，每月之中，胡高总有身体不适的那么几天。眼看着，胡高右手托举下巴，又是目光呆滞，装呆卖傻。
走过去，刘洋双手在胡高眼前挥动几下，好似测试看看胡高是不是傻瓜。看到眼前有了障碍，胡高总算缓过神来，慢慢回头，眼神扫向刘洋，“哎，小刘，你没看我正愁着吗？”
“愁啥呀？说来我们齐心协力，帮你解决。”
呵呵，刘洋就是这种性格，倒是面无拘束，显得很随和。
这时，胡高把今次李希亮吩咐的想要报销的账单一摆，好像打过败仗的样子，“你看，小刘，想报销出来的钱还没凑够数呢，冥思苦想，我费劲了脑筋，实在编不出还要买什么。你年轻，脑袋瓜子灵，帮着再想几个。”说着，老谋深算当了总务主任多年的胡高竟向刘洋投来求助的眼神。
205、碰个正着
我站在一旁，深情目睹了这一幕，内心很有感触。我自叹，老胡呀，你就胡诌八扯，竟说恣话吧。你不就是一个管账的，多么轻松的工作。要不，你上课，我替你张罗这。保准你就不换了。哎，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你去上课，重复以前的工作，那还不得累死你呀。这时候，我也凑近了胡高的身边，刘洋更是抢先一步，走在了我的面前。
见我俩步步靠近，这时，胡高把账单一甩，顺势说道，“来，你俩帮我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写上。我算是费尽脑筋，头疼得很，没辙了。”
“呵呵，”刘洋笑几下，接过报账单，目光炯炯，落在胡高所列的账目上。
“胡主任，咱假期种植草皮的事，你写上了吗？”
“写上了。”听刘洋这么问，胡高站起来，凑近刘洋的身体，帮着把账目单翻到了下一页。“你看，小刘，种植草皮的账目不是在这吗。我早写上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没写呢。”刘洋说。
随即，我也凑近，细瞧一眼，果然，账目单上所写的种植草皮的花费还不少呢。清清楚楚，我可是瞅准了，在胡高手指所指的位置，清晰写道，“种植草皮，人工费，两千三百四十八元。”一边看着，刘洋低声跟着念了几遍。
“我再看看。”这时候，胡高任凭刘洋把账单细细瞅了一阵，可是刘洋也没有给他支出什么好招。胡高打算随手一扯，把账目单要回来。
“来，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琢磨啥呀？”这个时候，刘洋可是皮笑肉不笑，跟胡高开起了玩笑，“胡主任呀胡主任。你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
刘洋话语未曾说完，胡高倒是板着脸，问，“小刘，你这话是啥意思？”
“啥意思？”刘洋眉毛一挑，满脸袭来疑惑，先不接话，而是故作神秘，朝着胡高又是笑了几下。
“胡主任呀。我说你这姓氏好呀。”
“咋了？”胡高心里有数，刘洋又要挑逗自己了。胡高也是站起，满脸疑云，装作洗耳恭听，“小刘，你说，我倒听听，你这嘴里还能吐出什么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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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184、折磨
这样一将军，刘洋倒是把他爱开玩笑的个性发挥到了极致。“胡主任呀，我说，你听着。”
“好呀，你说。”看这架势，两人都不心软，好像一场激烈紧张的唇舌之战即将打响的样子。
我眼瞅胡高几下，又瞟了刘洋一眼。这时候，刘洋先是一声咳嗽，随后放连心鞭炮似的，噼里啪啦，“胡主任，这种植草皮的事，可是咱校的老师假期干的，哪雇佣工人了？按说这钱，应该”
“应该怎样？”胡高明知刘洋的意思，他还是故意接着问。
“哎，你就胡造呗。胡主任！”刘洋故意嗓音提高八度，突出重音‘胡’字。
刘洋心里的意思，胡高不问便知。这时候，胡高看过我，看过刘洋，如同犯了弥天大罪，摆出一副可怜的劲头，故意为自己开脱，“我说小刘呀，我这位置不好干，说了不算，心不由己，你应该知道吧？”
“俺不知道！”听胡高这么说，刘洋连连摆手，后退几步，好像故意跟胡高划清界限一样。“胡主任，咱这学校的账目，你最清楚。你都一一经手，难道心里没数。胡主任呀，虽然你姓胡，但你心里不糊涂。”
“呵呵，小刘！”胡高手捏账单，愁眉不展，话来自叹，“哎，李校长吩咐的这月报账的钱数，冥思苦想，东拼西凑，我算是造不出来了。”说完了，胡高又是重重的沉沉的自叹一口，好像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我，倒是沉浸其中，尽情享受胡高和小刘打嘴官司了。没想到，出乎我们三人的意料，这时，总务处的房门突然响了，李希亮板着脸色走了进来。
见这样，刘洋急中生智，凑近胡高身边，“胡主任，还有红色圆珠笔芯吗？”
“有！”一本正经，胡高立马恢复常态。
“给我一支，我批改作业。”
“好的。你呢？小岳，啥颜色的？”
“也是一支红色的吧。”问话的时候，趁着李希亮不注意，胡高一个劲地朝我挤着眼色。
我心领意会，胡高的意思是让我抓紧拿着圆珠笔芯走呀。好的，接过圆珠笔芯，我迎头看了李希亮一眼，微笑一下，随即和刘洋抓紧离开了总务处。
离开总务处，刚刚拐过墙角，躲过李希亮的视线，刘洋上前一步，拍着我的肩头，“小岳呀，你也太那个了。”
“怎么了？”莫名其妙，迎着刘洋的问话，我心装不满，当然问了。
噼里啪啦。刘洋拉着我的胳膊，挤到校园冬青墙根，压低声音，“小岳呀，咱这校长何时到的总务处？”
“奥，不知道。”看着刘洋有点紧张的面孔，我伸出右手，使劲的在他面前摆了几下。
“哎――”一声叹息，刘洋顺势把头低了下去。
见这样，我问，“怎么了，刘老师，你怕了？”
“我怕啥？”听我戳到他的伤疤，刘洋故意趾高气昂，“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身正不怕影斜，你说我怕啥呀？”
“呵呵，不怕，不怕，那你就等着吧！”为了打消刘洋在我面前这种有点盛气凌人的架势，我故意出口严重，增添几分空气的凝重。
听这，刘洋继续问我了，“小岳呀，听你这么说，我知道你肯定是早已看到李校长向总务处走来了。”
“没有。”我急忙摆摆手。
“那你咋说，让我等着。你的意思？”
“没啥意思。”为了避免李希亮猛然从总务处走出来，我赶紧来一转身，上前几步，径直走向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这节课我正好闲来无课。坐回椅子，我也是琢磨。你说，胡高和刘洋的海阔天空，李校长应该听到了吧。
应该听到了。细细回想，李希亮猛然走进总务处的那一刹那，铁青着脸色，与众不同的颜色，应该耳有所闻。转念一想，我很幸运，幸好胡高和刘洋海阔天空的时候，我只是默默守候一旁，做了一回十足的听众。要不，自己嘴巴不严，也是自找麻烦。
这时候，我又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刘洋，一副霜打的茄子，萎蔫的模样。
206、折磨
等我和刘洋走后，李希亮站在胡高的面前，也是板着脸。见这样，胡高的心里更是蹦蹦敲鼓，他也是担心，刚才自己和刘洋闲聊的时候，李希亮要是听到了会咋办？可如今，李希亮的脸色，眼看就要勃然大怒，大动干戈。
强忍内心的起伏，胡高慢慢用眼神的余光扫了李希亮一下，这下，可是让他有点后怕。李希亮满脸的怒气，一言不发，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可是让胡高好好领教了。
站起来，胡高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李校长，这账目请你过目一下！”
接过，李希亮仍是板着脸色。看过，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李希亮又随手摸来计算器，看着账目单上所罗列的项目，一一加了一遍。等这算完，李希亮摇头，“老胡，这所要报销的钱数不是还不够吗？”
“是！我再想想。”
听这，李希亮抬头瞅了胡高一下。那有角有棱犀利分明的咄咄逼人的眼神，胡高清晰感受，自己心里好疼呀。随即，胡高慢慢屁股落到椅子上，眼神瞅着手里的账单，冥思苦想。哎！
“我这还有几张发票，你给贴上！”山穷水尽，柳暗花明。正在胡高绞尽脑汁，进入死胡同的时候，李希亮慢慢从裤兜里把发票掏了出来。
看过发票的钱数，这下子，再加上以前的，这月李希亮所要想着报销的款项，就凑齐了。随后，李希亮又叮嘱了胡高几句，“老胡呀，干活麻利点，这发票还有账目，今个必须都准备好了，明儿一早，我们去镇教管办，把钱领出来。”
“好的。”接到了指令，胡高忙是点头答应。
这个时候，李希亮才踱着步子，慢条斯理从总务处走了出来。
这一下，随着李希亮的离去，胡高的心里总算安顿下来。刚才，李希亮站在胡高面前的时候，他的心可是一直悬着，绷得紧紧的，难受得很。而现在，他的心情就不一样，心脏一落，回到了正常的位置。此时，胡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瞅走在窗前小路上的李希亮，哎，险呀。胡高长舒一口气，又自个感叹起来。刘洋呀刘洋，你这人呀，不给帮忙竟帮倒忙。以后呀，自己呀，还是少开玩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