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嘛,顺路打探,看看我的表哥,是不是又在糊弄咱。
想好了,我对着梅雨婷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了,我去赵荣波家一趟!
见我主意已决,梅雨婷的嘴里还是没有闲着。我走出房门,还听到床上的她一个劲地吆喝,随你吧,没有你这么傻的。自己制造麻烦,缺心眼!
赵荣波的家离我不远,五六分钟,我就到了。
把门推开,我走了进来。站在院内,我也没有急着进去,生怕天色太早,不知两人的衣服还有没有穿好。
我先话语试探,朝着房内轻轻喊了几声,赵老师,赵老师,在家吗?
在!赵荣波听到我的叫声,他也感到奇怪。他心想:这才几点呀?虽是第一天开学,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果然,赵荣波把房门敞开,见了我,他开门见山,岳晓辉,饭你吃了吗?
没,没有!我实话实说。我也自叹:这才几点呀,刚才我走出家门的时候,梅雨婷还躺在被窝里呢!
进了屋,貌似夏白雪还没有起床。只见,赵荣波走过去,把虚掩的房门紧紧一闭。
赵老师,我想问你点事?
时间紧迫,我没有啰嗦,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你说!赵荣波看看我。
赵老师,林浩仁给你打电话了吗?
怎么,给你打了?
打了!为了证实自己说的不是谎言,我摸出手机,翻阅一阵,递给赵荣波看。
赵荣波把我的手机接过,看了一阵,这么早呀,五点多!
是呀!我随声附和。
他有事吗?
有事,听表哥说,咱的学校开学要撤了!
不知道!赵荣波把头一摇。
我也是犹豫,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合班并校这事是早晚的!你听都吆喝几年了。实话实说,我们的那所破学校早应该撤了!以前是雷声大雨点小,那是投资的新校舍没有盖好。
是呀!我深有同感,听赵荣波这么一说,我俩所在的青山小学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破破烂烂,一点都不让人留恋!
看看我,赵荣波接着说,岳晓辉呀,你知道吗?
什么?一听,我可心急了。什么事呀?我想。
前几日,我有点事。去过阳光小学,也就是青山小学合并以后要去的地方,那楼盖好了。我进去看了看,里面收拾得也差不多了!
奥!既然这样,那开学合校就有希望!
听我发表见解,赵荣波也把心里的猜测倒了出来,是呀,看来合校势在必行,就是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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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鸟
赵荣波,谁来了?你在跟谁说话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循声而望,把目光移了过来。
卧室的门开了,夏白雪走了出来。
白皙的皮肤,高挑的个头。她人如其名,像白雪一样美丽。
原来是晓辉呀!见了我,夏白雪说。
我点头,朝她嘿嘿一笑。
夏白雪继续问道,晓辉呀,这么早,你吃饭了吗?
没!我说。
晓辉早来有点事!赵荣波看看我,算是把我来的理由坦白了。
有事?呵呵,怪不得,刚才我在房内听到唠叨,我还以为是谁呢?那你说吧!
夏白雪立马满脸充满了疑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什么呀?我想刚才的一切都对着赵荣波说了。要是再来一遍,那赵荣波岂不听着心烦吗?干脆来个简单的。朝着夏白雪,我说,夏老师,你等等!
等什么呀?我的意思,夏白雪当然不明白了。
见我把手伸进裤兜,夏白雪可是皱紧了眉头。
你这是?夏白雪问。
当然,我刚才秀给赵荣波的演技,夏白雪肯定是没有看到啰!我想故技重演,省得唠唠叨叨。
手机又被我掏了出来。
原来你要打电话呀?夏白雪还以为心里的疑问解开,朝我而问。
不是!我说。
夏白雪的心里顿时更加疑惑。那是什么?
夏老师,你等一下!我嘴里嘟囔着,手里可没有闲着。
过了一阵,表哥和我的通话记录又被我找到了。
夏老师,你看!
夏白雪接过手机,两眼紧紧盯着。
这不是你表哥林浩仁的号码吗?
是!我说。
夏白雪拿着手机靠近我,我还以为她看够了呢!
我把手伸出,手机刚要取回。
夏白雪急了,你等等,我再看看!
好吧!看看夏白雪,我感觉此时的她有点像小孩子了。手机拿在手里,生怕我要夺了去。
你看吧,我心想。夏老师呀,不就是一个电话记录,量你拿出侦破大案的手段,看看你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林浩仁五点多给你打的电话?
是呀!
屏幕上有那显示,夏老师,这你还用核对吗?
这么早,他是不是有病?
我想也是!我赞同。
夏白雪看看我,又盘问了,他找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没等我说,赵荣波咳嗽了。
朝着夏白雪,赵荣波说,你说你呀,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是没事,林浩仁这么早能给岳晓辉打电话?
那不一定!听赵荣波一说,夏白雪又来罗列证据了,我的校长我清楚,他的电话想打就打,他还管你什么时候!
说谁不是,夏白雪的这句总算说到了我的心坎上。看看夏白雪,我来一补充,表哥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梦里呢!他一搅和,我就睡不着了,所以就来了!
呵呵,你听!听听我的表白,夏白雪的心里当然喜欢了。她瞅着赵荣波,继续说,林浩仁呀,烦死人,好心眼没有多少,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一个不烦他的!
就你知道!听着夏白雪发着牢骚,赵荣波先是看了我几眼,随后他就把心里的担心忧虑给展露了出来。你呀,就少说几句吧,林浩仁可是岳晓辉的表哥!
呵呵,这关系我吗?我想,本来我的表哥人就不怎么样,一些事情大家有目共睹,大伙心里都不糊涂。
说吧!见夏白雪话语止住了。那我接上,赵老师呀,实话实说,我的表哥,这人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
都知道!听我这么一说,夏白雪又憋不住了。
赵荣波气了,看看我,又看看夏白雪,并一个劲地朝她挤着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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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阻止
站在房内,任凭赵荣波把眼珠子挤出来,可作用呢,还是丝毫不起。
夏白雪对着赵荣波愣是装作视而不见,理都不理。夏白雪口若悬河,那嘴犹如决堤的坝口,把心里对着林浩仁的不满和仇恨,一一都给倒了出来。
我不是说了,林浩仁就是看着赵荣波人老实。你说,有事没事林浩仁的电话就一个劲地打给他!
听夏白雪又要发飙了,赵荣波赶紧话来止住。你就少说几句吧!
可效果呢?夏白雪哪能听他的。咱不说别的,隔三差五,很准,林浩仁的电话就打来了!荣波,我的电脑坏了,你来给我看看!要不就是,荣波呀,我们学校里的网线断了,你过来给整理一下。你听!赵荣波又不在他的学校,凭什么他就对着赵荣波呼风唤雨。
你知道啥!听着夏白雪的唠叨,可是把赵荣波的脸憋红了。谁能没有事呢?相互帮忙一下,很正常。看你这样,用得着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
我?看看赵荣波,夏白雪的心里可是来气了。她质问,我这叫大惊小怪吗?你不敢说得了!
夏白雪盯着赵荣波,看看自己的男人可是气得浑身哆嗦。
可夏白雪并没有照顾赵荣波的感觉,只要谈及林浩仁,听到这三个字眼,她就如同对着药物过敏一般。
瞅了赵荣波几眼,夏白雪继续汪洋肆意,发表心中的感叹,我不是对着赵荣波说了,要是林浩仁再给你打电话,你就直接找个借口,回绝不就得了!可——
没等夏白雪把这句啰嗦出来,赵荣波倒是把心底的不愉快给鼓了出来。只见,赵荣波,长叹一声,把头一摇,你说,我不去能行吗?你不是还在他的学校!
一听,夏白雪更是气恼了。白了赵荣波一眼,她接着继续洋溢自己的感叹,我不是说了,对着林浩仁这样的人,用人不使力气,帮了感觉还是应该的,你就不要低三下四,越是这样,越是让他瞧不起!再说,我是他的手下,又不是你!
你——?瞅瞅夏白雪,赵荣波心里的郁闷也就忍不住了。
赵荣波开口之前,还是先用眼角的余光多看了我几眼。哎,岳晓辉呀,我说你那表哥,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用人如同唤狗。
谁说不是!我双手赞成。
那你不会不听?瞅着赵荣波,夏白雪话语漾起阳刚的感觉。
可听后,赵荣波话语还是软了,哎,人在屋檐下,你知道个啥?
是呀,我不知道?那总比你要好!
我怎么了?
你心里没数吗?
你说!
听听,作为第三者,我感觉两人还硬起来了。
这时的我,插在两人中间,我就感觉很不自在了。我心里打鼓:赵老师和夏老师呀,我不是来挑拨你们吵架的,我也是被表哥的一个电话,搅得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我求你们帮着给我做个参考。
这下好了,火苗旺了,我干脆找个借口走吧。抬头看看表,我说,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走了!
没事,没事!见我要走,赵荣波还是佯装挽留。
可我前脚刚迈出门口,夏白雪又把我喝住了,晓辉,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林浩仁打电话找你,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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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
刚到门口,听到夏白雪的吆喝声,我又把步子止住了。
说句实话,清早来到赵荣波的家里,对着他们,我憋在心里的话也只是说了一点皮毛,我的根本目的并没有达到呀。这也正好,何不趁此再跟二人聊聊。
我还是假装要走的意思,可夏白雪就急了。
冲着我,夏白雪说,怎么,晓辉,心里的话不说了?
呵呵,我感觉,夏老师呀,你怎么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你咋就琢磨的这么准呢?还知道我心里有话。
可不是吗?说吧。我心里嘀咕:晓辉呀,你来的目的是干什么,不就是想把表哥的来电对着赵荣波和夏白雪说说,好让他们两个帮着斟酌斟酌。
把头回过,站在门口,我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夏老师,我——我其实并没有什么事?
见我吞吞吐吐,倒是让赵荣波和夏白雪夫妻两个感觉心里很不舒服了。
夏白雪说,没事的,你走干嘛?赵荣波就是这样,我们两个吵架是经常的。
呵呵,我心里说,俗语道:夫妻二人,床头吵了床尾和。可你们呀,怎没注意场合。我今个一来,致使你们两人闹得不愉快,你说我的心里能好受了?
站着不好,走了也不好,你说我该怎么着?
有事你就说吧?见我犹豫,夏白雪催促。
赵荣波也感觉不好意思了,朝我挤个眼色,没事的,晓辉,进来吧!
经不住几经诱惑,我的步子又靠不住了。
迈进屋里来。我干脆把我的心情来表白,夏老师,你看,让你生气了!
没事!我是就事论事!说句真心话,我待在林浩仁的学校里,我感觉他人真是不怎么样!
是的!我哥我知道!没有一个说他好!
那你哥打电话跟你说什么了?夏白雪看着我,当然相当期待我把心里的话语说出来。
干脆直说,不罗嗦。看看夏白雪,夏老师,我哥打电话说,一开学我们青山小学就要合并了!
果真一样!听我这么说,夏白雪先是发来自己的感叹。看了我几眼,然后她又把目光游离到赵荣波的脸上。
赵荣波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仍是保持沉默,继续听我说。
夏老师,你说这事是真的吗?我问。
一切很难说!领导的心思有时咱猜不到。林浩仁没有再跟你说点别的?听着我的表白,夏白雪也是极尽引诱好让我把心里的话语展开。
说了,我干脆来个直接的,我哥问我想回来不?
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实话实说,当然想啰!
是呀,出门在外很受罪,现在在外面的也就是你和赵荣波了!
谁说不是!当领导的也是柿子看着软的捏。你看,我跟赵老师在外几年了,领导又不是看不见!
呵呵,听我一说,夏白雪倒是乐了,你还指望领导看见?现在的领导一个来头,稳住江山,借机洗钱。你也参加工作好几年了,你看看真真正正想着一线老师的能有几个?
看看夏白雪,赵荣波就要插上几句了。你也不能这样,以偏概全,毕竟这样的领导总是少数,大部分还是不错的。
听着赵荣波不偏不倚,不温不火的话语,夏白雪可是心中来气了。他知道,赵荣波为人处世,总是瞻前顾后,明是有的领导骑到他的头上,他也不敢哼哼两声。
不用别人说,这事也是明摆着。你看,每到放学回家,或者出门在外,只要林浩仁的电话一打来。明是赵荣波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可他呢?一想到夏白雪还工作在林浩仁的学校,他就委曲求全,装个心甘情愿!
夏白雪就是看不惯,看不惯赵荣波这种该硬还软的性格。有时他想,为何林浩仁对着赵荣波呼风唤雨,大呼小叫,追根求源,就是赵荣波个性柔了一点。要是跟自己一样,来个硬的,顶他几句,八成有活干的时候林浩仁也不会再想着赵荣波了。
所以,男人该硬的时候还就得硬起来,这点感觉,作为女人的夏白雪心里当然很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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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站在我的面前,夏白雪算是把潜藏在心底的怒气好好发泄了出来。当然,言谈之中,既包括对林浩仁的不满,也包括对赵荣波的软弱。
听夏白雪这么一说,作为男人的赵荣波,感觉颜面荡然无存。特别是听着夏白雪的滔滔不绝,说话很不注意场合,尤其是我还夹在两人中间的时候。
男人的自尊受到了触动,赵荣波的心里就风起云涌。看看夏白雪,赵荣波倒像是田野中微风乍起的高粱,他的身子晃荡起来了。
我说你呀,赵荣波两眼狠狠盯着夏白雪,你说你这样发着牢骚,起什么作用?到时候到了学校,还不是一样乖乖的,领导叫你干啥你就干啥?
哪像你呀?夏白雪向赵荣波投来鄙夷的眼神。
我怎么了?你说!听听,感觉赵荣波好像要硬了。
夏白雪回敬了赵荣波一个白眼,更是歇斯底里,激动无比,我最起码还活的真实,心里有啥想法,说出来,可你呢,敢吗?
夏白雪的这一句话,无疑把赵荣波作为男人的尊严逼到波谷浪尖。看看夏白雪,赵荣波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难道你还以为你这样,就能扭转乾坤。可结果呢?还不是跟我一样!
可――夏白雪还想说,努力想证明自己活得最起码很真实,很潇洒。可她想想也是,自己在学校里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呀?从教二十几年了,还不是风景照旧,自己当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孩子的头――一个小小的班主任而已。
一时半会儿,赵荣波算是把夏白雪弄得语塞了。见这样,赵荣波终于风光了起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纵观历届朝代,当官都一样。咱作为一般的小老师就不要逞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