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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时候
凌晨五点多,我和妻子梅雨婷正在被窝里尽情畅游鱼水之欢之时,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妈的,谁呀?这么烦人!
任凭手机铃声催个不停,我却懒得接听。心想,管他的,不知是哪个傻帽,把号码拨错了。
不去管它,我喘着粗气,继续干着眼下的‘工作’。
可就在我朝着梅雨婷柔软的地带狠狠撞击没有几下,他妈的,烦人的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
哎!我一声长叹,恨得咬牙切齿,不由自主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谁呀?你眼瞎呀,这么烦人,你没看见,老子我正忙着吗?
见此情景,梅雨婷把我一推,晓辉,去吧!电话再次打来,肯定是熟人,八成有急事!
急事?我鼻子一哼。心想:就是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老子的事急。极不情愿,我把硬硬的家伙从梅雨婷的身体里抽出,爬出被窝,探出胳膊,抓起手机。
一看,哎!我的一个远房表哥,林浩仁。
啥事呀?这么早,犯了什么毛病!我想。摁下接听,装满愤怒,捎着疑惑,我说,喂?
你是岳晓辉吗?
傻帽?我你都不认得了!
是。我回答。
我是浩仁,你表哥!
知道,知道。我听出来了!
我心想,谁不认得你呀?不就是咱岭南村的小学校长吗?有事快说,梅雨婷还等着我呢?
手机伏在耳边,我还是心有依恋,朝着梅雨婷望了几眼。
这时,梅雨婷也很扫兴。她把被筒一卷,对我装作视而不见。
表哥,有事吗?我催促。
有!
啥事?你说!我真的耐不下性子,硬硬的家伙等不及了。
没想到表哥淡定出奇,朝我而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一听,心里暗暗痛骂:我说表哥,你真傻呀?还是心里清楚嘴装糊涂。这么早,你说我能去哪?在家呗!难道我还能像你一样,风流倜谠,夜不归宿,搂个‘鸡’睡?
在家!我声音有点大,怕表哥听不清吧。
那你现在说话方便吗?真他妈的,婆婆妈妈,装什么呆卖什么傻!
方便!没有多想,我怒气高昂。什么事呀,你说得了。难道在自己家里,我还能不方便吗?就是我脱得赤赤果,也没有人敢说我!
表哥,有事你就直说!我强压心头的欲火。
那好!看来今次表哥终于要和主题沾边,老弟,咱镇的教委主任刚换了,你知道吗?
真他妈的傻帽,刚换的我哪知道?我心里又在狠狠痛骂:表哥呀,你就装吧!我岳晓辉一不团,二不党,这镇教委主任爱谁当谁当!
耐着心烦,听着表哥继续往下讲,这教委主任是新来的,
废话!新的不来旧的能走!
名叫姚向东,
名儿叫啥,与我何干?管他向东还是向西,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前几天,姚主任一来,我们校长开会,
显摆吧,我一个小老师,没有资格,你就别气我了!
貌似听说,你的学校要撤!
与我无关,要是撤了,毁了校长的金山。我一个平民百姓,哪儿都行?四海为家,再说我一直在外漂着呀!
那你想回来吗?
啥?我嘴巴张大,耐着心性,总算还有一句是我愿意听的话。
有戏吗?我打起了精神。
那你得找找人!
找谁?
邱泽民!
邱泽民?听着这名,我自个琢磨。管用吗?以前教管办(教育管理办公室的简称)的二把手。
心里这样想,嘴上我却没有这样说,而是找一借口,表哥,我认得他,怕他不认得我吧?再说,以前我从没找他办过事,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去就行,表哥笑笑,继续说道,去时你就说我是你表哥,他总不会不给我一个情面!
好的,好的!我嘴上这样含糊,心里却一清二楚。邱泽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心里嘀咕:表哥呀,那邱泽民还不是跟你一路货色,贪图女色,这事全镇的老师都知道!
他的手机号码你有吗?
没想到,为了我,芝麻小事表哥都记得。
没有!我说。
那你等会儿,我发给你!
好的!
总算婆婆妈妈的通话告一段落,我手机一扔,又钻进了梅雨婷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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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办
钻进被窝,东西硬了,手机响了。
梅雨婷望望手机,小嘴朝我一努。
意料之中,短信!我说。
没等我双唇落到梅雨婷的脸上,烦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
真他妈的疯了!我气得破口大骂。
大清早的,这不是成心折磨我呀?这恼人的铃声,简直搅碎了我的佳境。摸着两腿之间硬硬的家伙,我心想,刚刚进入状态,眼瞎的,你就看不出来?!
真是活见鬼!
我嘟囔着,而梅雨婷倒是什么话也不说。见我将要爬起,她趁机把我压着的身子一抽,而我的内心却立马空虚起来。
烦人!真是烦人!浑身沸腾的血液顿时冷却。我伸出胳膊,抓来手机。
一看,哎!又是表哥的。
摁下接听,没等表哥发言,我先来个抢先,表哥,还有事吗?
‘还’字我顿的很清楚,怕是糊涂人也能听得出。
我本以为,我不耐烦的心情表哥蛮能听出来。可今次情况出乎我的意料,表哥的脾性出奇的好。只听,他不气不恼,慢慢说道,老弟,短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说。
嘴上答着,我的心里可是犯着嘀咕:表哥,我又不傻,只要你没发错,我还能收不到吗?再说,我的手机号码你又不是不知,一大早的,不厌其烦,你都打了无数遍了!
收到就好,收到就好!表哥少有的温婉,送来不紧不慢的腔调。
听此话音,本想着与表哥的谈话就此结束。我问,表哥,没――
没容我把‘没事了吧’这几个字说出口,表哥关怀倍切,唠叨而说,老弟,要是你真心想回来,找人要尽快,机会摆在眼前,你可要抓紧呀!
哎!听表哥这么一说,我何尝不心急呢?可是吃奶还要等着解开怀。想着表哥催促的话音,我真是气的头要晕。表哥,要是找人,那也要等我起来再说,总不至于现在要我如实奉告,把现在的场景一一对着你说,我还和梅雨婷躺在被窝里呢!
要是这样,还不得把你气死!
好的,我嘴上答应,可心里琢磨:表哥呀,你总是催促,可这事真的有谱吗?
心里想着,我嘴上就憋不住了。表哥,咱学校缺人吗?迫不及待,我还是把心里想问的话给说了出来。
缺!表哥直截了当。一听,我心倒是来了阳光。
那好,缺几个?来了雅兴,说出话来我心里也感觉轻松。
你管那么多干啥?你回来不就得了!出乎意料,听这语气,表哥显然有点生气。
一听这话,我想表哥倒是心眼还不算太差,毕竟有点关系,认得兄弟。
没等我再开口,表哥倒是又话来催促,老弟,这好消息我告诉你了,你可要赶紧找呀?
知道!知道!顿时观念转变,对待表哥我刮目相看。刚才我还一直嫌弃表哥唠唠叨叨,没想到现在的一切他都是为我好。
那你准备出多少?手机那头表哥又来问个没完没了。
可我却一时晕了。坦白说,这晕是装的,表哥话中有话,不就是想问问我出个什么价?
我心想,好几年没干这种事了!现在的行情我哪知道?
表哥,你说多少合适?我装呆卖傻。
表哥结结巴巴,怕是他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吧,这,这――,看你的!要是事儿办不成,邱泽民肯定把钱退给你!
那――我心里琢磨,价位该多少呢?
要不一千?我先试探。
听听,这时手机里居然没有回应。我立马心知肚明,一千表哥肯定嫌少吧!
表哥!朝着手机,我佯装咳嗽。
哎!我听见了。终于千呼万唤,表哥又说话了。
听到表哥的声音,我好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而问,表哥,那你说?
咳咳咳没想到,表哥居然学会我了。只听,表哥没有正面表态,而是旁敲侧击把话展开,老弟呀,你现在骑车去学校,是吗?
是!明知故问,我想,表哥呀,你几时见我开车了。说句良心话,就我挣得那点干巴巴的工资,还不够孩子花呢?
老弟,表哥倒是越来越客气,那你一个星期骑车的油钱,你算了吗?多少?
没算,少说也得四十多元!
我脱口而出。心想,这帐你老弟还用想吗?学校离家二十多里,每天一个来回,现在油价一路飙升,我这么说,还是保守估价呢!
是呀,耗油不少。这样算来,那一个月还得接近二百!
可不是吗!我说。
假若你要是真的回来了,肯定要花几个钱,但是我想几个月你不就省回来了吗?
是呀,是呀!我嘴上答应,心内嘀咕:表哥不傻,这帐你算得蛮准确的吗,一点都不差,还真的就是那么回事!
那你准备出多少?表哥又在给我预设圈套。
你说呢?表哥!
我嘴里含糊,心里清楚。这价要是说了,你必须做呀!只说不做,谁给你忙活!可我一个月的工资可怜巴巴,家里要用,孩子要花,还有两个老人,上了年纪,你不能不给点吧!
你听我说,听表哥的话音,貌似要支招了。果然,表哥又唠叨不前,老弟呀,你要是想来稳的,那钱就不能少了。再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事儿办不成,邱泽民再把钱给你退回来!邱泽民这人,关系跟我很铁,他的脾气我了解!
听表哥这么一说,我倒是自个琢磨:退回来?肉包子打狗,怕是世上少有吧?
但听表哥的意思,一千嫌少是明摆着的。我也心想,要是真的能调回来,事儿能够办成,钱再多点也无所谓,不就是自己手头先紧一段日子吗。但转念一想,回来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至少减去了冬天路上骑车的烦恼――皮开肉绽,呼呼的西北风一个劲地往怀里钻。干脆狠狠心,没等表哥再说,价格自涨吧,我朝着手机又是高喊一声,表哥!
什么?我听着!
要不两千,你看行吗?
呵呵,表哥一笑,可话还是云山雾罩,这钱是你自己的,你要心里有个数,我只是提前给你透个信,至于这钱该花多少,你看着办吧!
说完,表哥把电话挂了。
谁打的?梅雨婷看着我。
表哥,林浩仁。
找你什么事?
送钱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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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
送钱?
看到梅雨婷用写满疑惑的眼神盯着我。我想,梅雨婷呀,难道刚才我跟表哥的通话你就一点都没有听到吗?
耐着性子,没有办法,我又把与林浩仁的通话详详细细对着梅雨婷说了一遍。
听完,梅雨婷可是乐了,喜上眉梢,连声叫好,晓辉呀,这可是好事。你可要抓紧呀!
抓紧?我扪心自问。梅雨婷呀,我的工作你哪知道?
看了梅雨婷一眼,我的心里又在自发感叹:梅雨婷呀,咱表哥说的话你能信吗?他的办事风格你又不是不知。以前的时候,难道咱没找过他吗?可结果呢?
不管怎样,今次说句实话,还得感谢表哥。要是没有兄弟关系,这消息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我想,事情到了这关节眼上,这兄弟情分就看得出来了。但是一切,表哥又能说了算吗?他也仅是小学校长一枚,管理着手下的这几个人。至于他想要谁,这一切还不得要看领导的脸色。
话虽这样说,今次林浩仁总算发扬了一次‘助人为乐’的风格。他要是话儿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那不就麻烦了。听表哥这么一说,机会摆在面前,就看自己的了。但是凡事不能鲁莽,容我细细想想。
低着头,我的心里翻江倒海。
见我装个哑巴,一言不发。这下梅雨婷心里可是想歪了。晓辉,怎么?你不想回来!
听到梅雨婷的问话,我慢慢把头抬起。她这样问我,我也不知她的心里是怎样想的?雨婷呀,整夜搂在一起,难道我的心底你还不知?
那你什么意思?看着我,梅雨婷继续说。
还用说吗,当然想回来!我脱口而出,梅雨婷,今次你可听清了!出门在外的奔波,那罪我可是受够了哟!可一切没有领导的批示,心想的事儿能依着我吗?
那不就得了!梅雨婷先是朝我投来不可理喻的眼神,瞪我一眼,然后话语继续,晓辉呀,既然你想回来,那还犹豫干什么?咱哥跟你说了吗?让咱找谁?
说了!
那不更好了!赶紧的!
看梅雨婷的表现,我可是有点反感,好像事情的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她的手里似的。我心里嘀咕:梅雨婷呀,你着急没用,你说了算吗?
思忖再三,我还是犹豫不前。我心想,毕竟把钱送出,可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呢?一切很难预料。对此,我的心里可是没有一点谱。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的情感挫折接二连三。我这样说,也不是怀疑表哥办事的能力,而是我呢,头皮薄,没有那个运气。所以,以前找过几次,次次碰壁。今次,机会来了,我就不能马马虎虎,而要仔细斟酌,好好考虑。
现在的我,心里还有一个情结。要是扔出几个,一切顺利,也无所谓。唯恐事儿不成,钱儿打漂了。你说到时这钱问谁要?难道白白扔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哪能行?自己一来不是老板,二来不是大款。自己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老师,挣钱可也真不容易!
表哥的电话,效果算是达到了。我的心里一搅和,七上八下。躺在床上,我算是睡不着了。
见我起床,梅雨婷居然乐了。看看我,她又说,晓辉呀,你可想好了,今次可是绝好的机会,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到时你就是再想想回来,可也晚了!
我知道!听着梅雨婷的唠叨,我的心里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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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
头儿晕晕乎乎,我的心里就是想不清楚。你说,表哥的这话靠谱吗?
突然,我的心里一丝杂念闪过。这事,何尝不问问赵荣波呢?
看看梅雨婷,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我说完,梅雨婷心里的疑惑立刻塞得满满的。
我说晓辉呀,你的脑袋里是不是缺了一根筋?
没有呀!看看梅雨婷,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心想:我才不呢,你说的是你吧。我果真如你所说,你能爱上我?
赵荣波,我的堂哥。你可想好了?
是呀,我把头一点,继续发表我的意见,正是因为他是你的堂哥,所以我才想把此事告诉他!
不可理解,梅雨婷又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晓辉呀,你没有发烧吧?
没有,我发什么烧呀?我好好的。
见我反驳,梅雨婷接着往下说,那表哥告诉你的事,你告诉我堂哥干啥?你俩在一个学校。明摆着,你不是傻子一个?
你才傻呢?我可不同意梅雨婷的看法。
我心里有数,虽然赵荣波是你堂哥,但他的心眼比我多。再说,赵荣波的妻子夏白雪也恰好在表哥林浩仁的学校里,我去跟他说一声。一举两得,一来我实心实意,有事不会撒谎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