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一发生农民起义，将打破这一进程，局势就会变得不可预测。
农民起义只会使童贯之流举起对东南民众的屠刀，是汉人杀汉人，当然，农民军一但战败，会大批大批地逃难，逃往海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到时侯，怕是农民军肯来投奔，自己也不敢要了，如果要了，那就包庇农民军，那就是站在赵佶的对立面，到时侯怕是自己就无法在石湖立足了。
如果无法去石湖立足，那么只有去台湾了，问题是台湾缺铁，这对以后的工业发展极为不利。
看来，最好的选择是提前替赵佶把这场农民起义压制住，不让它暴发，然后慢慢地积累实力，等自己造出轮船、造出炮舰，再同赵佶那个昏君算总帐。
而从浙江地区大规模招人去海外垦荒是最好的瓦解方腊起义的方法，除此之外，就是把方腊招来，或是除去。
经过深思熟虑，七月十二日，罗明成虽已感到身子微微有些发烧，但还是决定用信鸽连发几个命令：
一是东京方面尽量少花钱，把钱尽量换成黄金送到泉州。
二是扬州方面尽量在江南浙江一带招人，江北的人尽量不招。
三是浙江路的各个代理点，尽量宣传“南极大陆”黄金遍地，鼓动当地人南下淘金。同时，秘密寻找一个叫做方腊的人，找到之后，许以重利，让他到石湖“作官”。
信是小芹执笔，她对于前面几条没有什么疑问，因为浙江人最容易招，有时侯不用招自己也大批地跑来，但对于特意找一个叫方腊的无名小辈感到有些奇怪，她问：“官人，这个方腊是什么人啊，值得官人这么着力的找？”
罗明成神神秘秘地说：“昨晚某个神仙托梦于我，说方腊是个贵人，能助我大事，所以―――”
小芹道：“真的啊，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大事是指什么啊？”
罗明成没想到小芹没问方腊倒是问起了“大事”，就说：“这个，不好说，不好说。”
小芹笑了笑，小声道：“是不是‘自立为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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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节 吸收存款
罗明成道：“你不要乱说！”
小芹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继续写‘鸽信’。）
过了一会儿；‘鸽信’完了，小芹说：“官人，这样以来的话，我估计我们就不得不大量动用储户的钱啊呀，我们自己的钱根本不够用的。”
罗明成道：“你是说动用别人存在石湖钱铺的钱吗？”
小芹道：“是啊，虽说从浙江招人比较容易，但是也得花钱啊，像你信所说的那个没个底地招人，所花的钱一定是个个庞大的数目，凭我们的进项，根本不可能够用。”
罗明成道：“这么说，咱以前花的钱都没动用石湖钱铺的那些钱？”
小芹道：“偶尔也用一下，不过，用得不都是太多，毕竟那都是人家的钱。人家存在我们这里，可是付了费的，自然得替人家好好地保管。”
罗明成奇道：“你说什么？人家在我们这儿存钱，还得付给我们钱？”
小芹道：“是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罗明成道：“反了，反了，完全反了！应当是人家在我们这儿存钱，我们应付给人家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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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道：“那样的话，我们还赚什么钱？”
罗明成道：“有没有人从我们这儿借钱？”
小芹道：“有啊，不过很少。一般人不敢借，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才敢借，不过，那样的人一般都不缺钱。”
罗明成听了，心中有些疑问。问了小芹关于钱铺的有关情况，了解到：
这个时代虽有放利贷的，但放高利贷是件很有风险的事，一般得官府中有人庇护才敢放。否则很可能是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因为放利贷自古以来就不是合法的生意。
借钱的人一般都是穷人，这个时代的穷人可是真正的穷人，穷得有时侯连饭都吃不饱。借给他们钱没有任何保障。而中国自古就实行抑制商业的政策，宋朝虽然好点儿，但商业基本为政府所垄断，所以正常的商业贷款几乎没有。就算是有，估计也不受法令保护，而是等同于“高利贷”。
罗明成了解了这些情况后，对小芹道：“我们不一样。我们借了钱，从浙江招了人去海外垦荒，垦荒之后我们就会有收益，只要海外诸岛在我们的控制之下，那么这个收益自然是会一直有的。这样一来。我们借用储户的钱招人垦荒是有利可图的。所以，我们要实行新的办法，那就是――人家在我们钱铺存钱，我不但不收人家的费用。而且还要付给人家利息。”
小芹道：“那不就相当于人家储户放贷给我们吗？”
罗明成道：“差不多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利息多少由我们自订，如果我们缺钱就把利息订得高一点儿。如果不缺钱，就把利息订得低得一点儿。”
小芹道：“是有一定道理，那么，我就通知各处的石湖钱铺用利息吸收存款吧。不过，这样以来，怕是得增加人手，加强各处钱铺的护卫力量了。”
罗明成道：“我们有多少钱铺？”
小芹道：“也不多，主要是泉州地界，外面的，只有明州与福州有我们的钱铺。”
罗明成道：“铺点不多啊，而且好像扬州也应当有一个吧。”
小芹道：“扬州与秀州那边咱们大舅哥宋玉青都设了铺点的，跟自己的一样，所以没设。”
罗明成道：“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发完信鸽后，再给各处的钱铺发信鸽，让他们吸收存款。”
小芹道：“有些州府的代理商跟钱铺用一对信鸽发就行了，咱们现商量一下，具体多少付给储户多少利息合适，官人，你说呢。”
罗明成道：“这个我不太懂，具体利息多少才能吸引的存款我想钱铺的那些掌柜能知道，我只能说一个原则，那就是钱越多，存的时间越长，能拿到的利息越高。”
小芹道：“官人，你真聪明。还有，万事得需要个理由，我们钱铺吸收存款，付给人家利息，总得有个说法，难道，就跟他们说去募人去海外垦荒？”
罗明成道：“这个理由似乎有点儿牵强，谁也不傻，知道那是个见效慢的事儿，不如就偷偷跟人家说，就说是秋天时准备大规模造船出海，募人去海外淘金，再加上上次去‘南极大陆’时，确实有数百人淘到了金子，所以估计那些金主们会信。”
小芹道：“那样一来，听说是‘淘金’用的，金主们肯定要求高额利息，到时侯我们还不起怎么办？”
罗明成道：“这个你就放心，我不是正在做蒸气机吗？那机器只有填上煤就能呼呼地转，这你也看到了，到时侯我用蒸气机造轮船，造工厂，肯定极为赚钱，再不及，我们还有大炮呢。大不了多造些炮船，秋天时去海外某国抢上一家伙，不就有钱了？”
轮船、工厂这些东西小芹听不懂，但用炮船去海抢劫小芹却一听就明白了，因为他的弟弟徐新今年春天时就用了区区两艘炮船抢了宿务岛，抢到了大批精铜、奴隶。于是，她笑了笑，道：“那么，到时侯你不能抢女人，就是抢到了女人，也不能留在身边。”
罗明成道：“那是，海外的那些黑皮女人，给我我都不要。”
小芹道：“那好，我全听你的。”说完，喜滋滋地凑过来小嘴，向罗明成索了一个吻。
罗明成毫不客气，抱着小芹的螓首亲吻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芹被亲吻地娇喘吁吁，她解开自己领口上的扣子，腻腻地说：“官人，我要。”
罗明成道：“我正发烧呢，万一生出来个傻子怎么办？”
小芹娇道：“我不管，我就是要。”
罗明成道：“那你先去把鸽信写好，送出去后，咱再一起玩。”
小芹娇柔地点了点头，道：“官人，今天你发烧，不要出去。在家等我。我很快就来了。”
罗明成道：“我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你这儿，直到出完痘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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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节 锅炉爆炸
小芹露出个甜美而幸福地微笑，再次说了句：“在家等我。”然后去书房写鸽信去了。
过了一会儿，鸽信写好了，小芹又专门过来看了一眼罗明成，见他好好在呆在家里，才出去送鸽信。
过了一会儿，小芹回来了，两人拉上窗帘，正想做些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儿，奶奶过来了，说小芹要找的女仆来了。
那是一名普通的汉人妇女，姓吴，嫁给本地刘姓的人家，是本地的渔户，长得挺朴实的，皮肤比较黑，脸上还有些麻子，据说年轻时得过天花。按照汉人的习俗，她应叫做“刘吴氏”，但罗明成觉得这样不好，应当有个尊敬点儿的称呼，于是就跟家里人约定管她叫“刘姨”。
刘姨很会做鱼，煮得鱼汤十分鲜美。
中午，喝完鲜美的鱼汤，一家人都各自忙去了，其中刘小云反正都要散步，于是小芹就把查帐的事儿交给刘小云，自己陪罗明成呆在家里。
众人都走后，小芹把奶妈跟吴姨都打发到前院，然后关上垂花门，约罗明成到了书房。
书房中，小芹整理帐目，罗明成随便看书。今天的小芹特意穿了紧身的浅色碎花裙，而且身上特意用了些香水，眸子还秋波不断，显然是有某种想法。罗明成虽然有些发烧，但并不严重，于是，他就放下书本，慢慢地走近了小芹―――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书桌上。*两个年轻的身体结合在一起了，小芹一面享受，一面道：“官人，在书房里好不好玩？”
罗明成…………。道：“感觉不如在夜间的月光下好玩。”
小芹羞道：“官人，你能瞎说，那不成野合了？”
罗明成呵呵一笑，道：“不算野合吧，是在自己的家里，又不是在外面。”
小芹道：“那，今晚上，咱们试试？”
罗明成道：“还是算了吧。我正发烧呢，等出完痘再说吧。”
小芹甜甜地“嗯”了一声。
下午，罗明成正在床上睡觉，听到外面又来人了。他起床一看。是龚惠，道：“小惠，你来了，我今晚上不过去了，这几天就要出痘了。等出完痘再到你们那边去。”
龚惠道：“我知道，依兰也要出逗呢，也呆在家里不出来，我给你带本书你看看。是刚刚译完的《源氏物语》呢。”
小芹道：“看那书干嘛，我这儿有《左传》、《史记》。官人想看书的话我会给拿的，用不着你费心。”
罗明成摆了摆手。
找小说素材就到道：“小芹，说什么呢，小惠也是一片好心，怕我在家闷得荒。”然后对龚惠道：“书，你就放这儿吧，我会慢慢地看的。”
龚惠看了看了小芹，从包裹中拿出一摞纸装的稿子，道：“官人，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译出来的，如果有不通顺的地方，你尽管改就好，改好后，也该送到东京去了，东京的官家还等着看呢。”
罗明成道：“好的，小惠，真是辛苦你了，费了这么多工夫译出来，我想，咱该开个书局，把你的劳动成果印成书，让全天下的人分享。”
龚惠道：“好啊，好啊，官人，这可是你说的哦。”
小芹道：“那得花多少钱啊？再说，这种风花雪月的书，会有几个人看？怕是会白白地浪费钱财。”
龚惠道：“不会的，芹姐，这书写得很好的，连官家都喜欢看，我想，如果印成书的话，肯定会卖得很好的，我想不但不会浪费钱，还会赚钱呢。”
小芹道：“我不信。”然后对罗明成说：“这事儿可得仔细考虑一下，咱们现在正经地方用钱的地方都用不过来呢，可没闲钱去搞这些。”
罗明成道：“这事就看怎么运作了，有我呢，小惠，你派人去泉州城张榜找几个会印书的匠人，把他们叫到这儿来，我来面授机宜，保证那印书之事稳赚不赔，说不定这以后的印书生意还会成为咱家的一大进项呢。”
龚惠道：“真的？那太好了。”
小芹看了看罗明成，道：“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罗明成道：“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到时侯那些印书匠人来了，一点就透。”
龚惠笑道：“嗯，官人总有最聪明的。那么，官人、芹姐，我先走了，等出完痘，我再来。”说完，向小芹屈膝行了个礼，走了。
七月十四日，罗明成正在家里出痘，突然陈姨过来说：“东家，有人来找你。”
罗明成道：“什么事儿？”
刘姨说：“那人说，铸炮工场的一个什么炉子炸了。”
罗明成有点奇怪，铸炮工场的什么炉子？他想了一下，难道是蒸气机？由于铸炮工场的人都管那蒸气机叫做锅炉，难不成是锅炉爆炸？于是他问：“那人说的是不是‘锅炉’？”
刘姨道：“是的，是的，就是锅炉炸了。”
罗明成听此消息，心中跳了一下，道：“快让他进来了。”
来人进到后院，罗明成一看，却是陈七，还没走近，他就说：“东家，大事不好了！我们造的那个锅炉突然炸了！”
罗明成道：“慌什么？慢慢说！”
陈七描述了当时的情况：锅炉烧得好好的，大家正在用锅炉带动的镗刀镗制炮膛，一个小学徒向炉膛里添了一锨煤，突然轰的一声，比天雷还响，那锅炉那炸了。
罗明成道：“死没死人？”
陈七道：“没有，不过那个烧炉子小子怕是没法见人了，他的脸正好被一块烧红的碎铜块打了一下，好大一块皮被烙去了。”
罗明成道：“其它人呢？”
陈七道：“别的人也有受伤的，但都没什么大碍。就是秦老九说他耳朵被震聋了。不过，他老是爱开玩笑，我估计他是哄人的。”
罗明成道：“还算好。那，这是哪一台蒸气机炸了？”
陈七道：“是新一点儿的那台。”
罗明成道：“是不是那机器长时间没停机？”
陈七道：“是啊，是啊。”
罗明成道：“没什么大不了，这是因为烧得时间长了，机器里面面的蒸气压力过大，当压力到壳子受不了的程度时，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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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节 正宗痘苗
陈七随罗明成造蒸气机也不是一天了，他听了罗明成的话，明白了大半，道：“这样啊，那我们怎么办？以后再造出来锅炉的话，总是烧烧停停？”
罗明成道：“不用，咱只要在机子里面加个减压阀就行，减压阀这种东西，你一听名字就明白了，就是当机器里面的蒸气压力大到一定程度时，自动释放蒸气的一个阀门。*”
陈七一拍大腿，道：“对啊，对啊，有了这种东西，锅炉里的蒸气压力一大就释放出来，锅炉就能一直烧了。那么，东家，那减压阀怎么造啊？”
罗明成道：“减压阀怎么造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去。”
陈七道：“东家，您都不知道，我怎么能造得出来？”
罗明成道：“你如果造不出来，我就砍掉你的**，让你去做太监。”
陈七护了护自己的裆部，道：“不会吧，东家，要不，您提示一下？”
罗明成道：“我说得已够多了，再说，我正在出痘，不能出去，所以，这个问题必须由你们自己解决。我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