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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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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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烛明拍着她肩膀,心中暗道:“我怎能让绣妹如此深受折磨,三年?我定要在一年之内,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这个恶人,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补偿绣妹今日之痛。”他拳头紧握,胸口豪气大发,觉得怀中之人才是生命最重,实是不愿见她再如此伤心难过。

    耿落笙见耿沧绣也来到厅堂,先是眉头一皱,随即想道:“对手狡猾阴毒,绣儿在这里反是周全。”他瞟了一眼门外,暗道:“眼前大敌是府外那人,若在府中对清月山庄之事再纠缠不清,无疑会大乱阵脚,柳悦清和凌烛明都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少年,若稍有不差,一动起手来,便会令那人有机可趁,柳悦清能认清情势轻重,真是了不起,唉,我若有此贤婿,那该多好。”

    他想着奇异心思,耿天鼎夫妇正拉着爱女坐下,柳悦清看了看四周情状,便缓步又至门前,说道:“这位朋友,戏已看够,却不是你所期结果吧,此时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自繁霜居士现身,那人便没了声音,柳悦清这一发话,他才咳了几声,说道:“可笑,你姓柳的和姓凌的恩怨,老子才懒得管,刚才不过瞧瞧乐子罢了,老子前来这破府只是来找耿家这些混蛋的晦气。”柳悦清笑道:“既然如此,那这里许多不是耿府中人,可否能先离去?”

    那人嘿嘿笑道:“小子你想出来趁机探查老子的方位?休想。你们这些人给我乖乖地待在屋内,等我和耿九鼎这老鬼算清陈年旧账,再容你们离开。”

    耿落笙沉声说道:“阁下若不现身,老夫不知你是何人,这陈年旧账又是从何说起?”那人哼了一声,说道:“我当年被你害得凄惨,远走他乡,你却毫无印象,还问我究竟是何人,耿九鼎……”他突然凄厉叫道:“你这厮冷血无情、丧尽天良,我今日,我今日……”他似乎气得疯了,竟是说不下去。

    他最后两句说话语调一转,沙哑声去了不少,耿落笙猛地一惊,暗道:“此人声音好生熟悉,果真是我所识之人?”还未想起,古仪瑛却一跳而起,脱口叫道:“你是左龙群?”耿落笙一拍大腿,叫道:“是左龙群,左兄弟,你犹在人间?那真是老天开眼了。”

    那人顿了一下说道:“还是师妹耳锐,记得我这个不才师兄,耿九鼎,我没死,你心中肯定大为失望,却还有脸说老天开眼,不错,老天是开了眼,才留下我这副身躯,今日来一了你我之间的恩怨。”话音刚落,府门前一道人影闪过,众人久未能探出方位的这个神秘人赫然跨入了耿府大门。

    此人一身藏青宽袍,衣袖长至膝间,双手皆藏于其中,袍尾长拖及地,衣领翻起,整副身躯被裹得严严实实,头戴一顶草帽,前舌压得极低,把面容遮住大半。如此一来,众人便看不清他的相貌。耿落笙说道:“左兄弟,你这般装束是……不过,今日你能造访敝府,实是不意之喜,还请快快入屋。”跨出厅堂疾步向左龙群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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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回:各有谋算对策

    左龙群似乎吃了一惊,尖声叫道:“你给我站住。”声音尖锐似箭,直窜云霄,把耿落笙吓了一跳,缓下步伐,愕然说道:“左兄弟,你这是……?”左龙群全身一颤,怒道:“耿九鼎,谁叫你出来的,快给我滚回去,你不怕我手里的剧毒?很好,很好,你再上前一步,我可就要出手了。”耿落笙皱起眉头,他见这毒物毒性猛烈,自己又伤重虚弱,倒也不能不防,只得停下脚步,说道:“左兄弟,咱们当年情似兄弟,如今二十年未见,怎么你我交情变得生分了?”左龙群大笑数声,说道:“当年你耿九鼎是个糊涂小子,我也愚蠢之极,如今我早已不再愚昧无知,你却还是没有长进,糊涂透顶。”说着又是放声大笑,但其中凄厉悲哀,却是隐隐透过这股笑声传入众人耳内。

    耿府做客的群雄不知两人之间的恩怨,只得静观其变,只见左龙群人如木石,这一番话说来怒透言辞,全身却纹丝不动,众人听其笑如夜枭哭鸣,愤懑难抑,都不禁心神一凛。

    柳悦清透过堂门看去,那左龙群现身之后,跨入耿府大门便不再往前,似乎颇为忌惮耿落笙,不愿与其相距过近,他心念一转,暗道:“此人倒是颇有心计,若是离我们近了,或许有法子能攻其不备,将其制住,此时相距有四五丈,却是远了些,繁霜伯伯或许……”他瞥了繁霜居士一眼,耳中突然听到左龙群大笑,眼珠子一转,靠到郑萱身侧,低声说道:“郑前辈,这里诸位可有擅于暗器之人?”

    郑萱回头目光一扫,说道:“除了这两位我并不知情之外,其余诸位朋友应都无此所长。”她指了指华雨寒和张若媛,摇了摇头。耿沧柔急忙问道:“清弟,你是打算……”柳悦清点头说道:“我们若要将此人擒住,又需提防他使毒,暗器一法最为妥当。”耿沧柔摇头说道:“对方也会闪避,此法恐也难以奏效。”柳悦清笑道:“左龙群分明怒火攻心,面对着耿伯父心神自然有所分散,若有精于暗器手法之人,也未必不能奏效。”他顿了一顿又道:“耿伯父说和姓左的二十年未见,既然二十年都没见面,此时现身,一出手就杀了两人,可见其来意不善,且如此有恃无恐,定是挟技足矣对付贵府,你听他笑声怨恨,便知……”突然脸色一变,脱口道:“不对,这左龙群……”

    与此同时,屋外左龙群刚说出“耿九鼎”三字,屋内穆夜川突然峻声喝道:“二弟,三弟。”原本就悄悄挪到门口的张诺栖和程震阳早已意领神会,张诺栖双手腰间一抹,四把飞刀赫然在手,随即向屋外急甩,便见这四把飞刀疾射而出,竟是刺向耿落笙的后背。

    柳悦清急急向古仪瑛问道:“令师兄可有……”未等话完,就听到众人齐声惊呼,便回头看去,只见四把飞刀去势猛烈,耿落笙背后全是空门,毫无防备之下绝无闪避之礼。耿沧柔惊呼一声,娇躯一晃便要倒下,柳悦清急忙揽臂将她扶住,左龙群也是退了一步,但见不到他帽下面容,想必也是错愕之极。

    却见刀尖将至耿落笙背心,突然去势一变,向上直射云霄,众人未及反应间,程震阳已是跃身而出,如同蛟龙一般窜上半空,他脚力强劲,人在半空,已近左龙群,他大喝一声:“使毒的臭小子,吃我程震阳一腿。”凌空当头一腿蹬下。

    郑萱眉头一扬,脸露喜色,拍腿叫道:“霹雳腿程兄,果然名不虚传。”她忍不住望向穆夜川,心道:“原来这位淮阴三绝的老大早已计算好了,程震阳有过人的脚力,这数丈距离旁人虽难以企及,程震阳却尚且能至,只是这位张兄,倒是令人意外。”便听砰然一声,张诺栖已被凌烛明掀翻在地,正欲一掌打下,却见飞刀转向,顿时愣了,这一掌便击不下去。

    只听一声惨呼,程震阳脚尖正点在左龙群右肩上,霹雳腿脚上何等劲道,左龙群狂呼惨叫声中,被踢得往后翻滚,直被震出耿府大门。耿落笙大惊失色,大叫一声:“左兄弟。”飞身扑向门口。

    柳悦清暗道一声“不好”,冲出厅堂,大喝一声:“程兄,快退。”震得程震阳耳膜嗡嗡作响,他没料对手如此不济,一腿都无法闪避,正担心自己用力过猛,左龙群可是没命了,突然闻到一股异香,脑中猛然一沉,他江湖经验颇丰,顿时大惊,暗叫一声“剧毒”,胸口已是一阵空空荡荡,手脚更是酸软。他疾运体内残余内劲,往后翻出,正巧耿落笙此时扑上,陡见程震阳退势古怪,急忙探臂携住,余光一扫,程震阳脸上一股黑气猛然生起,不由骇然叫道:“好厉害的毒物。”这一下暴退返回厅堂,程震阳已是意识模糊,穆夜川早已起身,此时说道:“烦请放下我二弟。”说着接过程震阳,两人各自盘膝于地,穆夜川伸手按在程震阳背上,便如老僧入定,不再开口说话。

    众人也都围了过来,耿天鼎茫然不解,看着程震阳脸上黑气笼罩,正是如假包换中了剧毒,便皱起眉头说道:“程兄这一腿已重伤对手,怎么还会着了对方的道儿?”耿沐先说道:“那人玩弄毒物,全身上下都是剧毒也不足为奇,这位程兄怕是不小心沾上了些许。”他一指屋外,左龙群正倒在大门之外,一丝不动,耿沐先笑道:“程兄这一腿好生厉害,这姓左的半条命都被踢散了吧。”他说着,有意无意瞥了陆唯夕一眼,却见她怔怔望着程震阳,神色间颇为古怪,耿沐先嘀咕了一下,又道:“咱们去搜搜那姓左的身上,应有解药。”说着便走了出去。

    柳悦清剑眉一扬,探臂握住耿沐先臂膀,沉声说道:“耿兄暂且留步。”将他拉回屋内,自己挡在他身前,却也不出厅堂,朝着门外朗声说道:“左龙群左兄,既然尊驾今日到访,为何吝于见面?却让这位朋友作你替身,受霹雳腿一腿之灾。”

    古仪瑛失声说道:“你说他不是左龙群?不对,不对,虽然过了二十年,这声音却正是我师兄,不会有假。”柳悦清笑了笑说道:“声音是左龙群,人却不是,这位扮相古怪如盘石般纹丝不动的兄台只是他的替死鬼,其本人虽在耿府周近,却还未显山露水。”古仪瑛秀目一瞪,问道:“你如何知道此事?”柳悦清微微一笑,却不回答,向外悠悠唤道:“左前辈,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他话音刚落,左龙群的笑声恻恻响起:“小子,给你看出玄机了,也罢,我这就现身与你们一见。”从大门外围墙右侧一人踱步而出,缓缓走入耿府,却也不近众人身前,相距数丈,双眼朝堂内所有人一扫后,落在耿落笙身上,目光即转阴冷,那股怨毒悲愤之色,清晰可认。

    此人现身走近,原本心头压抑的群雄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望去,看清了他的相貌,众人都又倒吸了口冷气,只见此人满脸死灰色,一张脸庞上生长有三个巨大的脓疮,头发枯黄,如田间杂草一般,仿似从坟头爬出的活死尸一般,若非亲眼所见,众人都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丑相,陆唯夕忍不住惊叫一声:“我的老天,你这人怎么不把面孔遮住,可吓死人了。”

    柳悦清等都颇有同感,虽觉好笑,想到此人毒技出神入化,都又心头沉重,古仪瑛皱起秀眉说道:“你就是我左师兄?”此人说道:“是我,古丫头,当年你还是个黄毛丫头,如今长得这般标致了,可许了婆家?”众人见他唇舌翻动,便知是他说话,古仪瑛秀眉一蹙,说道:“果然是左师兄,你怎么弄成这般光景,那些毒物又是怎么一回事?”左龙群仰天大笑数声,说道:“我这副人鬼模样,就是拜耿九鼎这混账东西所赐。”

    郑萱见他一笑,顿时恍然,脱口叫道:“原来如此,刚才那人说话发笑时头不动身不颤,说话倒也罢了,那几声狂笑却是无论如何无法静如岩石,难怪柳贤侄你能……”柳悦清苦笑一声,说道:“我察觉到这个异状,正欲问古……大姊她这位左师兄是否有腹语一技,却没及时阻止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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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回:为爱走他乡

    左龙群微露诧异之色,啧啧说道:“想不到柳悦清你目利如斯,再过几年那还了得,耿九鼎,看来你南郡耿府的名声迟早被这少年压翻过头。”耿落笙笑道:“清月山庄柳少庄主早已名震四方了,左兄弟这句话说迟了。”左龙群果嘴角抽动了一下,突然暴怒说道:“耿九鼎,就算有清月山庄助你,姓柳的也要败在我这些举世绝毒手上,柳重呢,他是不是也在里面?”

    古仪瑛脸上泛出怒色,说道:“左师兄,二十年不见,容貌姑且不谈,你的性情倒也大不相同了,当年师父没教你如此阴鸷怪僻,这些年你究竟去了何处,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耿落笙点头接口说道:“左兄弟,我和你们师兄妹三人素来情谊极深,二十余年来,我都把古贤妹当作自家亲妹子,你当年不辞而别,二十年杳无音讯,我久寻未果,时常甚为挂念,今日再会,左兄弟对我却是如有深仇大恨,九鼎实是不甚知解。”

    左龙群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是来替二师妹报仇的。”耿落笙闻言一惊,脱口奇道:“替柔儿报仇?”

    屋内除耿府众人之外,皆露迷惘之色,古仪瑛低声说道:“我左师兄说的二师妹便是耿大哥的结发妻子。”众人这才恍然,耿天鼎说道:“大嫂又不是大哥害死的,这左龙群莫非是神智错乱了,这……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郑萱暗道:“你这木头脑子,连儿女风情都不懂,又怎知左龙群的心思。”她和古仪瑛深知其中纠葛,两人互望一眼,都是一脸忧色。

    左龙群一抬头,目光如刀,凝视着耿落笙,冷冷说道:“你可知当年你和我,谁认识二师妹在先?”耿落笙答道:“令师百剑客收左兄弟为徒,你才六岁,收柔儿为徒,她才七岁,我认识柔儿时,她已妙龄十八,自然是你识柔儿在先。”左龙群又问:“那时我和柔儿感情深厚,你又可知?”耿落笙点头说道:“你们自幼青梅竹马,九鼎那时虽愚笨,却也看出你和柔儿情若兄妹。”左龙群续问:“论武功,我自然不及南郡耿府名门世家,但也非碌碌,论文才,我却胜过你百倍。”耿落笙颔首说道:“我自幼不喜读书,自然也就不懂书中学问,左兄弟文采过人,九鼎素来羡仰。”左龙群摇摇头说道:“除却武功,任何一样我都大占上风,却不料二师妹遇见你之后,却是一缕情思寄于你身上,把我这个情若手足的师兄抛之不顾……”

    耿落笙恍然,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倒是未曾发现。”他苦笑一声说道:“左兄弟你也爱着柔儿,只是过了二十年你再来寻我谈这旧事,为免迟了。”

    左龙群哼了一声,说道:“我恨你横刀夺爱?耿九鼎,你未免把他人太也小觑了,我喜欢柔儿不假,但见她只喜欢你,我便也就死心了,所以当时便悄悄离你们而去,远走西域,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回来,否则岂非图增伤心。”

    耿落笙长叹一声说道:“果然如此,我害你二十年流落他乡,又弄成这副光景,是我的不是。”

    左龙群哈哈一笑,却是全无笑意,他沉声说道:“耿九鼎,我说你糊涂,你果真是冥顽不灵,我说过了,我不恨你横刀夺爱,亦不恨是你令我远走西域,我这次回来,是要问你一句……”他一字一句说道:“柔儿人呢,她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师妹,她的大师哥二十年后来见她一面,为何没见她出来?”

    耿落笙叹了口气,说道:“柔儿过世了,她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原本想捎个消息给你,却不知你人在何处,所以……”左龙群死灰色的脸上寡地涌起一抹异色,嘴角不停抽搐,显得十分激动,怒视着耿落笙,喝道:“二师妹死了?耿九鼎,你竟然有脸面说出这种话,我把二师妹让给你,原是让她嫁入南郡耿府能过上好日子,你却和我说她死了,你……你这畜生,你……你怎么害死她的?”他声嘶力竭,发声怒吼,显然是气怒交杂,无法抑制。耿落笙皱起眉头说道:“左兄弟你认为是我害死了柔儿?这倒是个误会,其实……”他还未说完,左龙群已是连连跺脚,显得怒不可遏,吼道:“误会?简直是放屁,你耿九鼎是什么人,二师妹在你身旁,会给别人害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古仪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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