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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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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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都是女子,陆唯夕此时赤身露体,忍不住也微微害羞,红着脸说道:“妹妹不便,真是辛苦姊姊了。”耿沧柔脸色一变,说道:“妹妹再这样说,不如杀了姊姊。”陆唯夕轻轻一笑,便不说话。耿沧柔见陆唯夕身上被灼伤之处有十余处,不过都是表伤,心中石头一落,暗道:“小姑娘浸润这暗器多年,自有护身妙招,那姓张的显然受创更重。”

    忙了有一炷香时辰,耿沧柔这才擦拭弄妥,见陆唯夕已是沉沉睡去,知她伤后疲累,于是替她穿上衣物,盖上被褥,在一旁盘膝坐下,她内伤也不轻,此时闲暇之余,便急忙运功疗伤。

    正自忘我之时,一阵急切敲门声传来,耿沧柔猛然惊醒,起身掠到门前,低声说道:“是谁?”门外柳悦清话声响起:“是在下,耿姑娘请开门。”耿沧柔这才将房门打开,见柳悦清立在门前,微现疲色,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脸色发白,满头是汗,正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耿沧柔展颜笑道:“柳公子,你回来了。”柳悦清一笑,说道:“我把大夫请来了。”回头说道:“大夫,这里的病人就靠你了。”那个中年人只顾低头喘气,过了良久才哎哟一声,挺起身子叫道:“我说公子爷,你这一路赶忙,我这把老骨头可要散架了。”柳悦清笑道:“救人如救火,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中年郎中敲着腰进了门,耿沧柔暗暗好笑,拉过柳悦清说道:“你请大夫怎么把大夫都弄成病人了?”柳悦清摇着头笑道:“我原本想骑马去隔壁镇上,没料到一时找不到坐骑,情急之下,只得靠这双腿来回奔走,我倒是没什么,就是辛苦了这位大夫。”

    耿沧柔忍俊不禁,笑着说道:“夕妹妹有独门伤药,我帮她都弄好啦,你若晚走一步,就不用来回奔波了。”柳悦清说道:“叫大夫诊查一遍也是无妨,你的内伤也不轻,不如也让这位大夫看看?”耿沧柔柔声说道:“我不过是寻常内伤,调息数天就能痊愈,柳公子不用担心。”

    两人来到床前,见大夫正替陆唯夕把着脉,陆唯夕早已惊醒,向耿沧柔笑了笑,眼珠子滴溜溜在柳悦清脸上直转。

    柳悦清见她伤重之下,却也不失机灵活泼,顿时对她心生好感,暗道:“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甫一见面便叫出我的名字,我却对她毫无印象。”便拉过耿沧柔低声询问,耿沧柔便将其昏睡不醒之后诸多奇事一一道来,柳悦清听得难抑惊奇之色,直等耿沧柔说到和那那张姓男子交手,得知此人来意,他不由一拍大腿,悔道:“早知如此,便不该放他离去,这月落乌啼卑鄙无耻,实是可恶至极。”耿沧柔淡淡说道:“往后交锋机会还怕少了?柳公子,你我守株待兔便是。”柳悦清笑着应允,忍不住又朝陆唯夕打量过去,心头暗暗思索:“这女娃儿年纪轻轻就身怀如此可惧之物,若用在邪门歪道那还了得。”他凝神直视,见她眼神清澈正直,才稍感放心。

    中年郎中把脉良久,和陆唯夕对话几句,陆唯夕回答数语,中年郎中撩起陆唯夕臂上衣衫,灼伤之处显露,中年郎中端详稍许,这才收手起身,回头对柳耿两人说道:“公子爷,大小姐,二位请放心,这位姑娘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她已服用了药物,脉搏沉稳厚重,如同常人。”顿了一下,才不解地说道,“另有一处古怪令小医大感疑惑,这位姑娘灼伤之处已见愈合迹象,究竟是何种良药,会有如此功效?小医世代行医,倒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这位公子爷,你们早已有名医在侧,远胜小医,还大老远将小医携来这里,岂非是消遣小医?”

    柳悦清还未开口,陆唯夕已是说道:“大夫,你别怪柳公子了,他可不知情哦,不过,你的医术倒还不错,明察秋毫,比许多庸医高明多了。”中年郎中听她赞誉,心中倒是一乐,但转眼又是愁云满面,哭丧着脸说道:“这可糟糕了,我该怎么回去呀?百多里地,我明天都回不到家,我被你们害惨了。”

    柳悦清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您老就别担心了,在下将你原路送回如何?”郎中吓了一跳,急忙跳起,双手乱摆说道:“免了,免了,小医还想多活几年,公子盛情,小医难以承受。”陆唯夕躺在床上笑着说道:“大夫,你别慌,东二街口有一处店铺,每日会来回近处数个城镇,你不妨搭乘顺道而去,今日时辰尚早,定能返回。”

    柳悦清从怀中取出一串铜钱,塞在郎中手里,说道:“有劳您老了。”郎中见这手中铜钱着实不少,双目一直,随即展颜笑道:“多谢公子,多谢两位姑娘,这位姑娘内外皆伤,虽有良药在身,但三、四天内不宜下床出门,若感染伤口就麻烦了,以卧床静养为佳,切记切记。”他生怕柳悦清反悔,说了这几句话后,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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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回:遭擒得传功

    郎中一走,柳悦清哈哈大笑说道:“所谓名医,在人面前满脸苦相,钱财在手,立马就喜笑颜开,恐怕要他们当孙子也行。”耿沧柔叹道:“世人常为五斗米折腰,也怪不了他们,此人还有些本事,能看出夕妹妹已服用良药,而世间许多庸医误人,那才是伤天害理。”

    陆唯夕似乎也十分开心,笑着说道:“这个大夫倒是有趣,早知道我就吓吓他了,不知道江湖上那位有名的岳潇岳神医,是否也如此好玩?”

    柳悦清一笑说道:“你要岳潇好玩,那可要失望了,他可没这个大夫有趣。”陆唯夕一脸失望,叹道:“原来如此,好生令人失望呀。”柳悦清说道:“那郎中可说过你暂时不能下床,可别忘记。”陆唯夕大声哀呼说道:“动弹不得,真是生不如死啊。”她突然啊地一声,似乎想起关键事情,急声说道:“柳公子,我师父人呢,她老人家怎么没和你一同过来?”柳悦清说道:“我并未见到令师,听耿姑娘说几日前令师携我而去便再没现身,繁霜伯伯也不曾提及令师,想必途中另有要事吧。”陆唯夕愣了一下,这时又想起程震阳当日所言,一时悲从心生,哇地哭了出来,泣道:“姊姊,师父,师父她真不要我了。”

    耿沧柔急忙柔声安慰,好不容易才哄得陆唯夕破涕而笑,柳悦清不知详情,也不好插口说话,在旁静静看着陆唯夕沉沉睡去,才摇头说道:“这姑娘又哭又笑,对伤势极为不利,真是不懂事的丫头,不过她竟能不顾性命相救他人,难为了她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气概。”耿沧柔笑道:“夕妹妹比我们小了几岁,自然需要有人照顾,柳公子前些日子一直昏睡不醒,大家不明其中缘由,都是挂念不已,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小妹也是十分好奇。”

    柳悦清点头说道:“此时说来着实令人不解,不过耿姑娘内伤极重,且让我相助姑娘疗伤。”不等耿沧柔开口,他已将她拉过坐下,自己则正襟坐于其身后,手掌贴上她背心,耿沧柔顿感一股暖流从背部传入体内,急忙收敛心神,运气调息。

    内息转动一周天后,耿沧柔只觉得从柳悦清掌心传来的内力愈发强盛,绵延不绝,充斥阳刚之气,不一会儿她如同身陷火炉,燥热不堪,她心中大是惊异,却不敢分神思索,随着传来内力,气息游走体内各处经脉,燥热感才大为减轻。

    近半个时辰后,耿沧柔突然小嘴一张,吐出一口淤血,柳悦清缓缓收手,起身说道:“幸亏是淤血,如此的话不过两三天姑娘伤情便能复原。”耿沧柔睁开双眼,见他额头上渍渍汗珠,知他耗力不少,略显愧疚地说道:“小妹修行不到家,却连累公子了。”芳心却是暗暗惊异:“他如何有这个本领?这份内力如浩瀚大海,无穷无尽,简直有数十年的修为,在琅琊绝境和桃红岭上,他还没这般本事,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待。”

    柳悦清擦了擦额头,笑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在琅琊山内,我也承蒙姑娘援手,如此说来,我也要深谢一番了。”耿沧柔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展颜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两排贝齿。柳悦清心中一动,却听耿沧柔幽幽说道:“柳公子,你真人不露相,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却在我们面前故作示弱,将小妹瞒得好苦。”

    她突然大发娇嗔,柳悦清急忙说道:“其实此事我也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却不是故意欺瞒。”他情急之下,寡地握住了耿沧柔的玉手,又道,“我一觉醒来内功就已大进,仿似吃了仙丹妙药一般,世间奇事诸多,也不及此事古怪。”耿沧柔被他握住双手,芳心一颤,心头涌起一阵娇羞,却没把手抽回,微微低头说道:“公子若不嫌我愚笨,不妨说来听听,事有因果,定能查出来龙去脉。”

    柳悦清见她害羞模样,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举动,急忙缩手说道:“得罪,得罪。”他转过身去微微笑道:“姑娘你先去换身衣服,我再详细道来。”耿沧柔低头一看,自己全身大汗淋漓,衣物早已湿透,玲珑曲线一现无疑,她惊叫一声,跳起来捶了他一下,叫道:“都怪你。”将柳悦清推出了房门。

    屋内一阵细琐声,柳悦清在门外等得良久,屋门复开,耿沧柔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柳悦清眼前一亮,跨入房内,见陆唯夕依然熟睡,两人坐到一旁,柳悦清这才说道:“当日我被那古怪老头制住后,那老头儿便在巷中疾窜乱撞,我见两旁房屋后退之象快得匪夷所思,便知这老儿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人,不知他带我要去哪儿,正疑惑着,他便闯入一间屋子,里面黑暗潮湿,气味难闻,我还没回过神来,只听他说了声;‘就这里了。’语声颤抖不已,竟似忍着剧痛一般,随即他将我往地上一放,我还未及开口,这老儿突然出手按在我的头顶百会穴上,我耳边寡地响起一声‘去’字,便觉一股暖流从头顶直冲而下,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便不省人事了。”耿沧柔蹙眉说道:“如此看来,是那老头弄的古怪。”

    柳悦清苦笑道:“我也曾有此念头,却是不敢确定,我从未见过此老,和他非亲非故,为何要传功给我?”耿沧柔眼珠子一转,说道:“之后你又回到我们那儿,此事公子你可有印象?”柳悦清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他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喜色,望着耿沧柔说道:“我这次能够脱险,真是多亏了繁霜伯伯。”

    耿沧柔喜道:“方才就听你提起繁霜前辈,小妹也久仰他老人家大名,却是从未见过。”柳悦清说道:“在下醒来,才发现身在一处郊外房内,而繁霜伯伯正在我身侧,自从山庄变故后,我和繁霜伯伯分别已久,也从未听闻过他老人家的行踪,当时竟能重逢,着实令我喜出望外。”

    突然身旁一声惊叫,两人急忙转过头,正见陆唯夕睁大双眼,脸色惨变,似乎看见甚为可怕之物,急忙都扑到床前,柳悦清还未开口,陆唯夕已满脸焦急地说道:“你说的繁霜伯伯可是繁霜居士?”柳悦清答道:“正是。”陆唯夕脸色一变,叫道:“我听说过这位前辈的大名,家师说这位前辈武功修为极深,江湖上难逢敌手,语气中很是推崇,莫非是这位前辈遇到家师,彼此大战一番,把公子救了下来,啊呀呀……”她突然一副欲哭表情,大叫道:“难道我师父受伤了?繁霜前辈这么厉害,这可如何是好呢。”

    柳悦清说道:“繁霜伯伯没提及有此事,应不会如此,你柔姊姊说令师也有一身了不起的功夫,若真是恶战一场,双方都会大伤元气,我见到繁霜伯伯时他神定气闲,不像苦战过的情状,若我猜测无误,他们二位并未相遇,至于我被令师带去后所发生的一切,只能见到令师后才能明白。”陆唯夕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如今我也不知家师行踪,令人好生心烦。”

    耿沧柔笑道:“咱们在此还有数日,或许她老人家明日就会现身,妹妹勿急。”陆唯夕仰天大呼,叫道:“这个死大夫,为何不让我起身下床?”

    耿沧柔见她呼天抢地,忍不住暗暗好笑,说道:“妹妹就在此静养,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和柳悦清一起出了房门。

    四日转眼即过,陆唯夕每日服用本门伤药,内外伤大为好转,这日已能下床行走,而她师父依然不见踪影,陆唯夕失望之余,常常神情抑郁,耿沧柔见她郁郁寡欢,便邀她前去南郡耿府,陆唯夕顿时喜出望外,她亦知南郡耿府是江湖名门正派,极受正道推崇,如今若能前去一览,日后重遇诸多师姊,也能在她们面前一阵吹嘘。

    柳悦清亦在她邀请之列,盛情难却之下,柳悦清又想到月落乌啼既然有意耿沧柔,定会再度出现,自己如今功力大增,若能寻机擒下其中关键人物,或许能探出些许这个神秘帮派的底细。于是,柳悦清便也随着二人向西而行,过了一宿,便已来到的曾被称为南郡的帝王要府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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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回:南郡有名门

    荆州历来是军事要冲之地,曾被称作“七省通衢”,而在武林中,因此地有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南郡耿府,更是令人侧目。

    这一日,耿沧柔等进入荆州,来到城中西北角,沿着要道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府邸门前。

    三人驻足于石阶前,耿沧柔说道:“这里是城中西隅一角,与城北城南相比,居住在城西的居民并不算多,显得清静安宁,当年先祖曾任官职,在朝廷中略有功名,之后先祖告老还乡,天子便赏了这一处养老居所,遗留至今已有百余年历史,早就残破不堪,二位可不要见笑。”说着莲步轻移,走到大门前伸手叩门。

    柳悦清昂首仔细打量,两扇大门用紫杉木所制,约有三人高大,门上金漆剥落,显示出其久远年代,两座石狮一左一右伫于门前,外墙淡褐色墙面,配以黑灰色墙角边栏,显得古朴庄重,墙面亮泽光新,看似修缮不久,紫杉木门却是坑洼不平,业已略显老旧,上有一座牌匾,大书两字“耿府”,字体苍劲有力,一眼望去,气度不凡。

    只听大门咿呀一声,缓缓开启,柳悦清急忙行至耿沧柔身侧,从门内闪现出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看其装束似乎是府中管家,这位老者定睛一看,脸上顿现喜色,叫道:“大小姐,可是您老回来了,老爷正挂念着您呢。”耿沧柔笑道:“孙老伯,你这么叫我,可要把我叫老了。”孙老伯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我这个老糊涂,老是口不择言,大小姐莫怪,快点进屋吧。”耿沧柔笑道:“我有二位贵客到访,二叔呢,他也在府内吧?”孙老伯点头说道:“二老爷也在,前一阵子二老爷回来后,不知什么道理被大老爷骂了一顿,连二奶奶也是极为生气,不知痛骂了二老爷几次,自那以后,二奶奶便不允许二老爷出门,如今转眼一晃,已过了这么些日子了。”

    耿沧柔神色一展,这些日子她好生担心耿二叔安危,不知他是否逃离了琅琊山,如今听到其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回头叫道:“柳公子,夕妹妹,咱们进去吧。”

    三人刚跨入庭院,一声马鸣传来,只见一道白光迅捷冲将过来,径直撞向三人,柳悦清正吓了一跳,耿沧柔却是一声欢呼:“好马儿,原来你回来了,真是让我担心死了。”那道白光到三人面前顿时止住,耿沧柔双臂一展,一拥抱住,着实亲热,柳悦清定睛一看,正是那匹骏马“叠雪”。

    陆唯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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