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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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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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瑶嫣走到耿落笙身前,复又拜下说道:“耿叔叔,我求你一事可成?”柳悦清脸色一变,暗道:“难道是要耿伯伯允她和我的……”正跨出一步欲要阻止,却听龙瑶嫣柔声说道:“耿叔叔能否让嫣儿作你的义女,往后在耿伯伯身旁伺候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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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伤染清秋 往昔算计今朝算

耿落笙和柳悦清面面相觑,显然未料到龙瑶嫣由此请求,耿天鼎更是张大了嘴,目瞪口呆,耿落笙摇头说道:“这老夫怎么敢当?”龙瑶嫣磕了个头,起身拉住耿落笙的臂膀,撒娇说道:“我要在这里等柔妹妹回来,您老允不允许?”耿落笙奇道:“耿府欢迎龙姑娘常住,但也不必……”龙瑶嫣立刻微笑说道:“那我就能伺候您老了,我娘死得早,爹爹又……我常年孤苦伶仃,如今可要贪心一次了,有了柔妹妹清弟弟,有了郁爷爷,就还想要您老这位义父,您老就允了行不行?”

    耿落笙被她惹得一阵大笑,心中伤痛扫去不少,连连点头说道:“好,好,老夫就厚脸皮一次,做你的义父,话说上次来时嫣儿你都不曾说过几句话,这短短数十日未见,嫣儿也变得甚多啊。”龙瑶嫣揉了揉眼睛,说道:“都是柔妹妹一直在我身边,她是我的再造恩人。”

    耿天鼎在旁盯着龙瑶嫣,一张黝黑脸庞涨得通红,突然大步跨到龙瑶嫣身前,大声叫道:“龙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方才是我说错了,这里向你赔不是了。”朝她作揖三下,龙瑶嫣不及阻止,只得摇手连呼不敢,耿天鼎已转身对柳悦清说道:“清儿,刚才你二叔不分清白皂红,臭骂了你一顿,你别生你二叔的气啊。”柳悦清忙道:“清儿不生气。”

    却听郑萱声音从厅堂外传来:“你这呆子又乱说了,只有青红皂白,何时来清白皂红这个词了?”人随声至,飘然入内,说道:“清儿,嫣儿,我安排好了厢房,你们先去把随身细物放好,这些日子劳累不堪,需好好静养些时日为宜。”她亦是眼眶红肿,可知早已偷偷哭了一回。

    柳悦清应了一声,正要告退,却听一声惊呼从后院传来,随即又是一阵怒吼,耿落笙脸色一变,皱眉说道:“是南宫兄妹的声音,后面出事了?”他话音未落,柳悦清已如疾风一般掠过,转眼从后门扑出,耿落笙更是惊讶,忙道:“咱们也过去看看。”当先快步行去。

    后院中,吴伯雍竟被放置地上,依然昏迷不醒,其身旁两个耿府家丁满脸慌张之色,垂首不语,南宫思箴捂着脸瘫倒在地,轻轻抽泣,南宫烈盯着吴伯雍,额头青筋暴露,满脸杀气,若非耿沐先死死抱住他,怕是早已冲去杀人了,而孙老伯更是手足无措,东张西望,眼看耿落笙现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叫道:“老爷,南宫大爷发疯了,他一看见吴管家就说要杀了他,还请老爷做主。”

    耿落笙点了点头,当下上前几步,峻声喝道:“南宫烈,你稍安勿躁,在南郡耿府中大喝大叫,成何体统?”

    南宫烈大喝一声,挣脱耿沐先的双臂,怒道:“这个无情无意的杂种,你……耿落笙你还要护短?”

    耿落笙不解说道:“他是耿府吴管家,又怎无情无意了?南宫烈你把话说清楚。”南宫烈正要开口,柳悦清已是叹道;“果然如此,原来南郡耿府的吴管家就是思箴姑娘的未婚夫、十余年前悔婚不辞而别的关元鸿。”

    此言一出,耿府众人皆是一愕,“七彩居”的事他们并不知情,柳悦清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实是令人一头雾水,南宫思箴却止住了哭泣,螓首扬起注视着柳悦清,显然也有些迷惑,南宫烈指着吴伯雍,望着柳悦清说道:“这畜生都和你说了?”

    柳悦清摇头说道:“他并未表露身份,只是小弟推算而出,但依这些日子前事后因来看,他是关元鸿已确凿无误,南宫兄,你说是不是?”

    南宫烈点头说道:“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个狼心狗肺的混帐东西,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柳兄弟,你说的不错,他就是那该死的关元鸿。”

    耿落笙沉吟半晌,走到吴伯雍身前,见他气息孱弱,处在生死游离之间,便回头说道:“先儿,取咱们的伤药过来。”右掌已按在吴伯雍的胸口,一股真气传入,当场替他治疗内伤。

    南宫烈瞪大眼睛,恨恨说道:“你们还救这个畜生?二妹吃了他多少苦头?这人不死,天理难容。”

    耿落笙突脸色一沉,喝道:“南宫烈,你给我住嘴,你有再大的怨气,待老夫救了吴管家,让他亲自道明,究竟他是否狼心狗肺,这里并非你南宫烈一人,大可给你个公断。”南宫烈一时气结,怒道:“耿落笙你……”柳悦清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南宫兄稍安勿躁,令妹被你乱了章法,于身子大大不益。”南宫烈咽不下这口气,正欲争辩,却见柳悦清走到南宫思箴身旁,俯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南宫思箴静静凝神细闻,脸上乍然现出错愕震惊之色,柳悦清愈往下说,她更是目瞪口呆,直直望着吴伯雍,喃喃说道:“竟然如此,我全是想错了,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我……我……”突然纤手掩面,失声痛哭。

    南宫烈急不可耐,箭步冲到了柳悦清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叫道:“柳悦清,你和二妹说了些什么?二妹她身子不好,你把她弄哭了,休怪我南宫烈翻脸无情。”南宫思箴急忙抬头唤道:“大哥休得无礼,柳公子是咱们的恩公,你再这般冒犯柳公子,我可要发怒了。”南宫烈急忙一缩手,大叫一声“二妹”,南宫思箴哽咽着说道:“大哥不可失态,柳公子与我轻语,是担心元鸿他若听到,心神激动,更会恶化伤势,他伤得那么重,我好担心……”秀目轻转,幽幽注视着关元鸿,秀目中非但毫无怨恨,更隐隐透出一缕情意。

    南宫烈瞠目说道:“这个王八蛋,你还对他……我真是搞不懂。”他满腹疑虑和怨气,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双手乱抓头发,直欲发狂。

    这时,耿沐先快步行出,到了耿落笙身旁,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塞入吴伯雍口中,耿落笙头顶涌出缕缕白雾。显然用功已至紧要处,众人在一旁静静守候,却也苦等了一个多时辰,南宫烈更是焦躁不安,来回踱着步直喘粗气。便听吴伯雍长舒口气,缓缓睁开双眼,耿落笙撤回手掌,盯着吴伯雍说道:“吴管家重伤之后,却不静养,舟车劳顿,才致伤重不堪,恐要休养数月才能痊愈。”

    吴伯雍艰难起身,目光掠过南宫烈,停驻在南宫思箴脸上,南宫思箴也正注视着他,两人目光交汇,一时凝住不动,时光宛如静止,四周竟是悄无声息。

    沉默稍许,南宫烈按耐不住,挪身挡在两人中间,南宫思箴脸色一变,叫道:“大哥……”南宫烈打断她说道:“关元鸿,你快把话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会到这里当了管家?”

    吴伯雍敛住心神,转头望向柳悦清,沙哑着喉咙问道:“柳少庄主,麒麟血终究是无望了吗?”柳悦清神色黯然,苦笑道:“麒麟兽行踪不明,且非麒麟人无法取得,恐怕已是无能为力了。”吴伯雍木然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原来如此,到头竟然还是一场空,一场空啊。”他仰天大笑,却比泣声更显惨烈,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尽染衣衫,南宫思箴惊叫一声,踉踉跄跄奔了过去,纵身扑在他的怀里,哭着叫道:“关郎,关郎,咱们回去吧,回平江去吧。”

    耿落笙一直皱眉不语,这时见状,便沉声问道:“你究竟是吴伯雍还是关元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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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伤染清秋 往昔算计今朝算

吴伯雍拍了拍南宫思箴的肩膀,轻轻推开了她,起身拜倒在地,向耿落笙磕头说道:“小人原名关元鸿,吴伯雍是小人杜撰而起,实是假名。”耿落笙颇显不解之色,疑惑而道:“关元鸿这名字往日我从未听说,武林中并无此人,你只是当我南郡耿府的管家,又何必杜撰姓名?”关元鸿苦笑一声,说道:“此事关元鸿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我双手沾满血腥,恶贯满盈,思箴,其实我早已无颜再见你了,想不到你……你……我……”突然捂着嘴,鲜血从指缝中泊泊流出,南宫思箴大惊失色,扶住他说道:“大哥你伤势太重,不能再说话了,先养伤要紧……”猛然转头,望着柳悦清说道:“柳公子,你在我耳边说元鸿并未悔婚弃我而去,我信你这话,你若知其中内情,烦请和大家说个明白,元鸿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思箴求求你了。”说罢便要跪下,柳悦清急忙上前将她扶住,说道:“此事牵扯到许多门派,我若不说,许多事情都将难以水落石出,虽然有些对不起关兄,还请思箴姑娘相助关兄去到一旁坐下,这事确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道明。”

    南宫思箴颔首依言,扶着关元鸿在一旁石凳上坐下,柳悦清说道:“岳父,二叔二婶,你们可还记得当日烛明兄定亲之日,左伯伯前来犯难之事?”耿天鼎当先抢着说道:“那是自然记得,这姓左的旁门左道,那什么癞蛤蟆的毒药太厉害,解药又太臭,实在是苦煞你二叔了。”虽然左龙群和耿落笙误会消除,自己爱女婚事暂未圆满,却和此人颇有干系,之后又中了奇毒,或也是左龙群所为,岂不能对他心生怨愤。

    他说得有趣,众人都是莞尔,郑萱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个呆子,又胡言乱语了。”

    柳悦清点头说道:“那二叔可知你为何会中毒?”耿天鼎闻言一跳而起,叫道:“对啊,我怎会中毒,至今我都是云里雾里,一塌糊涂,清儿快说,别打哑谜。”柳悦清说道:“因为当时在后院下毒的正是这位吴管家,关元鸿关兄。”

    耿天鼎大吃一惊,耿落笙也是神情耸动,转头望向关元鸿,却见他盯着柳悦清,骇然说道:“你怎知是……”突觉不妥,急忙收口,却已为时晚了,众人心中雪亮,深知柳悦清所言无差,耿落笙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暗道:“好个关元鸿,竟然把老夫耍在股掌之间,真是太小觑老夫了。”心头一气,转而又有些啼笑皆非,念道:“耿落笙啊耿落笙,此人潜在你府里四年有余,你却毫不察觉,此事若传到江湖上去,我耿落笙这张老脸往哪里去搁?”

    柳悦清说道:“耿府当时群雄聚集,高人众多,若要瞒过大伙而在后院下毒,绝非外人所能行事,如此一来只有府中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布下毒阵,当时我虽不明白,后来我琢磨一番就知元凶是这位关先生。”

    三人中郑萱最为聪慧,侧头想了一下,根本毫无头绪,知道自己头脑远逊柳悦清,便不再枉费心神,只听柳悦清说道:“当时耿二叔中毒之前,最后从后院回到厅堂的是关先生,你等绣姑娘沐先兄弟回到厅堂,布下毒物,因此姑娘沐先兄弟来到厅堂时安然无恙,而耿二叔去拿解药时路过后院,便立刻中毒,之后风波散去,亦是关先生先去到后院,收回毒物,随即告知大家已无余毒,这件事做得极为隐讳,当时大伙儿都在为应付左伯伯的毒物而伤透脑筋,毫不察觉此处异样,依耿府当时情状,凶手只能是关兄你了。”说罢,目光锐利如刀,注视着着关元鸿。

    关元鸿愣了半晌,苦笑道:“确是关某一手策划,原以为此事做得甚妙,神鬼不知,却还是给柳少庄主看破天机,所言只字未错。”

    他先前失言,南宫思箴早已震惊不已,此刻更是花容失色,颤抖着娇躯娇呼道:“元鸿,你……你怎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关元鸿苦笑道:“我说了自己早已恶贯满盈,当年悔婚而去,我已无药可救,思箴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他话音才落,耿天鼎一个箭步冲上,差点撞翻南宫思箴,关元鸿口中才吐出一个“你”字,已被耿天鼎一把拎起,但见耿天鼎愈发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绣儿中毒也是你下手的?”

    耿沧绣中了“修罗十跳”,受尽苦楚,差些性命不保,却又惹得凌烛明误会谢荟兰,终闹出淮阳凌府一场大风波,柳悦清至今不明关元鸿为何会对一个弱女子下此绝毒,这时耿天鼎厉声质问,便也凝神细听,看关元鸿如何分说。

    关元鸿脸上掠过愧疚之色,说道:“这是我的过错,那晚我中了计,被柳少侠察觉行踪,仓皇逃离时,苦于轻功不及柳少侠,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拿出随身之物以作暗器,却在慌乱中遗落了一粒‘修罗十跳’,不巧被二小姐拾得,让她受苦了。”

    眼看耿府几人都有些不解,柳悦清便将当晚情状复述,最后才道:“那时我隐隐猜出内贼是这位关兄,却有两个大惑不解之处,一是他如何从那间书房逃脱,我苦思冥想许久,却毫无头绪,直至前次清儿来到府中,因柔姊……的一句话才让我解此大惑,其二当时这位关先生向我打出暗器,最终被我拾得,是三块碎竹片,上面书有几字,清儿去到天岛前才知这碎竹片的来龙去脉。”

    只因当时柳悦清等打算出海去往天岛,便将这三块碎竹片藏于吴漫霞住处,这次去访未见吴家人物,却收回这件极为重要之物,柳悦清说道此处,从怀中取出这三片碎竹,置于掌心说道:“碎竹上书有‘妻’和‘心竹’二字,我长久无法得知心竹是哪位姑娘,直到左伯伯在七彩居中得到一副画像,对了,那幅画像在我爷爷奶奶那里,他们可曾来过?”耿落笙说道:“是柳芳霆林湘华两位前辈?至今不曾前来过。”

    柳悦清皱了皱眉,心道:“算来也过了近一个月,两位老人家姗姗来迟,说不得我到时去接他们过来。”他收回思绪,说道:“落款处正有这三字线索,原来‘心竹’并非‘心竹’二字,而是南宫姑娘名字‘思箴’两字各取一半,这块竹佩碎得太过巧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望着其掌心,南宫思箴幽幽说道:“这块竹佩是我和元鸿定亲信物,也是鸳鸯之数。”从怀中取出一物,亦是一块竹佩,上面分明写着“夫关元鸿”四个大字,关元鸿双目一直,苦涩说道:“我弃你而去,你竟然还留着这块竹佩?为何不扔了它?”南宫思箴微笑说道:“我始终不信你是绝情之人,当年不辞而别定有其因,此刻我虽仍不知其中详细,需等你亲口相告,但我这块竹佩未曾丢去,如今看来却未做错。”关元鸿闻言热泪盈眶,颤声说道:“思箴,我……我……”他伤重未复,情绪激动,顿觉心口气血翻涌,无法续言。

    柳悦清脸上掠过一丝动容,却依然平静说道:“这两件惑事明白后,那时却另有一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关兄费尽心思西去南回,最终当了四年多的耿府管家,为何要做这等大费周章之事,我毫无头绪,但到了天岛后,关兄为求麒麟血而自废一条胳膊,终让我明白了关兄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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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凄凉情意意深深 倾叙心头怨

得知关元鸿的臂膀竟是他自己斩断,南宫思箴更是惊骇莫名,捂着嘴,娇躯颤抖愈烈,几乎随时便会倒下,颤抖着声音叫道:“元鸿,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关元鸿望着南宫思箴,目光柔情无限,却又显出几分绝望,南宫思箴看得分明,“啊”了一声,叫道:“你……你……”却听柳悦清叹道:“他是为了思箴姑娘你,走投无路之下,才斩了自己的臂膀。”

    耿天鼎依然抓住关元鸿不放,放他也不是,揍他也不是,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关元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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