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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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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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要了。”

    耿沧柔突然松了口气,说道:“我原本以为姊姊你对宁怜香是刻骨铭心的相爱,此时听你一说,我便放心了,姊姊欲嫁宁怜香只是为报答当年救命之恩,其中并无多少爱意,你以报恩之心赌上自己终生幸福,倒是和另一个女子颇为相似,我看宁怜香脾性也有些古怪,不是易相处的人,姊姊也算悬崖勒马,终究没酿成憾事。”

    龙瑶嫣擦了擦眼角,说道:“我小时候尽是遇上恶人,惶惶不可终日,若是碰上你和柳公子这么好的人,或许我就不会变得这么古怪,此时也不会遭人厌恶了。”

    耿沧柔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没人会厌恶你的。”

    龙瑶嫣摇头说道:“宁怜香就是一个,除他之外,秦庄主的娘也非常不喜见到我,还有那些年轻人,亦是把我当成仇家,我出了梅花坳不过数月,就遇上这么多不快之事,早知如此,还不如待在洞庭湖畔,倒也清静。”她突然笑了笑,说道:“我怎么抱怨起来了?其实我能认你作妹妹,总算没白活着一辈子。”

    她说得真挚恳切,耿沧柔忍不住拉着她的手,动情说道:“姊姊如此称赞小妹,小妹真是不敢当。”

    龙瑶嫣望着远方,有些疑虑地说道:“不知柳公子何时回来?可不要遇上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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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错错错 月落处停雨散雾

柳悦清脸色大变,转眼望去,云绊笙更已横卧地上,生死不明,柳悦清念及她曾两次相救自己,胸口涌起一阵怒火,霍然盯着弹琴老者,厉声喝道:“你竟然连你徒儿的性命都不顾,我原以为你心有仁慈之念,却不料是个无情之辈,是我柳悦清看错你了。”话音未落,已是拔剑出鞘,起首一式“风月惜杜康”,出手便是“长剑当歌”绝技,可知他已怒不可遏。

    弹琴老者虽然脸遮黑布,但显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分明流露出伤痛之情,他面对柳悦清的绝技,并未躲闪,也不拨弦,只是举起瑶琴硬挡,便听一声龙吟声响,瑶琴上七根琴弦皆被斩断,弹琴老者更是被震得往后飞出数丈,摔倒在地。

    柳悦清微微一怔,他分明察觉对方招架时并未用上全力,否则不会如此狼狈,眼看弹琴老者摔得颇重,柳悦清心中怒气全消,涌起一丝愧疚,暗道自己这一怒之下,出手未免重了些。

    便听吴惊云轻哼一声,挣扎着爬身而起,柳悦清心中一宽,他尚能起身,便知性命无碍,而云绊笙却是纹丝不动,着实令人忧心,柳悦清正欲过去一看究竟,突然一阵阴凤掠过,柳悦清打了个冷颤,戒意才起时,一道黑影夹着一道冷光陡然袭来,竟是对着吴惊云的太阳穴直刺过去。

    柳悦清咦了一声,没料到荒无人烟的野外竟然有人埋伏,见吴惊云还未站稳,空门处毫无防备,这一招便能要了他的命,急忙怒喝一声:“好奸诈。”挥剑扫在冷光之上,只听一声叮地轻响,黑影随着冷光飘向一旁,便见这道黑影猛地一顿,突然折身向柳悦清疾扑而来。

    柳悦清这才看清来者亦是个黑衣蒙面人,那道冷光是其手中利剑散出的光芒,其扑势凶如猛虎,柳悦清也不敢大意,喝了一声:“来者何人?”手中剑刃一振,迎面直刺过去。

    蒙面人冷笑一声,突然整个身躯往右斜斜倒下,柳悦清这一剑还未刺中,见他举止古怪,正自一怔时,蒙面人歪着身子,朝柳悦清的肋部歪歪扭扭刺出一剑,这一招极为出人意表,柳悦清微微一惊,急忙往后跳开,蒙面人一招未老,向前斜跨一步,依然摇晃着身子,东倒西歪之下一剑连着一剑,招招都是紧盯柳悦清颇感难受的方位,柳悦清一时看不破此人剑路,只得往后连连退后,心中暗暗骇异:“这人剑法怎会如此怪异,看他几乎站立不稳,出剑竟是招招厉害之极,令我也有些手足无措。”眼看此人摇摇晃晃宛如醉酒,柳悦清心中一动:“常闻武林中有一绝学名曰‘醉拳’,难道此人的剑法是借鉴‘醉拳’精髓而成的‘醉剑’?”

    蒙面人一口气刺出十余剑,都被柳悦清闪过,便听此人冷哼一声,说道:“果然是当今武林风云人物,身手不俗。”突然剑势一收,翻身往后飘出,身法陡然快了数倍,一眨眼间到了吴惊云面前,一剑往他面部刺去。

    柳悦清不及相救,不禁大惊失色,匆忙间舌绽春雷,高声喝道:“惊云兄,留神有人暗算。”吴惊云被弹琴老者的琴音震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阵发黑,好不容易回过气,听到柳悦清大声呼叫,心中一凛,也顾不得睁眼,手中长剑化出无数剑影,将自己全身笼罩其内。蒙面人一剑正中剑幕,立被弹开,而吴惊云手中长剑也是拿捏不住,脱手飞出,他捂着胸口连连喘气,先前被那琴音伤得不轻,这时差一点就抵挡不住蒙面人的剑招。

    经此耽搁,柳悦清已是飞身赶到,一招“飞星破清晓”当面刺去,蒙面人往后疾退,趁柳悦清剑招已老时,突又飞身而上,一退一进快得难以捉摸,几乎可与秦初月的逍遥步一较高下,柳悦清眼睛一花,蒙面人已在眼前,银光微微闪动,剑刃已近至鼻尖。

    柳悦清叫了声“来得好”,他已知此人是个劲敌,修为之深不输弹琴老者,急忙打起精神应付,却见蒙面人身法忽快忽慢,脚步忽正忽乱,剑法更是古怪,这一剑当胸刺来,下一招转而攻向后背,三两招后又是扑身倒地直取下三路,柳悦清虽然功力深厚,可说是已凌驾于秦初月耿落笙之上,但面对这个对手层出不穷的怪招,一时颇感束手束脚,数十招转眼即过,竟是守多攻少。

    弹琴老者看了蒙面人一眼,叹气说道:“想不到连你也出马了,令人意外之极。”边说边走到云绊笙身前,俯身将她扶起,看着她的脸庞,眼中露出痛惜之色,哽咽着说道:“傻丫头,你若不来这一趟,也不会受这个罪,你师父死就死吧,你可还年轻,怎能如此犯傻?”

    蒙面人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竟是十分诡异,弓着身子连刺数剑,将柳悦清迫得往后一退,剑刃突然自下而上撩起一片泥土,朝柳悦清打去,口中说道:“你这个老儿平常就是心太软了,这些年来干着行侠仗义的善事,便忘了如何做恶了。”

    弹琴老者怒道:“我做些什么事休要你来指指点点,我一个老头一只脚已踏入棺材板,在这里死了也无妨,笙儿年纪轻轻却不能断送了性命。”

    蒙面人哈哈一笑,说道:“你这老儿糊涂了,你的徒儿是如何受伤的?这个绝音断魂天下可别无二家啊。”此人正对着弹琴老者说话,突然毫无征兆地身影一晃,已到了柳悦清面前,举剑横扫,柳悦清早已知此人武功诡异莫测,岂敢轻敌,翻剑疾挡,双剑一撞,两人各自往后退开。

    蒙面人嘿地一声,喝道:“柳家剑法武林一绝,今日正好大开眼界。”他握剑的右手一紧,突然向后疾退,竟扑向了吴惊云,出剑拦腰直取其小腹,端的出人意料。

    柳悦清听他说话,正凝神防备对方后手攻击,却不料此人声东击西,转攻吴惊云,忍不住眉头一皱,暗中着恼,怒道:“好个奸诈的老贼,吴兄,先合力制住此人。”他见弹琴老者抱着云绊笙,失魂落魄,暂可不必理会他,便提剑掠向蒙面人。

    吴惊云好不容易压下体内伤势,却失了兵刃,急忙一个往前翻滚,躲开对方夺命一招,趁势拾起脱手长剑,翻身而起,蒙面人的剑势已然迫近,吴惊云毫不犹豫展剑格挡,他虽因内伤失了不少功力,但“长生剑法”防守密不透风,只听叮叮当当数声,蒙面人竟是刺不穿吴惊云的剑圈,眼看柳悦清已从身后逼近,蒙面人呸了一声,怒道:“见鬼的‘长生’,果然令人生厌。”突然伸手一抛,竟是将手中利剑抛上半空。

    柳悦清和吴惊云不由自主抬头看去,不知蒙面人这一手是何奇招,此人身法诡异,手中招数更是变幻莫测,令人大感头痛,柳悦清扫过那柄飞到空中的长剑,看不出任何异样,正垂下目光,顿时大惊叫道:“吴兄当心。”

    吴惊云心神被蒙面人怪招分去大半,乍闻柳悦清惊呼,急忙回过神来,一股劲风已袭面而至,仓促间应对不及,下意识地抬臂一挡,蒙面人一掌正打在吴惊云的右臂上,这一掌力道刚猛,吴惊云口中不及发出呼声,已被打到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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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错错错 月落处停雨散雾

柳悦清又惊又悔,他先一步明白,此人抛剑奇招只为分散自己和吴惊云的心神,吴惊云虽然一身绝学了得,但因初涉江湖,应敌经验浅薄,立刻中了对方诡计,其这一掌挨得不轻,不知生死如何,柳悦清也无暇去看究竟,定住心神,怒道:“混帐东西,简直欺人太甚,惊云兄这一掌之仇,柳悦清誓要替他讨回。”激怒之下,他手中更不留情,“天涯落笙箫”、“北斗惊龙蛇”两式齐出,深夜郊外,一时剑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弹琴老者听蒙面人一言,全身力气一时尽数消失,猛地坐到了地上,望着双目紧闭的云绊笙,几滴老泪夺眶而出,哀声唤道:“笙儿是我对不住你,师父不该出手这么绝情,却送了你的性命啊。”

    云绊笙秀眉轻轻一皱,缓缓睁开双眼,眼看老者摇头垂泪,痛苦不堪,急忙弱声说道:“师父,你……你别伤心,笙儿还活着。”

    弹琴老者陡然抬头,见到云绊笙正注视着自己,怔了一下,突然大喜叫道:“笙儿,你没死,太好了,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云绊笙笑着说道:“师父素来镇定,今日怎会方寸大乱?‘绝音断魂’笙儿也修行过,深知其中玄妙,自然能稍作抵御,不至于送了性命。”弹琴老者呵呵笑道:“师父见你倒地不动,还以为你没命了,方才我为了教训吴惊云那臭小子,可是用上了全力。”

    云绊笙说道:“我只一口气没转过来,有些迷迷糊糊的,此刻已经好啦,啊……”她突然惊道:“吴二爷呢,您老用了杀招,他岂不是惨了?这下他会没命的。”说着俏脸难抑焦急神色,抬头左右张望打量。

    弹琴老者暗叹一声:“你这个傻孩子。”伸手在地面一拍,轻飘飘站起身来,却听一声奇响,正是吴惊云中了蒙面人的诡计,吃掌而退。

    云绊笙惊呼一声:“吴二爷。”爬起身来,强忍内伤,飞身扑向吴惊云,弹琴老者急忙叫道:“丫头,别过去。”吴惊云不知生死,倘若无甚大碍,云绊笙冒失冲去,吴惊云盛怒之下,一掌便要了她的性命,弹琴老者心念转得飞快,急忙纵身追赶。

    蒙面人正凝神化解柳悦清的剑招,眼角微微一瞥师徒两人,发出一声冷哼,说道:“你这老儿太婆婆妈妈了,真是无聊透顶。”

    他微分心神,柳悦清剑刃如毒蛇缠至,转眼已至胸口,蒙面人猛然一惊,急忙侧过身子,剑刃擦着胸口划过,将衣衫挑开极长的一条口子,他匆匆后退,低头一看胸前,怒气一生,喝道:“臭小子该死。”一展轻功,身法飘忽不定,冲至柳悦清面前,上身左右一阵摇晃,歪歪斜斜连刺数剑,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招招不离要害,很是玄妙。

    云绊笙扑到吴惊云身旁,见他仰卧在地不停喘气,虽没有晕厥,但被这一掌击中,看来一时无法动弹,便走到他身旁,吴惊云立刻察觉,转过头入眼竟然是她,脸上涌起一阵怒意,怒道:“你……你……”一咬牙便欲起身,却是胸口剧痛,血气翻涌得厉害,竟无力爬起身来,只得怒目圆睁,狠狠盯着云绊笙,仿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黑夜中,云绊笙隐隐约约看见,吴惊云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只有痛恨、轻蔑、怨毒,虽然有些模糊不清,她还是打了个冷颤,芳心痛苦无以复加。她银牙一咬,不顾自己有伤在身,一扭娇躯,大声喝道:“我和你这老儿拼了。”竟是扑向了那蒙面人。

    蒙面人正凝神拆招,怪招层出不穷,柳悦清和他缠斗数十招后,已逐渐摸透对方古怪的招数,凭着自己“长剑当歌”绝技,已扭转劣势慢慢占据了上风,心中暗暗一喜,忖道:“此人剑法虽然古怪,却还比不上弹琴老伯的琴音,不足为惧。”他跨进一步,横剑扫去,蒙面人急忙举剑挡下,却被震得身形一歪,脚步立刻散乱,柳悦清手下毫不留情,剑尖一挑,直取蒙面人的咽喉,此时吴惊云伤重,自己孤身奋战,已不容手下留情。

    蒙面人阵脚一乱,急忙往后疾退,正赶上云绊笙发疯似地扑上,一只玉掌往蒙面人后脑拍去,出手便是杀招,可知她芳心怒火之盛。

    蒙面人听到脑后生风,匆匆回头一看,见是云绊笙杀到,也是错愕一下,急忙晃身避过,怒道:“云丫头,你可是疯了?”云绊笙咬牙切齿,恨道:“你这个老混蛋,你把吴二爷打伤了,我饶不了你。”五指如钩,疾抓蒙面人的小腹。

    蒙面人眉头一皱,一挥手打在云绊笙的手腕上,他功力高出甚多,把云绊笙打飞出去,喝道:“云丫头,你竟敢犯上作乱,可要以帮规处置?你这个做师父的也不管管?”

    弹琴老者苦笑一声,唤道:“笙儿,你……”却听云绊笙一声厉笑,喝道:“师父,你休要多言,笙儿虽然一身罪孽,但是非还是分得清的,若不是吴二爷带我回去吴家,笙儿如今或仍是个流浪街头的孤儿,吴二爷的仇,笙儿不能坐视不理。”她向弹琴老者磕了个头,也不多言,复又扑向蒙面人。

    蒙面人眼中杀机一闪,突然说道:“做师父的教导无方,就休怪本人手下无情了。”手中长剑一震,化出曼妙剑影,疾刺迎面扑来的云绊笙。

    柳悦清在旁看得分明,一时颇为感慨,忖道:“云绊笙暗恋吴惊云,不顾性命也要替他讨回这一掌之痛,也算是个痴情女子。”他深知云绊笙手上功夫甚浅,绝非蒙面人的对手,侠义心肠一起,剑刃抹出一道冷光,刺向蒙面人后背,替云绊笙解围。

    于此同时,一声琴音飘起,正是弹琴老者亲手拨弦,他七根琴弦尽断,便用坚牙咬住其中三根,曲声之威竟不弱以往,蒙面人遭受前后夹攻,正欲施招化解,这琴音扑面袭来,自己内劲猛然大泄,竟是无法使出剑招,眼看剑掌齐至,他急忙往前一扑,闪过利刃,但是云绊笙的这一掌已不及避过,正拍在他的右肩上。

    吃痛之下,蒙面人兵刃拿捏不住,脱手飞出,其勃然大怒,厉喝一声“滚开”,双臂抡起,着实力道深厚,云绊笙吃不住劲,惊呼一声,往后翻身掠开,蒙面人捂着左肩,阴森森地说道:“你们这对师徒竟然联合起来对付我,可作叛帮之罪,你这老儿,咱们之间的交情,今日可也要一做了断?”

    弹琴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你要取笙儿的性命,老夫怎能坐视不理,至于叛帮之罪,如今帮主去了那个地方,月落乌啼恐怕已名存实亡了吧?”

    柳悦清大吃一惊,不知弹琴老者此言何意,只听蒙面人怒道:“月落乌啼百余帮众皆在,怎能说名存实亡,帮主暂不在此而已,就算他不复返,由我一手接下,月落乌啼亦能一统武林。”

    云绊笙冷冷笑道:“一统武林?就是这个无聊透顶的想法,才让许多人生不如死,我好后悔,我好后悔。”她俏脸寒霜,眼中尽是怨恨,一咬牙间,冲到蒙面人面前,双掌发疯般地乱抓乱打,嘶声叫道:“吴二爷的仇恨,也有云绊笙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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