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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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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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了,老夫能否求你一事?”柳悦清颔首说道:“前辈但说无妨?”郁秋痕说道:“云破和伊心素若是没死,你杀了他们后把他们的人头拿到老夫面前,老夫要祭奠死去的兄弟。”柳悦清正色说道:“这两个奸贼若还健在的,清儿把他们带到前辈面前,让前辈亲手发落。”郁秋痕宽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他实是累极,才一说罢就沉沉睡去。

    柳芳霆向众人一招手,大伙儿都悄悄退了出去,柳芳霆拉住柳悦清和宁怜雪,说道:“过了今日,你们两个动身如何?”林湘华急忙叫道:“你这老头子,两个娃儿难不成不能在这里多住几日?怎把自家人尽是往外赶啊?”柳芳霆说道:“怜雪体内修罗真气已除,清儿更是得到郁岛主一身功力,两个年轻高手在这村里逍遥快活怎能成事,月落乌啼和西禅宗迟早要去对付,不如趁热打铁,夫人你说是不是?”林湘华呸了一声,拉过两人说道:“柔儿从天岛还没回来,怜雪还得在此等柔儿,清儿,你也陪陪老婆子吧?”

    柳悦清笑道:“爷爷方才说得有理,这些日子我也整日都在琢磨着如何应付月落乌啼,兰妹的事清儿拖延不得,我原想此时立刻动身西去,不过爷爷说明日动身,那清儿就再住一晚。”

    林湘华摇头叹道:“你就听这死老头的话,也不管老婆子了,算了算了,你们男人满脑子都是江湖大事,老婆子是留不住你的了。”她看着宁怜雪说道:“怜雪暂不许走,等柔儿回来再动身。”

    柳悦清笑着抱住林湘华说道:“奶奶你别动气,清儿承诺过吴惊云,替他破了吴家血案一事,男儿一诺千金,清儿不想失信于人。”宁怜雪也说道:“柳大哥较小弟聪明百倍,有他出马,月落乌啼和西禅宗定将闻风丧胆,我也放不下柔妹妹,就在村里多住几日,我想柔妹妹也快回来了。”

    柳芳霆一拍手说道:“如此也好,劳累一日,大伙也各自去休息吧。”当先往自己屋子方向缓步而去,柳悦清向宁怜雪说道:“贤弟,时辰尚早,咱们不妨去村外走走。”宁怜雪颔首称是,两人向林湘华盛诗黛和诸女弟子拱手作别后,向村口行去。

    陆唯夕望着柳悦清的背影,便欲张口叫唤,林湘华突然开口说道:“小妮子们过来,老婆子这就开始传授‘千丝缠花手’,哪个丫头练得差劲,休怪老婆子来打屁股。”众女大喜过望,齐声叫好,蜂拥着围在林湘华四周,陆唯夕也被师姊们拉了过去,转眼间柳悦清的背影已渐渐远去,芳心陡然掠过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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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言非浪子恶事 落难知 会英雄助

走到村外,柳悦清伸了个懒腰,远眺层层山峦,入眼处绵延不绝无穷无尽,心潮随之起伏不定,悠悠叹道:“若非我琐事缠身,便也在此隐居不出,更或于此重建清月山庄,那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宁怜雪微笑说道:“大哥所思与我不谋而合,小弟原本就对江湖厮杀极不习惯,若不是为了救我爷爷和娘亲,我和柔妹妹早打算在村里久住了。”柳悦清想到在琅琊绝境中,相救宁柏仁和李梦醉而没得手,之后再不曾见过两人,如今尚不知两人生死,他心中忖道:“这次去到平江,需好好和这个帮主斗一斗,管他是宁无城还是其他跳梁小丑。”

    他沉吟不语,宁怜雪见他心事重重,便问道:“大哥有何难事?不妨说来听听。”柳悦清拉回思绪,笑道:“我在想若那月落乌啼帮主真是宁无城的话,你们就和他是有同宗之源,宁无城,宁柏仁,他们之间或有牵连也说不定。”宁怜雪诧异地说道:“我听柳爷爷说过,宁无城这人心肠狠毒,做过许多恶事,凌傲翔前辈就是被他偷袭杀死的,如此恶人,该不会和我们宁家有干系,再说家祖家父他们也从没提起过宁无城此人,应该只是姓氏恰巧相同。”

    柳悦清捏着自己下巴,走了几步,突然转头问道:“在杭州城内、于寒山寺中,月落乌啼两次欲取你性命,后一次更是这位帮主亲自动手,不知他们为何要除去你而后快?那时兄弟你还只是个文弱书生,又怎会和江湖帮派扯上关系?”

    宁怜雪无奈地连连摇头,说道:“自那日从琅琊山中脱困之后,我也苦思前因后果,之前我从没伤过他人性命,更谈不上什么刻骨仇恨,思来想去,或是家兄在江湖上结下的仇家,这些人打不过家兄,便来寻我报仇了。”

    柳悦清点头说道:“有道理,宁怜香身怀月道心法,免不了他人觊觎,结下深仇也不足为奇,既然你大哥有这门武林奇学秘籍,你怎会没有修习?”宁怜雪苦笑道:“家兄比我大了有五岁,他初习武时我尚未出世,我爷爷似乎又不喜欢家兄待在家里,所以家兄幼时便云游四方,一年难得回来一次,至今我见他之面也屈指可数,再说我也懒得舞刀弄剑,还有像木头人般打坐,我也深感无趣,家祖功夫很是不错,他曾问过我要不要练武,我当时一口回绝,比之武学,我更喜欢音律一事,那时叶老才到山庄不久,我就缠着他学习弹琴,这门功夫我可全部学下来了。”说到这里,俊脸上露出淡淡傲色。

    宁怜雪说的叶老自然就是“叶门伯牙”叶操,柳悦清听他说到音律,便笑道:“当日在飞来峰上,我早已领教兄弟神乎其技的弹琴功力,宁前辈被称作‘琴剑双绝’,兄弟你却拜叶操前辈为师,真是出乎意料得紧。”

    宁怜雪突然大笑数声,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半晌才说道:“我爷爷这个‘琴剑双绝’名号其实是名不副实,他虽有一身功夫,却从不用剑,虽然满腹经纶,却不会弹琴,小弟我也不知他老人家‘琴剑双绝’的名号是从何而来的?”

    柳悦清闻言,吃惊说道:“竟然还有此事,难道无人见过宁前辈弹琴舞剑?”他突然想到淮阴三绝中的张诺栖,自称“淮阴第二剑”,却身上无剑,他们二人颇有些相似之处。

    宁怜雪笑道:“我有几次偷偷见到我爷爷在庭院内练武,他每次用的都是大刀,从未见他以剑练武,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也曾问过他‘为什么爷爷你被叫做‘琴剑双绝’,却为何使的是刀,从未见你用剑,更没见你弹过琴。’”

    柳悦清笑道:“你爷爷怎么答你的?”宁怜雪一皱眉,脸上笑意顿敛,犹豫半晌才闷闷不乐说道:“当时我就问了这么一句话,他老人家就脸色大变,露出很凶恶的神情,唉,这神情我如今都还记得清楚,像魔鬼一样,我从未见过爷爷现过这么可怕的表情,他连声叫道:‘你偷看我练武?你看我练刀了?’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应该是被吓坏了,却已不记得是点头还是摇头,我爷爷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便走,就因这事,我对习武就没丝毫兴趣,甚至说有些避之不及,我只是偷偷看他练剑,他不知情就对我大为光火,后来我对爹爹说了,他只是一笑了之,也没多说一句话。”他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之色,可知这个少年对此事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柳悦清说道:“偷窥别人练武原是江湖大忌,但你们是祖孙就另当别论了,宁前辈如此忿怒倒也颇为奇怪,我这么无意一问,却让兄弟想起不快之事,真是过意不去。”宁怜雪笑道:“我和爷爷之间谈不上亲密也不见生疏,只是这些日子没见到他,反而有些想念他老人家了,其实我也恨不得飞到寒山寺那里,和月落乌啼帮主再一决胜负,只是想到柔妹要带回麒麟血,好几位姑娘都要用它治病,只能再忍几日了。”柳悦清颔首说道:“此事有劳兄弟,郁姑娘一回来,你们不妨先去南郡耿府,耿姑娘和南宫姑娘都在那里,我再随同谢姑娘前来,能省下不少时间。”宁怜雪笑道:“大哥如此安排再好不过了,两位嫂子我只匆匆见过一面,这次前去可要好好恭喜一下。”

    两人边说边谈,沿着山脚行至一座山谷,宁怜雪停下脚步,怔怔望着谷内,缓缓说道:“看到这座山谷,令小弟不禁想到那日琅琊山内的险事,此时想来,宛如隔世,那沈通尧疯了之后,恐怕更会伤人无数,实是令人忧心。”柳悦清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无妄此书太过邪门,改日兄弟若抢得此书,切记要将其毁去,这门功夫害人太深,不留也罢。”宁怜雪握紧拳头说道:“小弟正有此想法,绝不能让这门邪功再为害他人了。”

    柳悦清回头见到村庄已在视线之外,不由笑道:“咱们这就回庄吧,奶奶久未见咱们回去,可又要急了。”宁怜雪笑道:“如今你我功力之强,哪个毛贼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柳悦清皱了皱眉说道:“我介意爷爷提及的‘四神合一’,不知这是什么功夫,这‘修罗’邪功‘白虎’已是顶层,难道其中另有绝学?”宁怜雪问道:“柳爷爷不曾详谈么?”柳悦清摇头说道:“爷爷只知有这么功夫,但沈通尧未臻火候,爷爷就不曾见过,当年沈通尧已十分了得,倘若更练成‘四神合一’这门功夫,岂不是无人能制他了?”宁怜雪紧紧握住拳头,说道:“就算他有四十神合一,咱们两人拼了性命,也要阻他为恶江湖。”柳悦清笑道:“正是如此,兵来将挡,咱们不能被这个邪魔歪道夺去了气势。”

    两人转身往回,宁怜雪边走边道:“当日和南宫兄妹分开时,大哥把身上钱财都给了他们,明日动身身无分文可不行。”他从怀中取出数锭银子,塞在柳悦清手中说道:“这些是小弟家中之物,宁家山庄虽遭不幸,不过大多钱物都存在各处通兑商行中,这些白银大哥拿去兑点铜钱,以免路上诸多不便。”

    南宋市场上流通的货币是铜钱,白银虽不作流通之用,但也能兑换不少铜钱,柳悦清原想推辞,但见宁怜雪盛意难却,便收下说道:“那大哥就却之不恭了。”宁怜雪笑道:“宁家财物虽不至于富可敌国,衣食无忧却还无需担心,大哥若是觉得不够,小弟屋内还有许多,大哥不妨一同拿去。”

    柳悦清摇手连称“不必”,随即说道:“听说海琴山庄这几年也涉足经商,生意红火,那如今宁家人都不在杭州,这些生意谁来接管,难道是那个李老板?”宁怜雪奇道:“李老板?这是哪位人物?”柳悦清说道:“我曾在姑苏凤展见过此人,听说他和宁前辈生意往来密切,我还以为兄弟见过此人。”宁怜雪笑道:“家祖生意往来从未和我提及,他老人家都不在庄内接待生意客,所以我连他老人家究竟在做什么买卖都一无所知,反正偶尔会隐约听到上月入账不错、这次又进了一批好货色,我也是听过作罢,从未放在心上,当不知爷爷他们做的是什么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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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言非浪子恶事 落难知 会英雄助

柳悦清说道:“生意场上的事我也是一窍不通,海琴山庄家大业大,月落乌啼或是看中你们的财力,这才对宁老爷子下手。”宁怜雪微微点头说道:“这次遇见庄寿鹤,确是帮了大忙了,既然得知了月落乌啼总舵所在之处,咱们将其捣毁,爷爷和娘亲便能得救。”柳悦清掐指一算,说道:“你我就在南郡耿府汇合,再一同去月落乌啼总舵,这次可要好好大闹一番,也受够他们的气了。”宁怜雪笑道:“正是要大干一场。”

    次日,柳悦清来到郁秋痕屋内与他作别,他半跪在郁秋痕身侧,着眼望去,郁秋痕将全身功力几近全数传给了柳悦清,此时更显老态龙钟,一双慈目凝视着柳悦清,却是温润亲和,柳悦清心头感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郁秋痕也是百感交集,沉默少许,拍拍他肩膀说道:“走吧,男子汉大丈夫不该依依不舍,老夫还等你擒回贼人报仇雪恨呢。”柳悦清点头说道:“清儿定不辱使命。”郁秋痕说道:“听你说嫣儿在江湖上行走闹了不少笑话,唉,她是一张白纸,原本想让你带着多历练历练,如今反而是给清儿你添了不少麻烦。”

    柳悦清摇头说道:“前辈客气了,清儿得过龙姑娘多次援手,实是感激不尽。”郁秋痕笑道:“清儿你素来谦抑,老夫心知肚明,嫣儿若是在外不习惯,你替我向她托句话,就说让她回我这里吧,总比外面清静些。”柳悦清说道:“若能遇见龙姑娘,我替前辈把话带到,只是她是魔姬之女,身负不少冤屈仇恨,恐怕难如前辈所愿,在此太太平平过日子。”郁秋痕不显惊奇,对龙瑶嫣身份毫不在意,依然笑着说道:“有清儿在旁相助,老夫就不担心这事了。”柳悦清苦笑道:“前辈这下子把清儿当成通神之人了,清儿绝无这么大的能耐,龙姑娘性情很是古怪,清儿面对她时,常觉束手束脚,也不知到时会起什么波折。”

    郁秋痕叹了口气,说道:“嫣儿是潇儿去外面替我采药时在荒林中发现的,当时她只有七岁,全身伤痕累累,衣衫更是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倒在叶草堆旁昏迷不醒,潇儿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把她带回了梅花坳中,当时潇儿医术已颇有火候,终于救回了她一条命。”

    他说起龙瑶嫣的旧事,柳悦清也想从中探知她为何性情会如此冷漠,当下坐在郁秋痕身侧问道:“龙姑娘生死一线,定是遭遇大变故了,她可有提起往日遭遇?”

    郁秋痕说道:“她醒来后闭口不言,伤势痊愈后我再次问她,她依然一言不发,随后在梅花坳中住了些日子,她就一个人孤伶伶地待在一处角落,几乎不出声音,每一次我和潇儿欲靠近她,她双眼就露出凶狠的目光,直直盯着我们,就似一头受伤的凶狼,当时她还是个小孩子,经她这么一瞪眼,老夫心里竟然也生起一丝寒意,但我看她没地方可去,就让她在梅花坳里面住下了,大约过了半年,她看到老夫和潇儿不再一副恶狠狠的神情,却依然不喜说话,到那日我让她随你们去桃红岭,这十五年来她说的话不如常人一日之言。”

    柳悦清说道:“龙姑娘一直在梅花坳中足不出户,性情或才变得如此怪异,从桃红岭和龙姑娘分道后,这次为了她的身世,清儿和龙姑娘一同北上去了秦家庄,龙姑娘已不似以往那般不近人情了。”

    郁秋痕脸上现出一丝慰色,笑道:“我让她随着你们闯闯江湖,正是想变变她这种古怪的脾气,这也不是因久居梅花坳中之故,嫣儿曾透露过几句,她娘是被烧死的,而她侥幸活了下来,四处流浪,却被不良之人拐骗,在一处农家住了一年多,这家主人是个老男人,品行极劣,免不了被他拳打脚踢,有几次差点断送了性命,那人见她年纪轻轻,相貌却是绝美,又生淫邪之心,竟欲强行玷污她,当时她还只是个孩子,唉,她宁死不从,有一次被打得狠了,奄奄一息,几乎断气,那男人见她半条命都没了,一时松了警惕,终被她逃出了虎口,晕在树林中,正被潇儿所救。”

    柳悦清恍然说道:“原来如此,我听兰妹妹曾提及,龙姑娘极为痛恨男子,原来是这个恶男人做的好事,简直是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郁秋痕叹道:“世间多有这邪恶之辈,那也无法可想,后来嫣儿伤势虽然痊愈,但先前一年多被折磨狠了,落下一些病根,虚弱之极,我看她可怜,在梅花坳中也无事,冷冷清清的,就传她一些功夫,有天岛家传的,也有在梅花坳中老夫自己琢磨出来的,当时老夫生怕你起误会,便没将此事说破。”

    柳悦清笑道:“龙姑娘身手虽然不俗,但和如月伯伯相较,却还稍显不如,清儿从没想过她会是凶手。”

    郁秋痕说道:“嫣儿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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