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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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情伤-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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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无计处郎情妾意

凌烛明四下打量一圈,说道:“昨日晚时,我的心腹在暗处分明见到有人进到这间屋中,亦看清屋内另有他人,原以为是秦庄主和柳兄,但柳兄那时早已人在西面楼中,莫非是谢姑娘进到这间屋子,被此人所擒。”

    柳悦清摇摇头,走到屋外,沉吟不语,凌烛明等随他缓步而出,柳悦清抬头盯着他说道:“那是故作迷阵以惑凌兄,当时这间屋内的是曲重秀姑娘,叩门拜访的是李溪岩李前辈,而秦庄主此时正在吴惊云屋内。”

    凌烛明疑惑问道:“我的心腹确实看明,当日来此者共三十二人,且无李前辈和曲姑娘,谨慎起见,昨日晚间我那心腹又来偷偷清点人数,若他们二位在场,岂非人数不对了?不知柳兄用了什么瞒天过海的手段,小弟着实一头雾水。”

    柳悦清望了秦初月一眼,说道:“昨日也是极巧,我醒转后到小楼去探望谢姑娘,见到李前辈和曲姑娘,而在淮阳凌府,我等和月落乌啼苦战时,李前辈和曲姑娘护送几位朋友先行离开,之后放心不下秦庄主,便一路来到这处别院,却是晚了不少时辰,凌兄你的心腹却早已将咱们一干人安排妥当,也不曾料到另有他人姗姗来迟,更凑巧的是,曲姑娘到此之后,秦庄主就托她前去西面小楼照应谢姑娘,谢姑娘当时就曾言道,入府后未见府上之人,随即我又去拜见李前辈,他正在秦庄主房内养伤,也是未和凌兄这些属下相逢,而我那时已隐隐猜出凌兄欲对谢姑娘不利,便借着凌兄对此并不知情的李前辈和曲姑娘设了一计,才令凌兄现身。”

    凌烛明一时不语,出神良久才说道:“凌某此时觉得,谁要是作了柳兄的对手,定是会败得惨不忍睹,无地自容。”秦初月哈哈一笑,说道:“我秦某也颇为认同,柳悦清,比起你爹爹,你这小子更是厉害多了,若非月落乌啼大闹一场,我看那场斩魔大会上武林盟主非你莫属了。”柳悦清笑道:“晚辈并无此雄心,不过月落乌啼这个邪派,晚辈决不允它继续兴风作浪。”

    几人边说边走,此时吴惊云、叶归来等人也都从屋中行出,听说谢荟兰不见踪影,也是颇感奇怪。当下众人齐力寻找,凌烛明开口问道:“柳兄可否明言,你是如何看破我要在夜间刺杀谢姑娘?这事我若不弄明白,实是寝食难安。”

    柳悦清笑了笑,说道:“你派人在此安排,却太作痕迹,问清姓名来历,又将我和秦庄主等人全都引入最东侧的厢房,却把谢姑娘安排到西边小楼中,想到我初入凌府时,令兄也曾要我报出名字,就觉得事情有异,后来再回想起当时凌府中诸多异事,就猜出个大概了……这间屋子,是宁怜香的?”几人正走到一间屋子前,柳悦清指了指紧闭的房门,看着凌烛明示意询问。

    凌烛明一点头,目光瞥向吴惊云,说道:“正是宁怜香的房间,我当时人在凌府,正被那位吴兄拦住,此处所有房间都是家兄安排,原本正是用来接待大会中受伤的朋友,但在凌府中诛杀谢姑娘一事功败垂成,我和家兄便在此又设一计,只是连家兄也小觑了柳兄,不知柳兄早已看破他的计策。”

    柳悦清笑道:“你们若事先隐瞒这座府院是凌府别院,或许能瞒过我。”说着叩门叫道:“宁兄可在?”

    宁怜雪开口说道:“我大哥早就走了。”柳悦清脸色一变,宁怜雪早已续道,“我大哥喜独来独往,只不过许久未见到我,便来到这里,昨日黄昏时刻我大哥和我稍作交谈后,便独自离去,他性格有些孤僻,定是未和诸位打招呼,诸位这才并不知情。”

    他侃侃而道,秦初月却是霍然色变,猛地冲上前去,一掌劈开房门,柳悦清不防之下,被他吓了一跳,只见秦初月冲进屋内,柳悦清等急忙先后奔入,果然屋内也无一人,秦初月脸色变得阴森可怖,柳悦清闻色知意,急忙说道:“秦庄主已知内情?”

    秦初月吐出一口气,说道:“昨日半夜,咱们制住你柳少庄主之后,我见到一人在那里。”走到屋外,沿着石道走到转角处,一指前方一棵苍劲梧桐说道:“虽是晚间,但秦某依然能够看清,那人便是宁怜香。”

    宁怜雪惊道:“秦庄主是说……我大哥他离开后不久又悄悄回来这里?”秦初月冷冷说道:“若你所言无差,便是如此了。”柳悦清摇头说道:“不对,若是宁怜香在夜前回到这里,那人数就不对了。”凌烛明沉吟一下,说道:“来了李前辈和曲姑娘,就算宁怜香不辞而别,也该是三十三人之数,这令在下又有些迷惑了。”柳悦清笑道:“我昨日前去探望谢姑娘时,正见到龙姑娘也出了府邸,若她也没回来,那就不差一人了。”他突然笑了笑,说道:“我原以为只有龙姑娘不辞而别,便斗胆请李前辈藏匿行迹,并未阻拦曲姑娘在府内走动,原来如此,宁怜香亦早早离去,李前辈人在府内,定然也落入凌兄心腹目中,如此几番阴差阳错,才令人数终究未变。”

    秦初月脸色一变,急忙返身出屋,凌烛明皱眉说道:“既然如此,秦庄主所见的宁怜香是夜间来到,他是为掳走谢姑娘而特意去而复返??”郁温柔急忙说道:“怎能如此轻易确定,如今离去者不少,不只宁哥哥的大哥一人。”

    柳悦清沉吟不语,暗道:“确不该如此轻易定论,凌烛明说昨日共有三十二人到场,如今连二十人都不足了,莫非这些人中有兰姊的仇家?这才下手加害于她,难道是在‘小竹园’惹下的过节?是山西易家的人?龙瑶嫣也不见了,但她不会去见兰姊,若说性格孤僻,比之宁怜香,龙瑶嫣尤为过之。”

    正在此时,秦初月又跨步而入,柳悦清回头说道:“可见到龙姑娘去而复返?”秦初月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柳悦清笑了笑,突然开口问道:“秦庄主,李前辈和曲姑娘人呢?”

    秦初月脸色一沉,说道:“你是说他们掳走了谢荟兰?”柳悦清笑道:“晚辈并无此意,李前辈和曲姑娘是何等人物,柳悦清在斩魔大会早已拜服,此时正想向他们二位道谢。”秦初月这才稍缓神情,摇头一笑说道:“柳悦清啊柳悦清,你这张嘴说来头头是道,让人难以反驳,江舞鹤提及西禅宗正进犯我秦家庄,此处已无需他们,我让他们回秦家庄去了。”柳悦清脸色突变,说道:“晚辈竟把此事忘了,秦庄主人在这里,贵庄下属功力有限,如何能抵挡住沈诗恒?”秦初月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说道:“沈诗恒睥睨天下,狂妄自大,这次便让他吃个败仗,杀杀他的锐气。”柳悦清似乎没听见秦初月说话,忧色重重,喃喃说道:“兰姊也知西禅宗进犯秦家庄,莫非是随李前辈和曲姑娘赶去支援了?可是她的伤……”

    众人正茫然毫无头绪之时,一个家丁突然匆匆走到凌烛明身前,叫了声:“二少爷。”将手中一封书信递给凌烛明,凌烛明取过拆开,看清信上文字,猛然色变,把书信塞到柳悦清手中,柳悦清急忙低头阅览,宁怜雪等也都凑近身来,便听凌烛明说道:“果不其然,谢姑娘遭人擒住,这份书信写得分明,若要救人,三日之内需往南追去,但去往何地,这份书信上却未写明,很是奇怪啊。”

    柳悦清猛地抓住那下人,喝道:“你是在何处收到这封书信的?”下人急忙指向门口,惶恐说道:“就在门口,一个蒙面黑衣人递给我的,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不过肩膀上绣着一轮月亮,我见此人有些可怕,不敢久留,接过书信就跑了过来。”

    柳悦清秦初月和凌烛明三人齐声叫道:“此人离开不久,应能追上。”柳悦清反应最快,一个转身便往府外奔去,凌烛明拦住秦初月,说道:“秦庄主内伤未愈,暂且稍等,我安排坐骑,再一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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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无计处郎情妾意

从凌府别院飞奔而出,柳悦清心急如焚,官道之上来往行人众多,只听右手远处响起一声惊呼,急忙转头望去,十数丈开外,一个黑影策马撞到数人,飞驰离去,另有几人闪在路旁,指着黑衣人背影破口大骂。

    柳悦清心头雪亮,不禁大怒,暗道:“好个贼人,今日定要将你追上。”四下张望,正前方一座店铺前,一头骏马拴在路旁,他心头一喜,飞奔过去,一掌断裂缰绳,翻身上马,朝黑衣人急追而去,店铺中一人听闻异响,奔到店外,惊见有人抢了自己坐骑,惊怒之下大声喝叫,什么“偷马贼”、“天杀狗贼”乱喊一通,一旁众人连遇奇事,都是又吃惊又好笑,着实不知这些人什么来路。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不一会就出了淮阳,眼界顿时开阔起来,柳悦清远远看去,那黑衣人犹离自己甚远,不下三十余丈,他一咬牙,提鞭连连催打胯下坐骑,这匹马也极为了得,迈开大步如腾云驾雾,一口气跑出二十余里地,丝毫不见疲累。

    柳悦清抬头一看,前方那人胯下也是难得一见的宝马,但自己抢夺来的更胜一筹,已是渐渐拉近距离,他心头暗喜,心道:“再过几十里,终能叫我给追上,马儿,给我再加把劲。”

    荒郊野外,一路平坦,便能全力策马追赶,只见尘土滚滚,但闻蹄声阵阵,好生惊人,又过了五十余里地,眼看前方来到一处岔路,那黑衣人毫不犹豫,转往右手岔路奔逃,这时,柳悦清离他已不过十丈左右,但胯下坐骑这一路猛赶,蹄下步法渐缓,已是甚为疲累之状。

    柳悦清自言自语说道:“马兄啊马兄,您老再坚持一会,追上那恶贼,你就有草吃了。”也不管马儿是否能听懂,却见它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已是强弩之末,柳悦清叹息一声,猛见黑衣人坐骑也慢了下来,顿时转愁为喜,若没了马匹,柳悦清有十足信心凭脚下功夫赶上此人。

    又过不久,便听一声哀鸣,柳悦清胯下坐骑双腿一软,直往地上摔去,柳悦清腾身而起,稳稳落地,前方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异状,回过头来扫了柳悦清一眼,柳悦清看清此人装束,果不其然黑布蒙面,他怒气上冲,大喝叫道:“月落乌啼的狗贼,把谢姑娘擒去哪里了?”

    黑衣人双目微现嘲弄眼色,并未开口回答,一提缰绳,马匹窜了出去,柳悦清暗叫道:“糟糕。”怒声叫道:“休想走。”却听对方马匹也是一声嘶鸣,竟也累得往地上倒去。

    柳悦清见状哈哈大笑,喝道:“看你还如何逃走。”大步追近,那人翻落到地,双脚一点,往前纵身掠起,轻功竟是不弱。柳悦清心神一震,不及细想,急忙提气猛追,转眼已来到一座山脚下。只见他们如两道流星,一前一后,在山脚下沿道飞驰。

    追赶数里,前方黑衣人轻功极好,柳悦清全力猛追,竟是难以迫近,他心头一震,暗道:“此人究竟是谁,如此身手,就算与我交锋,也是胜负未料,却为何只顾奔走逃脱?”正一分神,黑衣人已转过山脚,却闻一声马儿嘶鸣声从山脚一处传来,柳悦清飞速赶上,转过山脚,顿时收住脚步,不知何时,另一个黑衣人骑马出现眼前,正对着自己缓缓行来。而原先第一个黑衣人竟是不知所踪,柳悦清顿下脚步,四下望去,这里虽然四周灌木丛生,但要藏匿一人,却是绝无可能,柳悦清比黑衣人稍慢,不过须臾时刻,那黑衣人竟是不知所踪,柳悦清脸色一变,暗道:“当日耿府,那个神秘人物进到耿伯伯书房后便不知去向,今日怎又会出现相近奇事,月落乌啼果然厉害手段层出不穷。”

    他定了定神,朝马上黑衣人细细打量,比之方才那人,此人偏瘦,头发乌黑,而原先那人半数白发,更为年老,柳悦清向他上下打量,实是无法看出此人便是原先自己苦苦追赶之人,他沉声说道:“这位朋友,你在这里久候,可是为了在下而来?”黑衣人轻笑一声,说道:“柳少侠果然聪明,正是等候尊驾。”

    此人声如黄鹂,清脆动人,竟是个女子,柳悦清怔了一下,眼光落到她右肩上,盯着绣月瞧了数眼,说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有事请教贵派,既然姑娘……”那女子突然抢过话说道:“柳少侠是要寻找谢荟兰谢姑娘,妾身早已有所耳闻,如今正是为了此事前来和柳少侠相会。”柳悦清听她大方承认,反而有些意外,口中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指点迷津。”

    蒙面女子说道:“谢姑娘此时已在信阳,妾身来此,正是带柳兄弟前去信阳和谢姑娘相见。”她咯咯一笑,说道:“不过这里距信阳可远着呢,柳兄弟没有脚力的话,倒……倒真有些难办。”柳悦清沉吟稍许,才淡淡说道:“姑娘无需费心,我这双腿也不是无用之物,大可去到信阳。”他冷冷看了蒙面女子一眼,又道,“月落乌啼好厉害的手段,不过区区半日,竟把谢姑娘从淮阳劫持去了信阳,贵帮昨日从淮阳凌府撤退,却复又转回,这一招在下万万没有料到,让贵帮有机可趁了。”蒙面女子说道:“这次在淮阳凌府,敝帮大败亏输,帮主更是在妾身面前时常提及柳兄弟的过人之处,妾身又怎能小看你了。”柳悦清略显不耐,说道:“闲话少说,若去信阳,此时便动身吧。”

    蒙面女子笑道:“好胆色,柳兄弟不怕其中有诈?”柳悦清剑眉一挑,冷笑数声,却不回答。蒙面女子看得分明,又是一阵娇笑,说道:“是妾身废话了,这就替柳兄弟带路,只是信阳离此尚远,若无坐骑,柳兄弟便是铁打的人,这一路赶去也怕是禁受不住,等姊姊替你找匹马儿代脚哦。”突然从马背上跃起,风一般往柳悦清扑来,柳悦清冷笑一声,侧过身子,蒙面女子却并非出手攻他,从他眼前一掠而过。柳悦清余光一扫,惊见一骑马老汉正缓缓行了过来,他心思飞快,急忙大声叫道:“住手。”飞身扑上,他身法极快,后发而先至,追上蒙面女子,右手探出疾扣,正擒住了蒙面女子的手腕,蒙面女子嘤咛一声,软软往地上倒去。

    柳悦清没料到得手竟如此轻易,愣了一下,缩手说道:“休要伤了这位老伯。”蒙面女子坐在地上,望着柳悦清凄声说道:“妾身不过是向这位老伯商量一下,能否将这匹马卖给妾身,柳兄弟这一下可弄痛我了。”她揉着手腕,眼神哀怨,如泣如诉。

    柳悦清真是哭笑不得,心道:“月落乌啼都非善人,这女子行迹古怪,我更要留神。”当下向骑马老者看去,老者似乎早已吓呆,坐在马匹上双眼发直,半晌说不出话来,不过耳中倒是听得分明,正听见蒙面女子婉婉道来,他急忙一个跟斗翻下马背,连声说道:“不必了,不必买了,这马儿小老儿送给二位了,公子哥,姑奶奶,饶小老儿一命吧。”边行礼边往后退开,退到山道转角处,那里正巧有个凹入岩壁,老头儿一不留神摔了进去,吓得他一声大叫,顿时见不到其人影,柳悦清吃了一惊,正要过去相救,却见这老儿从这凹处爬将出来,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柳悦清皱眉望着蒙面女子,蒙面女子耸耸肩,秀目微现歉意。

    经此风波,两人一时不语,过得片刻,蒙面女子先开口说道:“如此有了脚力,明日便能到达信阳了。”柳悦清哼了一声,也不客气,翻身上了马匹,说道:“那少啰嗦,快动身。”蒙面女子也不动气,娇笑一声,说道:“柳少侠请跟紧了。”

    信阳与淮阳相隔三百余里,这一日一路紧赶,到了日落时分,也只走了近二百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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