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梦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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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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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好好的狱卒为什么不做,多少能收点开销银子不是。这吃的穿的,哪样不要银子,你却非要吵着回乡下。我可告诉你,要回乡下你自己回去,我这新宅子还没住热乎呢。”

    汪四气得直犯结巴,“你,你这个臭娘们知道什么,就会跟这瞎胡闹。”

    那媳妇立刻叉着腰回嘴道:“我怎么胡闹了。这大房子你住得不舒服,到那乡下穷沟沟你就高兴了?你是属老鼠的吧,专爱往那黑不隆冬的乡下跑。你是能种辣椒还是会做豆腐,就会两下拳脚,到乡下吃什么喝什么?能在刺史府做个狱卒,就知足了吧你。”

    汪四本就是个笨嘴笨舌的,打嘴仗怎么能打得过妇人家。他年过三十才娶到这么个俊俏寡妇,平日哪敢不宠着,对于这些戳心窝子的话没少听。

    但今日不知怎么的,他偏偏就忍不了了。

    他想回乡下,还不是为了这个臭婆娘能安稳过日子。不让她买新院子,她偏要买;不让她戴着新饰四处招摇,她非要出去晃。开口银子,闭口银子,以为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他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干了这件买卖,这臭婆娘却半句好话都没有。

    汪四怒上心头,越想越气,压抑许久的那股火倏忽窜上头顶。他抄起桌上装满饰的檀木匣子,一把冲她婆娘脑门砸过去。

    “你,你敢……”他婆娘不知道吓呆还是惊呆了,站在那一动不动。一道血痕顺着额头滑落,红色的长虫像生长一样,一寸寸往下延伸。

    那惊恐的模样让汪四胸中的大火如被雨浇。他不停大口喘气,眼睛大得跟见了鬼似的。

    正当他想走近些看看情形,一柄刀刃从他背后直直插入,几滴热乎乎的鲜血喷洒到下巴上、衣服上。

    一男一女先后倒在地上。汪四的嘴唇跟眼睛都没合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位大摇大摆走进汪四家的人,将屋里的柜子、箱笼、格屉统统打开,然后事了拂衣去。

    汪四家外守着的画师看见他从院子走出,将其容貌衣着暗暗记在脑子里。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进出汪四家的男人,而且观其行路之姿,是极为严谨之人。

    次日,画师一直没有看到汪四夫妇出来,也没没看见其他人出入。进屋一看,方知汪四夫妻已遇害。

    他立刻赶回家中,继续描摹昨夜未画完的人像。昨天的陌生男子极有可能是杀害汪四的凶手。趁着对那人还有些记忆,他要尽快将其头脸画清楚。

    画师带着画回到云州刺史府。高今随后进了西南卫行馆。

    西南卫行馆是关不度平日没有战事时待的地方。听说汪四跟他媳妇都死了,不禁有些迷茫。于旺财死,汪四死,后面还会不会继续死人。

    高今以为他是在为汪四的死感怀,劝慰道:“将军,汪四必死。就算那人不灭口,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与虎谋皮,说起来也是他自找的。”

    关不度摇了摇头,“不,汪四并非罪大恶极之人。若是受了胁迫,若是胁迫他的人权力还在你我之上,你说他逃得掉吗?不管答不答应,他都得死。关键在于幕后之人的身份。这样,你立刻让那位画师再临摹一幅画送到洛京,让二弟去查此人身份。”

    “是,弟弟遵命。”

    高今大步离去,剩下关不度独自在书房徘徊。

    他心里有一种不安之感。先前云州下雪的邸报他已经送到京城,这都两个月了,却没听见那边有什么回音。

    这很不对劲。

    朝堂上那帮人最喜欢议论这些奇闻异象,怎么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呢。况且,尚书令梅正我和那位邹先生还专门提点他,这瑞雪象征的意思。

    这么长时间,难道梅正我还没向皇上禀报。如此故弄玄虚,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还有烟儿,也一直没给他回信。那个死去的疯女人,来路依旧不明。

    接二连三,看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傅烟芜接到了湛王府瑾侧妃的帖子。邀请的不光是她一个,侯府所有的姐妹都点到了名字,连她素昧平生的游馨儿也在受邀之列。除此之外,听说族里的傅隽、傅灵、傅雅也一并受到邀请。

    对傅曼华傅曼纾来说,这可真是个叫人振奋的好消息。(未完待续。)
………………………………

187 东风西风

    对傅烟芜来说,她也想去参加湛王府初七的这次聚会。不是为了聊天叙旧――她也没办法同人聊天,而是想看看傅隽。算一算,自从三年前一别,她跟傅隽就再未见过。

    对这个曾有过一日失踪的族姐,她有一份独特的印象。或者说,是个残缺的谜。

    对那次失踪,她始终心存疑问。

    结果略让烟芜遗憾。初七这日,族里的姐妹都如约而至,唯独少了傅隽一人。

    一进到客厅,傅烟芜只觉眼前一亮。傅瑾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褙子,头顶戴宝簪珠,捧着一套白瓷茶盖碗端坐在太师椅上。

    傅瑾真是越来越美了。本就是上等之姿,如今更显贵气逼人。

    好在她对待众人的态度如故,一见到侯府几位妹妹,便笑着站起身。“可算来了,方才我还去二门瞧了瞧。”

    傅瑾对着烟芜眨了下眼,却笑而不语,只招呼其他几位姐妹。

    傅灵傅雅来得早些,说话间对傅瑾格外恭敬,加上傅曼华傅曼纾几个,一起围坐在傅瑾跟前,看上去亲密无间。

    傅曼娴闻不得炭味,离着脚炉有些远,独自坐在一张熏床上。

    傅烟芜坐在炕几的另一头觑着,又悄悄打量了客厅中的情景。

    厅内光线透亮,共摆了两盆水仙跟三盆叫不出名的绿植。袭地铺满红毡,两面相对的八张雕漆椅子上清一色的黄鼠椅搭皮褥,考究又实用。顶上头一挂硕大的琉璃灯笼高高垂着,红色的长穗子偶尔飘荡两下。

    据她所知,只有诺州才有琉璃。这湛王府的富贵,比起皇上住的地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雕漆茶几上摆了三个六分什锦攒心盘子,里头装了各色果脯点心。一个掐丝珐琅的斟壶,一套同色的茶具,难言其精致。

    傅烟芜嗅到一丝钟鸣鼎食的气息。

    前两次来湛王府,都是湛王妃接待的她,并没有来过这间上房。初一看,倒是富丽堂皇得叫人不敢眨眼。自己都如此,其他几个姐妹想来怯意更甚。也难怪她们将傅瑾围得密不透风了。

    湛王妃不在京中,湛王府的内院事务都是傅瑾在打理。府中看起来井井有条,下人们听话办事无不顺从,眉眼唇角连丝浅波泛动都没有。

    方才经过穿堂进来时,几个丫鬟还在嬉笑着扇风炉煮茶醅酒。

    可见,傅瑾掌家还是颇得人心的,看她满面春风的俏丽模样,湛王爷对她应也十分善待。

    这正侧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就不知道,湛王妃回京后,这后宅又是怎样一番格局。不过,若湛王妃和傅瑾日后真有龃龉,她定是不会插手的。

    傅灵一向是姐妹中最为活泼的,忽然感慨道:“要是隽姐姐今日也能来,咱们可就算团圆了。

    先前热络的气氛陡然一僵。

    傅瑾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命啊,她那继母无声无息给她订了亲,后来我打听了才知道,那人竟是个鳏夫,听说家中小有资财,给的聘礼很是丰厚。想来她是无面目见我们这些昔日姐妹,所以今日没过来。”

    傅烟芜讶异得往墙壁上一靠,傅隽居然给人做了续弦。

    傅曼华幽幽笑道:“还是瑾姐姐的命最好。”

    这话傅灵不爱听。“我觉着咱们的命都不赖,各有各的好。你们看,隽姐姐总算是衣食无忧,不用再被那个继母欺侮;我给慧公主当伴读,日子也是好过得很。烟妹妹以后要做国师,其他几位妹妹们也会各有各的归宿。说起来,都亏老太君对我们的提携。前几日,族里还有人问我,什么时候能去浣花阁上课呢?”

    这话提醒了烟芜,浣花阁的确需要个夫子。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

    到了正午,众人围了一桌用过中饭,傅灵就闹着要到外边踏雪寻梅。傅瑾欣然依允,让下人拿着三个美人瓶和剪子,一道往园中去了。

    傅瑾裹了件毛茸茸的猩红毡斗篷,走在冰天雪地里像一株傲雪红梅,举手投足间美不胜收。

    傅曼幽呆呆看着那件斗篷,心底有些凄凉。她原来也有一件红色斗篷的,却被爹爹拿出去当掉了。

    洛京几乎家家户户都爱种梅,但湛王府的梅林最负盛名,里边的梅树将近千株,品种也最多。不少文人墨客还喜欢站在梅林的高墙外,凭空瞻仰,只求沾上一抹凛冽梅香。

    众人都被银装素裹的梅林攫住心神,暂时忘记各自烦忧。红黄不一的梅花花瓣在雪上怒放,梅雪辉映,同枝而栖。

    “华姐姐,快看这一株,像个凭栏半倚的雪中仙子。”

    “我去看那边黄色的腊梅。”

    趁着傅灵等人各自赏梅的功夫,傅瑾悄悄放慢速度,挨到傅烟芜身旁。

    “烟妹妹,多谢你了。”

    傅烟芜淡淡一笑,傅瑾谢她的是什么,不言自明。湛王妃没有福灵庇护,对傅瑾已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弄走福灵,顺带着帮傅瑾避过霉运,但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何况,也并不主要为了帮傅瑾,更重要是改变湛王谋反的历史轨迹。

    傅灵的呼喊声顺着风吹过来。“瑾姐姐,你快来啊。这边的梅花开得最好,快剪几枝下来,一会送我带回去玩。”

    傅瑾高声应道:“来了。你摘多少都行。”然后小声道,“晚点去我房里说几句体己话。”

    接着快走几步进入梅林深处。

    一阵大风刮过,傅烟芜身边的梅花跟雪花一齐飘落,如一阵花瓣雨。

    她看着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不觉想起湛王妃。但愿湛王妃回京后,能跟傅瑾相安无事。

    嬉闹半天,林子中的一群人也累了,傅瑾领着她们回到卧室。卧室里暖意融融,恰好驱走她们冻了许久的寒凉。

    这卧室里飘着一股诱人的暖香,床头两个金钩上拢着湘妃色撒花软帘。床边摆着个暗色珐琅痰盒。

    傅烟芜想到傅曼幽曾经暗讽她的那一句,“瑾姐姐,以后你的卧室怕是要比这里好上几百倍呢。”

    如今真真就在眼前。至少,这卧室中的各色器具都乃皇家专用,她是用不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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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薄王爷的怒气

    拂尘问净房在哪,傅瑾看向烟芜道:“烟妹妹,我同你一块。”

    这些小姐都是懂眼色的,知道傅瑾是想跟傅烟芜单独说几句话,没有一块跟着凑热闹。

    因为旁边耳房后边的屋中就有一间净房,傅瑾却带着傅烟芜朝外走。

    拐了个弯后,傅瑾站到走廊的檐下,未化完的冰钩犹在缓缓滴水,啪嗒,啪嗒。

    傅瑾似乎有什么顾忌,犹豫了半天仍旧开不了口。烟芜示意拂尘走远点。

    傅瑾这才悄声问道:“烟儿,我,我真是羞于启齿。还有件事想托你帮忙。”

    什么事情会羞于启齿,烟芜的头朝傅瑾凑近了一些。

    “你不是会瞧病吗?我这身子自从上次滑胎后,就一直没能有孕。可能替我瞧瞧?”

    傅烟芜伸出手指,在傅瑾掌心写了两字:我不会。

    傅瑾失望道:“那只能继续服用宫中太医开的药了。”

    烟芜本想问问详细情况,不过这里没有纸,一直用手指划来划去也不方便,便作罢了。这种病症,只能找大夫,就算她了解再多也无益。

    傅瑾回到屋里后,众人都察觉到她情绪不怎么高,略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

    薄王爷从外边夹带着风雪朝厅里走来,下人们战战兢兢。

    王沁的大丫鬟鼓足勇气,上前接过薄王爷脱下的毛皮大氅。她悄悄瞄了一眼,,今天王爷似乎心情不坏。

    怪得很,自从宫宴回来后,薄王爷的脸就黑了好多天。要么在外头夜宿不归,要么回来就窝进书房。那书房冷冰冰的,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挨得住。而王妃就听之任之,也没去书房探看过一次。

    “王妃呢?”薄王爷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丫鬟回道:“王妃在床上躺着。”

    “不用你伺候了。”薄王爷挥了个手,大步朝卧室走去。

    他不是傻子,那天王沁的眼神停留在元皇叔身上不止一两次。自成亲以来他对她百般迁就,连花楼都甚少去,她心里竟然装着别人。枉他在花丛中游荡多年,却栽在自己的王妃身上。

    还记得,三年前的桂花节,王沁弹了一曲《蝶恋花》。这样美貌又有才气的女子,他自然印象深刻。

    不过,开始他并没想到能娶她为妃。他心知肚明,王家看不上他这个空有虚名的浪荡王爷。没想到,太后最后会将她指给自己。

    这几日在天香楼借酒消愁,他总算想明白,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他姬景无福消受。还是和离的好。

    “起来,我有话和你说。”薄王爷一阵风似地刮到床边。

    王沁睁开惺忪的眼,坐起身子娇声道:“王爷回来了。”然后慵懒无力地掩住口,轻轻打了个呵欠。

    白色中衣遮不住她窈窕的曲线,领口微滑,露出里面雪白如玉的脖颈。

    薄王爷忽地回味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身上一股燥热。她怎么越来越媚了,勾的人心痒难耐。

    定了定神,冷着面道:“我问你,你心里想嫁的人是不是元皇叔?”

    王沁莫名笑了下,不慌不忙问道:“王爷是从哪里听来这些闲话,这样质问我也不怕连累了您自己的名声。”

    薄王爷看着她娇媚的笑容,忽然又不太确定了。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

    “不是谁说的闲话,是我亲眼所见。你若不喜欢元皇叔,那天宫宴为何一直含情脉脉看着他?一次可能是我眼花,你说你看了多少次?”

    王沁这次笑得诡异,眸中流泻出魅惑。“王爷想听我说真话吗?”

    薄王爷不知不觉就跟着她的思路走了。“你说。”

    “王爷您可是真冤枉我了,我心里只有王爷一个。那天宫宴时,我连吃都没吃好。就是在想,究竟咱们该选哪一块封地。”

    薄王爷愣住了。真是这样吗?

    照太后的意思,皇上同意他们过完年之后离京。只不过,他跟湛王爷究竟谁去蓟州谁去雷州尚未有定论。

    不过,哪块封地他都无所谓,甚至他觉得雷州还好一些。虽然同为苦寒之地,但雷州离边境更远,蓟州却是跟诺州一样,同为北边第一道防线。他先前向太后请求离京,主要是担心王沁听到那些流言蜚语。离开洛京,既免了她娘家的牵连,也能过得自在。

    王沁好似看出他心里的想法,侃侃而谈道:“王爷,去哪块封地可大不一样。依照妾身的意思,去蓟州为宜。”

    薄王爷瞬间怒气如炽,“你还说你心中之人不是元皇叔?你想去蓟州,就是觉得蓟州离诺州近吧?”

    “王爷慎言,妾身都是为了您才操这份心。您想想,元王爷到诺州后守就开始招兵买马,如今诺州的守军,听说已达到两万之数。蓟州的情况跟诺州类似,您要是去了蓟州,就能积攒属于自己的兵力了。”

    薄王爷好似在听天方夜谭,“要兵力做什么。蓟州防务自有蓟州刺史,我才懒得操那份心。何况,元皇叔也不能调动那两万人。”

    蠢材。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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