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梦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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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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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脸崇拜地看向秦彻。“早就听说指挥使大人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秦彻皮笑肉不笑从牙齿缝隙吐出几个字:“兄台客气。”

    接下来又是鸦雀无声。“孙堂”顿时觉得没法聊了,一个木桩子的头加上一群木桩子,还有一个颜欢别开头不理人,没有一个肯配合她活跃气氛的。

    众人百无聊赖等了半天,终于看见甩着块抹布的小二从东边厅里穿出来。

    那小二从未见大清早一下来几十号人,立时惊得手足无措,手里的抹布差点飞出去。不过他反应倒快,一下又是点头又是作揖。

    “各位客官,各位客官,我们这饭馆只有巳时才有吃的,请各位贵客见谅,见谅。”

    “孙堂”知道朴居的规矩,早饭不对外出售。说起来这规矩还是她定下的。后厨前院的人得等到下半晌才有空吃中饭,因此早饭一定要吃好吃饱。这会,就是员工吃早饭的时候。

    “孙堂”揉了下鼻子,大喇喇道:“小二,我们都是粗人,不用什么精贵饭菜。就将粥和包子给我们端来就成,也不用你伺候。你跟厨房的人说说,我们也按一人五百算账,银子绝不会少你们的。”

    小二一听完,乐呵呵地往后头跑去了。

    没多久,热乎乎的粥和包子都送了上来。

    “孙堂”几乎是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五个包子。他左边胳膊受了伤,却一点没妨碍抢食的速度,手里一个,嘴里一个。再听到他淅沥淅沥喝粥的声音,一群人的胃口好似都打开了,跟着大口吃喝起来。

    只除了秦彻和颜欢。

    两个美男子慢条斯理的吃相跟他们身边的人画风极其不搭。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秦彻满脸惭愧问道:“一人五百钱,我们有二十三人,这顿饭得花十两银子。我出来的急,忘了带银子。请问兄台,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孙堂”猛地瞪大眼珠子,差点被喉咙口的粥呛到,拼命咳了半天才好受一些。他艰难地抬起头,目露凶光望向秦彻。

    这个家伙,店都是他的,居然还找他要银子。

    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他不甘心地看了眼颜欢:“大……大侠,你好人做到底,帮忙把这顿饭钱付了。”

    颜欢充耳不闻。

    馨儿可怜兮兮望着暮年,声音哽咽。“明天早晨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

    暮年望着她饱含泪水的眸子,忍不住抓耳挠腮。这事他也不能做主啊,得看主子的意思。可是表小姐眼圈红红,看上去着实不忍心拒绝啊。

    转了好几圈之后,暮年实在受不住那小动物一样纯净无邪的眸子,龇牙咧嘴道:“好了,表小姐别哭了,我答应就是了。”

    “那我今夜不睡觉了。暮年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馨儿灿烂的笑容差点闪瞎暮年的狗眼。

    暮年重重一拍脑门,嘿,谁叫你心软,我再让你心软。他哪能做得了主子的主,还不知道主子今夜回不回侯府。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表小姐定是要让人守着信了。

    好在老天听见暮年的心声。秦彻去大理寺一收到字条就回来了。他命暮年立刻通知暮影,调一队暗卫到南郊接应。

    暮年一脸愁苦,痴痴叫唤:“主子,主子……”

    秦彻这才打量起他,将他难得的扭捏样子收入眼中,厉声道:“说。”

    暮年再度抓耳挠腮,吞了几大口口水。“主子,那个,那个表小姐也想一起去,在这哭了老半天。我见她哭得可怜,一想,要是三小姐看到表小姐这么伤心,肯定也跟着难过,我,我就一时嘴快,答应了。主子,您看这,怎么是好?”

    结果秦彻还真的皱起眉头沉思起来。暮年心头暗喜,有门。跟着又加了把火。“主子,那纸条就写了几个字,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若是三小姐遇上什么为难之事,表小姐是女子,去了反而能帮上忙呢。”

    果然,秦彻也正担心烟芜是不是受伤,那样的话游馨儿还真需要带上。斟酌片刻后,干脆利落道:“照看好表小姐。”

    暮年松了一口气,出去给暮影发了信号。躺了一小会,便驾着马车,带上游馨儿往南城门出发。

    他们差不多寅时到达洛京南城门。等了一会,就看见一队人马往城里来。

    暮年远远望去,秦彻轻挽马缰骑在马上的模样堪称风流倜傥。待近了却发现,主子好似吃了瘪,一脸不高兴。(未完待续。)

    。
………………………………

268 天子一怒

    孙堂仍觉恍惚,“已经到洛京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扭头看看自己身体左侧,明明被砍断了半条胳膊,却不怎么疼。真是怪了。

    “走吧,早朝快要开始了。”秦彻的话打断孙堂迟滞的思绪。

    他们一走,颜欢就对傅烟芜警告道:“你赶紧回去,小心晚了想回也没办法回。”

    “知道了,等洛京这边的消息确定我马上回。这次多谢大师兄了。”

    “那我回梧州了。”颜欢说完就要掉头出去。

    傅烟芜立刻飞身拦住他,“等等,你就这么走?梧州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放不下的。”接着耸了耸眉,“我劝你还是去看看馨儿,小心晚了想看也看不到。”

    这跟刚才他劝她的话就是依葫芦画瓢。

    不过颜欢只驻足片刻,跟着还是快步走出包房下了楼。

    烟芜深感无可奈何。算了,这红娘不好当,她还是先把要紧的事情办了再说。

    那边孙堂坐在进宫的马车里,神智逐渐清明。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从洛京到桐城、被藏到被救,还有从荆州折返至桐城遇袭,每一桩都历历在目。还有还二十三个枉死的兄弟,惨死异乡,此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尸骨又被收在何处。

    孙堂愈想愈燥,再看看自己残缺的身体,不禁狠狠咬牙。是时候将真相公诸于众了。那些兄弟不能白死。

    就这样,当孙堂跟着秦彻走到金銮殿时,胸膛就像冬天的地龙炉膛,烈火熊熊。

    文物两班大臣正为对西南卫的处置争论不休,见突然走进来一汉子,都收声斜眼望去。

    梅正我怒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私闯金銮殿?”

    刑部尚书李大人来回看了孙堂几眼,觉着甚是眼熟,却叫不出名字。

    直到孙堂猛地扯下下巴上贴着的假胡须,李大人才惊呼道:“孙堂,怎么是你?”

    众人皆大吃一惊。这人是刑部的?

    孙堂直直跪到地上,声如洪钟。“皇上,各位大人,孙堂回来了。此去九死一生,我四人同行,最后却只剩下孙堂这一条贱命,孙堂惭愧。”

    整个朝堂好似成了孙堂的主战场。孙堂宛若胜利归来的大英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半臂壮士身上,专注地听他讲起来龙去脉。

    故事哀婉沉痛,他的声音如泣如诉。

    “……我四人苦寻桐城邸报站不得。就这样,我们到了桐城府衙,被府衙兵差给拖住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已被关了起来。我和林强被关在一个屋子,罗元和钱三的情况我们不知道。每天有人定时送来饭菜,不过饭菜都被下了药,吃下去就分不清白天黑夜,成天昏昏沉沉。直到有一天,送药的换了个生人,后来知道那人是个大夫,是被抓进山寨里给那些土匪瞧伤的。”

    李大人很是疑惑。“土匪,你们进了桐城府衙,怎么会被关在土匪的山寨里面?”

    “桐城知府跟那个土匪山早就有勾结,听当地百姓说,土匪山劫了不少良家女子进山,很多人到府衙告状,知府大人接了状纸表面上应了,结果却阳奉阴违,每次剿匪都是无功而返。渐渐,百姓便知道这位知府大人的真面目了。”

    皇上气得从龙椅上一拍而起,“岂有此理,此等知府是来鱼肉百姓,祸害朕的江山来了。梁朗,你速派人核查桐城的吏治,将这个狼心狗肺的桐城知府押解进京。”

    吏部尚书即刻出列,“臣遵命。”

    皇上喘了口气又坐回龙椅上,“你继续说。”

    “那位颜大夫偷偷给我和林强解了蒙汗药,并让我二人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过了几日,竟然有官军来攻打山寨。山寨虽说有百八十号强人,但官军却有上千人,两方实力悬殊,我四人终于被钦差卫队给救了出来。”

    梅正我惊问:“是钦差卫队带人攻打的山寨?”

    “正是,杨将军一到桐城就接到许多百姓的冤情诉告,当场便将知府大人下到牢中,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好,好。真是大快人心。杨胤,你这个儿子前途无量啊。”皇上喜得又重重拍了下龙椅,然而心里还是有些不解。“既然跟上钦差卫队,后来你们怎么会出事呢?”

    孙堂的神色顿时变得悲戚,“开始,将军说我们独自回京不安全,让我们跟着卫队一起到柳州,等事情完了再一同返京。可是,等到了荆州,钦差大人听说云州局势紧张,便命我四人火速回京禀明情况。云州刺史的第四份邸报是在桐城丢失的,桐城府衙刻意阻拦邸报入京此乃我四人亲证。”

    孙堂讲到这再也忍不住泪水,“杨将军派了二十名护卫保护我们上路,返回的途中我们又到了桐城。我四人宿在桐城客栈,当晚,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进了房,我听见响动准备取刀,半只胳膊生生被砍下。转眼的功夫,屋里的人全死了。又是那个颜大夫从死人堆里救了我,后边我一直昏迷着,醒过来就看见指挥使大人。”

    殿中鸦雀无声。

    最先打破寂静的是御史大夫郑如龄。“皇上,有人处心积虑阻挡云州那封邸报进京,显然是为了陷害西南卫大将军和云州刺史,请皇上三思,还是不要收回关不度的兵权为宜。千金易得,良将难求啊。”

    兵部尚书立刻针锋相对。“郑大人这话好没道理,一封邸报能证明什么?能证明关不度没有私闭城门,还是没有隐瞒其子身份。”

    “哼,老夫只怕那帮杀手的幕后之人为祸朝纲,逼反关不度对朝廷有什么好处,对谁又好处,天知地知。”

    兵部尚书勃然怒斥:“郑大人话中有话,老夫愿闻其详。”

    郑如龄袖子一甩,回到队列之中。

    皇上没有斥责二人,只是将目光移了移。“户部尚书,若是东南卫西征云州,户部可有银钱?”

    “禀皇上,若是西南卫跟东南卫真要打,运河修筑还有陇右赈灾皆会受耽搁。”

    皇上一句话如响雷劈进大殿之中。“那好,反正有人家中富可敌国,谁再提议打仗谁替朕筹措军饷。退朝。”(未完待续。)
………………………………

269 说服

    皇上又任性了。不过这回的任性叫几位老臣安了心。打仗,除非居心叵测的,其他人谁想打仗。

    更令人咋舌的是,到了下晌,从中书省一下出来三道圣旨。

    撤去杨华归德将军封号,只行钦差之职,沿途巡查各州府吏治民生;

    命雪花卫指挥使亲自赶赴桐城,彻查桐城客栈二十四人遇袭案;

    封卜算子为大国师,待云州事毕,回京即行封卜仪式。

    三道圣旨皆下发至各道各州各府各县。一时举国沸腾。

    传旨的三百卫士跟宫中内侍也安然回到洛京,说云州城门紧闭,关不度在城墙上拒不受旨。不过这话只有皇上一人听到,皇上只当过眼云烟放了。

    傅烟芜见洛京这头差不多大定,终于耐不住秦彻跟颜欢的催促,魂随心动回到云州。

    可以说,她是信心满满回到云州。既然她能说服皇上,那么她也一样可以说服关不度。想到皇上去朴居见到她时差点摔倒在凳子上,她就觉得很好笑。

    不过,关不度比皇上可要顽固多了。他心中的恨意不是三两天的事,而是十几年积攒起来的。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消除他心中的怨气当然不易。不过,对付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法。

    傅烟芜回去之后只按兵不动,每日不是吃就是睡,极其无所事事。

    关不度听下人说了她的动静,虽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

    到了五月底,洛京的三道圣谕传到云州,关不度从监察御史处也收到了通知的官文。他心里有些疑惑,本想问问傅烟芜,却总是碰不上人。他在刺史府时傅烟芜便出门玩耍,他出去没多久傅烟芜又赶回府,跟捉迷藏似的。

    问一同出去的丫鬟三小姐去哪儿玩了,丫鬟说是去了南城外头逛互市。

    关不度很是郁闷,都快到最后期限了,这丫头就一点不担心他真的将整个西南道打下来。

    如此你追我躲好几日,关不度真是没什么耐性了,干脆拿出一整天守在刺史府。终于在正午时逮到她。

    关不度面容十分严肃。“烟儿,很快就到最后期限了,你若是要离开云州就赶紧。”

    烟芜轻轻一笑,关不度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这丫头难道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卖够了关子,烟芜轻轻一跃进入梦中,郑重地问道:“关伯伯,如果你当了皇上你觉得会是个好皇帝吗?”

    这个问题真将关不度问倒了。他从来没想过当什么皇帝,从一个芝麻官到云州刺史再到西南卫将军,都是命运的推动。正所谓明君贤臣,若不是皇上做的那些荒唐事,他何至于要铤而走险。怕就怕,如今就算他收手,也死无全尸。何况还有明月,还有妻子和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

    烟芜见他为难又问道:“关伯伯,你要如何才肯打开城门?若是您此刻退一步,我担保您仍然是西南卫大将军。兵权依然在您手上,您想保护的人谁也伤害不了。”

    关不度真的仔细思忖半天,“第一,你要证明二弟不是皇上所杀;第二,我要明月平安回到云州;第三,我要皇上下一封罪己诏。他的一念之间,害死了云州那么多婴儿,必须要付出代价。”

    烟芜凝眉考虑很久,幽幽说道:“伯伯在为难我。”

    “既然做不到这三条,那便不用再谈了。”

    烟芜忽地飘到窗边,“皇上害死了那些婴儿,确实罪大恶极。但姬正绝对不是个滥杀无辜的皇帝。相反,他轻徭薄赋、重民心轻勋贵,宫中的用度甚至连几个王府、尚书府都赶不上。皇上不喜选秀,不喜大兴土木,到现在也没有为自己修建皇陵。近些年,皇上甚至连打仗都不喜欢了。然而,皇上也不喜炼丹长生之流。”

    关不度惊诧于她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可是自己也忍不住学起她。“你是在帮姬正说好话?”

    “不,我是在评价姬正。伯伯也是熟知历史的人,一个好皇帝可遇而不可求,好皇帝可以救万民于水火,坏皇帝则可以使世间变成阿鼻地狱。若换一个皇帝,我只怕死的不止八十几个婴儿,而是成千上万的人。”

    关不度怔怔望着这缕倏忽就会被吹散的幽魂。还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谈论过“皇帝”一词,如此开诚布公肆无忌惮,又是如此发自肺腑引人共鸣。初听像是妇人短浅见识,细细一想,又不是感情用事之言,有理有据。

    关不度有些犹疑不定。就这么算了吗?

    “伯伯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云州百姓的福祉而抗争。若是伯伯一意孤行,东南卫大军来袭,即便您有运筹帷幄之能,怕也会死伤数万。我是谶女,我可以确定地说,一旦几卫开战,必然是持久战,整个大丰都会因内战而凋敝。伯伯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之人,对于战争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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