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梦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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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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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烟芜觉得,应该和大师兄好好谈一谈了。

    ……

    薄王府房。子时已过。

    薄王爷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竹筒内的东西全部被他拂到地上,字画散落开,被靴子踩得脏污;各色毛笔杂乱铺陈,还有一只竹刀近乎碎裂,墨汁流泻,将能染黑的物事都染黑。

    薄王爷的心里也是一片漆黑。

    他不知道好好的日子怎么变成这样。一日之间,只是一日的事情。王沁莫名其妙去了祭祀典礼,莫名其妙变成了妖孽。妖孽被诛后,他原本的王妃动静皆宜,现在只剩下奢靡无度、飞扬跋扈。好像他欠了她几万两银子。

    从国公府回来后,王沁就彻底变了一个人。要吃南诏进贡的夷果和甜瓜,吃桑葚不能吃到挤压过的,做夏天的衣裳非用香雪纱,茶叶、点心、一日三餐变着法日日轮换。府里从门房到厨娘,到他这个王爷,无一人不被训斥。

    太医说女子怀孕期多有情绪波动,可王沁哪里是什么害喜之症,纯粹是故意找茬。

    有些东西花银子能买的他去买来,可是她要的那些御用之物皆有限度,即便鸿胪寺光禄寺能匀出来一些,数量也不会太多,毕竟宫里人多。但是王沁不管这些,不论他好说歹说,她就是非要不可。他哄不好,唬不住,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姬景酒入愁肠愁愈重,一壶一壶冷酒灌进去,五脏六腑都凉透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双绣鞋慢慢、慢慢朝里间挪动。纤纤素手扶起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壶,然后触上姬景的肩膀。“王爷,王爷。”

    姬景感觉到肩上的重量,迷迷糊糊睁开眼:“你是谁?”

    “王爷,我是沁儿啊,你怎么连沁儿都认不出来了。夜深露重,王爷怎么不爱惜身子些。”

    薄王爷心头大喜,是沁儿,真的是沁儿回来了。会关心他的身子,是原先那个沁儿,解语花一般的沁儿。

    压抑多日的思念借着酒意猛一下发作出来。姬景用力揽住那柔软的身子,胸口一股热意欲喷薄而出。女子一手搀扶姬景,一手打起幔帐往里边榻上走去。

    “沁儿,沁儿,我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

    姬景使出浑身力气,在女子身上享尽欢愉。(未完待续。)

    252第三颗喜蛋:

    。
………………………………

253 落胎

    姬景半醉半醒,正是情浓之际,忽然房门被重重踹开。

    “我看是哪个贱货这么急着爬上王爷的床?”王沁步赶步地往里间冲去。因被那层落地的石青色帐幔绊了一下,她气得将帐幔连顶扯下,径直踩了过去。

    正间的灯架上烛火晃荡,姬景眼前的朦胧美景忽如被一阵妖风吹散,女子的脸清楚分明。不是沁儿,不是他思念的那个。而是被现在的王沁弃之不用的梅香。

    “贱货,贱货,我要你死。”

    姬景的脑子还有些晕乎,王沁却不给他清醒的时间,冲上去将那个赤身**的梅香往地上拖。

    那丫鬟任由她动作,不敢有丝毫反抗,只眼泪无声泛滥。

    王沁力气不算大,撕扯一会就累了。她用力甩了梅香几个耳光,然后对着现在伺候自己的小芽吼道:“愣着干什么,你是死人吗?”。[无''错]着又去拧小芽的耳朵。

    小芽胆子小,早就被眼前情景吓得呆呆傻傻,直到耳朵上一阵生疼,才上去帮忙。

    姬景也是呆住了,却是被惊呆的。他真没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性子跋扈到如此地步,简直是叫他大开眼界。

    他即便是个闲散王爷,收个侍妾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她如今有身孕,为了这么点小事犯得着大动干戈吗?泼妇,真真是个泼妇,妇德妇功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姬景怒道:“你给我住手,你这般疯疯癫癫,还像个王妃吗?梅香是我让她过来的,你也要耍性子?”

    王沁怒气攻心,恨不得晕厥过去。她是为了谁怀的孩子,不,她根本不想生这个孩子。要不是为了他,为了王家,她才不用窝在这个她不喜欢的地方。

    这个孩子是为了他们才留着的,他们应该哄着她,捧着她,宠着她,不然她不甘心,不甘心。

    一想到元王爷,王沁理智尽失,猛地朝姬景脸上扇过去。

    姬景不妨她胆大至此,第一下竟然没躲闪。当听见自己耳畔响亮的巴掌声,他当即脸色大变。

    王沁如一只困兽,几乎是使出这一辈子攒下的全部力气,同姬景扭打。

    梅香和小芽惊恐地躲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姬景本来没穿衣服,方才只不过抓了个空隙穿上裤子,披了一件单衣。王沁一番拉扯,又将他的外衣蹭落在地。姬景的上半身再一次光裸,灯火映照出他的骨健筋强。

    姬景霎时忍无可忍,猛地将王沁推得飞出去。王沁径直摔倒在榻边的脚架下,惨叫一声。

    小芽吓得牙齿打颤。

    梅香一直赤着身子,早冻得瑟瑟发抖,她死死盯着倒地之人,看着王沁身下那摊血越来越大,一种莫名的恐惧袭来,深入骨髓。

    “疼,疼……”王沁口里发出虚弱的呢喃声,像一片濒临坠地的秋叶被风擦过。

    姬景忍不住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这,这是在梦里吧。而且是噩梦,他跑走噩梦就会不见了。姬景胡乱扯了一件外袍裹在身上,疯狂地跑了出去。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小芽。她是王家出来的丫鬟,她一家全在王家谋生,要是薄王妃出了事,第一个死的人是她。

    小芽一把扯起蹲在地上的梅香,指着床上道:“你赶紧穿衣服,我去叫人。”

    梅香许是吓过头了,仍旧没反应。

    “别愣着了,快点。你想这样光着身子见人吗?”。

    梅香这才回过神,颤颤巍巍站起身,往床边奔去。

    小芽去叫嬷嬷们。嬷嬷们看过后纷纷咂舌,薄王妃是落胎无疑了。接着又是烧热水,又是找大夫,半夜鸡飞狗跳。

    天一亮,鸡鸣日升,消息传遍阖府,薄王府炸开了锅。

    姬景过了天亮才回来。他以为,回来可以安然入睡,噩梦已经走了。可看到乱成一锅的薄王府,他终于肯承认,昨夜不是梦。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

    不管怎么说,没人想发生这样的事。王沁怀的是头胎,胎儿没了,他有错,王沁也有过。只要她不是那么无理取闹,以后还可以再怀孩子。

    但所有的幻想都被王沁冷笑的面孔敲碎。她奚落的笑声像个榔头,一下一下,将他的心脏砸出无数小孔,成为马蜂窝。

    姬景走进卧室的时候,王沁躺在床上喝药。以前她总嫌安胎药苦,每次喝药都要让他一哄再哄,今天却喝得痛快。

    姬景见攒心果盘里没有蜜饯,轻声道:“苦不苦,我去让人拿点蜜饯来。”

    王沁笑道:“这又不是安胎药,怎么会苦?”

    姬景不大懂,略皱了皱眉。

    “以后你想让谁侍寝就找谁,反正胎没了,我也不用再受罪。”

    “受罪,受什么罪?”

    王沁瞪大无辜的眼睛,“你不知道吗?我怀着它就跟受罪一样,如今落了胎反而轻省。小芽,去给我端吃的。”

    “是,奴婢这就去。”小芽讪讪退下。

    王沁已经想好了,她要同姬景和离,她要去诺州。这样委曲求全的日子她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你给我写封放妻,我身子养好就回王家。”

    姬景不明白她怎么能将放妻三个字说得如此轻巧,她是从哪来的勇气。忽然脑中一道光闪过,他想起除夕宫宴上王沁投向元皇叔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女子看向心仪之人的眼神。

    姬景冷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妖孽附的身?除夕宫宴上看着元皇叔的,是不是你?”

    王沁故意扭过头,不做声。被妖孽附身是她心中的耻辱,她不想提。

    “你告诉我我就写放妻,你要不说,就在这府里待着吧。反正我薄王府不介意多做这口饭。”

    王沁见姬景神色冷肃,憋着气道:“除夕之前。那个妖怪霸占我的身子后,起先我还能偶尔回来。”

    就是说,怀孕之前王沁已被附身了。

    姬景咬牙切齿,让他感受到快乐的竟然是个妖孽。他姬景爱上的不是人,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妖孽。

    真讽刺,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小芽端来饭菜,王沁高高兴兴吃着,胃口格外好。

    姬景默默看着她,心口澎湃汹涌。落了胎,她反倒不折磨人了,因为那个孩子不是她想要的。(未完待续。)

    253落胎:

    。
………………………………

254 暴毙

    呵呵,这一生,他姬景未曾体味过人间温情,给过他温情的只有一个妖孽。

    十日之后,洛京百姓皆知,薄王爷同薄王妃王沁和离,王沁带着八十八抬嫁妆回了王家。

    “摘星楼”里喝茶的又有了新话题。众人虽不敢明目张胆议论,私下里却是各种各样的说辞漫天横飞。有指责薄王爷不厚道的,夫人一落胎就不理了;也有人赞赏王沁,说她替女子争了口气;还有人的消息灵通,骂王家养出来的姑娘四不像,先是招来妖孽,后又蔑视礼法跟本朝王爷和离。

    表面上,王家对王沁和离之事不闻不问、不争不辩,任由外边众说纷纭。

    但暗地里,王敬还是将王沁送入了“梅花庵”。

    梅花庵在洛京北面,座落于茫荡山脉的一座无名小山,离王家族里不远。山下就是大片坟茔,因此人迹罕至,适宜女眷在此;无;错;+修行。不仅是豪门望族犯了错的贵女会被送来,就连长公主,得空之时也常来此修身养性。

    说到底,送到“梅花庵”意味着贵女或者贵妇尚未被家族厌弃;若真的不管死活,大可以扔进“清风庵”,死了也没人知道。王沁如此,傅曼华亦是如此。

    傅曼华在庵里住了将近一月了,渐渐也觉习惯了些,不像刚被送进来时那般暗自涕泣。而且,她有一次还碰上了长公主,长公主同她说了两句话。

    傅曼华正因为此,才在此荒僻处定下心来。如今“梅花庵”又来了个王沁,身份比她高出不知几何,傅曼华就愈发能淡然处之了。

    王沁则是成天失魂落魄,极少和人交谈。她之所以被送进来,不是因为胆大妄为跟薄王爷和离,她带回去的八十八抬嫁妆如雪中送炭,解了王敬的眉之急。王敬起先想的是将她养在家里就好,回头若是遇上想要续弦的幕僚,让她再嫁也不无可能。

    可王沁素来是个不会体恤人的。回到王家没两天,她便口口声声吵着要去诺州,性子又歪,让王敬看着就来气。为免她惹出什么大祸,王敬才将她送到这边来。

    ……

    若无心烦之事,日子是过得极快的,不觉春去夏至,薄王府多了一位侍妾,梅夫人;而安平侯府的石榴花又红得让人目眩神迷。

    鸿胪寺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南诏使者大概于五月底抵达洛京,和大丰签订永久停战盟约;据说,此次出使大丰还会将南诏的至宝奉上,互市开放的货物类别还会增加;此外,古古美城和云州有望在互市内设立一个“古云驿”,供两国士子习学彼此的语言、字、音乐等化类属。照路程算,此时南诏使团应已从古古美城出发了。

    为迎接南诏使团,皇上决定以国礼迎之。国礼上需有四十九位和尚齐诵经以显庄严,该事宜由国寺担当。这些日子,白云寺的僧人加紧念经,唯恐到迎接使团那天出现纰漏。还有宫里的乐师舞娘也忙着苦练技艺,气氛热烈而紧张。

    满朝武翘首以盼,却先盼来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朝会时分,负责西南道的监察御史呈上来一份奏折,道:云州去岁冬连降大雪,此乃破天荒之异象,然西南卫大将军和云州刺史均未曾在邸报中提及此事。当时云州境内传言四起,皆言瑞雪乃祥瑞之兆,百姓深信不疑。云州有异象,朝廷数月方从两广的邸报中得知,云州刺史高今及西南卫大将军关不度有沆瀣一气图谋不轨之嫌。

    皇上起初不觉如何,待细细读完奏折,被“云州异象祥瑞之兆”八个字刺得生疼。西南现帝星,司天监大提点的话言犹在耳。

    不过皇上没被怀疑冲昏头。各地各道的邸报向来都是从全国的驿站送往银台通政司,那这事得问通政使司吴若水。

    “去年冬天,云州跟西南卫各送来几封邸报?”

    吴若水弯腰禀道:“回皇上,去年冬天云州送来三封邸报,西南送来两封,邸报内皆未提到云州降下百年不遇的瑞雪之事。臣还是看到柳州的邸报才知悉此事。请皇上明鉴。”

    见皇上沉吟不语,梅正我出列道:“皇上,若是如吴大人所言,则需将云州刺史和西南卫大将军传召回京,令二人上表陈情。”

    “朕心中有数。”皇上的目光移到刑部尚李大人身上,“去洛京通往云州的各个邸报站核查此事,有消息立刻报上来。”

    皇上的态度还算审慎,没有因为几人之言就速做决策。刑部尚一退朝就派了皂隶出去。可没等到皂隶归来,大理寺的天牢里就传来穆甫仁暴毙的消息。

    这消息来得实在突然。皇上隐隐感到些许不安,便让黄公公将卜算子传唤进宫。

    自从太后被劝令休养之后,黄公公就回到内务府当差去了。明面上算是降了等级,因常要去各府跑腿传旨,很有些奔波,索性领到的赏钱也足够丰厚。

    黄公公到安平侯府的时候,傅烟芜正在细细玩赏一样东西。那是湛王妃送来的宝贝。听说“玉上烟”可以治疗萱草的脸,湛王妃回到王府第二天就将那颗东珠送来了。

    傅烟芜摸着东珠,心里很是为湛王妃担忧。

    如意先前去梧州探亲一去好几月,回京没待上几日又跑到三官庙住了半个多月,内院的事她是彻底没管,一揽子扔给了傅瑾。

    她明白,如意之所以如此是对湛王爷没了那份心思,才放任自流听之任之。但这掌家之权交出去容易,回头想收回来却难。

    傅烟芜进宫的途中仍在琢磨,怎么样能让如意过得好一些。但想来想去,也没有适宜湛王妃的去处。这个年代没有环游世界一说,也没多少人想颠簸着到处过活。

    一直到走进三九殿听说穆甫仁之事,傅烟芜才暂时放下湛王妃。她第一反应是惊惧,因为,她以为是皇上要了穆甫仁的命。

    可是皇上的神色比她还不安,她再一细想,就觉得不可能是皇上下的手。(未完待续。)

    254暴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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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好毒的计策

    傅烟芜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

    皇上被盯得略有些恼怒,“你这样看着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是朕害的他。朕告诉你,朕若真想杀他给他赐杯毒酒就是了,不然朕答应你留他一命做什么。”

    不过皇上只气闷了片刻,毕竟一个人发火没什么趣。待怒气消了七八成,接着道:“有监察御史弹劾云州刺史跟西南卫大将军,紧跟着穆甫仁就被发现在狱中暴毙。朕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不是谶女吗,可能预测出什么?若有不利之事,也好早做防备。”

    傅烟芜点点头,皇上的顾虑很合理,是该早做防备。

    从长平宫出来,她接着去了大理寺的头号天牢。

    头号天牢关押的都是重犯或者较为特殊的犯人。穆甫仁就是关押于一间单独的囚室中,四面封闭,除了铁门上留了一个小方块用来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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