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之梦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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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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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彻刚想将余隐扔出去,听到傅珠碎不成句的声音:“是你,是你。”

    只见傅珠气得浑身颤抖,胸口喘息剧烈,就跟濒临失控前的情形一样。

    傅烟芜一看不好,现在这么多人,绝不能让二叔在此时失控,放出手里的火。她忙抓住傅珠的手摇了摇,就想小孩子讨要糖果一般。

    而秦彻则是二话不说将余隐扛起来,飞身上了影壁墙头。

    也许是傅烟芜手心暖暖的,也许是她摇晃的节奏很熟悉,傅珠很快就清醒过来,看见烟烟对她灿烂地笑着。傅珠心里顿时暖暖的,反手将那只小手捏进自己粗粝的大掌。“烟烟,是不是要开始啦,现在就要下跪吗?”

    烟芜用力点点头,还拼命眨了好几下眼睛。

    “那公子究竟是何人,竟敢对秦护卫如此无礼?也不看看咱家还站在这呢。哼――”司礼太监根本不知道方才可能发生什么事,犹在感叹余隐的不知死活。

    傅烟芜拉了拉他怀中的拂尘,司礼太监才醒过神。他回忆礼部教导的礼仪流程,深吸一口气,喊道:“爆竹声声,声声迎子进门。”

    檀香将一块红布团蓐放到大门口,“二老爷,仪式开始了。”

    礼部的两位小吏也催促道:“二老爷,您快跪下,跪下磕三个头。”

    傅珠扫视了一下周围无数双眼睛,这些人都好奇地看他,好像他是什么稀奇怪物。傅珠垂下头,忽然就有些不开心。那个欺负他的人说他是傻子。他真的是傻子吗?

    这些人是不是都是看傻子一样看他?

    傅烟芜掏出一个拨浪鼓在手里轻轻转动,“吧嗒吧嗒”的轻柔鼓声吸引了傅珠的注意力。烟芜捏紧拳头,就像曾经鼓励他的那样。

    傅珠感受到她温柔的眼神,心头的迷惑跟沮丧再度一扫而空。他掀起衣襟下摆跪到红坐蓐上,一拜三叩。

    他飞到横梁上,从灯笼里借了点火,然后将一根香插进地砖缝隙。掌风朝里一吹,迷香的味道就飘了进去。这是跟那帮毛贼学的法子。他们扔的迷香筒,他觉着好用,便让暮年专门弄了一些。

    两个仆人愈发昏昏欲睡,没多久就倒在地上。

    秦彻准备返身去找傅烟芜,忽然,大门口传来马车动静。万籁俱寂的冬夜,这样的动静听起来格外分明。

    “老爷,您回来了。”

    秦彻跳进黑暗处,歪到一棵罗汉松下竖起耳朵。一串脚步声,除了梅正我之外,还有两个人。这三更半夜的,梅正我还在忙什么?

    “您就是邹先生?”说话之人声音中带着惊喜,年纪该在四十上下。

    “正是。”

    秦彻顿觉不妙,是邹继。邹继白天才来过梅家,怎么现在又来了。以他的身手,定能察觉烟儿藏身在那。得将他引走才行。

    门口三个人原地驻足片刻。梅正我吩咐下人安顿马车跟随行的车夫,然后笑道:“大提点无须心急,咱们今晚可秉烛夜谈。”

    三人前后走上通往客厅的甬道。秦彻的心提了起来。

    守门的下人将两个车夫带进左侧那间偏房。其实就是下人房,一般供送帖子、送礼或者上门求见之人歇脚等候。(未完待续。)
………………………………

227 威胁

    “多谢娘。”傅珠猛地朝地上连磕几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红肿。

    老太君泪光闪动。珠儿青银交杂的头发丝束在头上的白玉冠内,眉毛被方嬷嬷描了一层淡淡的黛色,整个人神采奕奕。

    从白发金眉到今天这般有精气神,颜欢的方子跟崔嬷嬷的药膳功不可没,还有烟儿、秦护卫、尽心伺候的丫头们,这些日子上上下下诸多辛劳。

    吏部的两位官员因珠二老爷的额头推搡了一下。

    “这里不用磕响头,是不是你教二老爷的?”

    “哪里是我,我绝对没有。”

    见两人似要吵起来,秦彻寒着面低声喝斥:“三拜九叩可多不可少,你二人何必迂腐。”

    一场小骚动立刻平息了。

    两人看向傅珠沁血的额头,都有些不大好意思。过继礼还没结束,他们怎么这时候吵起来了。

    傅珠似乎半点不觉得疼,一脸笑嘻嘻。老太君唤他起身站到一侧,不舍得再责怪他。

    众人此刻才将傅珠的容貌看得清楚明白,除了头发跟常人殊异,肤色偏白外,大体来说还是一位英姿勃发的壮年男子。尤其是他面容上纯真无垢的笑容,更使他显得年轻,与已故的安平侯颇有些神似。

    接着,便听见冯老太君声如洪钟。

    “多谢诸位亲友今日观礼见证,从今往后,傅珠就是安平侯府的二老爷,是老身的儿子,是安平侯的弟弟。以后请各位亲故多多照看,老身在此多谢了。”

    恭贺声此起彼伏。“恭喜老太君,恭喜二老爷。”

    铃铛跟方嬷嬷还在八仙桌旁登记宾客丢在桌上的喜钱。

    太后远远站在一间偏房门口,面上不嗔不喜,叫人难以揣度。

    过继之礼还有第三道流程。傅珠是被记为老太君的嫡子,先从正门入,然后登堂入室,眼下还剩最后一步,祠堂祭拜。

    熙熙攘攘的人流跟着傅珠和冯老太君,准备往西边祠堂去。傅珠悠哉乐哉地跨出门槛,由于步子大没站稳,差点撞上两侧穿着棉甲的御林军。这两名侍卫看见几乎扑出来的傅珠,半点没有慌乱,不躲闪亦没有伸手扶一把。

    傅烟芜对两人的置若罔闻不以为意,只目光顺着他们扫视一圈。

    头先跟随太后进府的共有五名侍卫,此时院子里却只有两人。其余三人做什么去了。

    傅烟芜示意拂尘跟去祠堂盯着,自己转身回了松鹤堂。

    萱草跟莲花都已等候多时。

    莲花先开了口。“小姐,太后说要见你。这会由余七小姐在偏厅陪着说话。”

    萱草的声音则轻不可闻。“秦护卫将那人绑到一个山洞里了,留了两人看守。”

    傅烟芜的目光在莲花跟萱草脸上来回巡视,莫名有些恍惚之感。

    她们汇报的是两件事情,但听起来却似乎有某种联系。余七小姐,蓝衣公子,隐约记得他自称是余八少。

    傅烟芜的视线最终落在莲花脸上。她知道那人是谁了,是余家八少爷。烟芜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先去看太后。

    太后所在的偏房是老太君方才专门叫人给安置的,离正堂还有两步路程。傅烟芜走到的时候,秋姑姑跟几个下人都在外头候着。

    秋姑姑站到门边高声道:“太后娘娘,三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

    傅烟芜疾步迈过门槛,朝太后所在的罗汉榻走去,迎面对上款款而来的余婉莹。

    余婉莹轻轻福了个身子,温婉有礼地笑了一下。然后,两人擦肩而过。

    余婉莹出去的时候将门轻轻带上。傅烟芜听着“嘎吱”的声音,心中升起个疑问,太后跟余七小姐知道余八少来洛京了吗?

    但太后没有给她留出细细观察的机会,背对着她将她干巴巴晾着。

    傅烟芜稍作犹豫,还是跪坐到地上。

    约莫等到茶几上的茶碗不冒热气了,一道冷厉的声音开门见山。“哀家要你去同皇上开口,将湛王爷跟薄王爷的封地调换。”

    傅烟芜先是愣住,对上太后冰凉的眼神后猛地垂下头。

    “你只能点头。”

    傅烟芜垂着眼,纹丝不动。

    “你是要违抗哀家的懿旨吗?”太后不再掩饰心中的忿恨,声色俱厉道:“你要是不肯,那就等着为你的师兄收尸吧。”

    难怪这么久没看到明月,想必就是跟着那几个侍卫一起不见的。

    傅烟芜抬起头直直凝望太后,那双斜飞入鬓的凤眼里溢满仇恨。她想不通,太后为什么如此恨她,难道就因为应无伤那句“必有一子亡于傅”。

    真是荒谬得很。这天下谁当皇帝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太后杀了明月,毁的是姬家庙堂。不管皇帝姓姬还是姓关,她一样可以过她的逍遥日子。不过,看样子,太后还不清楚明月的真实身份。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你什么时候将事情办成,你师兄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既然太后撕破脸皮,傅烟芜也不打算继续委屈自己跪在这里。

    要救出明月,又不必非得靠皇上。现在白日昭彰,那几个御林军一定还在侯府里头。她用梦卜术看一眼就知道明月在哪里。

    烟芜走到门外,恰好看见秋姑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眼神一撞上她就避开。心道,莫非又发生什么事了。

    萱草跟着烟芜走到院中僻静处,烟芜抬手在她掌心写道:明月衣衫。

    萱草心领神会地碎步跑走了。

    等候的功夫,傅烟芜忙里偷闲喝了杯茶。结果,等来的是大惊失色的拂尘。

    “小姐,方才有个侍卫传了太后的口谕,说过继礼要等太后到了才能继续。现在宾客全部在祠堂外等着,都议论纷纷。”

    傅烟芜气得握紧拳头,太后居然还留了一手在这里等着。简直为了湛王爷鬼迷心窍了。

    她要是不让皇上改变心意,安平侯府的过继礼就别想顺利举行。这是**裸的威胁,或者说交易。

    傅烟芜潦草地写了几个字:秦护卫呢?

    她的心情有些焦虑,一下蹦出好几件意外之事,需得一样一样解决。明月的、太后的,还有穆甫仁的。(未完待续。)
………………………………

228 周折

    她此刻已想起来,她在门口等那么久就是潜意识感觉少了谁。没来的那个人,是穆大人。

    穆家的请柬是她亲自送去的,当时穆大人言之凿凿一定会来。但今日不仅人没来,礼也没到,只怕是穆家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拂尘道:“秦护卫已经进宫了。”

    烟芜点了下头,现在只能等皇上来了。过继礼是重中之重,先将这事办完了再说。

    ……

    傅家祠堂外的石板路被堵住了。

    各家祠堂一般都不会允许外人进去,所以宾客们只用站在祠堂外,等傅珠在祠堂门口行完第三个“一拜三叩”之礼。

    如此历经三个门,由皇天厚土、一众宾客见证嗣子认母的三拜九叩,过继礼才算完成。

    可这会都“日照青苔上”了,宾客们等了许久还不见太后赶到,一个个愈发焦灼。

    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过继礼就差最后一步了。好端端的,太后怎么传来那么一道口谕。

    众人翘首眺望东面,连太后侍女的衣角边都看不见。不少人开始小声抱怨。

    梅正我当了出头鸟。“老太君,这过继礼究竟还办不办了?老夫手头还有不少公务急需处理,恐怕不能在此久等啊。”

    冯老太君再三致歉:“老身愧对诸位,已经让人去请太后了。还请诸位海涵,稍待片刻。”

    人群中的议论声一阵一阵,冯老太君只觉着细细碎碎的唇齿声如蚊虫嗡鸣,听着心烦意乱。

    一个青色身影倏忽落到老太君身旁,“老夫人,可以开席了。”

    老太君听见拂尘这句话,大喜不已。“各位贵客久等了,请先入席吃酒。今日的酒席专门请来朴居的大厨,诸位亲友定要尽兴一番。待吃饱喝足后再来祠堂观礼。”

    众人一听,办酒席的是朴居的大厨,什么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酒席就设在园子里。几十张铺着红布的方桌一溜摆了过去,文武百官各自按照亲疏远近落座,不多时,满满当当几百号人便连成一片。

    随着菜一道道端上桌,宾客们吃得赞不绝口。基本上新菜上桌时,上一个盘子已经空了。

    外头杯盘交错,松鹤堂里总算是有了喘息的空当。

    冯老太君已知道事情原委,但并没有到偏房去跟太后求情。只吩咐人将小碗盛出的菜肴送过去,菜式跟酒席上一样不少。

    方嬷嬷来回踱步,不时扯住拂尘追问:“秦护卫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去了快一个时辰了。”

    屋里众人都犯愁得很,只有傅珠不识愁滋味,“希啦希啦”吃着盘子里的菜。

    他独自吃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娘,你也吃饭,珠儿跟娘一起吃。”

    老太君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汤汁,“珠儿先吃,娘还不饿。”

    傅烟芜过去捏了下祖母的手,然后跟着萱草往外走。

    老太君看了一眼方嬷嬷,面带忧色,“我这心里上蹦下调的,总不安神。”

    “老夫人,三小姐已经在想法子,过了晌午应该就顺了。”

    松鹤堂外头的路上搭着流水席,傅烟芜不想同那些宾客打照面,打算从翠园绕到影壁那边的假山。她记得二房早上请过大夫,那便顺道过去瞧一眼。

    翠园的客厅里空空荡荡。萱草便直接往卧室里头走。第一眼看见的是游馨儿。

    王氏依旧昏睡着,傅仲德颓丧地坐在杌子上。傅曼幽守在床榻边,眼角红红。

    萱草问道:“表小姐,三夫人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游馨儿摇了摇头。“米大夫看不出异样,我也瞧不出来这是什么病症。”

    傅烟芜看了萱草一眼,重重点了下头。萱草便对夏花吩咐道:“你赶紧去厨房给主子们领些吃的,总不能让屋里的人都在这干饿着。等晚一些,我再去请太医过来给三夫人看看。”

    傅曼幽这才转过头,轻泣着道谢:“多谢三姐姐。”

    烟芜又看了床上的王氏一眼,转身离开翠园,带着萱草穿过丁香林往影壁走去。

    两人爬上又爬下,七拐八绕地进了一个假山山洞。地上躺着两个小厮,余八少不知所踪。

    萱草探了探两人的鼻息,还有气,懊恼问道:“小姐,那人跑了,现在怎么办?”

    傅烟芜抬起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闭上眼冥想。

    蓝衣公子被御林军带走了。

    她又在地上搜寻一番,发现一片绿叶上躺着一条蓝色的长穗子。上等丝线,应该是从余八少身上扯下来的。

    傅烟芜将手放到穗子上。

    巧得很,那个余八少就在离她们不远的丁香林,前头跟着两个御林军,看方向是朝着园子里的流水席而去。显然,是两个侍卫要带他去太后那。

    烟芜水眸扑闪,太后派侍卫来接应这个孙外甥了,那是谁告诉太后的呢。

    这么个长舌头一番搅合,那个欺负二叔的余八少便不好动了。至少,今天不宜动。

    还有明月,就关在太后那间偏房的隔壁,却也不能动。

    一切的一切,都得等过继礼结束再计较。

    傅烟芜正沉思着,忽然脖子上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又滑滑的,吓了她一大跳。

    回过头才看见是秦彻,手里拿着一封圣旨。

    烟芜狠狠瞪着他,心有余悸,方才她还以为是蛇爬到她身上了。

    秦彻见她脸都白了,忙道:“我错了。”

    高大的身材配上卖乖的表情,令人捧腹。萱草起先忍不住笑了,等回过神忙道:“秦护卫,老夫人还等着信呢。这圣旨赶紧送过去吧。”

    “那我先过去。”秦彻看了傅烟芜一眼,正打算离去,忽然瞥见地上躺着的小厮,正色问道:“那个人呢?”

    烟芜在他手心写上“太后”两字,秦彻皱眉道:“皇上那边好像也出了什么事。”

    烟芜做了个“穆”的口型。

    秦彻将圣旨往她手中一塞,“你们先回去。”

    他得去穆家走一趟,若是穆甫仁那头出了事,那一定是捅破天的大事。

    傅烟芜目送他灵活的身躯远去,然后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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