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的接触,是从他无故黏上来,促成我把他的宝竹竿折断了,彼此之间就纠缠不清了。
原本想是钱财赔偿问题。
谁曾想,他黏上来就是想汲取我体内的修为能量,草木精华。
只为贪生怕死,他才不顾颜面,死缠烂打的黏着我不放。
随后又因他牵扯到谋朝篡位事件当中。
还有他设计我被黑衣人活捉,以及他在白石山上暗通黑衣人算计我,却把罪责推给老匠头来看,他对我抱有侵略性。
总在算计我体内的草木精华。
到如今,只怕是他与他的主子,都在算计着我帮他们夺取光团,开启天书传承。
因此,在这期间,他做了很多回小人勾当。
只不过他每次都做的隐秘,不为外人所察觉。
即便是我也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不了了之了……”
这话没毛病,都是他后来怀疑老袁分析出来的事实。
要不然,当初的老匠头那么绝望,根本不相信他能拯救自己,反而决然赴死。
不得不说,那是老匠头察觉老袁卧底在他身边,图谋不轨。
很可能暴露实力,惊惧了老匠头,感到绝望。
唯有对仇人李二展开报复,不再相信他能改变什么了。
这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疯狂行为。
如今想来,他想不怀疑老袁有问题,都不大可能了。
………………………………
第32章圈养敌人在身边的气魄
柔和的灯光,洒在坐靠于虎皮沙发上转动手中茶杯,陷入思索中的王浪军的脸上,尽显忧虑的违和模样。
似乎与柔和的灯光格格不入。
无形中变得清冷,疏远起来,与大厅内舒适而温馨的氛围形成排斥感。
这让李萍看着他的样子,略显胆怯的说道:“哥哥既然知道袁天罡有问题,为什么不揭穿他的真面目?”
“嗯,这个问题值得推敲。
第一,他是一个垂死之人,没有几天好活。
处理这种人似乎有些残忍了些,不如看着他蹦哒致死,会是什么境遇?
第二,他与黑衣人是师叔与师侄关系。
他们同为一个阵营,偶尔相互联络,传递情报,算计我很正常。
我并不反感他这么做。
相反,我总觉得他不是全心全意的帮黑衣人对付我。
否则,他在黑衣人算计我,进犯无量宫的时候,有机会活捉韵儿与我的家人,威胁我就范,但他没对我下刀子。
这才是我没对他下手,打算继续观察留用他的原因。
第三,我怀疑他与黑衣人之间有分歧,导致两者之间貌合神离。
而他又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加上他为朝廷出力多年,打造出一个关系网络。
结交广泛,这便于他算计这些人为其出力,卖命。
这一切信息,导致他的整个人变得神秘起来,不好断言他究竟属于谁调配,以及和谁合作谋算我,暂时猜不出来。
这有待进一步调查取证,才能给他定性。
第四,他是聪明人,讲究机关算尽,全身而退。
但又畏惧我的存在,想必他顾虑重重,总是有所保留,不敢放手一搏。
或者说时机未到。
他尚处在隐忍布局之中,伺机而动的阶段。
毕竟他能掐会算,信奉天道命轮,自称一套,或许在等待天赐良机也说不定。
第五,他的目的无非是从我入手夺取草木精华,天书传承与名望。
而妄想夺取,霸占这一切难于登天。
我自认为暂时做不到,以及李二也难以做到的事情,他又怎么能轻易获得这一切。
因此,处不处理他并不急于一时。
综上所述,我把他留在身边做事,利大于弊。”
王浪军不隐瞒的解释,条理分明,显然早有察觉。
淡定自若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更显一份神秘,掌控一切的自信。
这给二女的心神上烙印下错觉的影子。
一个处变不惊,装傻充嫩的把一切算计自己的人反算计套路,且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少年老成的怪物,妖孽的影子。
若非早知道他的一些秘密,指不定被他吓死了。
这还是一个少年该有的表现么?
表现出把敌人,奸细放在身边观察,还能谈笑生风,跟没事人似的,谁信?
谁能做到他这种程度?
狄韵自问做不到,反而担心的问道:“郎君,你这做不会出问题吧?”
“对呀,哥哥,你千万别大意啊!
再说了,哥哥不怕袁天罡使坏,我和韵姐可防不住被他谋害啊?
主要是他这种危险人物,一旦和我们鱼死网破,会给整个无量宫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哥哥不得不防啊!”
不待哥哥搭话,李萍担心的坐到韵姐身边,拉着韵姐的手臂,看着哥哥一脸淡然的模样说道。
这份担心的分析,并非不存在。
实在是客观存在着。
而且只会更严重。
这种事情,换作任何人,在无法达成所愿,功败垂成之际,一定会上演鱼死网破的戏码。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一起毁灭吧!
这是人之常情。
通常情况下,无论反派还是正派人士,都会有这种想法。
然而,王浪军就是一个特例,在瞥了二女一眼之后,摇头笑道:“哈哈,你们想多了。
首先,你们要知道老袁信命。
这是一个以信仰左右他的言行思维的前提。
在这个前提下,他不会越轨,做出违背命格的事情。
或者说,他不能做出超出他所能推算命轮的一个范畴。
一旦超出这个范畴,他就会反噬而死,得不偿失。
因此,依我看来,他是在命轮的夹缝中寻求超脱之道,向往永生。
这才让他放弃很多机会置我于死地。
以及推翻李唐江山,或者是整死黑衣人等等机会。
作为他一个卷入其中,左右逢源的人来说,机会真的很多。
无论他投靠哪一方,都有机会算计另一方人。
可是他自始至终没有直接谋害过谁。
哪怕是当初整死老匠头,仅仅只是他在白石山上用镜子给黑衣人传递消息,让我们误以为老匠头串通黑衣人,最终死在决然的绝望之中。
这不能不说,当时的老匠头意识到背后有一股势力作祟。
又不知道是谁。
在这种情况下,老匠头只想着拉我下水。
妄想让我帮他开启传承洞府里的天书传承,获得传承力量扭转败局,或可有一战之力。
除此之外,老匠头对谁都不信任。
这本身就不正常。
如今想来,老匠头的死是老袁间接逼死的。
其中的因由暂且不说,单说老袁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切都为他自己谋算的现状来看,不足为虑。
说白了,天道命轮就是他的死穴。
再说了,聪明人对决,总要有个较量的过程。
一直战到心力交瘁,心悦诚服为止。
否则称不上智者,顶多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失败者。
相反,唯有这样慢慢地整死他,我才能给老匠头一个交代,偿还他教导,养育我五年的恩惠。
一举多得,我只能成全他了。”
这番话道出了他的一部分心迹。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答应,许诺过别人的事情,迟早都会一一兑现,不会缺席。
哪怕是李二上位,间接残害了老匠头的家人的罪魁祸首,都在他的名下记着,只待时机成熟,一并了结。
像这种事情,对于他这个有家人牵绊的人来说,急不得。
否则只会引火烧身,给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只不过这需要一颗耐心,慧心,恒心与坚韧不拔的意志,才能做到这一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时下,狄韵听着郎君的解说,越听越心惊,待郎君说完接话问道:“郎君这么做,不觉得劳心费力么?”
“小傻瓜,你这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呢?
什么叫劳心费力?
人活着不就是操心的命么?
这思维意识一天不动用一下,不死也是痴呆儿,懂不懂?
相反,这是一种锤炼方式,知道么?”
王浪军没好气的点指着她的额头数落。
其实他想说的是,人生来就是算计别人,充实自己的奇怪生物。
哪怕是针对自己的亲人,无时无刻都在算计中度过。
只不过这个算计存在着良性与恶性两面,就看你的本性取向于那一面了。
说白了,身边都是敌人。
除非你是庸才,连傻子都绕着走,自是没有几个敌人搭理你。
否则身边全身心怀叵测之徒,杀的干净么?
对此,狄韵尚未触及到,依旧忧心忡忡的打开郎君的手说道:“你说得好听,这也太冒险了……”
“我也觉得韵姐说得对,不如把老袁驱逐出去……”
李萍插话提醒,一脸的忧愁善感。
对她们来说,把袁天罡这等聪明人放在身边,就是恐怖之源。
“郎君,你不知道,我昨夜想到香荷的叛逃,多少都与袁天罡有关……”
“行了,即使老袁纵容香荷叛逃,那也是香荷的本性使然。
再说我这次实施的抹布擦水之计,或可让老袁现形……”
………………………………
第33章李二的惊叫
狄韵提到香荷的叛逃与袁天罡的唆使有关?
对此,王浪军是认同的,但没敢当着韵儿的面讨论下去。
只因韵儿太惦念她与香荷的那段姐妹情。
若是香荷背叛了姐妹情,韵儿或可归结于香荷的本性使然,从而随着时间去淡化这道烙印在心神上的伤疤。
相反,香荷若是袁天罡挑唆叛逃的,韵儿就会转移目标,把失去姐妹的情感,情殇,转化为仇恨,一股脑儿的按在袁天罡头上,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人的情感其实很脆弱!
特别是把亲情,姐妹情,乃至活下去的人情,全都寄托在某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份情感已超过了自身的生命。
一旦崩碎,情感很可能就会失控而疯狂。
一个以珍惜,赖生姐妹情而活的人,在失去这份姐妹情的时候,不疯不变那才可怕。
想想一下都后怕!
不过好在韵儿在香荷叛逃之前,就已经意识到香荷不正常,为此一改性情,与上官丫头卯上了。
只为打压上官婉儿,给香荷争取一个名分?
以此来维护姐妹情!
真是姐妹情深啊!
可惜自己的目标不容许自己把精力浪费在儿女私情上,只能说声抱歉了!
这是对韵儿说的!
而不是对一个本性偏激的香荷说的。
无论香荷有没有被老袁挑唆叛逃,香荷叛逃了,其性质就变了。
这本身就是一种情感背叛问题。
若是用情感作试探,要挟的筹码,那就大错特错,误入歧途了。
主要是这种行为玷污了纯洁的情感!
人类因情感思维而活得丰富多彩,远比拥有单一,简单与不够健全的情感思维的其他生物,要复杂,完美多了。
这是人类智控世界,站在生命金字塔之巅的根本所在。
而像香荷的叛逃行为,说不好听点就是偏向动物情感的那种偏激,只为情感私欲而背叛。
私心胜过理智,冷漠无情。
但愿香荷的叛逃,对韵儿构不成伤害吧!
王浪军一边和韵儿,萍儿一起商讨模特表演事项,一边暗中观察着韵儿的变化,很是担心。
这时,小花飞抵长安皇宫。
“扑哧”
迎风展翅,穿梭在正午的阳光底下,小花瞅准金銮殿右侧的窗口,折翅飞入大殿。
大殿上,众臣正在对王强被人掳掠一事争吵不休。
“启奏皇上,王强被人掳掠,势必震怒王浪军兴师问罪。
届时,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损毁皇上的威严。
臣恳请皇上做出相应的行动,以堵他的口实……”
魏征出班跪奏,说得振振有词。
李世民看着他说的唾沫横飞的样子,直想骂娘,混账东西,说的都是废话,真不知道吗?
问题是怎么封堵王浪军的口实?
办法呢?
章程呢?
什么都没说出来,尽嚼舌根了?
想想就生气,他知道魏征这是在逼宫,比他像王浪军妥协?
这个问题搁在五日前,他也在心里衡量,意动了。
可是慈通法师的出现,粉碎了他的意动,决定与王浪军耗上了。
必须让王浪军做出让步,交出科研项目由他传扬天下,兴盛李唐,才能达成合作共识。
否则免谈!
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哪怕是王浪军派人在长安城内外宣传造势,搞什么模特表演,他也没有动摇过这份自信。
甚至于盘算着利用王浪军的模特表演,来一个反制行动。
不曾想,反制行动还没拉上日程,就爆发了王强被人掳掠一事,顿时不淡定了。
不淡定,并不是证明他畏惧王浪军以此为借口兴师问罪。
而是通过王强被人掳掠的事情,联系到暗中势力作祟,这就可怕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一个王浪军都让他寝食难安了?
再蹦出一个屡杀不绝的暗中势力伺机而动,怎么能不让他头疼,恨之入骨呢?
恨自己无能,还是恨臣子无能,不能为他抹除暗中势力?
这会给他的人生留下污点,无能的象征!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可恨的是魏征还拿这事逼宫,当场气的遍体微颤,面色铁青,他愤恨欲死的转向大殿右侧看去,发现一个让自己更头疼的人…长孙无忌…
也许是惯性思维,习惯使然,下意识的寻找帮腔之人。
这一下就看见长孙无忌了。
问题是这家伙从替身事件中脱身而出,装出一副九死一生的凄惨模样,该怎么处置?
这且不论这家伙的真假,只论这家伙招惹了王浪军,不杀,不治罪只怕难以平复王浪军的怒火。
然而,让他突然发现自己少了这家制衡魏征一党清流,指不定会被魏征一党清流给烦死。
于是,他对长孙无忌即恨又爱的,怎么处理?
这时,长孙无忌窥见皇上瞟来复杂的眼神,迈步出班跪奏:“启奏皇上,臣对魏丞相所奏的三本有异议。
魏丞相在三本中隐有夸大其词,暗射朝廷大臣之嫌。
更兼他把王浪军形容成不可力敌,只可拉拢,祈和的对象,高度,试问他把朝廷尊严置于何地?
而他一味地强词夺理,实为逼宫。
还望皇上严惩魏征,还我朝廷臣子一片赤子之心,齐心讨伐逆贼王浪军,树立李唐威信,为皇上总揽天下正名!”
“臣附议,凡我李唐治下不容逆臣贼子……”
“臣附议,异端分子不可留……”
“臣附议,王浪军对大唐心怀叵测,绝不能姑息养奸,理当杀一儆百……”
“臣附议,针对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否则会给朝廷酿成大患……”
“臣愿为先锋,替皇上征伐王浪军……”
“臣以为大可借助王浪军举办模特表演之际,设计王浪军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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